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扬萧潇》第223章 妈妈,我有了喜欢的人

    这个吻,轻如鸿毛,甜若蜜糖,只是轻轻一触遍已分离。
    在距离手背几厘米的距离间,白珺扬极其缓慢地抬眸,微挑的眼角划出一道极致魅惑的弧度,无形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绝美风姿,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不可以再受伤,我会心疼。”
    这一瞬,萧潇的心跳几乎停摆。
    什么叫做红颜祸水!
    “知,知道了!”深深呼吸一口气,萧潇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将视线从这张蛊惑人心的脸上移开,努力抽抽手,却发现对方依然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宽厚的手掌将她柔嫩的小手整个团团包围,白珺扬只用了一点巧劲,在不捏疼她的情况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牢牢禁锢,沉默片刻,才淡淡地道,“不要再叫我白少爷。”
    哈?
    萧潇几乎忘记了要取回自己手掌的主动权,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不由愣愣地道,“白少爷,我不喊你白少爷,那要怎么称呼你啊。”
    白少爷本来就是白少爷没错啊,大家都这么喊,这是尊称。
    不然,白大少,白先生,白公爵,白大叔……额……
    被自己最后想到的这个想法恶寒了一下,萧潇的小心肝颤了颤,额头挂下一滴冷汗。
    不行不行,实在没办法直视这个称呼……
    虽然受韩剧的荼毒很深,那些个小女生见着个比自己大的就爱叫大叔,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除了年纪确实比她大了一大截,但此外压根就没有哪一点可以同大叔这个级别的称呼挂得上钩。
    时间在他身上应该是静止的才对。
    就像之前分别的两年,不仅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看起来更加帅气,更加有魅力……
    “珺扬。”
    耳边突然飘来两个低沉的字符,萧潇愣了愣,头顶冒出一个大写加粗的问号,疑惑地转过了头来。
    “以后,就这么叫。”白珺扬懒懒地后靠在座椅上,欣赏着这娇小粉嫩的小人儿穿着花边围裙的模样。
    水灵秀气,就像是刚刚被娶过门的新婚小妻子。
    珺扬……以后,就这么叫。
    这两句话并到了一起,在萧潇脑中组成一道信息。
    要直呼他的名字??
    白珺扬,珺扬……明明是两个普通的汉字,但当这几个字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却像有了截然不同的生命力,令人不敢随意亵渎。
    “知道了,白少……”字已经溜到了嘴边,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萧潇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叫出了这两个字,“珺扬……”
    少女娇甜柔软的嗓音喊出这个名字,就像一根细长的羽毛在挠刮着心尖,又酥又痒,却是说不出的舒畅痛快。
    将掌中的小手顺势一拉,白珺扬环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唇角上扬,清贵儒雅的气质早已染上了一丝凡尘烟火气息,漆黑的瞳孔深处暗光灼灼,故作疑惑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听不见。”
    “珺扬……”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萧潇快速将手抽了回来,又从他的手臂间挣扎出来,闪到了餐桌的另一边,低着头摆放餐具,头也不抬地道,“先吃早饭吧,冷了就不好吃啦。”
    怎么就只是吃个早饭而已,气氛都变得怪怪的……
    真的,好不习惯。
    白珺扬不再说话,低头用餐刀切开煎蛋的一角,用叉子叉起。
    外表金黄酥脆的荷包蛋,内里的的蛋白白皙柔嫩,包裹着半凝固状态,隐隐流动的橙红蛋黄,层次分明,无比诱人。
    白珺扬凝视片刻,将煎蛋缓缓送入口中。
    最简单的食材,却藏着最鲜甜迷人的滋味。
    ……
    2017年十一月十七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天气晴。
    经过长久的等待,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全封闭式重症监护室大门终于慢慢滑开。
    在反复冲洗过手,并涂抹手消毒剂后,萧潇套着经过杀菌消毒处理的隔离衣,面上戴着口罩,换上消毒后的拖鞋,独自一人迈入了这冰冷的空间内。
    这里灯火通明,无论何时都亮如白昼。
    就是这扇门,将家属和病患隔离在了一个世界的两个空间。
    与先前酒店豪华客房一般温馨舒适的病房不同,这里除了林林总总的医疗器械设备,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用具。
    雪白不染一丝尘埃的墙壁,远远的就能看见在用玻璃隔离开来的病床上方,心电监护仪屏幕上正不断跃动着瞬间变幻的数字和曲线。
    在这里,一个人的脉搏、呼吸、心跳就浓缩演化成了这样抽象的线条数字,变得那样陌生而不近人情。
    萧潇忍不住攥了攥拳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冒出了一层薄汗。
    虽然在来这里之前她又是雀跃又是期待,但此时此刻,所有的兴奋之情都如同退潮时的海面一般骤然褪去,只余无尽的酸楚和心疼。
    在历经生死过后,妈妈她一个人不知道在这里孤独地等待了多久……
    但是这日盼夜盼的会面,也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
    呆满半个小时,她就得马上出去。
    拖鞋跟地面相触,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萧潇不断地深呼吸,拼命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里情绪崩溃,更不可以惊扰到床上的人。
    然而,在目光触及病床上那道身影的瞬间,一切心理建设都成了无用功,萧潇慌忙捂住嘴唇,泪水在眼眶内迅速充盈溢出,吧嗒吧嗒地沿着脸颊滑落。
    即使来之前有过无数次的设想,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在真正亲眼目睹自己的至亲之人此时的模样,任何人都无法忍住这汹涌而出的悲伤。
    床上沉睡着的人面庞苍白无血色,消瘦了一大圈,鼻孔,口腔内全部插满管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样的痛苦。
    斯考夫院长说过,虽然这颗年轻的心脏已经能够顺利地在新的胸腔内跳动,但是按照正常情况下,在手术麻醉药剂的药性过后,病人应该会短暂苏醒。
    不知是不是因为妈妈长期处在中度昏迷当中所造成的后遗症,即使麻醉剂的药性早已褪去,妈妈却总还是不见醒来。
    这对刚刚结束一场大型手术的病人来说,能否及时恢复自主呼吸和意识,是判断手术成功与否的一项重要指标。
    所以这次斯考夫院长特别嘱咐,希望她作为唯一最亲近的家属,能够努力尝试将妈妈从昏迷中唤醒。
    今天的镇定药剂已经停止注射,也就是说,她是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让妈妈苏醒的……
    思及此,萧潇快速抹了一把脸,生生地止住了眼泪,一双泛红的眼眸全是坚定和渴盼。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是要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多和妈妈说话,多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要是快乐的,开心的,动听的声音才可以。
    萧潇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在距离病床最近的位置蹲了下来,双手小心地放在床沿上去,正好可以对着妈妈的耳朵说话。
    “妈妈……我来啦,你听不听得到呢?”才刚刚张口说完这一句,萧潇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哑得紧,立刻埋头调整了下呼吸,才继续放柔了嗓音,继续说了下去,“你很不舒服对不对?再忍耐一下,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拔掉呼吸机,拔掉所有管子,可以想跑就跑,想跳就跳,所有以前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情,以后都能做啦……你不是想去爸爸去过的国家看看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坐飞机,去哪都可以,再也不用担心了……”
    萧潇将脸枕在手臂上,痴痴地看着妈妈憔悴的容颜,心里渐渐升起无限的希望。
    这些话,是在鼓舞妈妈,也是在给她自己加油打气。
    以后要更加倍的努力,帮助妈妈她实现所有的心愿。
    萧潇说得过于投入,所以她并没有觉察到旁边悄悄发生的变化。
    那只原本正无力地打着点滴的手掌突然动了动,食指以几不可查的频率在颤动,显然是对外界的声响有了不小的回应。
    “对了,妈妈,我,我想和你说个事儿……”话题转到这个,萧潇突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小脸在手臂上动了动,咬住下唇,脸颊渐渐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粉,清澈黑亮的水眸中闪动着不一样的神采,轻轻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而且那个人好像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因为他居然同意和我交往了。就像做梦一样咧,那么高高在上,又好远好远的一个人,早上他居然称呼我为……女朋友。妈妈,我这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其实我不太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是不是我不应该想太多,只要好好把握现在就可以了?如果你醒过来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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