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沉默,眉头微微蹙起,闪烁不定的眸子泛着冷光,淡淡地流溢着他此刻的晦涩心情。
席容只是想着该如何开口打破这片沉默,心下也知道能避则避,最好不要主动挑衅他的戾气。
蓦地,他的眸光一亮,好似某种坚定萌生。
席容不林蹙眉,好似能够感受到他的决定是与自己有关,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不清!往事历历在目,她对他的印象也从未有转好过。
“饿了吗?”皇甫辰风突然问道,语气轻缓,好似想通了某事而显得十分开心。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不禁一愣:“什么?”微微一顿,随即柔顺地点点头,心中却在算计,虽然不懂他为何转变的那么快,但是这一点她并不关心,或许那是因为在她的心中,他便是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心心念念想着怎么离开,他对她越温柔越好,最好能够放松了戒心。
“那就吃饭吧。”皇甫辰风轻声道。
“吃饭?”席容一愣,目光瞟去,看到湿漉漉的竹筒在火焰的炙烤下已经呈现了黄黑色,但是散发在空气中的香气却更是诱人。里面煮的就是饭?她真的饿了,咽了咽口水,哪怕知道那只是白米饭,空气中飘散的香气也是够她垂涎三尺。
皇甫辰风看到她馋涎的模样,不禁失笑,淡淡的温和,没了她印象中的阴鸷,不禁让她微微一愣。
怔松间,他已经撬开重竹筒,将它递到她的手中:“小心烫!”
“……嗯”席容点点头,竹筒已经包了一层厚厚的大树叶,掌心只有残余的温柔传来,尝了一口,竹筒里的饭口味清香爽口,香甜中带有清新的竹味,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心中如是想着,口中也不吝啬地夸赞道:“真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等亲暇逸趣……”再看他,好似与往昔有些不同,眼前的他怡然自得,眉梢还挂着几分惬意,舒展的眉目清秀俊朗,也少那份妖魅之气。
这男人变得还真是快,前前后后,瞬目之间,好似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一样!还记得初见的时候,她真是以为他只是玩世不恭不的花花公子,又曾想……
皇甫辰风卸下心底那份狂情,这一刻,才该是他最安逸的时候,这个地方,本就是他卸下心防的休憩之地……
抬眼掠过那个女子,不知道何时,也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若是她心属他,若是情愫和谐,那么此刻该是最好美好且完美的时刻……
然而,一切都不过他的幻想罢了……
山中几日,虽然条件疏漏,但是席容也算习惯。这里和绵远山很像,环境优雅,山清水秀,难得在萧瑟冬日里,还以保持着这份盎然生机,湿润独有的气候,苍翠碧可见。
这些天她发现皇甫辰风并不防她,随着她四处逛荡,好似根本不怕她私自潜逃了!
心底一面担忧着孩子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挂怀着夫君,若是他发现自己失踪在归王府里,定然会乱了阵脚……
她必须要早点离开这里,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四处探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出路的地方隔了一条宽阔的沟壑,悬崖峭壁,底下的深渊黑漆漆一片不见底,如此一来,没有武功的人根本难以过去。那么,即使她想要离开,就算摆脱了皇甫辰风,也是难以越过这片沟壑的。
难怪他对她那么放心,不过他失算了,幸亏当初在小筑的时候,她的轻功已有成就,只是看着偌宽阔的沟壑,心底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又是一声叹息。
蓦地,后面传来轻谐的声音:“这已经是你第二十一次叹息了。”
席容回头,丝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张带淡淡嘲谑的无暇俊脸:“你到底要将我困在这里多久?”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什么时候会离开……
然而皇甫辰风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你猜?”这些日子,似乎逗弄她成了他日常的开心源头。
他有些痞赖的模样让她有些生气,知道得不到答案,她干脆侧头与他擦肩而过:“我饿了,要去找些野果来吃。”
他也随着她转过头去:“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淡然的语气终于有了微微的起伏,似乎带了一丝无奈,掺杂了一抹复杂。
席容点点头,丝毫不掩饰厌恶的情绪:“是。”
皇甫辰风瞳眸一缩,声音有些冷:“那就要恭喜你可以清净几天了。”
这时,席容不禁回头看他,掩饰了心底的惊喜:“什么?你要去哪里吗?”紧张之余,声音里微带了一丝惊慌。但是真正说起来,这片山谷寂静无人,她讨厌且害怕他的存在,却也在夜晚万籁俱寂之时觉得他的存在让她踏实,此刻听到他就要离开了,心底也不由自主地萌生了一丝不安。
“怎么,舍不得?”他抓住她眸底一闪而逝的慌乱,不禁谑声道,那笑容很是剌目。
席容侧头:“没有,你离开,我高兴还来不及。或许我还可以乘机逃跑呢。”她有些赌气地说道,心底的那种不安,只是对于一个人待在陌生山林里的恐惧吧,她必须坚强,她不想,也不能依附着他生存。
皇甫辰风不以为然地笑笑,回头看了一眼那道深沟宽壑:“不要没说我警告过你,这片山谷四面环山,除了这一片出路,其他三面都是绵廷万里的荒山野地,狂蟒巨兽出没的地方。”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席容背对着他,就要往竹屋方向回去。
“真的不害怕?”他声音微扬,眼底隐约闪动的关心不容置疑。
只是她看不到,依然将他的话当成是一种调侃:“不害怕,也不用你担心!”脚步不停。
皇甫辰风眸子深了深:“那你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席容不语,也不回头。
皇甫辰风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微蹙,顿了顿,转身纵身飞到悬崖另一侧。
席容这才回头,远远地看着他消失,而她也飞快地跑回了竹屋,只希望能够想到办法赶快乘着他不在的时候离开!……
回到了竹屋前,席容轻吐了一口气,看到屋前堆积一地的竹筒子,她的脚步一顿,有些疑惑,之前并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想来是后来才劈了堆放在这里的。
还未进竹屋,便又蓦地听得里面有动静,心中一惊,难道他又在耍她?故意说要离开几日,却又赶在她之前回来了?不大可能,如果真是如此,他不会笨到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或许只是想吓吓她,反正那男人的心思,她也没有猜透过……
不再多想,走进了竹屋,只见竹屋内的角落里不知何是多了一个竹制的小牢笼,里面关着几只野兔,纯白色的,灰褐色的,还有几只山鸡,彼此之间用竹片隔开,仰首看到墙上还挂着几个小笼子,里面蹦窜的是几只不知中的鸟类,灰褐色的羽毛竖起,很不友善。
她有些迷惑,蓦地才恍然醒过来,这是他为她猎到的?因为这她都很熟悉,是他这些天会架火烤食的动物。
席容在走到一侧,掀起小缸的盖子,白花花的大米满满一缸,可是这里并没有灶台,那么门外那些竹节棍子……
不禁叹了口气,席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还真是细心,这般贴心的举动,忽然让她有种夫婿要离家几天,而刻意为妻子备好一切的错觉……
摇摇头,席容双手抚上自己的双颊,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倒是可以乘着这个空隙,准备一下逃跑的计划!于是四下翻找,想要找些有用的东西!他的房间也简易,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条凳子,床边还有一个衣柜。
席容翻了他的衣柜,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并无其他,有些懊恼,又去翻他的床铺,蓦地在枕头底下看到一捆很细小晶莹的线。线很长很长,但是却很细小,单单一根几乎看不出它的存在。试了试它的韧度,发现这线用刀都砍断。
看着手中的细线,席容眸光一动,随即将它收进了怀中。
回到外屋,席容看着又开始闹腾的小动物,心情不禁放松了一些,眸光也柔和了很多。
小兔子很可爱,山鸡长长的尾巴拖曳着,很漂亮,再来就是……席容仰首看向笼中鸟,不禁陷入了深思……
心底有了主意之后,蓦地又想到了什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片阴潮的土地,那里的野蘑菇生机勃勃……
出了去,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而她身上的毒药也被悉数缴尽了,再做些准备来以防万一。
心想着,便跑着出去了。
苍翠新嫩的草地上,不时有色彩斑斓的蘑菇点缀其中,席容拿出手绢,采了几颗颜色醒目的,小心翼翼地包好藏起。
再四处转悠一下,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样药草收入怀中,蓦地才发现自己走得有些远了,他说那边有很多毒蛇猛兽,她相信的,想到当初刚进昭王府是第一次离开在山上遇到的狼群,便也停住了脚步,回转脚步,打算先回了竹屋……
才回到了竹屋,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这样孤绝的地方,孤身一人,真的会有几分可怖的感觉……
她还是乘机快点离开吧!
于是就想进屋拿那个鸟笼子,却不想,听到几分异动,下一刻,有人从身后拥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席容整个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只得听耳边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这个傻女人一不定会想着逃跑的!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还是一点都学不乖。”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席容心底有些懊恼:“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他低低道:“刚才你去哪儿了?是不是那边悬崖峭壁过不去,你便想着走出这片大山?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你为何一点都不听?”
“我……”席容知道他误会了,可是她自然也不能解释:“不用你管……”
他低低一叹,声音有些无奈:“我早该知道的,你根本就是个傻女人,愚不可及,当初,你便是想着想要逃出安家大宅,如今,这里没人看着你,你定然也是会冒死一逃的……”
“你……”席容心底一顿,难不成他是因为放心不下她而回来的?果然……
“我在想,如果你真的那么傻,那么葬身兽腹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可是……我竟然放不下你……”他的声音幽幽的,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不切实际的感觉……“忍不住还是回来了……”
席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可是心底已经决定,她必须马上离开。“我没有想跑,我没那么傻,我的孩子还没找到,我不会自寻死路的……”
“你记住这个便好了。”他低低道。
席容这才发现他的呼吸似乎有些凌乱,转身,才发现他的脸色真的有些难看:“你怎么了?受伤了?”难不成他出了这里,遭遇了什么?
他静默不语,只是眸光深深。
席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进去好好疗伤吧。”隐约觉得空气中有血腥味扑血而来,张口欲要去问根由,却又止住了话语,既然他没说,她又何须关心。
皇甫辰风看着迎出的她,神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中带痞,似乎又掺杂了一丝认真,嘴角依然淡淡的弧度:“你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肃然道,能够打得过他的人,想必不是一般的人,那么外面定然是发生了事情……
“放心吧,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
皇甫辰风看她如此模样,眼底眉梢还带着一比怨恼,心中不禁微微一窒,逗弄的心情瞬时变得沉滞:“你去睡觉吧。”他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席容抿了抿唇,看着他消失在竹门之后的背影,眸光闪烁着几分不安,转身踏进了另一边的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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