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早上一醒过来,就觉得浑身酸痛,昨天的应酬让他烦闷,打着哈欠,他下楼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窗外的天气是多云,有些沉闷的空气让他心情有些差。
门铃响得很是突兀。
一开门,发现是自己的丈母娘,厉景呈赶紧摆出神采奕奕彬彬有礼的样子,唯恐怠慢。裴母冷着脸,说:“没必要这么麻烦,我看看就走。”随后慢慢地走进房间,又四处打量着。
厉景呈的房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一如这人在工作上的一丝不苟,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人自身可决定的环境是可以以此看出他的能力的。书架上的书按科目摆放,布置方面的简洁大方也深得裴母心意。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喜新厌旧的?
裴母往楼上张望了一下,转头又看看厉景呈。此时厉景呈正在冒冷汗,因为裴母来家里的次数不多,现在裴染又不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且,现在裴母可是一脸愤怒和疑惑,厉景呈不知道自己看没看对,总之那脸色不会好到哪去。
“呃,您,您要茶吗?”厉景呈眼神有些飘忽,想办法让裴母神情缓和一些。裴母看得出厉景呈的诚惶诚恐,以为他是怕事情败露,所以在害怕自己。心里这么想,裴母的脸色更差了。干脆也不卖什么关子了,开口说道:“景呈啊,都是多大个人了,该成熟稳重些了。”
厉景呈正准备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听到这句话却起了疑惑。什么叫“该成熟稳重些”?自己又没做什么越轨的事啊,便打了个哈哈,搔搔头。“您指的是,哪方面?”
裴母本来就有些愤怒和疑惑,现在听到这么一句若无其事的话,心里更是恼火。你姓厉的自己犯了事儿,到头来还装傻,可恶也得有个限度吧!裴母不愧是上了年纪的人,倒也没有怎么表达在脸上,不过那表情变成了冷漠。毫不给女婿留好颜色,直接质问:“你要装傻,我不拦你,只怕你连让我上二楼的胆子都没有。”老太太一幅轻蔑的样子,瞪得厉景呈冷汗都下来了,只在心里不断地求裴染马上从布拉格飞回来解救自己。
厉景呈被裴母弄得云里雾里的,一大早过来,又说自己不成熟稳重,又说自己不敢给她带路,感情是来检查卫生的吗?不过自己为了让裴染回来时心情能好点,可是很勤奋的收拾过卧室的。“那,我方便给你带个路吗?”说着就做出“请”的手势,邀裴母上楼。这一下,连裴母也被弄糊涂了。本以为这小子会心虚搪塞的,而没想到竟然这么平静。
上了二楼,也不等厉景呈说什么,裴母直接推开了卧室门。
没有自己以为的女人在里面。夜里走了吗,难道是卖的?不像啊。再看厉景呈,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裴母就搞不清楚了。
“景呈啊,你最近真没跟哪个女人好吗?”
厉景呈楞了一下,女人?什么女人,他厉景呈可是对裴染说过“我愿意”的人,而且他最近……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厉景呈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口中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咯得他牙齿生疼。裴母耳朵还算好使,一下子就听清了那两个字。“王雪……”厉景呈感觉自己被那个女人给耍了。“哦,原来那个女孩叫王雪啊。”裴母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厉景呈刚想解释,又想起一个问题。
“您怎么知道……”正想找个词问裴母为什么会知道有个女孩和他(想到这里,厉景呈又在心里不断地骂这个女的不要脸)。裴母想到自己的女儿,便皱着眉,“你都把电话拿给人家保管了。”厉景呈一听到这句话,头就大了,急忙冲到一楼,到卫生间翻找昨天穿的礼服。拉扯着本就有些褶皱的礼服,当他把每一个口袋都摸了一遍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自己把手机忘在了王雪那里。
厉景呈忍不住扶额,昨天因为厌恶于和那个女人交谈,在拉扯中慌忙逃走。本想少些纠缠断了那个女人的痴想,结果反而给了那个女人制造谣言的机会吗!厉景呈深呼吸,走出了卫生间。裴母正好从楼上下来,想要看看他怎么了。厉景呈哭丧着脸,无奈地对裴母说:“您还相信我说的话吗?”
裴母倒是好奇厉景呈会有怎样的说辞,扬了扬下巴:“说。”
厉景呈将同学会前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裴母。女人比男人更敏感,何况裴母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王雪是在晚会上才开始和厉景呈亲昵的。而在那之前,厉景呈带她去买了衣服。
女孩子都是爱乱想的,何况是一个,听上去还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只怕自己在昨晚说的那些话,是有些绝了。裴母想到此,又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不免自责。“那现在去拿手机吧,我陪你过去。”厉景呈点点头,顺从的跑去换衣服。
酒店里,王雪睡得并不深。脑子里很乱,又觉得受了委屈,又觉得是自己不应该,想着想着,竟然留下了眼泪。她无助地坐在床上,将头埋在臂弯。
自己也不知道厉景呈结婚了呀,那些人奉承一般的“厉夫人”,是她自己让别人叫的吗?不是啊。可自己也飘飘然了,就想着不顾一切地顺了别人的奉承。这样的自己,真是……
正在伤心愤恨处,门口有人敲门了。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厉景呈,会来。莫名觉得有点甜,但转念一想,别人也不过是来拿手机的吧。她起身去拿手机,看着这个黑色机器,她的眼神却是复杂。想起昨晚的两通电话,眼眶一红,鼻头又酸起来。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情感抒发,王雪连忙跑去开门。
果然是厉景呈,不过还有一个阿姨。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这阿姨是谁,王雪也没想什么,就开门见山,说:“早上好。你们是来拿手机的吧,”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厉景呈,王雪强颜欢笑,“昨天你不小心掉在这里,可是让人把我误会惨了。”王雪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将别人堵在了门外面,对自己的没礼貌感到有些羞愧,但转念一想,酒店里怎么待客呀,又讪讪的闭了嘴。厉景呈对她没有了好感,冷眼看着她敷衍了一下。倒是裴母,仔细将这女孩打量了一遍。
也许是惭愧的心在作祟,裴母提醒自己要以公正的眼光看这个孩子。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身段也好看,说话也挺有礼貌的。裴母看到王雪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睛里迷离着倦意,眼圈黑黑的,眼角红红的。看来自己的话真的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裴母有些心疼的想。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厉景呈准备带裴母离开,王雪并不挽留,只说“路上小心”。裴母看着姑娘乖巧的样子,心想是自己的不是,误会了人家,便拉住了厉景呈。“妈,怎么了?”听到厉景呈这样称呼这位阿姨,王雪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觉得背脊发凉。果然,自己肯定又要被大说一通的吧。那索性……王雪握着拳头鼓励自己,那索性跟人家道个歉吧。
“那,那个!阿姨,”王雪走出来,向裴母鞠躬90°,“您就是昨晚给我打电话的阿姨吧。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我平时少有喝酒,一喝就说胡话,还希望您别再为这个事情生气了。我……对不起。”说着,又鞠了一躬。裴母本就解了自己心里的疑惑,现在人家还主动道了歉。裴母又在心里给这姑娘加了几分。她走上前去,拉起王雪有点颤抖的手,握在手心里。
裴母慈祥的笑容让王雪有点受宠若惊,但手被温暖包裹着,又让她觉得很安心。“女孩子嘛,本来就是让人宠的,你这么孤零零的,反倒惹人心疼。”说着又转身回头对自家女婿说:“这么折`腾着,你不饿我们还饿了呢,快去订个位置,我们仨先去吃个饭吧。”丈母娘的吩咐自然不敢不听,厉景呈点点头,立马翻起了电话。王雪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辞,裴母笑笑,说:“没事,我这个老太婆啊,就喜欢热闹。”
饭桌上,五花八门的不仅是菜,还有每个人的心思。
裴母和王雪聊得很开心,自己几曾何时也是这样青涩的小姑娘,时间,真是眨眼就过去的的东西。王雪其实也是个乖巧的女孩,又平易近人,亲和力高,自然让老人喜欢。
厉景呈一个人默默地夹着菜,他不喜欢王雪这样的人,怎么说呢?王雪给他的感觉有点太……太天真了,就好像脑子里是一张白纸一样,这就少掉了几分真实的可爱。不像裴染,绝不会尽让别人保护她,而是努力守护着自己的一切。看见王雪面对裴母的那一脸笑容,多年在商场打拼的他,总觉得王雪隐藏了什么。
而王雪的心,却是乱的。
一方面,她知道了厉景呈是已婚人士,以后应该避免再相见,免得闲人嚼舌根。但另一方面——她的目光,不时透过裴母,聚焦在那个默默喝着酒的男人的身上。果然是结过婚的男人,有了肩扛责任的觉悟,不再飞扬跋扈,却又因为成熟而危险迷人。她始终无法忘记,在商店里时,厉景呈望向自己这边的眼神。带着眷恋的、珍视的眼神。那是多么温柔的啊。
在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将自己带入了一个危险的认知——
厉景呈是不满意这段婚姻的。他是想要逃避,而不能逃避,顶着巨大的压力,所以才悲伤,进而需要人安慰。而她王雪,可以成为那个安慰厉景呈的女人。王雪突然感到了一种使命感,但却并不为此表露出喜悦。
也许厉景呈正处于痛苦而不敢表露的状态,如果自己一下子就将他带出苦海,是不明智的。王雪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考虑除了家人以外的男人的事。而且,是一个已经结婚的、被围困住的男人。她在心里这样想着,感到这件事,既是危险的,又是浪漫的。
饭毕,厉景呈载着两位女士返程。
先是到了酒店门口,“谢谢二位的照顾,我先回房间了,再见。”王雪安静的笑着,转身离去。出于礼貌,裴母让厉景呈把王雪送到房间门口。厉景呈才对自己下了结论要小心这个女人,不过这是丈母娘的话,不听不行。
“王雪。”他不耐烦的叫住前面的女人,快步走到她旁边,“我送你到门口。”王雪愣住了。“那个,阿姨还在等呢……”“没事,走吧。”王雪呆呆的看着厉景呈走到她前面,又回头催她快点。她用力的点头,急忙跟上去,步伐轻快。
如果说在商店那里,可以说成是偶然的话,那这次,又算什么呢?
不顾家人的关心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厉景呈快速的走在前面,不愿意回头看这个女人。但在王雪眼里,这也不过是在别扭罢了。不管怎样,他可是一步不差的走到了门口,才转身走掉的。
厉景呈,如果你陷入了痛苦而无法自拔,我愿意做拉你起来的人。
“送到了?”
“送到啦。”
裴母向后靠着椅背,目光探向前方。“其实,我觉得这姑娘挺讨人喜欢的。”厉景呈见老人家心情好,便打趣道:“那她和裴染哪个更好呀?”本应被刁难的女婿刁难了丈母娘,裴母斜了自家女婿一眼,“自家闺女,谁都比不上。”厉景呈笑着说是是是,您闺女天上地下都是第一,响当当的厉家正室。
裴母开玩笑似的问厉景呈,“那你以后准不准备要偏房啊?”谁知,本以为会有些窘迫地连忙否认的厉景呈,竟带着沧桑又温柔的笑,无奈的说:“怎么可以。”
“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风雨走来,还要在以后继续走进风雨。这个重担,可不是谁都可以挑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人来挑。”裴母本想要笑,却觉得眼中越发模糊,“那,不让人家享福了?”
厉景呈笑起来,“您觉得我为何只要她陪自己要走进风雨?”
“因为我,只想让她来分享雨过天晴的彩虹啊。”
裴母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想到一句。
“记得二十年以后,也别忘了现在的心意啊。”
裴染抱着孩子坐在床前,愣愣地发呆。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望着外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一团糟乱,像是扯乱了的毛线球,怎么也理不清楚了。
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她微微地咬着嘴唇,眼神空洞,迷茫。就连孩子哭了都不知道。
直到旁边有人敲了她的门提醒她,她才意识到,立马站起来抱着孩子哄着。可是这孩子好像直到裴染不开心似的,哭得更大声了。
她听着孩子的哭声,觉得更加惆怅了。
抬头望了望这不大不小的空间,有些萧瑟和凄凉。她想,阿呈,没有你的地方,我都感觉不到温暖。
一想起接到厉景呈电话的是个女人,并且说自己是厉景呈的夫人,她就觉得好不甘心,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某种拥有欲的滋生吧。
厉景呈对她的爱,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就是不能容忍别的女人用这种方式把厉景呈占为己有,尽管那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可......电话都在那里,还能意味这什么?
裴染越想越出神.
一想到这里,裴染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嫌恶的表情。
“哦宝宝乖,不哭......”一边这样哄着怀里的孩子,自己的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了,“不哭啊......明溪乖......”哽咽地声音一直如此重复着,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孩子说。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他的专属铃声。而且在这个时候,还能有谁会打电话过来?裴染心里现在正压抑着,看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没有理会。
可是接二连三的电话一直不停地打过来,突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也有些吓到孩子了。
裴染却始终不愿意去接听,觉得有些厌烦,于是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扯过厚重的被褥盖在手机上面。瞬间,整个房间清净了许多。
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裴染就算不听,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无非是一些套话,她不想听这些,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没有气力了。
终于把孩子哄睡着了,她细心地把宝宝放在婴儿床上。自己却突然觉得空了起来,好像没什么事做。
声音还在响着,声音很小,可是在裴染的耳腔里嗡嗡地转着,像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一般。
她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从厚重的被褥里拿出手机,调成了静音,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勉强,然后撑着下巴看着渐渐暗下去,又快速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上面备注的“阿呈”显得有些刺眼。
想睡觉,可是又像是又什么绊住自己了一般,怎么也没办法睡着,只好拿出安眠药,吞了两片,躺在床上,关了灯,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打了二十几通电话还是没人接,厉景呈直接重重地把手机摔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往椅背躺去。
媳妇肯定是吃醋了。厉景呈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家的媳妇吃起醋来可是不得了,这不,打了二十多通电话都没有人接,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要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炸毛了,才不会像裴染这样无声的生气。
看来,还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厉景呈叫来了秘书,“帮我把接下来的工作都给我推了,然后给我订一下最近时间去布拉格的机票。”不容抗拒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和对裴染的时候那种温柔截然不同。
秘书看了看表,有些为难:“厉总......接下来有个大会议,需要您亲自出席的。而且这个时候......”
厉景呈突然坐起来,一脸严肃:“推掉!”
“可是......”秘书一脸为难,接下来那个会议,要是厉总不出席的话,很有可能导致合作失败。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他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他现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裴染怎么样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而且他心里明白,要是自己再不去的话,指不定裴染又会做出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了。
裴染的脾气经过那么多日子的相处,他可是清楚得很,拥有欲也比自己还强。
不过,这不就表示她是爱他的么?厉景呈想到这里觉得很欣慰,因为至少他知道,裴染还是在乎自己的,有这一点就够了。
“好......好的。”秘书也被厉景呈这个样子有些吓到了,立马答应。
厉景呈看着秘书出去的背影,想着,阿染现在在布拉格应该一个人,挺孤独的吧?当初他回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因为确实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立马赶回来处理。
不然,他哪能让裴染一个人在那边。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厉景呈以为是裴染,连名字都没看就立马接听,也不等那边说话就兀自说了起来:“阿染,我马上就过来找你了。不要想太多好吗?”
那边的人明显愣了愣,随后说:“景呈.......是我。”
意识到不是裴染,厉景呈也有些惊讶,拿下手机看了看是王雪,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拿起来说:“哦不好意思。”
声音也恢复了平常那般无波澜,对待任何人,除了裴染,他都是这样的。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王雪感觉到了厉景呈的变化,觉得有些惆怅,要是景呈一直像刚才那样对自己,那该多好啊。
这种感情很强烈,想要把厉景呈占为己有,在她和裴母,厉景呈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看着厉景呈完美的侧脸,她就这么想了。
“啊景呈.....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有些内疚。想来厉景呈心里应该也不会好过,于是打电话问问情况,可是一听到厉景呈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她想要拥有厉景呈的欲望就越来越深了,甚至于忘了厉景呈身边还有一个裴染。
她甚至想,要是把裴染一脚踹开,那厉夫人这个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王雪,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了......殊不知,很多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都会想一切残忍的方法把男人占为己有,接下来就是行动。
厉景呈知道王雪的确很愧疚,于是说:“没事,这事也不怪你。是我不小心把手机落在那里了,才引发这场误会的。”
“那你太太,还好吧?”王雪小心翼翼地问,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问裴染。
厉景呈却是没有说话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景呈......我不是故意的。”
“这事跟你没关系。”厉景呈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厌烦了,于是语气也加重了一些。王雪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厉景呈的语气,于是只好悻悻地说:“好吧,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我先挂了。”
“嗯。”
挂断电话以后王雪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外面浓稠的黑夜,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已经破土而出了,她自己都能听到“啪”的一声清脆的破土声。
厉景呈,我想得到你。
她好像能听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小人在这样说着,从那天他们交谈,她就对他有好感,直到后来看到他因为裴染的事情急的样子,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结婚了又怎么样,现在结婚又离婚的多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厉景呈和裴染,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兜兜转转,是结过两次婚的。两人对彼此的爱深入到骨髓,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王雪而破裂呢?
因为王雪不了解他们的过去,才敢如此妄自断定。
而厉景呈,简单地收拾好以后,直接朝机场赶去了。
他现在就想快点,快点,再快点地赶到裴染的身边。以裴染那容易胡思乱想的性格,要是看不到自己到她的身边,绝对会郁闷到生病的。
一整夜的失眠,裴染坐在厉明溪的床前,看着她幼稚的脸庞,有些出神。
刚才她已经吃了两粒安眠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只好起来,但是却不知道干什么了。
呆呆地盯着孩子,伸出手去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
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去看窗外,晚上失眠的日子总是那么难度过。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就在自己的旁边,她不想看,也不想接,于是就任由着它响着。但是当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不是厉景呈的铃声,于是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妈妈。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又突然涌了出来,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喂?”那边传来温和的声音,这是让裴染感觉依赖的声音。
只有妈妈会给她这种温柔的感觉。
“妈!”裴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哽咽起来了,喉咙里想是塞着什么似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你怎么了阿染?”那边开始担心了起来,当母亲的自然是容不下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但是裴染只有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才会那么容易哭,想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倾吐出来。
都说家是避风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还真是没错。
见裴染没有说话,裴母也料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于是柔声安慰道:“没事的阿染,这啊,都是个误会。王雪那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还特地来赔礼道歉呢!”想到王雪,裴母就笑了起来,那孩子的确是乖巧可爱,也很懂礼貌。
“啊?”裴染突然有些茫然了。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看厉景呈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俩啊,就别瞎猜忌了,弄得我这个老年人都不安稳!”经过那么多天,裴母也完完全全接受了厉景呈了。看的出来厉景呈是真心爱自家女儿的,也就放心了。
裴染吸了吸鼻子,“怎么回事啊......”她有些混乱了,一下子是王雪说自己是厉夫人,一下子又是妈妈过来说这都是个误会。
那厉景呈呢?他在哪里?
想到这里,裴染有些窝火,可是又突然想起,刚才是自己不接他的电话的......那为什么......想着觉得想不清楚了,也烦躁了起来,于是只好静下心来继续听妈妈讲。
裴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裴染讲了一遍,裴染听完,愣了几秒,没有说话。心中突然有些愧疚了起来,难道又是自己误会他了么?可是那个叫王雪的女人说的话,到现在还回荡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都无法让自己安下心来。
对于厉景呈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在乎!
“嗯......”
裴母听得出来裴染还是心有余悸,继续安慰道:“所以啊,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知道吗。这么晚了还不睡,快去睡觉去。”
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厉景呈的事而睡不着觉,就觉得有些气愤,不过现在好在是都解决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也能好好地睡个觉了。
“嗯嗯......好。”连声应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妈妈说的那些话,也微微有些释怀了,可是一想到昨天的那些事情,又不能完全释怀。
处于一种纠结的状态。
想了想,决定打电话过去,可是发现竟然关机!
裴染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两片安眠药到现在才起作用的原因,还是因为裴母的那些话,渐渐地睡去了......
而现在厉景呈还在飞往布拉格的飞机上,心里很担心裴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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