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温艾颜,云凝月仍旧有些发懵。
顾兰节站在廊下, 问:“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 ”云凝月转身,对他笑了笑, “我该走了。”
外面的风有些凉, 她身上穿了件白色的针织开衫,拉了拉, 她打了个喷嚏, 按了按额头。
顾兰节其实很想把她留下来。
挽留的话都藏在舌尖了,但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说:“我送你。”
才不想送你。
想让你留下来, 多看看你几眼。
就住一晚上怎么了?
顾兰节忍了又忍,才将那股难耐的躁动的情绪给压制下去。
云凝月并没有拒绝他。
兴许是上次放手让她走,打动了云凝月的心;也或许是他最近以来的承诺都兑现了, 云凝月倒对他不再有防备之心。
这边也不容易打到车。
送云凝月到了家门前, 顾兰节没有进去。
他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各道了晚安, 楼道灯昏黄。
顾兰节转身走,听见了身后哗哗啦啦的作响。
她在翻家里的钥匙, 包里的东西太多, 不太好找。
顾兰节往下迈了一个台阶。
只听“啪”清脆的一声,应该是小镜子之类的东西跌落在了地上,
顾兰节回过身来。
云凝月手忙脚乱地蹲下身体捡镜子, 小小的一只,灯光洒落在她手上,肌肤呈现出玉一般的光泽。
顾兰节轻声叫:“凝月。”
云凝月捡起了镜子, 也没站起来,侧了侧脸,瞧他。
顾兰节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
他说:“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发过的誓,都是真的。”
“我等着你,”顾兰节摸了摸云凝月的头发,“无论多久,我都等的起。”
云凝月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
她满脑子里都还是温艾颜告诉她的那件事情,至今未醒过神来,是以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顾兰节的又一次承诺。
“别把我对你的爱当成压力,”顾兰节笑了,极轻地说,“我对你说这些,不是想看见你为难,也不是要逼问你拿出个答案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始终在你身后。哪天想找人依靠,告诉我一声就行。”
他最终也没有跨进房门。
目送着云凝月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去。
门关上的瞬间,她瞧见他脸上的微笑。
那是属于她记忆中的,三年前哥哥的微笑。
温艾颜所知道的裴柔把柄,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裴柔之所以这么勤快地去疗养院,是因为疗养院里的一个男护工。
温艾颜带着云凝月去过一趟,带她去瞧瞧这能够令裴柔坚持多年仍不改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温艾颜事先给了小护士塞了笔钱,小护士看见两个美人温温柔柔的,也知道她们是为了找到捉、奸的证据,闹不出什么大事来,便偷偷将两人带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来。
房间在第三层,往外看,就是裴柔常散步的花园小亭子。
两人在这里蹲守了两个小时,终于守到了人。
裴柔穿了件白色的长裙,披了个白色的针织长衫,遥遥地瞧着,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人。
她身侧跟了个高大的青年,穿着疗养院的护工服。两人离的很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裴柔伸出手来,不轻不重地在那男护工身上打了一下。
俨然小女儿态。
温艾颜是有备而来,拿了个单反,调好镜头和焦距,盈盈一笑,递给云凝月:“瞧瞧,那个男的长的像谁?”
云凝月刚刚看了一眼,就觉着眼熟。
她想了半天,终于瞧出来了。
护工的这双眼睛,像极了顾兰节。
云凝月惊骇不已。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难道——
这样令人惊悚的念头在云凝月脑海里打了几个转,温艾颜笑:“你瞧着像谁?”
“像哥哥。”
云凝月如实回答。
温艾颜摇摇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不对,你再仔细瞧瞧。”
她想起了什么,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一张旧的证件照来,递给云凝月。
那照片已然发黄,上面也有白色的噪点,只是保存的尚好,云凝月仍旧能辨认出上面着军装的人来:“这是顾爸爸?”
温艾颜抱着胳膊,笑吟吟:“你再举起那相机瞧瞧。”
云凝月看着那男护工的脸,心里面这不可思议的念头愈发膨胀起来。
与年轻时候的顾居稳,简直一模一样。
这裴柔,是来这疗养院寻求替身来了?
“看到了吧?”温艾颜从她手里拿走相机,悠哉悠哉地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收起来:“我已经拍过好多天了。”
裴柔和这个男护工,还真的没有过多么亲密的接触;温艾颜蹲守了这么久,拍到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是那裴柔替男护工拿掉头上的落叶。
若是温艾颜只拿出这种照片出来,似乎也不够有说服力。
裴柔原本就具有把黑说成白的能力,更何况这也拍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两人在楼上静悄悄地看了一阵子,下去了。
云凝月捂着胸口,感觉自己那一颗心在狂跳。
裴柔竟然对顾居稳有意,都这时候了还在找寻“替身”。
这恐怕是今天她听到最震惊的一个消息了吧。
云凝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方讯,希望能够多挖出一些线索出来;而温艾颜,也告知了云凝月那个男护工的名字和身份——高中辍学,读的卫校,普通家庭出身,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顾居稳生日将至,云凝月也开始筹备起为他庆祝的生日礼物来。
顾居稳最不缺的,便是珍奇异宝;云凝月深知自己实力,也知道送再贵重的东西,对顾居稳来说也是无趣的小东西。
她便使出那三脚猫的功夫来,给顾居稳画了一幅山松云石图。
谁知道和顾兰节一交流,两人竟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他送的是字,也是自己提笔写的。
顾兰节笑称,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合该他们两个在一起。
见鬼的心有灵犀,平日里送顾居稳的礼物,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花样。
拖拖缠缠,终于到了顾居稳生日的那一天。
云凝月事先和华影说好了,请出一天的假;华影知道这天顾居稳过生日,哪里还有不准的道理?
顾居稳不喜热闹,但也为了温艾颜,大操办了一次——也算是全了当时的情谊。
温艾颜知道这是顾居稳对她的抬爱,无比感激。
宴会也不是在顾家办的,温艾颜特意包下了一整个宴会厅,发出的请柬也是她先拟定人选,再由顾居稳点头敲定的。
苏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云凝月先前只以为温艾颜这跑前跑后的忙碌,真的是为了想让赵家对她高看一眼。
直到在宴会厅中,她再一次瞧见那个和年轻时后顾居稳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云凝月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今日来赴宴,也是特意妆点过的。她深知顾居稳与顾兰节的脾性,穿的雪青色绸裙,干干净净的,头发披散着,只化了淡妆。
云凝月在人群中寻找着温艾颜的身影。
她明白了,温艾颜的真实目的。
赵家不过是个幌子,温艾颜只是想借此来让顾居稳来同意让她帮忙准备生日宴。
以顾家和苏家两家的交好程度,苏家人肯定会过来;而温艾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那个与顾居稳容貌相仿的男护工叫来,又是什么目的?
云凝月心乱如麻。
她脸上仍维持着笑容,加快了脚步,想要找到温艾颜,问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毕竟是顾爸爸的生日啊。
……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闹的乱哄哄吧?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凝月。”
云凝月茫然回首,看到了顾兰节。
他正担忧地看着自己:“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凝月想要和他解释清楚,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再耽误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云凝月拉住他的手,问:“你瞧见温艾颜了吗?”
顾兰节顿了顿:“我带你去找她,你别急。”
云凝月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顾兰节能看的到。
粉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了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无措慌张的美。
如同风雨中,颤巍巍拢着花瓣的玫瑰。
美的脆弱,想让人去毁灭。
顾兰节握住了她的手。
云凝月没有松开。
她今日穿的鞋子鞋跟高,却仍旧低了他一头,旁侧人原本正交谈着,瞧见这两人过来,纷纷投来了目光。
有一人赞叹:“瞧瞧顾老先生的这一对儿女,真是人中龙凤啊。”
立刻有人接了话茬过去:“什么叫‘一对儿女’?这分明是童养媳吧。”
语气带了调侃,并不敢太过分。
大家听在耳中,也不过笑笑。
知情者彼此都相视一笑,倒是有不少不明其中事理的,悄悄地问着相熟的:“哎,不是说这小姑娘是顾老先生的私生女么?”
好友耐心地说:“不是,那都是掩人耳目的。据我听说啊,这小姑娘的生父,其实姓苏——”
话说到这里,他收住了。
因为瞧见苏无忧一家人,走了过来。
苏立晓最近心里面就没有痛快过。
无他,还不是让云凝月和顾兰节的事情给闹的。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怎么着讨厌温艾颜,如今就加倍的讨厌云凝月;刚刚在路上,听母亲提起这次寿宴是温艾颜组织的之后,苏立晓甚至没什么感觉了。
要搁在一起,又会冷嘲热讽温艾颜一顿。
苏立知倒是没什么想法。
早在今天下午,他的手机里就收到一条彩信,一张图片,上面是她的母亲,和一个男护工。
没头没脑的一张照片,苏立知打电话过去,无人接通。
鬼使神差的,苏立知也没告诉母亲,这张照片的事。
兴许是哪个护士拍着玩的呢,他想。
顾兰节扯着云凝月的手,终于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温艾颜。
云凝月松开了顾兰节的手:“你在这里等我。”
她不想让顾兰节掺和进这件事情来。
已经够乱的了,没必要再徒生事端。
温艾颜在垂着眼睛抽烟,香烟氤氲,她漫不经心地瞧着眼前的云凝月,轻轻地吐出来两个烟圈来:“怎么了?”
云凝月问:“那个男护工是你请过来的?”
温艾颜笑了笑:“我要是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
她弹了弹烟灰,刚放在唇边,又将烟放入烟灰缸中碾灭。
“裴柔对我做的事情,我能记一辈子,”温艾颜极轻地说,“她已经毁了我整个人生,而我,不过是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今天是父亲的生日宴,今天不行。”
温艾颜漠然:“但我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
她瞧着云凝月,微微一笑:“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这样的好运气,大部分人还是在艰难的挣扎着,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努力。我不是你,没有顾兰节给我撑腰,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她抬起手腕,瞧了瞧时间,施施然走了出去。
经过云凝月身旁的时候,温艾颜低声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和裴柔之间清算旧账。”
温艾颜生命中有两个雨夜,记忆最深刻。
一次是被顾兰节赶走的那天,她冒着雨被铁青着脸的小舅接走;另一次是冰冷的街道,她的膝盖痛到伸不直,无力地躺在泥水之中。
前一次让她学会放弃不该拥有的东西,而后一次让她想要爬到顶端,把当时受过的苦难,全部还给那个女人。
裴柔。
云凝月怔怔地站着。
顾兰节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怎么了?”
云凝月说:“今晚上,爸爸的生日宴可能会出点乱子。”
顾兰节一脸平静:“父亲不注重些这个。”
重新回到大厅,云凝月险些被人撞了。撞她的人连声说着抱歉,顾兰节站在她身侧,语气平静地告诉侍者:“下次注意一点。”
侍者低着头,但云凝月看清了他的脸。
是那个男护工。
顾居稳这场生日宴上请来的人不少,有些上了年纪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侍者的不寻常来——
此时近了,侍者看上去和年轻时候的顾居稳更像了。
顾兰节仍旧面色平静,握着她的手:“你是为了这件事发愁?”
云凝月抬起眼来。
“裴姨的事情,苏叔早就知道了,”顾兰节牵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我还当多大的事情,原来是这个。”
云凝月呆呆地瞧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个了解,”顾兰节叹了口气,低声哄着她,“等会这里估计会乱糟糟的,不太好。你想不想吃糖葫芦?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理智告诉云凝月应该拒绝他的。
但她没有。
云凝月蓦然想起,多年以前,顾兰节也是这样将她从宴会上哄出去,开车载着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只为了找到一个糖葫芦摊子。
云凝月甚至开始分不清楚,眼前人,是哥哥,还是泰迪。
抑或者,是两人的共同体。
余光瞥见苏家人过来,顾兰节拉着云凝月的手,从另一侧小门出去了。
现在是初秋,卖糖葫芦的还不多,顾兰节连车都没开,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云凝月披在身上,轻松无比:“走,哥哥带你找糖葫芦去。”
话刚落地,就听见后面一声轻咳。
两人回头,瞧见了顾居稳。
顾居稳手指间也夹了根香烟,锐利的眼光盯着两个人:“要出去?”
云凝月点了点头。
顾兰节说:“里面太闷了,我带她出去逛逛。”
顾居稳将刚点燃的烟在垃圾桶上碾灭:“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家。”
顾居稳说:“一会也不用回来了,直接回家。里面指不定出什么乱子,你俩少掺和。”
他目光清明,显然知道温艾颜动了什么手脚。
云凝月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只有她自己,对今晚的闹剧不知情。
哦,不知情的还有里面的苏家人。
顾兰节带着云凝月,漫无目的地在陆林市闲逛。
两人去了旧城区——与新区相比,这一片即将再拆迁重开发的旧城区显然更适合安安静静的散步。路灯是昏黄的光,法国梧桐粗壮到一人合抱不过来,云凝月也没有了吃糖葫芦的心思,只享受着这一段静谧的夜晚。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与顾兰节并肩散步了。
因着创城,只有路边小店开着,烟火氤氲,飘来红豆饼的香气。
顾兰节买了半斤。
云凝月并不饿,拎在手中,拿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地磨。
“凝月,”顾兰节忽然叫住她,他抬头望望天,说:“今天晚上月色很美。”
泛滥的一句情话。
云凝月噎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遮盖住天空,哪里有月亮的影子?
她提醒:“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顾兰节说:“但我面前站着一个小月亮啊。”
……直男撩起人来总是这样的猝不及防。
云凝月面无表情:“你再说这样肉麻的话我可就回家了啊。”
“别呀,”顾兰节拉住了她,“我不逗你了。”
云凝月将一块红豆饼塞到他嘴里:“说真的,你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帅。”
可别再拿那些土味情话来试图动摇她啦!
喂红豆饼的时候,云凝月的手指撩拨到顾兰节的唇,柔柔软软的。
云凝月迅速收回了手。
而顾兰节却在这时候,一鼓作气,掰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下来。
云凝月猝不及防,手里的红豆饼袋子掉在了地上。
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甜甜腻腻的香气。
这个吻温柔的要命,云凝月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瞧着顾兰节。
顾兰节伸手,遮住了云凝月的眼睛。
云凝月几乎透不过气来,顾兰节才松开了她。
醒过神之后的云凝月后退两步,推开了顾兰节,神色恼怒:“你做什么啊。”
本来想恶狠狠地凶他,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慑力。
顾兰节说:“情不自禁。”
云凝月盯着他看,从手包里摸出来一包纸巾:“你先擦擦鼻血。”
顾兰节捂着鼻子,微微仰脸:“凝月,我都素好久了。”
暗示意味明显。
云凝月平静地“哦”了一声,友好地建议:“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顾兰节才不想习惯。
顾兰节闷声走了好久,等到平静下来,鼻血不再流的时候,他闷声问:“凝月,咱们俩这算什么啊。”
云凝月仰脸看他。
顾兰节眼神幽怨:“总该给我个名分吧。”
云凝月奇了:“可你前不久刚和我说要等我。”
“那想让驴跑还得在前面吊个胡萝卜呢,”顾兰节理直气壮,“不给名分也行,每隔三天给亲一次,成不?”
“……”
哎,你这人怎么把占便宜说的这么有理有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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