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难当席容安中磊》第385章 又是镇纸

    黑衣女子一下子怔住,吐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般失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之下,实在落了下乘,让安中磊占了一点主动权。
    其实,黑衣女子是王燕洛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刚刚推测出来的,只是试探,没想到,真的跟他试探的一样。
    那这两个女子不给血腥花,以席容要挟他,要找镇纸,还有之前那种反应,就有了依据点。说起来,这一切起始点,都是他那个霸道狠辣无情的父君,惹来的麻烦。
    这两个女人是一对双胞胎,黑衣的女子叫王燕洛,而红衣的女子如果情报资料没错,就叫做王燕双,两人先后嫁入皇宫,成为他父皇的妃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针锋相对,后来几次又联手对付宫中数个其他子女,再后来,皇家对外宣布,两名妃子因怀孕难产不治身亡,现今,本该死去的两人,居然出现在这深谷当中,真是奇事。
    安中磊想到自己的母妃,想到她这么多执念要报仇,要将他推上帝位,每每说到父皇之时,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不知当年那座森冷奢华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燕洛最终还是选择放了安中磊,她和妹妹王艳双,一定一定要拿到镇纸,她们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唯有得到镇纸后面代表的东西,才能让她们失去的东西,有一定的意义。
    王燕洛离开,屋中只剩下席容和安中磊。
    “哗啦!”
    那是铁链晃荡的声音,安中磊摸索着,慢慢爬到席容身边,他看到她双眸睁着,却没有多少焦点,表情很痛苦的模样,瘦小的身板使劲颤抖着,他知道,身中蛊虫的难受,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他忍着铁链擦着肌肤的痛楚,带着沉重的镣铐,坐起来,将哆嗦的席容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忍不住在她耳边呢喃:“容儿,容儿……你可知这么多年来,我有多么想冲到你面前,将你抱住,好好疼惜,容儿容儿……”
    他低低唤着,想到这些年来的疏离和误会,想到那个烧死在南诏国皇宫中的婴孩,就是心痛不已。
    她为了他,进入南诏国皇宫,成为龙昊天的妃子,他以为她跟她之间的感情,谁也破坏不了,毕竟,他们有了三年的相处,又有之后的抵死缠绵和生死相依,却没有想到,她会移情到龙昊天身上。
    那个孩子,那个他和她的孩子,如果还活着……
    她和他之间,会不会就多了一丝牵连。
    可是,他还拥有未来么?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落在席容脸上的手,缓缓移开,如果真的对她好,要护她周全,还是应该放走她,不是吗?
    明明去找安中杰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次无论如何要放手,可是……
    他实在懊恼。
    他颓然的抱着因为毒伤发作,而昏迷过去的席容。
    从前,他以为他能够放弃一切,也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好她,这些年发生这么多事情,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无法摆脱命运,无法摆脱宿命,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不,回不去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这般想着,从来没有向这般无力过,即便刀枪血雨,即便毒血折磨着他的那些岁月,他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感叹未来。
    即便他的未来是那把众人相争的龙椅,可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滴答滴答!”
    他不由低下头,只见一滴滴的血渍低落在席容的脸上,那样鲜红夺目。在鼻尖摸了一把,粘粘的湿湿的,那是他的血。
    胸口猛地一疼,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他的娘亲,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还是不想放过他吗?
    他不由苦笑。
    又是一阵抽痛传来,他痛苦的弯下腰,剧痛折磨的他想要嘶吼,他咬住唇强忍着,不想将怀中刚刚睡着的人儿吵醒。
    他可以抵挡住一切风雨,只想着,她能够在他的羽翼下,安安稳稳过着一世。
    天暗下来。
    囚牢的门再次打开,一身红衣的王艳双出现在门口,她眸光闪闪,红唇如吐着毒蛇的信子,柔软的腰肢,带起一阵香腻的甜风,眨眼间,已经来到安中磊的面前。
    看到安中磊抱着怀中的女子,眼神中是那般的宠溺,柔和的光芒似能将人给溺死。他的眼睛实在实在太像那个男人。
    她唇角勾起一丝嘲讽还有落寞。
    伸手红色长袖卷在安中磊的腰身,用力一扯,人已经让她扯在怀中,他怀中的人儿跌在地上,痛叫一声,竟是醒了,她低低一笑:“你的夫君,借我玩耍一夜。”
    不等席容再说什么,红衣女子已经裹挟着安中磊离开,门口并没有侍卫,她爬起,踉踉跄跄奔出门口,迎面而来的却是黑衣女子。
    她目光幽冷,出掌斩在席容的脖颈,席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一间布置艳丽的卧室内。
    娇躯横陈,粉色纱裙飘然,壁画青青,桌上香薰袅袅,几名角色的少年郎,跪伏在地,伺候着他们的女主人王燕双。
    软香阵阵,欲香轻转,落在这才少年郎的心间,皆贪心的望着女主人薄纱之下的美艳身躯,那样的滋味,一日不食,便让人难以入睡。
    本以为,今日可以一饱相思,却没想女主人居然又带回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衣衫褴褛,身上有伤,染血的手背。
    这样丑陋的一人,女主人居然让他上了她的榻,这榻……女主人可是从来不让他们上得,只让他们在塌下伺候。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少年郎们心底愤然,又不敢表现出来。
    “去拿胭脂膏来。”
    慵懒如魅的声音,搔在这些少年郎的心间,有人应了,跑去桌上拿来金桥玉质的盒子,打开盒子,红色的如胭脂血的膏体,呈现出来,带着一股沁人的芬芳,便是一闻,就让人血脉喷张。
    这不是那等迷药,却又比那等迷药,高明千倍万倍。
    她坐在床榻,拿着温软的帕子,一点点擦拭掉安中磊手背上的血渍。
    伸手拉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撕拉!”衣服依然扯破,露出坚实的胸膛,只是,这胸膛上的伤痕实在太多。
    她不由疼惜,眼神又是一晃,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想起往日温存。
    不知安中磊何时已经睁眼,他的眼眸深深,看不懂里面的情绪。王燕双指尖清扬,点起珍珠大小的一点胭脂膏。
    “你若敢,镇纸之事,便不要想了。”安中磊冷言。
    “是吗?”王燕双挑眉,娇小间,狠狠地扳过安中磊的头,指印掐在安中磊的肉上,留下深深地血痕:“我看,你是对自己不自信吧!”
    她轻吐幽兰,一点点将如血一般的胭脂膏,擦在安中磊的唇上,整整一盒胭脂膏,没有一点剩余,看的塌下一甘少年郎目呲崩裂,心中嫉恨不知多少,他们跟女主人享受良宵之时,也不过能得到珍珠大小的胭脂膏。
    “出去!”王燕双慵懒的开口,微微扬起袖子,不过两个字,少年郎们知道,这是女主人恼了他们,连忙退出门去,屋中暧昧罗香密布,细汗点点从安中磊额间渗出。
    他声音暗哑:“无耻!”只说两字,已让他用了不少力气去克制,血液正在慢慢沸腾,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席卷全身。
    王燕双的手指贴在安中磊的胸膛:“夫君,为何要忍得这般辛苦不如……”
    安中磊脑海间竟是席荣哀怨又似恼恨的眼神,他闭上眼睛,使劲一推,王燕双措不及防,跌下塌去。
    夜,深沉。
    席容没有想到,离别来的这么突然,她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那天晚上过去,一大早,就从王燕双的院落中,抬出数具少年的尸体。
    王燕双自此也没从院落中出来,倒是安中磊一身整洁,来跟她告别。
    他单手背在身后,站在山谷里水潭旁边,一头白发显得如此显眼,那是……席容心底刺疼,那是为了她才会白了头。
    “我会尽快带镇纸来救你,你且不要妄动。”他言。
    席容低低应了一声,心底有无数的情绪起伏,一句叮嘱小心,都开不了口。
    他误会她至深,她又何曾不是,却又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
    “一切小心。”他说出在她心口盘旋了无数遍的话语,她愕然抬头,正撞进他的眼睛中。
    这双炽烈的眼睛,让她不由想起他们大婚的那一夜,无数缱绻和香艳,化成一丝一缕的怨。
    她再次垂下眸子:“若事不可为,就不必……”
    不必什么?不必回来救她吗?她把他放做什么人?也对,她早救就将他视为冷酷卑劣之人……
    明明不应生气,也不该生气,可他就是压抑不住心头熊熊的怒火。
    安中磊快步来到有些惊慌失措的席容面前:“容儿,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是那样不堪。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他转过头,不去看她惊恐的双眸:“我对你的承诺从未改变,我会回来,等我!”说完,大步离开。
    席容倒退了三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等他,等他,又是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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