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柏栀啥都都没听进去,就那一个月五十两,她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一个月五十两?”
小二点点头,之后花柏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站在那里发愣,元恩薰就做主了,既然来了,况且花柏栀本身在料理方面也很在行,这个一锅炖不尝尝的话自己这个东家还真是没做好,挥手就再加多一道菜,这一锅炖算是镇店之宝吧。
只是这名字也太好懂了,或者说就算字面上的意思,这名字放在飘然居中倒显得太过另类,得让掌柜把名字给改改。
待小二出去之后,花柏栀才委屈的看向元恩薰,“我一个月才值十两?”,言下之意就算大小姐你嫌弃我做的饭菜还没有这新来的厨子做的饭菜五分之一好吃。
花柏栀对此怨念颇深,刚才小二在场她都没敢提自己在元府的待遇,人比人气死人。心里哼哼唧唧的,想着要是等会菜做的不好吃可不要怪她心直口快了,哼,做的好吃也不夸……怕厨子骄傲,万一变难吃了把飘然居的生意搞差了怎么办?
她那点小表情,元恩薰可全部装在眼里了,却又装作没看见,喝了口茶悠悠的说了一句,“柏栀,你可还记得你还欠着我银钱呢?”十分认真的虎着花柏栀,“这每月十两是我给你的,算零花钱吧,你不用给我省吃俭用的,毕竟你是我的人了……”
意料之中,花柏栀被说的蒙圈还带脸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套,这算欺负人吗?“那卖身契我还好生收着呢,就这一点如果你要五十两那也是随意的。”
五十两本身也不是大数目,她也知道花柏栀也不是想要,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委屈,自己天天都想着给你做吃,结果月值才十两,她好伤心,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都快忘记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七本来杵在一边,只要花柏栀在元恩薰身边她就没有工作了,万幸,即便是夫妻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黏在一起。要是花柏栀不说,她还真不知道她家小姐一个月才给花柏栀十两,能让她家小姐多吃点东西的人,十两?要她说一百两都太少了。
原以为都是花柏栀勾搭她家小姐,现在看着花柏栀小媳妇的样子,她觉得她了解她家小姐太少了,刚才她家小姐摆明了是在调戏花柏栀啊,她……从未看过这样开朗的小姐,即便老爷和夫人在时也不曾看到过。
在心里叹了一声,花柏栀真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侵占了元恩薰的心,想阻止的时候原来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不过这样也好,小姐总算不是每天每夜都只是围着元府那些产业转了。
她反对花柏栀理由很简单,她家小姐倾国倾城,她家小姐富可敌国,引得无数人升起了坏心思,还好她家小姐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可没少听说那些宠妾灭妻的事,向来妻子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到最后就像被人吸干了血丢弃了。
花柏栀这人也许不是最好的,可她对她家小姐是真心的,若是在乎家世,大可选择有权有势有貌的扶摇公主,而且在这世上,她家小姐终于愿意停下了依靠在某个人肩上休息了,这才是她最开心的。
不止她,其实只要没有色迷心窍的人,见到元恩薰的话,都会说她是误落凡尘的仙子,那是总有一天要回九天宫的,这俗世怎么会有人配的上她。
唉~这么一想,花柏栀还是不好的,她个凡人拖了小姐的后退。
菜上完之后,花柏栀就开始给元恩薰夹菜了,可是那一锅炖可是一口都没元恩薰夹,油。
本来还想招呼小七一起吃的,想着小七跟着元恩薰应该也是饿着肚子,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她来这里很久了,要入乡随俗,不能给薰儿惹麻烦。
桌上的菜除了那个一锅炖,其他的都是按照元恩薰的喜好点的,看起来是在讨好,其实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平日里记得太清楚了以至于潜移默化了,连荤菜都选择那些元恩薰能吃上几口的。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元恩薰身为酒楼的少东家,这飘然居的镇店之宝她必须尝上两口,哪怕它很不对胃口。
因为元恩薰吃的少,花柏栀久违的吃撑了,可是还是没有把桌上的菜给消灭完。
两人走在河畔上,美其名曰饭后消食。有时候花柏栀会恍惚的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她觉得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却是忘记了她身边的这位小姐生的绝色才会引得无数人驻足,如此骄傲的事,她还是有些不开心,她的面容不是张面纱能够挡住的,她的女人不能看不能摸关起来最好。
小孩子一般牵过元恩薰的手,昭示着自己主权,无言的向前走去。那些没有情爱的日子总以为无言是哀泣和尴尬,原是岁月静好,总是无言。
幸得此时湖畔上的人少,不然被人认出,这京里的流言蜚语总是又多上一条。小七有些气恼,她一个男子自是无所谓的名节,可她家小姐是女子,若是传出与男子携手夜游,会别天下人耻笑的,这人到底有没有自觉,她家小姐也是,还那么放纵她,最重要的是她家小姐不让她管,谁管和谁急。
到府之后,元恩薰问她要了香料,花柏栀问她要什么味道的。
元恩薰但笑不语,等到花柏栀有些着急了,才微微开口,“做一个荷包锁住一个人的心,免得她没有自觉……总是去看其他人。”
她在吃味,花柏栀的心在欢呼,她想去了一趟青楼回来也不是没有说话的,看着她往前走的身影,花柏栀傻笑着说,“你家小姐吃味了。”
“你有病吧。”小七留下这句话就去追她家小姐了,和这家伙没法好好相处,她家小姐吃味她很开心,亏她家小姐觉得自己许久没有做过女工了怕做出来的香囊不好看,专门跑去城北请教自己店里手艺出了名的好的绣娘。
她确实有病,不过不是神经病,是相思病。
她乐滋滋的回到浮生阁,她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的情诗都背上一遍以慰藉自己那么久的努力,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见着了傲梅,花柏栀开心的打了个招呼,连同那日不小心把他画弄坏的小厮也打了个招呼,可把对方给吓坏了,差点没有跪下了,心道这是要秋后算账,可是没有然后,傲梅跟着主子,回了一些琐碎的事,花柏栀似乎没有听进去,叫她去把她从西院带过来的药材和晒干的花草带过来,当然还有必要的工具。
傲梅问她要作甚,花柏栀就笑的更开心,推开房门,“制香料。”
花柏栀哼着小曲,把需要的东西分开放到杆秤上秤,十分有耐心的研磨,比例上次已久有了也就不用再算了,她在这里没有找到薄荷这种植物也找不到味道相似的香料,只好自己闲着无事花了大量的时间去配,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给弄出来了。
“你要是把这个劲用在我的传承上,哪里到现在只是略懂皮毛”
花柏栀一惊,看到侧躺在卧铺上的药酌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讽刺她。
啧,烦人,总是阴阳怪气的,打定主意不理他,反正晾着他等会他就会自己无聊的说出来,继续哼歌。
果然,“你就不问问你家媳妇的爷爷怎么了?”
花柏栀东西一丢,搬了张凳子坐到她面前,“那你倒是说啊,吊人胃口。”什么叫她不问,明明是问了这个师傅要捉弄人,那可是元恩薰的爷爷,她必须关心。
提到老爷子的病情,药酌脸色就变了,花柏栀听着眉头越皱越高,今天在老爷子房间时,她心里就有些不安,“为何会愈来愈严重,老爷子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那在饮食上肯定有做防备的,什么人如此厉害在府里来去自如,这毒也是寻不得踪迹?”
药酌摇了摇头,“有防备又如何,这毒根本不知道下在哪里了,老爷子身上的毒愈加深了,想必早已知道有这种结果,才会这样有恃无恐,近日来连药量都加大了。”
“意思是无法对症下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毒又怎么治,即便真的有解百毒的药,那也不过是一次性的,又不是吃上一次就变得百毒不侵。
花柏栀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有人会想要老爷子的命,还是以这种慢慢熬死他的毒药,若是仇家肯定没有那个耐心。况且如果这毒药真的霸道,若下毒之人有有机会下毒的话,无色无味的毒药何其多,何必选择这种慢性毒药呢。再者说,如果和老爷子有仇,那杀他最亲的人不是会更令自己痛快吗?
她必须承认她不是君子,她就是个残忍的人,冤有头债有主这种事还真别和她提,如果能让仇人不痛快,伤害无辜又算的了什么。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其实这个人或这些人要杀的是薰儿,可是根本没有机会给她下毒。
按照药酌说的,这毒至少在半年以前就开始了,老爷子的身子几乎每日都被这毒养着,这样不知不觉,恐怕这些人不但离老爷子很近而且靠近也不会被怀疑。
突然她想起了这几日的事,向药酌确认道,“你说这几日老爷子的毒变深了,现在连下床活动都变得艰难了?”
药酌离开卧铺,将眼睛眯了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我倒是不知这深宅大院内里竟然有如此毒虫。”
“不知道这元府里有没有你的人,偌大的元府,再铜墙铁壁也抵不过人心不在一条道上,你可以,别人一样可以,而且别人还比你多了一个优势,至亲。”
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对药酌的了解,药家几代单传,只有家主没有小妾,药酌二十好几也没有娶妻,虽然当年和皇帝走的近,但是皇帝一心一意皇后,后宫形如摆设,宫心计根本上演不了,皇后单方面碾杀她们,只有皇后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坚持的人杀无赦。
几代单传,感情的亲厚可想而知,让他向父亲祖父下手,那他宁愿自尽。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要杀老爷子的人竟是自己的至亲。可想而知当花柏栀提醒之后,药酌有愤怒和不可置信。
可再多的不可置信又如何,这便是事实。在这方面,花柏栀的经验,她比药酌要多的多。因为她也在深宅大院中苦苦挣扎过。
花柏栀和药酌两人分析之后,就是表面上应该是有人怕元家的产业全都落在元恩薰的手上,所以想趁着老爷子还没有宣布这些事的时候,让他不知不觉病死,这元家的产业便是一分也落不到元恩薰这个将要外嫁的孙女身上,所以前几日,老爷子当日不但关了三房的夫人和鞭打三老爷,还直接宣布了下一任继承人之后,似乎有人生气了,脑袋烧成了浆糊,竟然想要下毒手,都不知道脑袋长那么大是拿来做什么的,要是老爷子现在出事了,他们别说拿不到半毛钱甚至连住的地方大概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看到的,往深里想的话,当然就是这毒是怎么下的,下毒的人是个蠢蛋,这毒连药酌都看不出来是如何下的,这蠢蛋又怎么想的出,可想而知,他背后有人。
药酌把袖子一甩,边走边说,“若是他够聪明的话最好就不要自作主张再下药了,要是让我抓到了,我有无数种毒叫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哼。”
若是他够蠢的话,他还是会在你眼前晃悠的,若是他够蠢的话,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吧,他无疑已经是半个废子了。
心就那么大,为什么可以装的下那么大的欲望,还日渐膨胀,能力不够却还要死死的追逐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这无疑是在找死,主动放弃或许能够保命,有点脑袋不起害人之心,老爷子百年之后,元恩薰又岂会让自己的亲人沦落街头,每一个都会是土财主吧。
可是人要是要作死的话,真的是怎么都阻止不了。也不知到时候,元恩薰知道了是谁下毒害她爷爷,她下不下的了那个手血刃那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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