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苒一听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时年了。
她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看向门口的人。
门口站了时年、柳蓝,此刻,两人脸上表情都十分丰富,激动,恼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时年一见时苒苒,可是激动的很,径自走向时苒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耻道:“家里没钱用了,你这孽女怎么也不上交工资?竟还敢离家出走?看看筱筱,多乖,都不问我要钱了…”
巴啦巴啦,那是好一通数落,其言词之激烈,语气之无耻,令人惊叹。
时苒苒讥讽一笑,插嘴:“爸,说完了?那就出去,我该休息了。”
她想,也许是她终于看清了,又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此刻,时年这般,她是没半点意外的。
如果哪天时年安分了,不无耻了,她怕是才奇怪呢。
“休息?你倒还有心休息?”柳蓝脸色一变,恶狠狠道:“快把你上月工资给我,还有,能湊多少钱湊多少钱,你爸之前为了供你读书,欠了不少债,现在债主上门了,你不该还钱?”
其实,并不是因为供时苒苒上学才欠的债,完全是时年心怀奢望,想一步登天变富豪,参与赌博欠下的债。
“当初你这孽女若是嫁给了那富商多好?我们哪用受这苦?”柳蓝一副晦气的模样。
她柳蓝就是不喜时苒苒,这养女,太有主见了!极少顺从他们给她铺设的路。
当初,若非这养女死活不肯退学,她柳蓝才不会让这贱丫头上盛世大学。
读书多耗钱!更重要的是,她的筱筱都上不了盛世大学,这养女凭什么能上盛世大学?
虽然,时苒苒上大学期间,是没问她要过学费的,都是时苒苒自己挣的,但她依然不爽。
在柳蓝看来,女子读书无用,时苒苒挣的所有钱本该是她柳蓝的,却被时苒苒花在了学习上,这让她很不满。
“哼,嫁给那富商有何不好?”时年恼怒不已。
“既是好,为何不让筱筱去?”时年柳蓝说了那般多,时苒苒只这句,便堵住了他二人无休无止的罗嗦,“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再吵,保安会过来。”
她语气不轻不重,却极有威慑力,时年这下稍稍收敛了。
可柳蓝并不,更嚣张了,“你竟敢要筱筱去侍候那心理变态的富商?”
听她语气,很是不可置信,仿佛不曾想到,时苒苒会这么说。
“行了,”时苒苒小脸冷了下来,这两人在医院这般吵,影响是极不好,吵到别的病人可怎么办?
关键,封祁去洗手间,应该很快回来,她不希望他掺合到这些事中来。
他的精力,不该放在和柳蓝这等泼妇的对峙上,“一,我没钱,也不会给你们钱!二,这是医院,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要疯出去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番言语,极有气势,颇具威慑力,时年柳蓝二人当即呆住,以往,时苒苒哪曾对他们这么凶过?
时苒苒垂眸,她又不傻,怎会相信柳蓝的那番言论。
嗬,因为她上学,时年才欠下巨额债务?说起来,他们自己怕都不信吧?
她上学期间,学杂费用基本都是她自己想办法挣的,何曾问时年要过钱?
“你…!好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收拾你,竟敢顶撞老娘?”柳蓝气的心肝发疼,“哼,不给是吧?反正老娘也卖了你的簪…”
说着,她忽而惊慌地顿住。
糟了,一时口快,若是让这贱丫头得知那院长有留东西给她,还被她柳蓝给卖了,这贱丫头必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簪?”时苒苒蹙眉,凤眸泛着冷意,看来,柳蓝有事瞒着她。
“没…没什么!”柳蓝心虚,立马反驳,可能是是为了掩饰她的心虚,她神色带有几分疯狂,“你这贱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啪…”
她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水,迎面泼向时苒苒小脸方向,一时间,时苒苒没来得及躲开,只得用手挡去一些。
“跟老娘回去!”泼水得逞后,柳蓝得意一笑,又伸手粗暴地拉扯着有几分狼狈的时苒苒,“没钱?嗬,没钱就用你抵,反正你这贱蹄子有几分姿色…”
“不…嘶…!”时苒苒肚子疼的直抽气,根本挣扎不过柳蓝。
柳蓝扬手,正欲打时苒苒,冷笑,小人得志样,“不要?由不得你这贱丫头。”
眼看着巴掌要落下,时苒苒镇静下来,似是想到什么,她凤眸寒光闪烁,冷得似要结冰,语气郑重,“妈,你不放手,休怪我说出你瞒着爸做的事。”
其实这根本是她胡编的,她压根不知道柳蓝的私事。
柳蓝有事基本都会避开她。
只是,此时若不想法让柳蓝退缩,也许,她真会被柳蓝时年二人带走。
毕竟,她现在无力抗拒这二人。
那…可麻烦了。
诚然,封祁会来“救她”,可她,不想给封祁带来麻烦,更不想曝露她和封祁的关系。
嗬,想是时筱筱并未和时年说她和封祁有关系吧?
否则,时年还不得乐疯?
而且,一会柳蓝若是扯着她,必会经过电梯,而以柳蓝之性,怎会不吵闹,不向众人卖惨?
届时,事情定会更麻烦!毕竟,封祁也有一些成天关注他的死对头!
她不想因此而给封祁招来事!
她更讨厌麻烦!
当然,时苒苒并不知道,封祁派人暗中护着她。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我做事瞒着你爸?”柳蓝闻言,心中一跳,手中动作立马顿住,想也不想就立马反驳。
只是,在时年看来,这就是柳蓝心虚了,又想着若不是柳蓝瞒着她做了什么事,以柳蓝性子,定会骂死那个告密的人。
可现下,她第一时间是反驳…
这难道不是心虚?
再想了想,他瞳孔一缩,似是想到什么,声音有了几分凌厉,“说,你瞒着我什么?是不是又去找他?”
他?时苒苒蹙眉,她这随口胡编的,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柳蓝真有事瞒着时年?
“我…我没有!老公,肯定是那贱蹄子胡编的,她这是故意移开你注意力!莫非你不信我?!”柳蓝惊慌不已。
时苒苒这贱蹄子,真的知道她的事?
时年一脸恼怒,羞愤不已,“柳蓝,你若真是…那你就给老子等着!老子收拾完时苒苒,再来收拾你!”
气死他了,柳蓝…最好没瞒着他什么!
时苒苒从他们对话中猜出了什么,浅浅勾唇,在时年粗鲁伸手来欲拉扯她时,她方才不慌不忙道:“爸,你真的不在意?”
她知道,柳蓝,是怕时年的,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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