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莫憂莫憂唐伶》第241章

    莫憂惱恨的瞪他一眼,忽然臉色一變,拂袖起身,冷聲道:“我不過因為心中愧疚,究竟這一箭是你替我受的,不過,你也說了,箭頭拔出后,你就死不了,你好生躺著吧,我去找杜姐姐來侍候你。”說罷,大步離開。
    “莫憂!”凌梓鳳臉色刷的慘無顏色,伸手來拉,莫憂縮袖已走開數步,凌梓鳳急切之下,竟然忘了中毒在身,用盡全力,翻身下床追上去,豈料剛走兩步,只覺體內真氣亂竄、毒血疾走,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栽倒在地。
    莫憂聞聲止步,回身見凌梓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大驚失色,疾步跑回將他抱住,厲聲喝責:“凌梓鳳,你要死嗎?”
    凌梓鳳呆呆的看著她,又涌上一口血,竟是血中帶烏,氣虛暈過去。
    莫憂嚇得魂飛天外,驚叫著將他挪上床,這才發現他胸前剛敷好的傷口再次血流如柱,只驚得天旋地轉,幾乎昏厥,抓住凌梓鳳雙手,掌心相對,拼盡全力為他輸送真氣。
    梓鳳,但求你平安,我愿一無所有。
    精疲力竭之后,莫憂一軟,差點歪倒,一把抱住凌梓鳳,俯在他胸口,靜聽脈博平穩,安心一嘆,閉目休憩,漸覺天色將暗,又坐起來,再度為他包扎傷口,盤坐吐故納新,片刻之后,即覺神清氣爽,又扶起凌梓鳳,將自身真氣徐徐貫入,如此三番,莫憂已力竭精消,軟在床邊,凌梓鳳睜眼瞧見,一時間百般滋味涌在心頭,他靜靜的注視著仆在床頭、汗水浸透衣裳的莫憂,眸子如墨玉般溫潤幽亮。
    “你終于醒了。”莫憂抬頭看他,額前亂發濕漉漉著貼著,眼神憔悴無神,卻驚喜中透著溫暖,她撐著坐起來,忽的又冷了面容,冷聲道,“你要是想死呢,也別當著我的面死,我已經耗盡真氣,再也救不得你了,你只管見到杜姐姐之后,愛怎么著便怎么著,也與我無干了。”
    “莫憂!”凌梓鳳大聲喝道,似要起身。
    莫憂一把按住,厲聲道:“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凌梓鳳黯然一嘆,無奈的躺下,頹然道:“你還在怨我,怨我和音音……”
    “你閉嘴!”莫憂面籠寒霜,語中酸澀,“你怨你做甚?怨杜姐姐做甚?你是我什么人?你是蘇嶺的兄弟,你可憐我被蘇嶺拋棄了,趕來安慰我,替你的兄弟說個情面而已,你和杜音音原來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后更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我瞧著竟是天底下最是般配的一對璧人。”
    凌梓鳳哀嘆一聲,嚴肅的道:“莫憂,你聽仔細了,第一,不要總拿我和蘇嶺放在一起,不錯,我和他是兄弟,十年來,無分彼此,除了你!第二,不要再疑心我對音音有什么心思,我若是想娶她,十年前,就上門提親了,何至于等到現在?她和我一起長大,是我童年的伙伴,如同我的妹妹一般,小時候,她常常被人欺侮,每次受了委屈,都會跑來找我和玉臣哭,我和玉臣都會抱著她,安慰她……”
    莫憂拂袖而起,冷笑:“好極了,那你就這樣一輩子抱著她安慰她吧,凌二少爺,她需要的,正是你的胸膛。”
    凌梓鳳一滯,半晌,輕聲道:“凌梓鳳日后唯莫憂命是從。”
    莫憂一怔,這樣的話竟能從他口中說出,這還是那個一向桀驁不羈的凌二少爺嗎?扭頭看他,忽又想起杜音音,冷聲叱道:“凌二少爺休要胡言亂語,我算什么,憑什么使喚你?你自有你的溫柔去處,何須來受我這氣?我也擔不起拆人姻緣這樁大罪,凌二少爺可別折煞我了。”
    凌梓鳳欲哭無淚,仰天嘆道,“罷,罷,我是自做孽,不可活,如今也不求你即刻信任了,但求你好好照顧我,我總算也是為你受的傷,你照顧我恢復可好?”說著,眉又微蹙,面色愈青。
    莫憂一腔惱恨無可發泄,但見他難受,只得忍住不語,用被子嚴實的將他捂住,看凌梓鳳仍是顫栗,只得又去向店小二要了條被子加上,憂慮的問:“如今可覺得好些?”
    凌梓鳳微笑不語。
    莫憂伸手探入被中,握住他的手,只覺得他指尖冰涼,也嚇得臉色慘白,落淚道:“你擅毒,你自己說,該如何是好?”
    凌梓鳳柔聲道:“可肯信我,你若信我,我即自愈。”
    莫憂抽手后退,冷笑道:“凌二少爺,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你也拿來哄我!我莫憂竟是個傻瓜,三番五次被人騙得死來活來,還不長記性么?我縱然再愚笨,也死了心了,這世上,什么都可以游戲,唯獨感情兩個字,最是碰也不能碰,你為我受傷,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不過,休要再說別的,否則,我扭頭就走,別怨我冷血無情,你若是死了,我不過自刎請罪而已。”
    凌梓鳳靜靜的看著她,目光中是無邊的悲愴,他默默不語,緩緩閉上眼。
    莫憂冷冷的、遠遠的看著他,淚水倒流進心里。
    忽聞外面腳步聲緊,眼眸一凜,已握劍在手,凌梓鳳拉住她,笑道:“不必著急,都已經追到這里,他們會進來的,何須你出門。”
    話剛落音,果然門被打開,四男四女,藍白衫子,薄刀流瑩,一見兩人,二語不說,即揮刀撲上,莫憂踏前一步,劍如銀河傾泄,光華一室,揮舞之下,銀光寒芒將眾人盡數籠罩,見識過莫憂傷映書映畫、殺風、電的厲害,這八人也不敢輕妄,進退招式都十分謹慎,勞累一天的莫憂也知道和義山莊的武師至死不休的特點,早在一見到他們,就狠了心必要致他們于死地。
    以一對八,再呈包圍之象,屋內狹窄,遠不如和義山莊的花園與中庭,九人都行動受縛,莫憂心憂凌梓鳳,生怕他們趁機偷襲,凌梓鳳靜觀戰局,勸慰道:“莫憂,只管放開手腳,這幾個人,動不了我。”
    莫憂不敢完全當真,但是已松下一口氣,凌梓鳳做事一向有把握,他雖然受傷,但是區區幾個武師,的確不放在他的眼里,于是開始化被動為主動,劍招連變如幻,身形飄忽如影,唯有寒光四溢,層層密裹,不多時,已殺了兩人。
    刀薄如帛,銀亮如雪;刀光如眉,弧走變圓,武師們將莫憂圍得緊緊的,三進三退,三攻三守,并不攻擊凌梓鳳,非是他們不想,實是不敢,凌梓鳳一劍傷黑白二老,已是震懾了和義山莊上下百余人,此人功夫深不可測,連黑白二老都不是對手,自己豈敢冒然攻擊?雖然他中了一箭,也萬不可輕視,還是先聯手殺了莫憂,再殺他不遲。
    莫憂猱身如老猿,劍出如靈蛇,卟哧聲中,血光噴濺,抽劍疾退,即避即守,倏的反手一劍,劍從腋下刺出,一聲慘叫,莫憂扭身一腳,將尸身踢出,其余四人一齊趕來,四道寒光直刺雙腿,莫憂點足立于凳上,劍尖一撥,頓成滴水不漏之屏,再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其中一人身后,一劍如電,從后背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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