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桃色

    宛如被人浇了一头冰水, 顾兰节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眼前金发棕眼的人,蓦然记起, 云凝月的母亲似乎是嫁给了一个外国人。
    他松开手,体贴地帮方讯抚平被扯皱的衣领,笑的谦和:“爸,您这衣服真不错。”
    云凝月目瞪口呆。
    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兄弟!
    顾兰节走到云凝月面前,搂着她的肩膀,笑的那叫一个体贴温柔:“爸, 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顾兰节,将是凝月的丈夫。”
    将是。
    方讯扶了扶眼镜,和煦地瞧见眼前的年轻人。
    他说:“我听凝月提起过你。”
    云凝月叫:“方先生!”
    刚刚到法国的时候, 云凝月置身于陌生环境中,有些不太适应;那时候, 是方讯陪在云凝月身边,力所能及地给予她帮助。
    云凝月十分感激他。
    比起来继父这个身份, 其实方讯更像是她的一个老师,一个朋友。
    有很多不能出口的少女心事, 云凝月也都讲给他听。
    说的最多的,就是顾兰节。
    说她对这位正直哥哥的仰慕, 说那些都不敢出口的绮念。
    云凝月听他这么说,害怕方讯把事情给抖露了个一干二净,焦急地又叫了一声:“方先生,您——”
    方讯当然没有要出卖云凝月的意思。
    他以长辈的口吻,对着顾兰节摇头叹息:“我听凝月说, 你是个温和识礼的,可惜啊,今日怎么这么鲁莽呢。”
    方讯说的都是真心话,哪里有温和识礼的人上来就揪人衣领的?
    顾兰节诚恳地道歉,姿态摆的极低,全然不见方才的嚣张气焰:“对不住了,爸,我想这中间有点误会,是我太莽撞了。”
    云凝月小声嘀咕:“你叫的倒挺顺口。”
    她还没怎么叫过呢。
    顾兰节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瞧见方讯坐下,便也挨着云凝月坐了下来,热络地问:“爸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方讯听不习惯,摆摆手:“你还是像凝月一样,叫我一声方先生吧。”
    顾兰节从善如流:“方先生。”
    “我初步打算,在这里留上个一年半载的,”方讯微笑着说,“年纪大了,没什么事情,就想四处走走。”
    云凝月问他:“您找好住处了吗?我母亲留给我了一套房子,就是交通不太便利,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住在那里。”
    “不用麻烦了,”方讯笑着说,“我已经找好了。”
    方讯早些年是做贸易的,倒也经常来陆林市,认识不少朋友;也正是因为谈生意,认识了云苗华。
    当着顾兰节的面,方讯与云凝月保持了默契,绝口不提关于裴柔的事情。
    毕竟苏家和顾家不仅仅是邻居,还有几十年的交情。
    云凝月也没有告诉顾兰节,那个外表温柔的裴姨,有很大的嫌疑是杀人凶手。
    喝完了茶,方讯拒绝了顾兰节送他的好意,坚持自己搭乘地铁回去。
    目送着他通过安检,云凝月这才开始质问顾兰节:“你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喝酒喝多了?”
    险些打了方先生。
    顾兰节面色不改:“酒没怎么喝,单喝醋了。”
    云凝月小小地嗤了一声:“你来的这样及时,又这么精准地找到地方,该不会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了吧?你派人监视我?”
    从顾兰节刚出现的时候,云凝月就觉着不对劲了。
    虽说今天顾兰节出差回来,可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遇见。
    顾兰节左右顾而言其他:“今天太阳真圆啊。”
    “顾兰节!”
    云凝月气的跺了跺脚,甚至想动手掐他一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对度君子之腹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往里面洒小人的种子。”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样直接开黄、腔真的好吗?!
    云凝月涨红了脸,再不忍耐,重重地捶了他一拳:“下流!”
    顾兰节原本笑吟吟地由着她打,无意间瞥见旁侧人群,猛然间变了脸色。他站直了身体,眯了眯眼,撇开云凝月,大步往前走。
    云凝月吃了一惊:“怎么了?”
    循着望去,在顾兰节的前方,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忽然间跑了起来。
    顾兰节紧紧追了上去。
    他腿长,步子迈的大,虽然一身西装,但显然妨碍不了他什么,不足两分钟,他就追上去,一把将那人按倒在地,声音极其冷淡:“交出相机。”
    云凝月甚至都没仔细瞧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只听说过,说顾兰节学过几招擒拿手,对付一般的小贼绰绰有余。
    那人被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目光,或驻足观望。
    云凝月原本想过去的,走了几步,看到地上那人的装扮,还有相机包,猛然醒悟过来。
    这怕是偷拍的狗仔。
    顾兰节在此时抬起头来,与她对视,轻轻地摇了摇头。
    云凝月懂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过去。
    她如今不同往日,也算是小有名气;保不准这里的人能够认出来她,现在这里已经引起了骚乱,于她而言,最好不要插手。
    不管事实如何,都怕人乱想乱写。
    云凝月咬了咬唇,没有走过去。
    她从包里掏出来口罩,戴好。
    实在是疏忽了。
    顾兰节瞧见云凝月戴好口罩,这才转过脸,厉声问身下的人:“你知不知道偷拍是违法的?”
    狗仔眼睛一转,开始大声嚷嚷:“救命啊!抢劫啦!杀人放火啦!强、奸啦!”
    顾兰节:“……”
    平时就是以贩卖人隐私为生,混过三教九流的,这个狗仔实在是没有什么节操和道德;左右被按住已经出丑了,他不介意拖顾兰节一起下水,搞出点大动静,最好把他的名声也一起搞臭。
    这番叫嚷成功吸引来了地铁里的执勤人员,旁边的路人也纷纷驻足,掏出手机来拍照。
    在执勤人员介入之后,顾兰节沉着一张脸,慢慢地松开了他。
    狗仔就地躺倒,哎呦哎呦地叫喊个不停。一会说自己肩胛骨裂了,一会又说腿被顾兰节踢断了,左右一副不拿赔偿不罢休的样子。
    云凝月站在人群中,瞧见顾兰节对着执勤人员说了些什么;片刻后,狗仔被人扶了起来。
    他垂头丧气地将相机交了出来。
    顾兰节接过去,摆弄几下,又归还给狗仔。
    见无热闹可看,人也渐渐地散了。
    云凝月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顾兰节穿过人流,迈步走了过来。
    他表情平静地牵起云凝月的手:“走吧。”
    这是第一次,云凝月发现自己并不想把手抽离出来。
    如果……如果,他也是这样,该多好啊。
    晚餐时分,顾居稳照例与顾兰节交流着子公司的状况,云凝月不懂他们谈论的话题,只默默地吃饭。
    却冷不丁被顾居稳点了名:“凝月。”
    云凝月抬脸:“爸爸?”
    顾居稳问:“方先生过来了?”
    云凝月纳罕他怎么也知道这件事,客客气气地说了声是。
    顾居稳喝了口粥,问:“方先生过来是公事,还是?”
    “他过来散散心,”云凝月拿出方讯的那一番说词来,笑吟吟回答,“他一直都很喜欢我们国家的文化。”
    顾居稳点点头:“抽个时间,我也该和他见见面,毕竟远来是客,如今也该招待一下。”
    顾兰节在旁边补充:“正好可以商量一下婚事。”
    云凝月:“……”
    您还真是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啊,怎么就不死心呢?
    顾居稳沉了沉脸,嘴角的那点笑意瞬间消散了:“凝月说要嫁给你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的那些弯弯肠子。”
    顾兰节一脸的无所谓:“她会同意的。”
    顾居稳被他这态度激到了。
    方才和乐融融的气氛顿时消弭的无影无踪。
    顾居稳皱着眉头问:“兰节,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还是叛逆期到了?”
    云凝月在旁边做个补充:“爸爸,哥哥他都快奔三了。”
    顾居稳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你哥哥的叛逆期来的真晚。”
    叛逆期来的真晚的顾兰节:“爸,我是认真的。”
    顾居稳明显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成功转移话题。
    顾兰节也没有对此多做纠缠。
    晚上九点。
    云凝月洗个澡回来,发现自己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都是来自华影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刚接通,就听见华影气急败坏地问:“你死哪里去了?”
    她鲜少有这样动怒的时候。
    云凝月懵了一下:“怎么了影姐?”
    “你自己登上微博看看!”
    华影丢下这么一句话,挂断了电话。
    云凝月登上微博,刚点开热搜榜,就被那一个话题险些晃瞎了眼睛。
    【云凝月顾兰节开房】
    卧槽,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这个当事人怎么毫不知情?
    云凝月一脸懵逼地点进去。
    这个话题里面的微博图片基本上全是微信截图,群名是吃瓜小群。
    云凝月点开看。
    主要是一个以莲花照片做头像的人在发消息,自称是某个旅馆的老板,见到了云凝月与顾兰节前来开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云凝月这个当事人都差点信了。
    再往下看,那个人发了个吃鲸的表情,说要爆个猛料,云凝月和顾兰节其实是字母圈内人士。
    他言之凿凿,说去整理两人的房间时,发现垃圾桶里有很多带血的卫生纸,就连晾衣绳都被翻出来了,凌乱地丢在地上,这不是s、m是什么,只是不清楚两人谁s谁m……
    云凝月原本是当笑话看的,可看到这里,笑容僵住了。
    哎,她怎么感觉,这事情的确像是发生过的呢?
    ☆、表白
    云凝月继续往下滑动看截图。
    立刻有人追问那个“爆料人”, 这件事究竟是真的是假,言语之间, 质疑他在扯淡。爆料人被刺激的怒了,扬言:“节目就是在我家这里录的,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云凝月顿时斯巴达了。
    好了,破案了。
    她总算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和顾兰节开的房了。
    绳子,沾满血的纸……
    这分明是第一次录制《百日恋爱》时候的事情啊!
    那些血其实都是鼻血啊喂!
    这位不知是女士还是先生,您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了吧!堪比宇宙黑洞!
    云凝月都不忍心打开这条微博下的评论区。
    她眯着眼睛快速拉过, 瞟了一眼。
    嗯,还好,倒没有她想象中那样不堪。
    热评第一条——
    [果然, 你永远都不知道禁欲的男人欲起来有多可怕。]
    再往下,骂的也有, 打广告卖莆田鞋的也有,无关痛痒吃瓜群众也有, 还有高举真人cp粉大旗的趁机安利。
    往下滑了几条,不同博主的态度还不同。有的说这是别人私事, 又不违反什么法律,没必要上纲上线, 舞的这么起劲儿。
    也有的感慨娱乐圈真是个大染缸,新人也忒不知轻重了点,刚有点名气就飘起来,真是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百日恋爱》节目组也讨论完毕, 发布了紧急声明,言明以上言论对云小姐和顾先生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将追查到底,起诉那个造谣者。
    在这个最近没什么大瓜的时节里,闲了一阵子的吃瓜群众们因为这件桃色新闻而沸腾了。
    其实早从顾兰节与云凝月刚上节目开始,菟丝花的传言就悄然流传开了。
    为什么顾兰节会单单对云凝月另眼相看?还不是因为她和顾先生有某种暗中交易。
    花瓶和富豪之间的桃色新闻,总是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令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在有着钢铁直男称号的顾兰节身上。
    浪子回头,妓、女从良,或者说钢铁直男为了某一个人开始浪。
    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在虚拟还是现实中,都足以令人津津乐道。
    先前倒是有些吃顾兰节和云凝月真实cp的人,圈地自萌地写了些同人文,大部分都是基于菟丝花流言的延伸。
    什么柔弱少女走错房间被大佬看上,强取豪夺,ooxx强制爱;什么因家贫入了娱乐圈,被大佬以爱之名囚禁。
    但这一次,这个微信截图里的爆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菟丝花的侧面锤了。
    虽然锤不是多么硬。
    现在最当紧的事情是控制舆论,热搜倒是没有下,怕会被人觉着欲盖弥彰。
    但这么明晃晃地挂着,显然也不合适。
    经过多方商议,华影传达给了云凝月下一步的行动——让她发博澄清,直接说那些事情都是污蔑,至于那些带血的纸巾,则说是切水果时不小心割破了手。
    云凝月乖乖地照做了。
    发出不到十分钟,[云凝月澄清]的话题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攀升,几乎是以破云之势将上面的那一条压了下去。
    此时,焦头烂额的华影心中纳罕不已——她虽然计划着在买营销号,可还没联系好呢,怎么这热度就蹭蹭蹭地上来了?
    多半是顾先生动手了吧。
    云凝月倒是没考虑这些,因为事态又进一步扩大了。
    某个营销号在这个节骨眼上收到了投稿,投稿人自称在地铁口拍到了云凝月与顾兰节激情拥吻的照片,但被顾兰节夺走了相机。
    时间地点说的清清楚楚。
    立刻也有路人跳出来说看到了这一幕,不仅围观全程,当时还录了视频。
    他也很痛快地把视频直接发了出来,时长不到五分钟,的确是顾兰节将一个人按在地上的画面,有执勤人员过来交涉,顾兰节拿到了相机。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
    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半真半假。
    因为有了那段视频来作证明,导致大家先入为主地感觉,既然这是真的,那前面提及拍到拥吻的照片一事,应该也是真的。
    事态发酵,逐渐变的不受控制,云凝月隐隐约约地感觉,今天晚上她可能要睡不好了。
    华影给她发短信过来:“你现在在家?去找顾先生,让他出面澄清。”
    看到短信的瞬间,云凝月犹豫了。
    如果这还是以前那个顾兰节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过去了,可现在的顾兰节……他还是那个泰迪精啊!
    云凝月都能够想象的到,如果自己去求他帮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轻则挨炮,重则领证。
    云凝月烦躁地揉着头发。
    但另一方,华影姐因为她的事情而忙的团团转,大家都在尽所能地帮助她,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实在不够仗义。
    云凝月咬咬牙,给华影回了过去。
    “好。”
    点了发送键,云凝月放下手机。
    都这个时间了,说不定顾兰节已经睡下了吧。
    云凝月去找顾兰节之前,特意换下了睡衣,穿的严严实实,头发绑起来,裤子上衣一应俱全,就是担心顾兰节会兽性大发。
    她原本还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呢。
    静悄悄地推开房门,云凝月特意探头看了一下,确认走廊上没有人。
    做贼一样,云凝月踮着脚,溜到顾兰节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二十秒之后,门开了。
    穿着睡衣的顾兰节沉默地看了她半天,瞧着她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如同要去做什么大事。
    他问:“你这是打算和我私奔?”
    私奔个头啊。
    云凝月说:“我有事情找你。”
    顾兰节不言语,侧身让开了路,由着云凝月像只小仓鼠一样进来。
    他关上了门,顺手落了锁。
    咔擦。
    上锁的声音刺激到了云凝月脆弱的神经,她飞快转身,有些警惕的看向顾兰节。
    顾兰节站在桌子前,没有留意到她的动作,正在弯腰移动鼠标。
    “说吧,”顾兰节直起身来,顺手倒了杯热水,递到云凝月手中,“什么事?”
    云凝月双手捧着杯子。
    热气隔着透明的杯壁传过来,只剩下一点暖意。
    云凝月心里面直打鼓,勉强动了动手指,可怜巴巴地瞧着他:“你能帮我澄清一下吗?”
    “澄清什么?”
    云凝月说:“就是网上说的那些,你搜一下就知道了。”
    “这个啊,”顾兰节停顿了一下,微笑,“我刚刚看了些,还挺有趣的。”
    “……”
    所以您毫不介意外人传的那些性、癖和稀奇古怪的爱好吗?
    云凝月结结巴巴:“任由这样下去,不太好吧。”
    “那难道还要我去夺他们的键盘吗?”
    当然不行。
    云凝月放下杯子,双手合拢,祈求:“你只要发个声明或者表个态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多费神……”
    顾兰节皱眉:“要我对小黄、文表态?”
    嗯?
    云凝月愣了愣:“什么小黄、文?”
    “你刚刚不是在和我讨论这个吗?”
    他的电脑开着,顾兰节顺手拿起来,放在云凝月面前的桌子上,让她看。
    那是一篇通篇充满了不可描述的词语,随意摘出一句就会被和谐掉的文。
    主角是云凝月和顾兰节。
    次奥。
    云凝月目瞪口呆,惊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
    顾兰节微笑着瞧她一眼,目光投注到屏幕上,不疾不徐地念出来:“他颤抖的双手终于触碰到了云凝月的——”
    “别念了!你……你色、情狂啊!”
    云凝月涨红了一张脸,飞快地夺过鼠标,点了右上角的叉号。
    下面还有一个,一男一女在窗边痴缠,虽然画的不怎么精细,但却也勾勒出了基本的形态。
    标题上——
    [顾兰节x云凝月:笼中之雀]
    这都什么东西呀呀呀!
    脸红到要爆炸的云凝月甩开鼠标,按下了关机键。
    看着电脑屏幕归于沉寂,她这才恼羞地问:“看这样的东西,你难道不觉着羞耻吗?”
    “有什么可羞耻的?”顾兰节挑挑眉,“我看他们写的几个玩法挺好的,要不要试一试?”
    “我是来和你讲正经事的,”云凝月企图把话题扯到正轨上,“光是我一个人没办法解决,就是网上说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假了……你知道的。”
    “的确,”顾兰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夜七次确实有些过分。”
    “……”
    大佬,您今天就是和同人开车文过不去了,对吗?
    “有些描写也太夸张了,触手什么的,有些超现实。”
    你刚刚都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云凝月艰难地问:“您能先把自己大脑里那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清除一下吗?”
    顾兰节微笑:“难道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他做在旁边的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探讨一下实际操作的可行性。”
    云凝月噎了一下。
    她直截了当地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我想请你公开宣称,咱们俩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
    顾兰节显然并不满意这两个字。
    他慢吞吞地说,“我不认为,咱们俩之间的关系适合这个词语。毕竟,除却包、养这件事之外,其余的都很符合——除了那些夸张的描写,我怎么舍得对你动粗。”
    “……您只要发条微博就成了。”
    顾兰节似笑非笑地瞧着云凝月:“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换句话讲,你打算拿什么做交易,来贿赂我?”
    果然。
    云凝月就知道,他必定是要从自己这里讨些东西回去。
    她问:“你想要什么?”
    哪怕顾兰节没有开口,云凝月也知道。
    其实这个问题原本就是没有必要的。
    顾兰节想要什么,她比谁都更清楚。
    她已经做好了觉悟。
    不就是再睡一遍吗?有什么可怕的。
    反正她也不吃亏。
    云凝月沉默着,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但是顾兰节制止住了她。
    他自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云凝月面前,捏住她还欲解下去的手,摸摸她细绒绒的头发。
    “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凝月,”顾兰节一声叹息,“刚刚不过是在逗逗你……你想让我做什么,说一声就是了,我哪里有不依你的。”
    云凝月沉默不语。
    顾兰节微微倾身,那个吻小心翼翼地印在她的额头上。
    轻柔到像是一场梦。
    “凝月,我保证,”他认真地说,“在你全心全意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再碰你。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属于我。”
    “可能之前我的做法太激进,伤害了你;但有一点,是毋容置疑的——我对你做的全部事情,动机都是一样的。”
    顾兰节轻声说:“凝月,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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