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内景,哈拉和林,夜、万安宫驿馆、旭迈杰、纽泽、也先铁木儿、完者、锁南等。
也先帖木儿等人在驿馆里,在倒剌沙的殷勤招待下,开怀大吃大喝,个个烂醉,东倒西外,吹牛、说胡话。
倒剌沙:(向也先帖木儿等人频频敬酒)来,各位远道来的亲王、丞相和枢密使大官们,们你们辛苦了,倒剌沙我再敬你们一杯,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鬼地方回大都了,还望诸位关照我,尤其是也先帖木儿丞相,你要在皇上面前多替我美言啊,我敬你酒,大家喝。
也先帖木儿:(摇晃着身体,醉意朦胧)好,我喝,倒剌沙---你放心,等回到大都,我就在皇上面前美言,提拔你做个左丞相。
话音刚落,一军官带着一队士兵突然将驿馆包围后,数十名士兵冲进了也先帖木儿喝酒作乐的房间,士兵不由分说将也先帖木儿等人绑了起来。
也先帖木儿:(醉意朦胧,身体摇晃着)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倒剌沙,你告诉他们,我们是谁,我们是拥戴皇上的功臣,竟敢捆绑我们?我让皇上杀了你们这些兵蛋子。
按提不花:(眼睛红红的,瞪着捆绑他的士兵)你们放肆,竟敢捆绑本王爷?你们找死---
倒剌沙:住口,听着,你们这些犯上作乱弑君谋反的逆贼,你们的死期到了,谋逆杀害英宗皇上,罪在不赦,新皇让我们处死你们!
锁南:(醉醺醺)啊呸!他妈,过河拆桥,没有老子杀了硕德八剌,他能当皇帝?
倒剌沙:(向军官示意)少废话,处死他们!
士兵向这几个人的头颅一阵乱砍,三人当场毙命。
画外音:也孙铁木耳在回大都即位前,下密诏,令身边的心腹大臣在酒席间,以谋逆大罪,当众诛杀了也先帖木儿、锁南等人。同时,密诏旭迈杰纽泽一起,急驰入大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正沉浸于保拥新帝之功美梦中的铁失和失秃儿等人抓起来,不经鞠审,立时杀头,“并戮其子孙,籍入家产。”
泰定帝入大都后,把按梯不花等参与政变的五个蒙古宗王流放于海南、云南等偏远之地,以此向宗亲和各个汗国表示自己的“清白”。
这位生在漠北,长在草原的泰定帝虽没有接受过汉族文化教育,更不懂什么儒学治国术,就连本该是文雅、简练、规范的一个即位的诏书也让他的文臣们写得的罗里啰嗦不成样子。但是在处理也先帖木儿等弑君者的问题及巩固政权笼络人心方面所显示出的雷霆手段和怀柔兼施的策略,却证明了他是个头脑清醒,智慧出众的非常合格的的政治家。
10
外景,琼州定安,万泉河边,秋、河边的芦苇已经接出了芦苇蒲棒,芦苇叶开始枯黄。图帖睦尔、青梅。
图帖睦尔在在芦苇林里等候一个叫青梅的女孩,但姑娘久久不能出现,让图帖睦尔身心不宁。他望着那些生出了蒲穗的芦苇吟咏起了诗歌:《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图帖睦尔的吟哦刚结束,一个美丽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对少男少女含情脉脉地站在河边,对视着。
图帖睦尔:青梅姑娘,谢谢你还来赴约。自从王官大哥向你家里提亲之后,你很少来河边洗衣服,而且见到我就马上走开,你不愿见到我,这让我心里很痛苦,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青梅: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经常躲在芦苇林里窥视我,我也见过你的身影多次。我从心里是喜欢你的。可是我已经在认识你之前,和慎言先生定情,父母受了人家的定金,我怎好反悔呢?再说,慎言先生是个善良的人,知书达理,相貌堂堂。我一个乡野女子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也就算是心满意足了。既然我已经答应嫁给慎言先生,就不能背信弃约,心有旁骛,再偷偷和另一个男子约会。
图帖睦尔:(伤感地神情)我爱你,但我理解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对的,我并不因你躲我就怪罪你。今天约你来,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
青梅:(不安地)你为什么要说见最后一面?发生了什么?难道你要离开这里了么?
图帖睦尔:(点了点头)对,我可能快要离开这里了。最近京城朝廷里发生了许多重大变故。也许是我的背运过去了吧,先是那位流放我的皇兄传诏说过去受奸人挑唆误会了我,下诏要我返回京师。可是刚接到诏书还没来得及动身,我那位皇兄被刺身亡,我的堂叔登基了,诏我回京师的诏书又成了废纸。不过还好,新上台的堂叔皇帝对我还算关照,也要我离开琼州,封我为怀王,让我到繁华的江南名城建康落脚。还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大堆金币和一个封王的诏书。
青梅:恭喜你,这是大喜的事啊!
图帖睦尔: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带你和你的全家离开这琼州。
青梅:不,我青梅虽然是家庭贫寒,无权无势的弱女子,但绝不做那种昧良心攀援富贵不仁不义的事。
图帖睦尔:我敬佩青梅小姐做人的志向,也绝不强人所难。明日我将启程,就此别过小姐。(转身离开)
青梅:等等----
青梅扑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的图帖睦尔怀里,两人紧紧拥抱接吻。
图帖睦尔:(含情脉脉)青梅,你回心转意了么?愿意和我离开琼州了么?
青梅:(挣脱图帖睦尔的怀抱,流流满面)公子,我爱你,但我不能背叛慎言先生,他曾经有恩于我一家。再见了。(离开图帖睦尔奔跑)
图帖睦尔泪流满面。
11
内景,琼州、初冬,晨、观音阁大殿外站着几十匹披挂整齐的骏马,并且有几个御手和马夫。图帖睦尔、王官、当地官吏。
图帖睦尔穿着漂亮的红色丝缎斗篷,从观音阁里走了出来,王官等官员簇拥着。图帖睦尔与王官和其他官员告别。
王官:怀王,建康是个大都市,富丽江南,这回你有了出头之日,今后不要忘了我这个大哥啊。
图帖睦尔:(拥抱王官泪流满面),放心吧,此生此世,我图帖睦尔不会忘记琼州,也不会忘记大家,更不会忘了你这位患难之交!(从旁边侍从手里接过一轴画卷来,交给王官)峒主大哥,这是我在来这里精心画的一张画,是一副相马图,送给你做留念。
王官:(接过画轴)谢怀王赏赐!
官员甲:怀王,上马吧,皇上有旨,让我们一定要把你安全护送到健康。
图帖睦尔眼睛依然看着王官,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官:上马吧,怀王。
图帖睦尔上了马,走出几步突然勒住马,回过头大喊:峒主大哥,再见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顺便请你转告诉青梅姑娘,我爱她,我不会忘记她!(说完,策马飞驰)
王官望着图帖睦尔远去的背影,展开了这张图,画卷上的话是一匹马,题词是《相马图》。
画外音:
图帖睦尔在海南的三年流徙生活至此结束了。数年后,这位年轻人在父亲旧部燕帖木儿等人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依然心系海南,念念不忘度过了三个寒暑春秋的琼州定安以及他忘年之交的朋友王官和初恋情人青梅姑娘,并决计将他曾经居住过的小小观音阁兴建成一座寺院,以报答观音菩萨对他的恩典。兴建后的寺院被图帖睦尔赐名为“大兴龙普明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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