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困很困……困到明明想着等元恩薰沐浴之后看看她的,可是眼皮却不受控制的闭上了,怎么都睁不开。
小七想着叫人把水撤了会不会吵到她家小姐,最后还是觉得等小姐醒了再让人撤走,打了个哈欠小心的掩上门,走到她平时守夜的位置去眯一下,发现自己的地盘被花柏栀占领了,她可没有对待她家小姐那么细心,一个虎手就拍到花柏栀的肩上。
人是醒了,可是双眼朦胧,似乎刚才啪的一声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疼,“小七啊。”睡迷糊都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说完之后还扭过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小七气不打一处来,脸一鼓就想把人掀翻到台阶下,可是还没发作就被突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的花柏栀给吓到了,拍了拍胸脯,要不是怕吵醒她家小姐她就吼出来了,“你干嘛?”
突然挡住了门口,压低声音道,“哼,你个臭色狼休息占小姐便宜。”
“……”,看来自己在这小丫头片子心里这色狼的角色真的是根深蒂固啊,她哪里知道小丫头片子给元恩薰更衣的时候瞧见她家小姐脖颈上的咬痕,这色狼的名号绝对坐实了跑步了。
呸,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两人僵持了一会,花柏栀也不想吵醒元恩薰,就坐阶梯上要死要死的看着小七。可小七可半点没有受她影响,在另一边阶梯死瞪着花柏栀,绝对不会让她前进一步的,都是自己太疏忽了,才留着花柏栀和她家小姐单独相处。
要是花柏栀知道小七心里的想法的话,花柏栀大概会弱弱的反驳一句,你家小姐武功高强,我这么一个弱鸡,想霸王硬上弓这根本不可能,那天真的不是睡过去的,绝对是被打晕了。
有些心虚扭过头不再看小七,打算合上双眼睡觉,守在外面和守在里面没什么区别。
许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就是睡不着,睁开眼觉得眼睛都疼,可是睡不着。没有感到侧面深深的恶寒,花柏栀小心的扭头去看小七,只见小七仍旧等着自己,表情根本没变过,可是花柏栀却能知道她只是睁眼睡着了,这才真的叫累成汪了吧。
关上门之后,心里还砰砰直跳,要是把小七弄醒了,日后小七见着她还不得用套绳牵着啊。果然还是里面比较让人安心。
说是女子的闺房,她还真是脸红心跳的来了好几次了,直接寻着元恩薰的床去,看到侧躺在床上,花柏栀说不出来的心安,走到床边,打了个哈欠趴在床沿就睡了过去。如果十二生肖里有猫的话,花柏栀觉得自己该是属猫的,不是野生的,驯化之后家养的,睡觉必须要躺在主人的怀里才睡的安心。
野生的可是会伤人的,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放生了。
半睡半醒中,不知什么东西覆在了她的背上,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脑袋,她像猫一样蹭了蹭,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安心的睡下。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大亮的,原来自己才睡了没一会儿,没睡够,蹭了蹭又继续睡,刚才是做了一个,在梦里小七单方面碾压她,把她打了个半死,直接把她给下醒了。
觉得有些不对劲,伸出手摸了摸,人呢?
床上哪里还有人,房间里只有她还有站在她身后单脚踩踏着地板发出诡异的哒哒声,和刚才的梦境无比相似,要人命的修罗来了,总之先打招呼就对了,“下午好啊,小七姑娘。”
本来就心虚,现在直接腿麻了根本站不起来,气势根本就是负分了,本来她是要在元恩薰醒来之前走的,没想到睡的这么死,要不直接给跪了。
“小姐请你出来吃饭”,小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都那样死瞪着这个色狼了,没想到还是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她对不起她家小姐,嘤嘤嘤。现在花柏栀在她眼里就是一直在给她这么一个脸色,‘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不然她都这样严防死守了,为什么还有漏洞?
走了几步,没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小七一个扭头杀,眼神里尽是不耐烦,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跟上来。
花柏栀尴尬的笑了笑,“腿麻了。”
“男人就是麻烦。”
小七率先出去了,也不扶她,一语双关,花柏栀笑的有些心虚还有点窃喜:我是女的。
不愧是小七这么生气了,还把水给她准备好了,花柏栀叠好盖在身上的衣服放在床沿上,洗漱之后不急不慢的跛着腿走出去,元恩薰心情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看来是刚从老爷子那里回来,而老爷子是醒着的。
被元恩薰感染了,神清气爽,花柏栀回浮生阁的心情一直不错,倒是她离开清禾院的时候,元恩薰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应是错觉。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睡多久因为还是觉得有点困乏,打算回浮生阁补个觉。
“哟,回来了啊乖徒儿”,花柏栀一只脚才踏入楼阁就听到药酌的声音,乖徒儿这个词让她打了个激灵,“过来啊,为师给你把个脉,竟然会有人那么会睡,竟从昨天早上睡到今天下午。”
“哈?”花柏栀想了想,觉得药酌在匡她,明明现在还很困,“别以为我最后一个出现,就胡说八道,我才睡了一个下午。”
药酌翻了一个白眼,对一旁恭敬的站着的四姐妹说,“四位姑娘,你告诉我的好徒儿她有多久没有回浮生阁了?”
“回先生,从昨儿早上到现在。”
花柏栀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睡了那么久,难怪薰儿那么看自己,肯定是因为一直梦见小七在追杀她,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累,花柏栀像个阿飘一样,无精打采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可能是有人扎我小人了,我被下咒了,师傅啊,这是您的医术治不好的。”
药酌跟上去显然不想让她睡觉,“乖徒儿自己又绣了个香囊,你这手艺比起几日前的那个进步很大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有时间也给师傅绣一个,味道也不错,那香料也给我配一份。”药酌说着拔下花柏栀腰间的一个淡蓝色的香囊。
药酌对着香囊啧啧称奇,这个薄荷的味道,花柏栀知道是自己配出来的香料散发的,她只有一个香囊掉在了青楼,那么这个一定元恩薰做的,花柏栀乐的合不拢嘴,“不给不给。”
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的话,花柏栀大概就要把这个香囊拿去供起来了。这可是元恩薰亲手做的,女朋友做的,亲手做的的香囊。
等等,香囊不是女子送给男子示爱用的吗?接受了表示接受了女子的爱意,她有些不敢确信的回头问药酌,“你上次和我说,香囊是女子赠与男子以做定情信物的?”
花柏栀问的有些突然,药酌只以为她是要秀恩爱,不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会自己做个香囊佩在腰间?”
花柏栀朝药酌点点头,“还真有可能有个人和我一样,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不远。”
“谁?”在他们身边不远,药酌第一个想到的是毛鸡,可又怎么可能,那把剑对寻常女子就够震慑力了,哪里还需要香囊。
花柏栀招招手让傲梅过来,“那三房的元博风定亲了吗?”
傲梅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问,“可有与她走的近的小姐……呃,或者说丫鬟。”
“没有,三少爷性子不好,时常打骂下人,他还打死了几个小丫鬟。”
主子打死奴才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么恶毒的小孩就算有人为他绣香囊,恐怕也会被其丢弃,然后再把那丫鬟毒打一顿。
“渠抚男子十六而冠,但皇室宗亲有十二而冠,世人以开枝散叶为由,效仿之人多,却没人敢在十二之前。”,药酌在老爷子的房间里见过元博风几次,一眼便知道他是个十一岁的男孩。
原来还有这样的历史原因,这样花柏栀更加确信那元博风身上的香囊有猫腻,“迷烟不从口中摄入,却可以让人昏死过去,难道这毒就不能下在香里。”
药酌恍然大悟,叫来了毛鸡晚上去取元博风香囊中的香料,他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厉害,这毒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他都没能发现它。
她没有阻止毛鸡,她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花柏栀与他插肩而过的时候闻到的是樟脑的味道,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配方,若是香囊里有散发的香味有毒,可这几日他们几个都并没有抱恙。
况且就算这毒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药酌要是自己中毒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香料无毒,不然死的第一个人应该是元博风。”
药酌恍然大悟,让人去打听老爷子每日的食物里都哪些东西,“饭菜无毒,香料无毒,二者混在一起有毒。”
这才发现老爷子的饭菜还有药里都有一种叫‘牛吃草’的药,花柏栀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大概应该是和中药‘淫羊藿’名字的由来是一样的,这种药能健胃消食,半年之前老爷子胃口越来越差了,吃几口就觉得很饱,当时是府医给看的,开的药里就有一味是‘牛吃草’,让老爷子在药里放些,平日里的饭菜也可以加入一些,因为不影响饭菜的味道,所以到今天老爷子的饭菜都有放入这种药材。
而元博风也是从半年前才开始频繁的往老爷子那里钻的,所以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真的是太蠢了。
元恩薰当即停掉了所有当日府医开的药,她的分析是元博风只是个孩子,若知道身上有佩戴这些东西不可能那么镇定,只有可能是被人以某种理由哄骗过来的,比如在老爷子面前混脸熟,讨好老爷子,日后可以多拿些财物。
夜晚之后,药酌拿着毛鸡取回来的香料,粉末混合物也许让外行人来辨认确实是很难,花柏栀细细的闻的话也只闻出了樟脑浓厚的清凉和辛辣味还有淡淡的甘草的豆腥味。
“是肉桂,肉桂和樟脑算是同类,它的香味比桂皮淡,辛辣味更重些,所以就算放多些肉桂,别人都只会以为那是樟脑,而樟脑又怎么可能和‘牛吃草’混合让人中毒。”
药酌很懊恼,普通的大夫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他多日来竟也没看出问题。
知道中毒的原因和毒物,要医治老爷子就变得简单了,不过,因为中毒时间太长,也还是要慢慢调理才能好,不过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药酌忙着给老爷子治病,元恩薰忙着这几日耽搁的生意和抓幕后的人,花柏栀一下子又变成了最闲的那一个,又不能去打扰元恩薰,拐着弯让她好好读书别瞎折腾。
读书就算了,花柏栀想着反正都见不到元恩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写小说,好让闻昊铭有东西可画。
她想过了,这个时代的印刷术已经很成熟了,连活字印刷都有,可以把她的小说找人去印刷出来拿去卖,但是漫画不行,她看过这时代用木板水印印出来的画,质量太差了,必须手绘啊,手绘只有她和闻昊铭两个人根本不够。
待她把这本小说写完了,分成几卷叫人印刷出来,收到了实际利益之后再找帮手绘漫画。
两天之后,三房那几个闹事的主儿都聚集在老爷子的院门口,嚷着要见老爷子,真的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凭什么不让我们见老爷子?”柳媚儿哪有官宦小姐的半点雅态,像个泼妇一般指着老管家。
“就是,凭什么不见我们老爷,还有这些少爷可都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元哲鸿的两个小妾叫嚷着附和。
老管家跟着老爷子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泰然自若的让人守在门口,半步不让,“老爷子说了,不见。”
“爷爷说的?”元博文插话进来,一脸不屑的看着老管家,“我看是你这个狗奴才自己说的吧,爷爷明明一直昏迷不醒,哼,元恩薰那个贱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闻言,老管家的眉头皱起,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狗东西给小姐当兄弟,一时间也没了刚才的恭敬,“老爷子说了不见,那就是不见,你们若是硬闯,那就不怪他们的棍棒了。”
“你……”,元博文他们似乎现在才看这院门口的小厮全都拿着棍棒冷冷的看着他们,只待他们上前一步便要抄起棍子将他们痛打一顿,他的步子不自觉的退了一点,然后把身后的弟弟让了出来,“风儿你说,爷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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