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的新娘夏实兰斯》第215章 你生命里什么最珍贵

    韦尔斯闭着眼坐在浴池里。凌晨三点多不睡觉却沐浴的怪胎!
    他极少在晚上入睡,睡眠的时间和正常人相比也堪称天差地别。从某种程度上只能用怪物形容。每天只需要三四个小时最多六个小时睡上一睡,他强悍如怪物的生命力就不会受困扰。而且,睡觉也得看他的兴致。他有时候甚至会一连几天都不用休息。
    外面狂风呼啸,冰雪凛冽,打破夜色的宁静。城堡内笼罩在一片寂静当中。
    热水冲刷着他健美的身躯,两个妙曼的女子正在为他搓背。
    韦尔斯睁开眼的时候,那双异色眼瞳霎时光彩缤放,诡谲妖艳,波澜壮阔。
    嘴唇上抹着浅桃色口红的女子把纤白的手指抚上他胸膛,唇角的笑略带调皮:“少爷,您在想什么呢?”
    韦尔斯低头瞥了女子一眼。另一个琥珀色眼瞳的女子为他拨开湿哒哒沾在肩头的发丝。
    “怎么就不一样呢?”韦尔斯神情古怪地自言自语,他忽地将女子裸露的胴体圈臂抱进怀抱里。
    似要探寻某种感觉,他将女子抱紧,松开,又抱紧。终是觉得不对后轻柔将女子推开。靠向池壁,继续思考。
    “少爷,您怎么了?”
    韦尔斯斜睨女子,伸手勾起她下巴:“你说,为什么那只小小鸟的身体那么冰凉,抱着却会暖和,你们……却不是这样?她就是个病秧子啊,照理是她要取暖的……”
    女子不明白主人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倒是明白他对公爵夫人比较在意。
    “少爷,您对公爵夫人很有兴趣。”女子露出美丽的笑容。
    “我一直都对小小鸟很有兴趣啊。”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子咯咯地娇笑着,“少爷您不是说要让公爵夫人爱上您的吗?我们在想,少爷该不会是想要个女朋友了吧。”
    女子语气里带着逗玩的意味,说的话却是正经的。
    像她们这些陪在主人身边服侍的女人只有一个用途而已——少爷的玩具。女人有种天生的直觉,主人亲口说出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他,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
    主人如果真想要个女朋友,那真有趣。她们都觉得匪夷所思。
    “你是说我这样的杀人狂就不能拥有纯粹的爱情吗?”
    听听她们那口吻,就好像在说“少爷您这样的人居然也想有女朋友”,韦尔斯兴味十足地撇了撇嘴。
    若无其事地说出惊悚的话,是韦尔斯很正常的说话方式,可惜话语内容却教身边两个女人不敢苟同。
    “不是……”但女人确实是笑容可掬地微笑着这样回答。
    主人要拥有纯粹的爱情——女人再次笑了笑。她们未必有爱,而他却首先没有心。
    这时韦尔斯惋惜般叹气:“和小小鸟就算了,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地方能够吸引男人的。”
    虽然能够说出“拥有纯粹爱情”这样的话,主人却无法理解她那句话的真正意思是爱情意义上的女朋友。他把那理解成单纯肉体关系。女人没有刻意去纠正明知是徒劳的事。
    “少爷,您这话可有点不对。女人千万种,那就有千万种的魅力。公爵夫人娇憨可爱,这样的女人在床上虽说多半是木头,可也正是魅力所在。而且,公爵夫人只是身体病弱,太过消瘦才影响了美貌。少爷,我敢说,公爵夫人若是健康,必是与众不同的美女。”
    女人的外貌是否出众,一半单靠皮相,而另一半却靠气质。气质难得,皮相即使真其貌不扬,若拥有一份超常出众的气质,也让旁人难以忽略。而夏实,便是气质出众之中的特类。她这种女人,本来搁哪儿都是罕见物种。又兼修得那份纯然与涵养于一身的独特气质,人未有动静,便能先夺旁人眼球。
    美女若用公正的眼光去看另一个美女,是很容易得出公正的评价的。
    不过对于犹如后宫妃子地位的女人而言,居然也能这样丝毫不见嫉妒地为别的女人说好话,当真诡异。
    事实上,韦尔斯拥有过的女人,聚到一起那就是一个庞大的后宫。可那么多女人,确实没有一个争风吃醋的。
    那正是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关于杀人,韦尔斯就像考虑晚饭吃什么一样那么轻松。他讨厌女人的说三道四。曾经,他的大堆女人,确实私下里争风吃醋的。不过她们不在他面前争,他眼不见自然懒得管。
    直到有一次,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的女人在晚宴上明张目胆地较起劲来,惹恼了这男人。于是,她们真正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疯狂杀人魔的可怕。
    那时候,韦尔斯温柔的语气带着三分蛊惑。他在笑,可他的眼里却浮现怪物的神色。他用教导似的口吻静静且温柔地说了两句话:
    “会有好戏的。——我一定折磨你们到发疯为止!”
    他把两个女人活着削掉手腕上的肉;活着用烧红的火筷子刺过眼睛和耳朵;用那些古代的残酷刑罚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他失去兴致,他把两个只剩一丝气息却依然活着女人扔进火炉中……
    从此,恐惧支配着他身边所有女人的身心;从此,她们真正的只为讨好他而活!
    “哗啦……”韦尔斯从水里站起身,走出浴池。
    两个女人立即快步跟着起来,拿过浴巾为他围上。另一个为他擦拭滴着水珠的长发。
    韦尔斯不紧不慢地走到垂挂着白色纱幔的白色圆沙发上,坐下。
    半个小时后,穿戴整齐的他出现在城堡主操控室。一个巨大的立体影像在正面墙壁上,那是从城堡四个方面直到两百公里之外的现场影像。
    兰斯公爵大约还有四五个小时就可到达。负责操控室的主管这样向他报告。得到报告并坐着看了一会儿后,他便兴味索然地离开了。
    ****
    夏实是被唇上奇异的触感弄醒的。她脑袋很沉重,眼皮也很沉重。下半夜正是不能好眠的她在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下昏昏沉沉困睡的时间段。
    昏黑的视线里,是一张看不清的脸。发现自己竟被人抱在怀里,对方轻柔如羽地吻着她,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瓣,缠绕着她的舌头。
    反应过来对方在做什么,即便身体虚弱得连手指尖都没有一丝力气,夏实还是下意识地呜鸣着挣扎。
    韦尔斯抬脸,浮现出一丝笑容。这种笑容和以往不同,好像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抱歉,我把你弄醒了。”
    说着道歉的话,却一点歉意都没有。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韦尔斯含笑捏捏她的脸:“唉,我也没办法啊,我想来看看小小鸟,然后看着看着就想抱你,抱了你就想吻吻你看看,然后就吻了你了……”
    无礼的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辜样。夏实被堵得说不出话。
    “小小鸟,我们聊聊天吧。”
    夏实又病又累又困,实在没半点精力和这个怪人耗费。要是她知道现在是接近凌晨五点,而这个男人居然跟她说要和她聊聊天,她没准会被这男人气死。
    “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吗?我啊,想来想去还是很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我想不明白,这心里就老是不舒服。你知道那感觉的吧,有什么堵在心口,很不舒服的吧,对吧?”
    夏实无奈又气闷,想到他没有朋友,一时又心软,只好硬撑起半分精神:“好吧……”
    碰着这样的男人真是倒霉。不懂怜惜女人就算了,还不懂怜惜一个病着的女人,还是大寒天的下半夜硬生生将人家闹醒,真不知他是想人家女孩子快点死还是真想和人家聊天。
    他难道看不见眼前女孩子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一张小脸还苍白苍白的?
    “你、你可以把我放开吗?”面对别人的恶劣行径,夏实这种女人依然礼貌地请求对方。
    “不行。”回答很干脆。
    夏实闷声。
    韦尔斯柔声:“小小鸟你很暖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顿了顿,这男人莫名其妙地甩出一句:“小小鸟你其实挺漂亮的。”
    夏实有点傻,她觉得和这男人呆得越多,她越傻。都已经够傻了,还有再傻下去——她的气闷又添上几分。
    女人都喜欢被赞漂亮,韦尔斯却见没半点效果,于是很认真地补上一句:“真的。”
    真的,他一时忽略了她的资料上有她两年前的照片。刚才沐浴时被提醒,一下就想起来了。她的身体是在这两年间才亏损得那么厉害的。两年前的她面色红润,非凡俗的美,即便是两年后,气质也没减半分。
    放佛怕她不相信似的巴巴地添上一句,夏实只得认命地说:“谢谢。”
    韦尔斯笑,摸了摸她的脸:“小小鸟,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却不愿意爱我吗?”
    夏实蹙眉:“我只爱斯。”
    韦尔斯沉默半日,又说:“兰斯公爵对你有多好我也对你有多好,这样好不好?”
    这回夏实的回答很干脆:“不好。只要斯对我好就好。”
    她看见韦尔斯平静的眼眸有一种迷离,许久,他缓缓地说:“小小鸟,朋友是什么?有什么用?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是含笑着问的,冰雪般的气质却无论如何都让夏实感受不到踏实。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在嘲笑着轻轻质问。
    可他不知道他眼底下的女孩子有一颗冰清玉洁的玲珑心,夏实很自然就顺口而出:“就像现在这样啊,你想跟我聊天,我就跟你聊天;你有什么话想说出来,我都愿意倾听。天爱说,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烦恼,有心事,有不开心的事,若是有一个人能够静静地陪在自己身边倾听自己的心里话,那就是朋友了。”
    那么天真无邪的容颜,那么天真无邪的声音。韦尔斯的面部神经像僵住了似的。
    他好似不懂,却又好似有点懂。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像这样安静的,安静的,和一个人说话,是自从这个女孩子来到才有的事。他甚至没有发觉,和她安静地聊天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也是平静的。
    静静地盯着夏实的眼睛,韦尔斯不知不觉地问:“小小鸟,你生命里什么是最珍贵的?”
    夏实歪头只想了一秒:“斯。”
    “是吗?”韦尔斯的目光很柔和,虽然依然没任何情绪。
    他沉思良久,之后他把夏实放回去,拉过被子为她盖好:“睡吧。”
    他摸着她的脸蛋轻声说,看她的眼神放佛能吸走她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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