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见过皇上。”
上官莲儿淡然中规中矩的说到,眉宇间有一股怎么也抹不去的淡漠。虽然内心有些惊异刘佛陵怎么会突然到椒房殿,她来到宫中已有三年,刘佛陵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佛陵每次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相当温和,可是敏感的她总是能感觉到刘佛陵不喜欢她,在他的客气和淡漠后面掩藏的是厌恶。
刚开始,上官莲儿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每次见到刘佛陵总是很努力的去迎合他,讨他欢喜,后来她才明白无论她怎么做,刘佛陵都不会喜欢她的。
上官莲儿早早的明白了自己只是自己家族的一个工具,没人会在乎她,她的爹爹不在乎她,她的外公更不会在乎她,她的丈夫如今的小皇帝刘佛陵自然也不会在乎她,于是她开始慢慢的变得淡漠,所有人都抛弃了她,她也得将自己抛弃,这样她才会好过一些。
“免礼。”刘佛陵淡淡的说到。他看着上官莲儿的表情如同看到了自己的表情,不知何时当初那个怯怯的小女孩变得和他一样的冷漠,或许这才是这宫中最好的态度。
“皇上请里面坐。”上官莲儿见刘佛陵站在那儿打量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实在是太生分了,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名话。
“不必了,朕此次来是想皇后转告一下左将军和车骑将军不要闹得太过分,朕是为他们着想,大将军并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相信皇后有一定有办法将朕的话带到宫外的。”
刘佛陵淡淡的说到,同时环视了一下四周,自从他懂事起,他总是觉得在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自己。
经过上次参奏之事后,刘佛陵本想借着抓上书人敲打一下上官安父子,让他们安分一些。可是上官安想必是把上书人藏在了自己府内,便又隔三差五的指使亲信之人在刘佛陵面前说大将军霍光之短。
刘佛陵烦不胜烦,便发怒到:“大将军是忠臣,先帝所托,让他来辅佐朕的,再有妄加诽谤,按重罪处!”
之后,刘佛陵便发现上官安上朝时对他有不加掩饰的愤恨,他实在是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无论哪一方取胜,刘佛陵的境况只会更差,他只想保持现状,所以他想借上官莲儿之口,再次劝诫一下上官父子,不要产生误判。
上官莲儿一时愣住了,不知如何回话,正在犹豫间刘佛陵已经转身离去。刘佛陵的话更加加深了上官莲儿的恐惧,她的父亲近年表现越来越疯狂。
自从上官安被封了桑乐侯之后,在殿内领了赏赐出来逢人就叫:“和我的女婿一起喝酒,真快活。”惹得旁人都捂嘴偷笑。见刘佛陵的衣裳华丽,回家就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喝醉了酒,就光着身子在内宅走,和他的继母以及上官桀的侍婢***后来,他的小儿子死了,上官安不仅不知道反悔,竟然在家指天骂地。
所有的疯狂都是衰亡的前照,上官莲儿每每听到有关他父亲上官安的传闻就心惊,只是如此疯狂的人又怎会把别人的劝听得进去!
“那小子居然帮着霍光!上次要不是他把奏折押下,现在哪还有霍光什么事?”听到宫里传出来的话,上官安果然勃然大怒。
“现在大将军风头正盛,我们还是暂却避他一避吧。”上官桀为官这么多年,素来以稳重为要。
“父亲是怕了吗?”上官安不以为然的看着上官桀,觉得自己的父亲老了。
“时不在我,还能如何?”上官桀说到。
“既然如今的小皇帝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他不仁,我们不义,不如我们就如了燕王的意,将那小皇帝和大将军一起灭掉,迎他为帝。”上官安阴狠的说到。
燕王致所以派人送他们金银珠宝,为他们办事,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先前上官安顾念着自己怎么着都是国仗,燕王当上了皇帝,他不一定能有现在这么多好处。可是如今大将军霍光越来越专权,小皇帝竟然还站在大将军一边,不可忍!
上官安话间一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做成了就升官发财,不成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上官安话一说完,但冷眼扫了一下他的门客们。
“全凭左将军和车骑将军做主。”门客们一见上官安看向他们,赶紧表态。
然后目光都齐齐的看向左将军上官桀。
“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计划周详!”上官桀沉吟半晌说到。上官桀见上官安执意要如此,自己也恼大将军霍光,所以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儿子了。
“好,儿子这就安排人去联络御史大夫、盖长公主、大将军长史公孙遗,还有典属国公子苏元等人,他们现在对大将军都很是不满,再加上燕王那边,我们理应外合,事必成!”上官安信心十足的说到。
信送了出去,除了御史大夫桑弘羊没有回应,其盖长公主、公孙遗等人都积极响应。桑弘羊已是七十多岁,已官致御史大夫,虽然对霍光怨望颇深,但也不愿意担着灭族的危险去做这等事情,所以保持了沉默。
不几天,上官安经过与盖长公主、丁外人等人的密谋,将计划商定:“由盖长人主设酒宴邀请霍光,埋伏武士将霍光杀死,然后再趁机废掉汉昭帝,迎立燕王刘旦为帝。”
几人将计划商定,便传书给燕王刘旦。燕王刘旦接书后大喜,马上许诺事成之后封上官桀为王,并对外开始联络江湖豪杰之士,为起事做准备。
上官安本已骄纵成性、不知厉害,收到燕王刘旦的回信,心中一动,与父亲上官桀及手下心腹之人密谋道
“我们若是扳到了大将军,废了小皇帝,又何苦要迎燕王为帝,让他给父亲封王,不如事成之后趁机也一并将燕王杀掉,让父亲直接当皇帝,岂不是更好!”
饶是上官桀素来老成,但是听了要自己当皇帝也被冲昏了头脑,虽然不如上官安那样将心思直表于外,但仍然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激动之情掩饰了过去。
众人见上官桀这副作态,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事成之后,皇后该怎么办?”有人小声的问了这个问题。
“追猎麋鹿的猎狗还要顾及兔子吗?因皇后而获得的尊贵地位,一旦皇上移情别恋,即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才百姓也没有可能了。当年独霸天下的卫子夫,如今何在!如此百年难逢的良机,怎可因儿女私情而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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