《你若不娶我,我便嫁你可好花柏栀元恩薰》第182章 殿前钦点

    花柏栀不耐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元恩薰坐在床边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嘴角向上微微扬起。她呆了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上还抓着元恩薰调皮的手。
    “要再睡会儿?”,元恩薰脸上的笑没有收敛,被抓着的手反而和花柏栀互握了起来。
    “你知道了?”
    花柏栀试探性的问,虽然不安却也有些心理准备。
    元恩薰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笑着点了头,那个样子大概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不是怕她知道,是怕她知道了却徒增忧心,不是怕她知道,是怕她以为无药可救,“我很快就会好的。”
    她依旧点点头,“药先生已经同我说了,你会好的”。
    花柏栀笑不出来。
    明明就只有字面上的意思,但元恩薰笑着说出来,她总觉得透着其他意味。
    ……
    数日之后,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正坐在最上方的龙椅上,书案上放着主考官曹林和其他监考官评出的两百份卷子,按照他们认为的好坏从上往下排了序,当然和他们阅览的时候不一样的是,皇帝此时看到的卷子已经是让人正名的了,也就是知道每一份卷子是谁的。
    这两百份卷子的主人都不会落榜,只是要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前二十名将参加有皇帝主考的的殿试,然后再为前二十名排名,其余一百七十名将赐同士出身。
    下首左右两边坐着的是在朝的王爷和公主,当然公主就只有扶摇了。他们都静静的等着皇帝阅完卷子传下来给他们,并且等待皇帝的命令。
    虽说是两百份卷子,但真正会看的最多只有前五十份卷子,毕竟皇帝日理万机,而阅卷的考官也不是酒囊饭袋,要是把差的卷子往上放,皇帝得摘了他们的乌纱帽,当然更重要的是若有考生不满意,大可以提出上诉,渠抚是接受考生的上诉
    当然若没有绝对的自信的人都不可能往枪口上撞的,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要清楚的,更重要的是若是上头没有人,这份上诉不但会被拦下了,而且前途堪忧。
    皇帝阅卷的速度很快,看一份就让人传下去给下首的人看。下首的人冷静的等着皇帝的卷子,仿佛决定这些考生寒窗数载是否白费以及一生命运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当然阅卷是其次,主要是看皇帝开不开心,所以看似冷静,其实都在小心的观察的皇帝的阅卷表情,当然除了眉头皱的很深和更深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比如豁然开朗什么的。
    渠抚已逾几世,看似无内忧外患,但其实朝内没几个和皇帝是同一条心的,无外患且更不可能,三足鼎立之势,渠抚非是最强,其他两国虎视眈眈,边境小国时不时弄些乱子出来,恨不得看见渠抚一有洞子就要去钻。
    皇帝既做不了守成保业的仁君,也做不了扩大疆土的创业之君,因为主站的人不多,更重要的是没钱。
    若国家稳定,无战事,这些华丽的文章和这些诗词歌赋倒是可以一看,可这些考生是不是都读书读傻了,还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朝廷内外的情况无半分知道的,根本不能为他分心。
    若非先祖之后,重文轻武之风胜起,此时也不会留下这烂摊子,先皇在时也是有心整治,但奈何一直搁置,到他里也是一直停滞不前。
    “善”,皇帝看到第十九份卷子后拍案而起,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照进了亮光,一改往日的黯沉,‘守不忘战,将之任也;训练有备,兵之事也;明犯渠抚者,虽远必诛’,终于有人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多少年了,他还是皇子宏图大志,为了大展宏图,他不惜陷害妻子、弟弟,可到底当了皇帝还要受窝囊气,守着这万里河山竟也要让公主和亲,对方还是自己的附属国,这样的小国竟也敢让他吃亏。
    皇帝把这份卷子递给了程哲,让他传下去。
    拿到卷子的公主王爷看到皇帝阅卷后的欣喜,自是不敢轻视这份卷子,只有扶摇知道,这份卷子一定是花柏栀的,至于为什么会是第十九份,当然是因为现如今文臣武将泾渭分明,互相瞧不起,但主和人数过多,正是看起来国兴,武将发挥的余地少,就形成了武将积弱,文臣自是看起来高人一等,朝野外更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
    阅卷的官员自是文臣,大多都手无缚鸡之力,看到花柏栀这样文章能排到十九已经是很不错了的。若要问哪里体现了文臣比武将地位高,从文举和武举的监考官中就能看出来,文举中无武官出身的监考员,但武举中却有多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皇帝欲点花柏栀为会元,扶摇想也没想就附议了,明永沐是王爷,但也是武将,当然看到花柏栀的文章也是非常喜欢的。其他没什么地位的王爷自是马上开始站队。有些人在等明永晟的话,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站在了皇帝的正下方,“父皇的眼光自然是好的,但此人的文章太过锋芒毕露,容易被群起攻之,若让他拔得头筹……不若等到殿试之后再说,莫让人才夭折了才是”。
    皇帝摸着胡子,看了一会老四,然后眼神在诸个儿女身上巡了一圈,然后将眼神停在扶摇身上一小会,然后才点头。
    不久之后皇帝拿到了花柏栀的资料,花柏栀过去的资料自是无缝可钻,就算元恩薰安排的有所遗漏,扶摇也决计会让这点蛛丝马迹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近来发生在京城的事,大多都不能做手脚,比如:花柏栀与元恩薰来往,扶摇倾慕花柏栀。
    皇帝冷哼了一声,老四的那点心思果然还是和过去一样,倒是扶摇这个女儿他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程哲,你说朕这个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皇上,奴才不知,女儿心海底针”,程哲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但知道皇帝是真的疼扶摇公主的。
    皇帝乐了,“既然你不知道,朕也不为难你了。那你说说老四在想些什么?”
    程哲面上犹豫,差点就跪下来了,当年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要不是他服侍了皇帝大半辈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不管是皇帝还是四王爷那可都不是善主啊。
    “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那奴才直说了,您可不能怪奴才口出乱言啊”
    “说”,皇帝有些不耐烦了。
    似在整理如何说才能不触怒皇帝,程哲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说道,“奴才觉得四王爷还是对元家小姐念念不忘,这些年里,四王爷府上虽妻妾成群,但各房都无所成,就算有……”
    “好了”,皇帝挥挥手让程哲下去了。老四的心思倒是好猜的很,只是这用心太过狠毒了,虎毒不食子,即便皇家无亲情,他也还没有杀过一个自己一个亲生子。无论老四喜欢的是不是元恩薰,就算是别家的小姐,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倒是这个叫花柏栀的考生让他觉得意外了,这个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可以引得妍儿牵肠挂肚,还愿意为她人做嫁衣。他这个女儿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的。再读了一遍花柏栀的文章之后,皇帝心里有了计较。
    ……
    没多久,翰林院就根据皇帝的意思写了皇榜让皇帝盖了大章,然后发布天下。像上榜的贡生都会差人专门去通知的,等到殿试之后领了官职师之后就开始各奔前程了。像前二十名和其他贡生不一样,他们要继续参加殿试。
    殿试那天,花柏栀换了一件很得体的白色长袍,像一个受过孔庙礼教、只读圣贤书的儒生。早朝时,她和一干人等着皇帝的宣召,很忐忑。毕竟大殿之上坐着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动辄砍人脑袋的皇帝。她花柏栀也就只有一颗脑袋还是很珍惜的。
    那天的文章不是信手胡说的,是揣度过圣意的,当然也迎合时下的文臣当道的情况,文章既要写的漂亮过的了阅卷官的那一关,还要让皇帝耳目一新,不再是陈词当下的社会的表面情况,而是说道皇帝心坎里去。
    虽然皇帝这些年尽做些荒唐事,但皇帝服用所谓的仙丹也是从公主远嫁开始的。虽然不见武官的地位有所提升,但皇族子弟多是文武并就,连看着柔柔弱弱的四王爷和扶摇都是练家子就知道了,五王爷更是被称为渠抚的战神。远在边疆戍守的先皇幼子也是如此。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们就被宣进大殿内,走进这大殿内的这一刻开始,他们便是天子门生,和其他贡生完完全全不一样。
    花柏栀在第四排,名次不上不下,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大殿上的问答。
    皇帝问下面的贡生,渠抚,万里河山,与越北、边唐三分天下,国之大,其二国不敢越界,为何边境弹丸之地却屡屡骚扰?
    大多数考生都能答上,渠抚河山万里,地大物博,周边小国边境之地,自是想分一杯羹。
    其中有位考生叫李醒,留着山羊胡,看起来有四十几岁了,他的答案很犀利,“臣以为,皇上仁慈,示边境小国以弱,让他们以为渠抚积弱。
    花柏栀小幅度的抬了下头去看皇帝的表情,皇帝似乎很开心,但周边的大臣表情不是很好看,她猜肯定是这些人在主和还是主站的时候劝皇帝遣送公主和亲的。这个答案或许会得罪众多人,但这个答案却是非常重要的,花柏栀错失先机,只能挽救。
    花柏栀走到中间,“臣花柏栀附议,渠抚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但过于注重安稳,怕坏了三分天下的全局,是以忍辱负重,导致边境小国以为我泱泱大国可欺。其二,基于第一点,边境小国妄想独大,以试探之姿挑衅渠抚,判断吾朝国力。其三,边境小国资源贫瘠,屡屡进犯,想必有越北、边唐指使。其四,自三分天下后,渠抚文风盛起,武将积弱。”
    皇帝显然是高兴的,尤其是在听到花柏栀的话和看到底下一片平时总是不看他脸色就反对主站的臣子臭脸时。
    皇帝接着问,要如何使弹丸之地不敢进犯,年年称臣进贡不敢妄议挑衅?
    花柏栀刚才的话没有一个不是说用武力直接制服边境小国的,所以花柏栀不能让别人先开口,所以第一个就站出来,“臣以为,若要四夷宾服,必要武力强盛,须得杀一儆百,若再不服,变踏平寰宇。故而如今武将积弱,便养兵,国家大柄,莫重于兵。”
    李醒:“臣不同意,若战争起,则百姓民不聊生。且打仗须得大量的钱财,常年持久,百姓的苛捐杂税增多,必然引起百姓不满,若引起内战更是内忧外患。”
    国库还是有钱的,只是怕那些乌合之众联合起来罢了,导致这仗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去,国库再有钱也是支撑不起的,所以他才一直想要找到开国先祖留下的宝藏。
    若是手边有个顺手的物件,皇帝和花柏栀可能就往李醒头上砸去了。皇帝镇定的问,“那你以为如何?朕有几个公主可以和亲?还是要把你们的女儿升为公主去和亲?”
    此时皇帝的嘴角已经泛起了冷笑,话里话外的不耐烦已经不言而喻了。
    李醒依旧是低着头,身体有些抖,他当然知道皇帝不开心了,天威之下,几人敢不臣服,“回……皇上,先人有言,十年生聚,十年教化,二十年之后,越必灭吴”。
    见皇上并没有打断自己,李醒才继续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以必须让百姓休养生息,已准备资源。其二,教化百姓。其三,武举增设谋略一科以备养主将。其四,士兵安置。”
    “尔等以为如何?”皇帝并未对李醒和花柏栀的话做出评断,即便刚才他很中意花柏栀的回答,但最后还是把话语权交到大臣的手里。
    “臣等恭喜皇上喜得良臣”,底下一片大臣皆叩首,黑压压的一片乌纱帽和头发,只余扶摇和明永沐还站着,扶摇的视线从皇帝把话交给大臣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花柏栀了,想必是皇兄的那一番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扶摇?老五?”
    扶摇缓缓的跪下,她想要爱情也想帮花柏栀得到爱情,可是天威之下,你我皆是沧海一粟。
    花柏栀有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跪着等待皇帝最后的宣判。
    皇帝站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下的人,郎朗道,“朕,钦定金科状元为李醒,榜眼花柏栀,探花曹世禄,赐进士及第出身……”
    从皇帝念出状元是谁的那一刻,花柏栀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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