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与偏执狂》真假泰迪

    顾兰节千算万算, 没算到还有这么一茬。
    满脑子的旖旎春色顿时被打的七零八落, 顾兰节一时没反应过来,短促地“啊”了一声。
    他后退两步,呆呆地瞧着云凝月。
    云凝月笑的恶意满满:“您该不会是想碧血洗银枪吧?啧啧啧,这也有点忒血腥呢。”
    顾兰节一张老脸都快兜不住了,下意识地就去斥责她:“小姑娘家,说什么呢?”
    这话一出口他就悔了,毕竟平时摆惯了哥哥的谱;偶而听她说些不太好的话, 就忍不住地想要教育她。
    但另一个,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好在云凝月一心沉浸于令泰迪吃瘪的喜悦之中,压根就没有留意顾兰节说的什么。她眼睛亮晶晶, 乐呵呵地说:“你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昨晚上比谁都浪,现在又装什么纯情少男。”
    纯情少男顾兰节耳朵根都红透了, 可是碍于不能掉马,他根本不能教育她,只能打碎牙齿和血泪吞。
    偏偏云凝月还要挑衅他, 故意将手搭在领口,将脱未脱的样子:“怎么?还要不要我脱了?呀, 你脸色看起来有点差哦。”
    顾兰节深深吸一口气, 被她明晃晃的锁骨晃得难受;小兄弟也压抑着想要释放, 憋的他十分痛苦,
    他只能努力转移注意力:“既然生理期,就不要穿这么少,受凉了又该叫肚子痛了。”
    云凝月惊奇地上下打量着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儿个怎么这么贴心?”
    好么, 差点又崩人设了。
    心虚不已的顾兰节决意少同她说话,免得再次露出什么马脚来。
    云凝月的这件卧室并不大,顾兰节坐在梳妆台前的小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想要让肿胀的部分赶紧消停下来。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他想。
    合该不让他犯这样的错。
    云凝月哪里知道顾兰节心中的想法,斗智斗勇这么久,她终于在泰迪面前扳回一局。此时此刻,扬眉吐气。
    她还特意凑上来逗他:“哎呀呀,不知道您这次是不是有备而来,只可惜又要扑个空了——啊!”
    趁她经过的时候,顾兰节一把将她的腰勾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可以说是很大胆的动作了,顾兰节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呼吸都不稳了。
    胳膊下就是她柔软的身体,绵绵的,香香的。
    好想,好想彻底占有啊。
    一激动,就用力了。
    云凝月此时正值特殊时期,胸涨的难受,顾兰节的动作也没有个轻重,不慎挤了一下,疼的她顿时气焰全消:“别,大佬,咱们有话好好说。”
    秒怂。
    饶是顾兰节想对她做些什么,看到她这样子,顿时又不忍心了。
    云凝月不在的那三年里,他从一开始的焦灼不安,终于慢慢学会了平静,学会了忍。
    他早就已经适应了那些连思念都无法出口的时光。
    如同病态一样,偷偷地去翻她的微博,通过那些图片和字句,揣测她现在在做什么,似乎借此能够触碰到她。
    门外的谈话声已经止住了,顾兰节听到了客厅门关闭的声音。
    他松开搂住云凝月的手。
    几乎是松开的一瞬间,云凝月就站了起来,后退几步,明显巴不得远离。
    顾兰节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看来,云凝月对“他”,也不如顾兰节一开始设想的亲密啊。
    可一想到两人曾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顾兰节心里有有种莫名的酸楚。
    真·我绿我自己。
    顾兰节感觉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而那个让他疼不得打不得的小人儿,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发丝微乱,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几乎控制不住的就去想,昨晚的温香软玉满怀,她的声音同肌肤一样滑嫩。
    顾兰节调整了一下坐姿,神色稍霁,望向云凝月的眼神也不再如方才一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说:“下午还要继续录吗?”
    云凝月惊诧于今日泰迪也开始关心起她身体,心平气和地回答:“只要你下午配合一点,录个节目不碍事的,哪里有那么娇气?”
    顾兰节僵硬地点点头。
    他想起来早晨时候,云凝月狂骑自行车冲过来的模样,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那样冷着她。
    他现在才有些后悔了。
    那么折腾了一通,最终还是无用。
    他也不好表现的对云凝月太多担心,免得被她瞧出异样来。
    私心里,顾兰节还是希望自己在云凝月心中,是那个正直的好哥哥。
    而不是一个满脑子色、欲的淫魔。
    顾兰节绷着一张脸,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
    其实,顾兰节对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一无所知。
    仅有的那点印象,还是从云凝月口中听说的;什么逼着她结婚,动不动就要和她嗯嗯啊啊,在顾兰节看来,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色、情狂,可以直接上法制节目的那种。
    于顾兰节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他想着做为云凝月遮挡风雨的大树,好让她一直能够无忧无虑,自在生活;可惜那么多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而现在,连他自己竟甚至也肖想起她来。
    施救者,险些变成加害者。
    离开前,顾兰节又回头瞧了云凝月一眼。
    云凝月正抚着胸口呼气,神色也没有刚刚拘谨,显然因为他的离开而放松。
    他心里面泛出一点酸涩的甜来。
    在开始今天下午的录制之前,顾兰节早早的就给云凝月发送了消息,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自己将要出现的活动位置,好让她不用东奔西走,再如上午一般劳累。
    当然,云凝月也没有直接就过去。为了节目效果着想,她甚至还神秘兮兮地拿自己那二脚猫的功夫做了占卜,对着镜头东拉西扯了一番,才过去找的顾兰节。
    今天下午的节目录制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魏达眉在录制中晕了过去,紧急送往医院做身体检查;作为搭档兼好友,李缪也跟着去了。
    据说两人正聊着天,魏达眉突然就倒了下去;李缪是直接背起来人来,几乎是吼着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录制也因此暂停。
    魏达眉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说她有些贫血,外加劳累过度;为了她的身体考虑,经纪人去找节目组谈话,希望能够暂时停录两期。
    经过多方商讨,节目组同意了。只是,若只剩两组情侣的话,这第一名的争夺便少了点意思。导演连夜找救场的来,竟也找到了——
    只是云凝月在听到导演找的人之后,惊掉了下巴。
    找来的人是苏立晓和白一城。
    找白一城倒是还可以理解,他是喜剧演员出身,在现在,能够一本正经耍帅搞笑而又不显得尴尬的男演员实在是一种稀缺资源。综艺节目最需要的就是笑料和互动,白一城绝对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可苏立晓——
    苏立晓进入娱乐圈以来,基本上全靠着苏无忧的背景来拿资源。她担任女主的两部剧背后都有苏无忧的大量投资,能不能回本倒还另说,这两部剧的评分倒是不怎么样。红倒不怎么红,黑粉挺多。
    没想到节目组竟然敢找她来做魏达眉的替补。
    云凝月拿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这次必定又是苏立晓在背地里使了什么法子。
    想想自己能够上节目也是华影姐使了点关系,云凝月心里又平静了。
    她也不好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不会比谁更强了去。
    倒是江安乐,得知此消息后,捧着一碗瓜子和云凝月唠了半个多小时的嗑。
    江安乐与苏立晓几乎没有接触,但她也知刚录节目的时候,云凝月原定的搭档路道被苏立晓截胡的事情。
    单单这一点来看,江安乐对苏立晓的印象就不怎么样了。
    可这毕竟是娱乐圈,一个个人精一样,尤其是像江安乐这种进圈好多年的人,嘴巴严的呢。所以也没有明确站队的意思,倒是拐弯抹角地问云凝月和顾兰节的关系。
    云凝月对外的答辞没有变过:“我曾经在顾家借住过一段时间,他只把我当妹妹看。”
    听到这样的回答,江安乐乐了:“他只把你当妹妹看,那你呢?”
    云凝月怎么可能把真实想法告诉江安乐,笑了笑,规规矩矩地回答:“我也只是把他当哥哥。”
    恰巧,顾兰节推门进来。江安乐面对着门,第一眼就瞧见,叫了声“顾先生”,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便站了起来。
    几粒瓜子从她指缝间漏出,掉在地上。
    云凝月惊了一下,猛地回头。
    顾兰节表情十分平静,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到那句话。
    他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来:“凝月,你趁热喝,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说完,他对着江安乐礼貌地笑笑,目光从云凝月身上擦过,安安静静地转身出去。
    云凝月什么也没说,他也什么都没问。
    啪嗒。
    门被顾兰节从外面轻轻带上。
    关门声惊醒了门内的两人。
    江安乐站起来,以掩饰刚刚的尴尬,去看他带的东西:“顾先生这带的是什么呀?哎?饭盒?”
    云凝月打开看。
    是一份红枣莲子羹,补气血的。
    她迷惘不已。
    这……刚刚进来的那个,到底是泰迪,还是顾兰节?
    泰迪的话,不会这样温和吧?可若说是顾兰节,这样的反应也不太对劲啊。
    云凝月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都要被折磨疯了。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恐怕她也会被弄出个精神分裂来。
    她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又放了下来。
    不对劲。
    心里面有种莫名的不安和紧张,督促着她追上顾兰节,好像会出什么事情。
    无心再喝那汤,云凝月开门出去,匆匆进了电梯,按了顾兰节的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云凝月还未出去,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中。
    走廊上,顾兰节静静地俯在地上。
    她叫了声哥哥,冲过去扶起他。
    顾兰节眼睛紧闭,皱着眉,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云凝月慌乱地晃他,叫他的名字,伸手拍他的脸。
    毫无反应。
    在她想要叫人的时候,顾兰节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瞧着云凝月的脸,动了动唇,眼神充满了迷惘。
    “你是谁?”
    云凝月的眼泪挂在眼眶里,听他这么说,啪嗒就掉了泪花出来,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声音犹带着哭腔:“你别吓我啊,这脑袋也没摔坏啊,该不会是之前被我砸出来后遗症了吧?”
    絮絮叨叨了一阵子,云凝月拍了拍他的脸,试探着问:“喂,老兄,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顾兰节皱着眉,摇摇头。
    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云凝月咬牙切齿。
    小样,装失忆装的还挺像。
    “那好吧,”云凝月配合着他演下去,抹了抹眼泪,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你妹妹,亲的,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那种。”
    顾兰节闻言,脸上的微笑顿时没有了,
    “是吗?”他柔和地说,“那我怎么记得,你是我老婆呢?还是说——”
    他抚摸着她的脸,也不再装下去了,低声:“我原本就是个喜欢自己妹妹的变态?”
    云凝月衷心地夸赞他:“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知是如此深刻啊。”
    顾兰节不言语,摩挲着她的唇,笑:“那为了能让哥哥我恢复记忆,你是不是需要刺激我一下?”
    刺激?
    鬼知道他想要什么刺激。
    云凝月干巴巴地说:“可是,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亲戚过来了。”
    她瞧见顾兰节迅速变了脸色。
    只不过一瞬间,就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阴雨密布。
    “是吗?”顾兰节阴恻恻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我好怕
    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不是中午刚说的吗?您记性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吗?
    云凝月有些懵。
    她去摸顾兰节的后脑勺, 嘀咕:“该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顾兰节却掐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阴沉,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昨天晚上你怎么回去的?”
    “当然是我自己走回去的啊,”云凝月说,“不是走,难道还能飞回去不成?”
    顾兰节松开手。
    他细细地想了想,终于理清楚思绪。
    难怪啊,难怪。昨天他是在极致的愉悦之中昏迷过去的。
    更确切地说, 是那个不知姓名的野男人,趁着他松懈的这个机会,挣脱了束缚, 冲了出来。
    然后呢?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那个野男人对云凝月又做了什么?
    温香软玉在怀, 顾兰节相信那人必定不会不为所动。
    ——那人顶着他的名义,顶着他的躯壳, 睡了他的女人。
    敢动他的人。
    顾兰节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
    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云凝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确定地问:“你还好吗?”
    顾兰节垂眼瞧着她, 慢慢地站了起来。
    地板很凉。
    云凝月依旧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好奇地仰脸瞧着他, 黑眼睛乌溜溜,像极了葡萄。
    看着她这迷惘的一张脸,顾兰节心疼不已,刚刚猛然而起的那些怒火,都慢慢地消散开了。
    有没有可能, 凝月还不知道,这个壳子里曾经换过人?她会不会以为,从昨天到现在,始终都是他?
    那个野男人,打着他的名义,不知道又对凝月做了什么。估计是又要求那什么,不然,凝月也不会说,“已经告诉过你是生理期”这种话。
    顾兰节心里百折千回,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住云凝月。
    尽管他也疯狂地想告诉云凝月,那个野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但有可能,在他离开之后,两人继续做了,而她不知情。
    顾兰节不想让云凝月知道这件事。
    凝月平时大大咧咧的,在那种事情上,还是如同小女孩一样;若是知晓真相,她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的吧。
    顾兰节强忍着心里的不适,也不苛责她,说:“我只是有点头疼而已。”
    云凝月没有怀疑。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对顾兰节的所作所为,也有点羞愧:“那等回了家后,你去看看医生吧,最好再做个检查什么的……”
    云凝月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毕竟,追根问底,砸破他头的那个人是她。
    还不止一次。
    她有点心虚。
    顾兰节朝她伸出手,将她自地上拉了起来。
    因为蹲的时间有点长,云凝月腿麻了,几乎都不是自己的;左右跳了两下,才得到了些缓解。
    顾兰节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直直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领证?”
    云凝月原本就脚麻的厉害,闻言,险些一软瘫在地上。
    “领证?”
    她讶异地睁大了双眼:“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说这个?”
    “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叮咚。
    电梯门打开,另外两位督导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瞧见了顾兰节与云凝月,正好也听见了顾兰节字正腔圆的那一句话,瞬间噤声。
    顾兰节凉凉的一个眼神飘过来。
    走在前头的那个督导,哆嗦了一下,冒着冷汗,叫了声“顾先生好”。
    顾兰节极为死板地回打招呼:“晚上好。”
    那人视线移向云凝月,有些疑惑:“云小姐这是……”
    “她崴到脚了,”顾兰节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我送她回房间休息。”
    说着,泰然自若地扶着一瘸一拐的云凝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徒留两名督导面面相觑。
    过了一阵子,一人小心翼翼地问:“我记得,云小姐的宿舍是在楼上吧。”
    另一个人摇头感叹:“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这圈子啊,实在是太乱了……嗨,咱们俩就是个跑龙套的,别管这么多了。”
    房间内,云凝月任由顾兰节拉着她的手,按到椅子上,乖乖地坐下。
    把云凝月安排好了,确认她不会乱跑之后,顾兰节伸手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捏了捏。
    少了一个小雨衣。
    在他之后……两人果然做过了。
    顾兰节恨得是牙根痒痒。
    他现在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早在云凝月还在读书的时候,顾兰节不止一次地撞见过对云凝月示好的男生。
    和顾兰节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也有搓着手腆着一张脸问他的,咱们妹妹现在有没有找男朋友的意思哇?你看我长的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妹夫哇?
    都被顾兰节一顿臭骂赶了回去。
    无一例外。
    可现在又有点不同。
    他的情敌,就是他自己。
    顾兰节来回踱着步子,气急败坏地叫:“云凝月!”
    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把正在走神的云凝月吓的一个哆嗦,条件反射般,响亮地答了一声到。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
    云凝月身体紧靠着椅背,心想这位大佬又要作什么妖?
    顾兰节按住桌子,微微附身,严肃地说:“咱们俩得定个暗号。”
    “……啥?”
    “以后,每当我想要同你睡之前,你就和我对一下暗号,”顾兰节死死地看着她,“如果我答不上来,你就拒绝。”
    云凝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没听说过睡觉还要对暗号的啊,这算什么?潜伏吗?
    “这是间谍play吗?”云凝月吞吞吐吐,“您的爱好还真是广泛的吓人啊。”
    顾兰节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
    他忍了又忍,才冷着脸说:“反正你记住了,要睡之前先对个暗号。”
    云凝月纵容他:“好好好,您说什么都行。”
    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着呗。
    顾兰节神色依旧不怎么好。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暗号该怎么定?
    顾兰节说:“不能是耳熟能详的那种,必须得复杂一点。”
    云凝月建议:“那就随便接两个词呗,就是比较不常用,然后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顾兰节沉吟片刻:“那到时候你就说想吃糖心苹果,我回答加不加香菜。”
    “……这两样也太没有联系了吧?”
    吐槽归吐槽,云凝月还是痛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总比昨晚上那个能磨死人的督导play要好的多。
    今晚顾兰节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再三叮嘱她下次记得对暗号之后,十分绅士地将她送了回去。
    云凝月回去之后,发现他刚才送的红枣羹已经凉透了。
    一口也没喝,丢进垃圾桶中。
    洗漱完毕之后,云凝月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录制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苏立晓。
    离开镜头以后,苏立晓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笑容;紧绷着一张脸,漠然地吩咐助理去给她买冷饮。
    当着这么多人,苏立晓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也没有和云凝月针锋相对。
    表面上看,两人都还是客客气气的谁都挑不出错处来。
    因为魏达眉的中途退出,她的游戏积分都加到了苏立晓与白一城这一组新来的上。
    这么一加,苏立晓还未开始参与游戏,分数就遥遥领先。
    苏立晓也是誓要赢得这一场。
    她原本就争强好胜,事事都要压旁人一头;如今和云凝月对上,更是不肯相让。
    相比苏立晓的求胜心切,云凝月已经完全佛系了。
    光是顾兰节自己就在不停地给她扣分啊!
    尤其是今天上午,顾兰节带着她直接就撞上了督导,在云凝月哀嚎着顾兰节无人性大义灭亲的时候,哭丧着脸接过了扣分条。
    经过今天的一轮下来,云凝月这组,毫无疑问成了最后一名。
    最终获胜的是却是江安乐一组,惊喜大奖是由某品牌商提供的定制毛绒公仔一对。
    苏立晓从听到宣布获胜队伍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了,哪里管旁边的白一城给她使眼色,她就木着脸,看着江安乐喜气洋洋地接过公仔。
    而云凝月与顾兰节面临的惩罚也揭晓——两个人要手牵着手在鬼屋里走一遍。
    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云凝月的嘴角就疯狂上扬。
    害怕?
    完全是不存在的。
    云凝月读大学时候,宿舍里有一周一次的练胆会,基本上都是几个小姑娘围坐在一起,关上灯,围着电脑看国内外出名的恐怖电影。什么咒怨啊,招魂啊,日本的,泰国的,都快成了每周必修课程。
    至于周边商业街的鬼屋,都是直接从高等难度开始玩,同行的男同学都被吓得哀嚎不已,几个小姑娘谈笑风生出来,还把工作人员调戏了一顿。
    这一般的鬼屋,还真的吓不到云凝月。
    江安乐从听到惩罚是鬼屋之后,就担忧地跑过来,牵着她的手:“要不要咱们去换个惩罚?这个也太过分了。”
    听到江安乐的话,云凝月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哎?
    所以正常女孩子面对鬼屋,应该是感到害怕的对吗?
    记起自己人设的云凝月收敛了笑意,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温柔柔地开口:“没关系的,我可以的。”
    另一方面,她又柔柔弱弱地看向顾兰节,心里想着等一下一定要装的再像一点,再可怜巴巴一点,必要的时候可能还得“投怀送抱”,以维持住傻白甜的人设,千万别崩。
    顾兰节脸色尚好,极其高冷地注视着宣布这个消息的工作人员。
    鬼屋是现成的,就在学校旁边的游乐园中,里面一早就安排好了摄像头,一群人乐呵呵地站在外面,等着看笑话。
    入口处是一块黑色的帘布,进去之前还好,两人刚掀开帘子走进去,外面的工作人员就调了灯光,打开了音乐。
    这音乐做的阴森森的,偶尔可以听到女人的哭声,婴儿的笑声,还有小猫凄厉的叫喊。
    还是3d立体环绕式的。
    云凝月毕竟是笑着走过炼狱级别鬼屋的人,这点东西对她来讲都是小儿科;可她也不得不佯装出一副怕怕的模样来,假装傻白甜,扯着顾兰节的衣角,就差嘤嘤嘤了:“顾兰节,我好怕!”
    接下来,顾兰节就可以发挥绅士风度,温和地劝她别怕,都是假的之类。
    完美。
    既能展现出她的柔弱不堪,又能秀一下顾兰节直男外壳下的温柔。
    但云凝月却没有等来意想之中的安慰。
    顾兰节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嗯?
    出什么事情了吗?
    灯光昏暗,云凝月无法看清他的脸。
    但下一秒,顾兰节猛然转身,低头搂住了云凝月。
    云凝月:“……”
    片刻后,她听见顾兰节微微颤抖的声音,强自镇定却又做不到的那种:“我也好怕。”
    ……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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