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娶我,我便嫁你可好花柏栀元恩薰》第152章 边走边忘

    花柏栀猜不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戚容蓝的兄姐有些多,但是瞧着这皮肤长相,符合年龄的只有两位,戚容焱和戚容垚,一个二十有三,一个与戚容蓝同岁十有九了,唯一肯定是眼前没有喉结的公子哥是个活脱脱的女儿身。
    若眼前的人是戚容垚,那么这戚家是谎报男儿身份。
    “在下花柏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呢?”花柏栀笑言,可没有露出半点疑惑的眼神,要是她没有猜错,这酒楼是戚家的,不然掌柜不会那么恭敬,不然他们才没来多久,就有戚家人上门来。
    对方嘴角勾了勾,“我在家中排行第五,不知花兄找胞弟何事?”
    戚老五?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敢这么嚣张,“原来是五公子啊”,花柏栀不服输的笑了回去,可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自然是……有事了。”
    对方有一瞬间是愣住了,后边的掌柜欲说话,戚老五阻止了让他下去,“花兄若是不介意,可允许在下喊你一声柏栀,你亦可喊在下老五或是阿垚,如此,可否坦诚而言。”
    “你随意”,花柏栀可没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半点诚恳,老子才不屑和你交朋友。
    “你……”,戚老五被花柏栀散漫的态度气到了,可是却又不能发出来,只得顺着她的随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此时李秋和傲梅早已离桌站在花柏栀身后,没有外人还好,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得注意一点,虽然花柏栀不介意,可是可不代表别人不会乱说,和下人同桌的主人那可是自降身份,所以花柏栀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可不能让自家主子被人诟病。
    傲梅和李秋想给花柏栀长面子,可是奈何花柏栀这个作为主子的人太‘不羁’了,人家掌柜的在桌子上给戚老五布早膳,花柏栀让李秋给自己盯着门口,自个却把人家的早点全部挤到戚老五的面前,让出一个位置趴着补起了觉,气的戚老五早点一口都没有吃就让人撤了。
    戚老五想这个人分明是披着儒雅外表的赖皮,有哪家的公子能做出这种事呢?傲梅赔笑的看着戚老五,可是却也无可奈何,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说眼前这个人平常也是这个样子的,不会因为你是谁就变得儒雅起来的。
    “她一贯如此散漫无礼?”戚容垚以为花柏栀睡着了,自己的气也顺了一点才问站在她后边的傲梅。
    傲梅尴尬的笑了笑,可还是要好好维护自家主子的形象,“先生生来儒雅,风流倜傥不拘礼法,行为种种不过率性而为,何以五公子有如此言语?”
    戚容垚深吸了一口气才阻止了自己要向一个下人发怒,这下人和主子完全是一个性子,嘴上完全不饶人,不过只是打打嘴仗,她还没小气的让人把这主仆三人赶出酒楼做出破坏自家生意的事,待到逮到戚容蓝这家伙她非要好好在他身上撒气,这随后出生的弟弟真是没有一刻不让人省心的。
    大约是要到饭点了,酒楼来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可花柏栀却丝毫没有受吵杂的声音的困扰,仍旧睡的很香,刚才那伶牙俐齿的丫鬟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可是戚容垚早些时间被气的吃不下早点,此刻饿的不行,随即让人布菜了。
    她可不管花柏栀此刻是否趴着,反正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反正睡着了总不能又把她的菜挤做一堆自己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只是为了趴个脑袋吧。
    可花柏栀却醒了,睡眼朦胧的说了一句,“傲梅,要吃饭了怎么不叫我,快饿死了?”
    忽略眼前的大活人,逮着上菜的小二让他上多三副碗筷,小二苦兮兮的看着少东家,可是少东家除了脸比较臭以外却没有反对。
    碍于眼前的戚老五,傲梅一个在元府工作的奴婢可不能和花柏栀一样无拘无束无规矩,花柏栀明白傲梅不入桌的意思,就让人再开了一桌,反正待会不用自己付钱。
    花柏栀大大方方的吃起了戚老五点的菜,这人还真会享受,什么贵就点什么,或者说是掌柜在讨好上东家,什么招牌就上什么,这满满的一大桌,看的人馋的很。
    戚容垚气结,可这人确实不像有恶意,只是性格行为怪异有加,自己摆明了身份对方根本不落套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人,是自己认识的人太狭隘了吗?她不曾听说过京里有这么一号人,是容蓝的朋友?
    随着花柏栀放下筷子,戚容垚也放下了筷子,这人只吃肉,青菜可是一点都没有碰,这让她有些无语,这挑食挑的也太那……
    “谢谢款待啊”,花柏栀笑着说,“令弟神乎其技的画工,令人叹为观止,在下慕名而来,想与之相交,这个解释,五公子可否满意?”
    戚容垚当然不满意,神色之间的戒备呼之欲出,有些许威胁之意,“家弟为人放荡不羁,性格乖张,好龙阳之色,不知这些公子知否?”
    “市井之言,不可尽信。”
    “公子皮囊确实符合家弟的口味”,戚容垚看不清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想通过容蓝做些什么,只得以另一种方式敲打试探,“为何不直言你慕我戚家之名?”
    戚容垚句句咄咄逼人,可对花柏栀来说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令弟的口味?在下不敢苟同”,花柏栀把视线放到李秋的身上,引得戚容垚一阵尴尬,别人不清楚,她这个做亲近的人的可不可能不知道,家里哪个年轻的下人,容蓝没有碰过。
    “要说戚家嘛,五公子不是在我眼前了吗?比起六公子放荡不羁的性格,你似乎更靠谱些吧”,花柏栀挑了挑眉,完全无意于戚家一族。
    突然,戚容垚来了一句猜测,“你喜欢容蓝??!”
    “你是傻逼吗??!”花柏栀得出了一个结果,这人脑袋有包。
    戚容垚不知道,但是傲梅可是知道的,这个主子可是一生气啥话都敢说的,可惜没来的及阻止,不过花柏栀确实也说出了傲梅心底想的,她们家小姐倾国倾城,要是花柏栀喜欢戚容蓝的话,傲梅大概也会对花柏栀说一句‘你是傻逼吗?’。
    戚容垚突然被骂有些不知如何应答,因为她这是第一次被骂的这么直白,对她来说甚至有些粗俗,幸好这时傲梅出来打了个圆场,“六公子确实是人中翘楚,长相也颇为出众,倾慕者众多,但我家先生确实只是慕其画工而来,并无其他感情,这点五公子放心,且我家先生已有心上人,并无龙阳之癖。”
    傲梅说话得体,这和花柏栀没有关系,完全是受元博麟影响的,大概也是因为这点,元恩薰才把她们几个拨给了花柏栀。
    见着有台阶下,戚容垚也不敢计较花柏栀骂了她,毕竟是她不对在先,容蓝的名声就算是大哥他们都嫌弃极了,“在下不过玩笑话,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我也是开玩笑的,你知道的,我惯来散漫无礼的”,花柏栀觉得自己还是对她太好了,又揶揄了她一句。
    戚容垚尴尬的无地自容,这就和在背后说人坏话没什么区别,小人行径。
    本想着要道歉来着,可是看着在场的傲梅和李秋,戚容垚就啥话都说不出来,她堂堂一个戚府五公子向一个不知来路的人道歉,这不可能。
    桌子收拾干净之后,花柏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趴在桌上继续和周公约会。
    戚容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明这是自家的酒楼,可是她却不能像无礼的恶霸一样赶人。好一会儿,桌上趴着之人,冒出了一句,“今天的饭你请客,我宽恕你的胡说八道。”
    华灯初上,酒楼燃起了蜡烛,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还在睡觉的她,这阳台这里不似别桌明亮,昏黄的烛火,能勾起无数睡虫。
    花柏栀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眼花,傲梅居然和戚容垚坐到一块去聊天了,难道这就是女人八卦的天性,傲梅好像十七来着,戚容垚十九,她二十三,果然三岁一代沟,傲梅跟着她可没这么八卦,最多就揶揄自己几句。
    不过这戚容垚都不怕暴露自己的女儿家八卦的秉性吗?这样毫无顾忌的和她的丫头八卦,还是说她这是在勾搭傲梅啊,花柏栀不知怎么的,觉得她俩八卦的主角是自己。
    俩人聊的很投入,根本没发现已经醒过来的花柏栀,更没发现花柏栀就在她俩背后,“在聊什么?那么开心,不如说给我听听,啊?”
    俩人转身,表情都让人想发笑,尤其是傲梅,心虚,视线无处安放,眼珠子转啊转的,别提多搞笑了。
    “先生饿了吗?我这就让小二上菜”,傲梅慌张的站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先生,咱们该回府了,不然小姐该担心了。”
    花柏栀皱了皱眉,逸兰那边她有交代过,可是提到元恩薰难免又有点想回去了。
    傲梅低着脑袋,以为花柏栀不开心她自作主张了。戚容垚看在眼里,有些担忧,虽然从傲梅的描述中花柏栀对下人是好的,可再好那也有主仆之分,道主人八卦的想来再好脾气的主人也不会善待这样的奴婢,“傲梅也没说什么,只是普通平常的聊聊天,聊聊天而已。”
    “所以小丫头和你说了我什么坏话?”瞧着误会的俩人,花柏栀故意摆起了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傲梅你可是知道我的,最好自己交代,否则把你卖到对面的弄堂去。”
    傲梅傻眼了,可戚容垚当真了,还很生气,“她说你对她们姐妹有多好而已,你凭什么动辄要把人卖到青楼。”
    花柏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戚容垚未免较真过头了吧,况且虽然傲梅是元恩薰叫过来给她管起居的,可是她自个都卖给了元恩薰了,何时还有权利去卖元恩薰的丫头呢。
    不过花柏栀的笑声此刻更让她邪恶的形象在戚容垚的眼里升了一个档,而且花柏栀十分配合的道了一句,“凭什么?老子的丫头,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呃……让我想一下,我培养了这丫头多少年了,我得拿个算盘打一下数,可不能让自己亏本了。”
    “多少钱?你要多少钱才肯把她卖给我?”戚容垚气急,像傲梅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无耻的主子呢。
    花柏栀故作深思的打量起傲梅,摸着下巴神态恍若看货物一般,能把人气死,“这个嘛,还得问我们傲梅小姐姐,小姐姐你说你要不要卖给这家伙,指不定就做了妾侍,一步登天,还能哪天不开心的就回来踩踩我这个昔日的主子。”
    傲梅知道自家主子玩心大起,瞧着戚容垚被气的样子,愿意为她出头,也是个好人,也就不乐意去配合花柏栀了,给花柏栀留了一个大白眼,“先生,你再玩下去,可要把戚公子玩坏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她也太可爱了,怎么那么较真啊”,花柏栀哈哈大笑,较真很好啊。
    “你耍我?”戚容垚觉得自己的真心被人践踏了,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主仆俩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把人的真心拿来玩弄。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都赖你自己太可爱了,我一个没忍住就开了个小玩笑”,花柏栀的笑有些收不住,歉意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戚容垚不看花柏栀,质问傲梅,“那你呢?你知道她在玩我,你还乖乖的配合?她的‘玩笑’里可没有把你当个人看,你难道就不会生气伤心的吗?你们把我、把人的真心当什么了?”
    花柏栀这才觉得自己开错了玩笑,她太肆无忌惮了,太自鸣得意了,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心大开得起玩笑,她不该和一个不了解的人开这样一个玩笑。
    戚容垚偏激的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她过得太好了,忘记了当初的自己。
    张张口,一句‘对不起’却说不出口。似乎这个三个字会浅薄了她的真心。
    傲梅原先还给花柏栀翻白眼,可看着花柏栀脸上懊悔和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只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较真的何止戚容垚一个人,只是她的主子更懂得掩饰。
    这句‘对不起’总是要有人说的,“戚公子,对不起,先生没有、我也没有在耍弄你的真心,你……”
    戚容垚生气、失望,头也不回的就拉着脚步走了,只是不愿意听到任何声音。
    “傲梅,我到底把真心置于何地了?”以致于我边走边忘记,忘记真心是什么样子了。
    傲梅回答不上,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她跟着花柏栀不久,可她知道她是个好人,小少爷比所有人都更懂得识人,他不会把小姐交给一个坏人。
    真心在哪?她对小少爷好,这是真心;她对小姐好,这是真心;她对下人好,这是真心;刚才的懊悔也是真心,落寞也是真心,似乎无处不在,可却又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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