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女人说,请贵客稍等一会儿,等会儿便会有小娘前来接待,我先下去了。
墨羲点了点头,郑重地道谢之后,便小跑到栏杆前,倚着栏杆赞叹,这里太美了。她靠在栏杆上,垫着脚尖瞩目远眺,手遮住眼睛,以免阳光刺眼,嘴里念叨着所有她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在她背后的墨尘,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脸颊上还有着兴奋的红晕,长发在微风之中摇曳,一如金黄色的麦田。
墨尘的目光移回了玉佩,在玉佩正面刻着这样一句话,“金海映阳日,一船破天来。”反面为则刻着“王家贵客”。
“请问两位是登船的客人吗?”突然一道魅惑的声音打断了墨尘的沉思。墨尘抬起头,先见其微露的酥胸,后见其精致的鹅蛋脸。这是一位打扮妖娆,却年龄不大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间都如同情人在你耳边碎语。
墨尘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妖娆的姑娘接过这块玉佩,简单的检查之后,精致的小脸动容,再一次打量了面前这位相貌平平的白衣公子哥后,她鞠躬道歉道:“抱歉,是我怠慢了。请客人等一会儿,我叫我姐姐过来。”
说罢,姑娘捏着这块烫手的玉佩,慌忙离开。在玉佩的反面,王家笔客之下,有一小行字悄悄浮现,“王直之友,不可怠慢”。在王家,只有一位年轻的少爷,叫做王直。即使是对于这些个能够接待,不俗身份的客人的姑娘们来说,这个人只留存于敬重之中。
很快的,便有另一位稍年长的女人在刚才那姑娘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渡船入口。墨尘叫回了墨羲,说准备登船。女人姗姗而来,巧笑倩兮,从从容容,神色温和。虽然相较于自己的那位“妹妹”,她穿的着实“保守”。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加上这里特有的服饰,令她看上去依旧秀色可餐。虽然同作为女性,偷看同性这种事“有伤风化”,不过墨羲还是惹不住看了两眼,心说果然是越大才越有魅力,随后她不禁有些气馁,用手比了比,垂头丧气。
她自称是丹鹤渡的一名小小的管事,笑言自己占了年龄大的便宜,公子可以喊他一声她丹姐姐,丹是丹鹤的丹。墨尘叫了一声丹姐,但墨羲笑嘻嘻地叫道,说丹姐姐,只不过在姐姐两个字叫得尤其重。
一路上,她的口吻透着示好的意味,甚至有意无意地往着墨尘边上靠,令墨羲之前的好感一扫而空。她领着墨尘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刚才那姑娘则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
“麻烦丹姐姐了,我们想自己先逛一会儿。”在到了甲板上后,墨羲忽然下达了逐客令。这位管事的似乎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依旧笑语盈盈道:“有贵客临门,从来不会觉得是什么麻烦事。”她指了指墨尘的那块玉佩,说,“就凭借咱们少主送出的玉佩,就算是领着两位贵客逛完丹鹤渡也是应该的。而且,我在这儿擅作主张,两位若是想在丹鹤渡购买什么东西,只需要出示这块玉简,我保证你们能得到了一个公道的价钱。”
“不用。”墨尘拒绝。
“当真,不必?”女人咬着红唇,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用手掩面,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我明白了……墨公子,但是我的话还是会传到各自商铺里。如果墨先生心意改变了,这笔公道的价格依旧算数。”随后,她大胆地用胸脯“蹭”了一下墨尘,然后指了指周围那些花枝招展的“男人”,开心地说道:“公子,身上有着少见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哦,男子气概!这一路上和你聊天很开心,我真的很欢喜。所以在这就先赠你一句话:承这个情,你不会亏的。好了,我们就此别过,不然你的妹妹可就不开心了。”女人揶揄地望着一边的墨羲。随后,她气势凌人地叮嘱身边的小娘,一定要照顾好两位客人。
墨羲轻声嘀咕着自己某本书上学到的三个字,待对方离开之后,便开心地观察着这座宏伟的渡船。小姑年领着墨尘和墨羲,走向一座名为天宫的小院子,在临走的时候专门提及了小南糕和米酒,说一定要多尝尝,这间名为天宫的独栋小院就有,不用客气,只管跟那位担任小院婢女的女子索要就可以了,都是免费的。
临走前,小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墨尘腰间的那块玉佩,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墨尘和墨羲推们而进,有两位乖巧的侍女便大大方方地落在两人面前行了一个礼,只不过落在墨羲眼里,着实有些看不习惯。院中两位貌美少女安安静静等候,亭亭玉立,气质偏冷清,虽然只是安静站立,都站得风韵十足。这两位侍女之间仿佛有一面镜子,两人的一颦一笑,姿色神态,乃至行礼之时弯腰的幅度都近乎一致。
这是一对胞胎。
这算的上是墨羲第二次接触“当地人”,上一次是在女神雕像上,见着的怪鸟。在随风小镇里,虽然那些人都穿着自己难以理解的服饰,可也就仅此而已。他们说着和自己相同的语言,即使口音有些奇怪。名字,脸孔,乃至生活习惯都一样。墨羲只当以为自己进入了东域某个有着异装癖的村落了而已。
现在,两位精致的当地女孩就这么出现在两人面前;这一次,她们没有了鸟身,而是真真正正的人。所以,当这对双子行了一个东域礼的时候,实在是令她有些别扭。墨羲凑到墨尘耳边,贼兮兮地说:“这一次你不用担心种族差异了,这可是真货。”
墨尘没理这个二货,径直上前说:“先带我们去房间。”
两位金发,面孔精致,姿态乖巧的侍女狐疑地望着这位客人,然后相视一眼,嘴里开始碎碎念着墨尘不懂的语言,然后用手比划着些什么。墨羲扶额,心说完了,我们俩算是交待在这儿了,吃了读书少的亏。
其中一位侍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墨羲,玉佩上绽放淡淡的荧光。就好似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墨羲慌忙把这玉佩递给了墨尘。虽然不太确定,但她依旧将信将疑地再一次述说了之前的要求。果然,两位侍女涌现出欣喜的神色,迅速上前,做了一个往这边走的手势。
推开门,两位侍女领着墨尘和墨羲一路穿廊过道。墨羲很喜欢这个稀奇的玩意儿,一路上用得不亦乐乎,甚至还趁机学了几句常用的语言,诸如你好,在哪里之类的,当然还有些骂人的话。
尤其是她学会了笨蛋这个词的时候,一路上小声地骂着墨尘,引得两位侍女捂嘴偷笑。穿过长廊,来到庭院,竟然并不是这里的场间的富丽样式,反而是类似于东域的小桥流水般的别致。一泓清泉正在庭院中央喷出,这里还种植着几棵桃树。中央那股喷出的清泉引得墨尘多看了几眼,名为朵拉的侍女见状以为客人疑惑与为何能在一艘渡船上竟然有喷泉这种东西,然后解释道:“这是主人使用秘法囚禁水灵,才有了这喷泉。”
随后,两位侍女各自指了指墨尘和墨羲居住的地方,分别在庭院两端。随后两人便各自引着墨尘和墨羲前往自己的房间。在简单地介绍完房间之后,朵拉领着墨尘来到了卧室,随后她退到了卧室外的幕帘,声音透过幕帘娇媚地问道:“现在,需要休息吗?”
作为姐姐的朵拉,气质偏冷清,就像是一朵冷艳的娇花。颇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高冷味道。她站在幕帘外,玲珑有致的身影若隐若现,静静地等待着墨尘的回答。
墨尘的确是困了,想也没想地答应道。
幕帘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双玉手掀开了幕帘。她走向墨尘,如同一条蛇在滚烫的铁板上游走,带着致命的美。她的目光一如初见般清澈,明亮,嘴角的笑容还是那般清冷。此刻的她,和之前在那里安安静静站着,气质如同冷艳娇花一般没有任何区别。这件事和需要她安静等着没有任何区别。
墨尘就这么任由这条蛇缠住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在思考着些什么,即使脸上有一股冰凉透彻骨头,他依然在思考着什么。
墨羲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如同烂泥一般无法动弹,她眼神迷离地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妖女,大脑逐渐陷入空白。她就是那位一路上和自己热情闲聊朵莉,她还耐心地教她几句当地的语言。真是个热情的好姑娘啊,不像某个冷冰冰木头似的家伙。墨羲失落地闭上眼,另一种快乐慢慢取代了这种失落,呼吸变得喘急。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喷泉上。微风吹着绿油油的树叶摇曳,哗啦啦地响。在走廊尽头的那房间里,被门隔着,仿佛是另一个春天的世界。
蛇缠上了树根,然后绕着树干朝着上方有节奏地前进,吐着辛红的信子,望着上方的两颗果子……墨尘推开了对方,平静地解释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朵拉松开了手,点了点头,安静地后退到幕帘外,拾起衣服穿上快速离去。墨尘倒头睡去,似乎刚才发生的旖旎美事与自己无关,正如他所说的,他太累了,需要睡一觉。忽地,在他半醒半睡之间,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身上还有着未散的酒气。
她从后面抱住了墨尘,说:
“墨尘,我想和你说一些一直想要和你说的话……我,喜欢你,不是男女那种喜欢。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其实就已经疯了。她把我抱着怀里的时候,一直在念叨着我有个哥哥。她说她对不住我的哥哥,自己一直对他要求很高,要求他能从未来里找到问题的答案,甚至不惜用鞭子打他。但终究有那么一天,哥哥再也忍受不了鞭打,从家里逃了出去。因为这件事母亲惹怒了许多老人,他们都纷纷指责我母亲,说她不是一名合格的娘亲,更不是一位合格的玄静之。
可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很爱哥哥的,她只是迫不得已。她常常独自一人在那里偷偷流泪,说她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无论未来会发什么,应该都是她为自己儿子遮风挡雨,而不是要让儿子去承担这一切。
她一直在等,等了很久,可是哥哥还是没有回来,就好像是从世间消失了。再后来,娘亲就疯了,最终投河自尽。可老人们都觉得她该死,死了才好。我虽然很生气,但一直隐忍着,隐忍到我终于继承玄静之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报复了那些老人,一怒之下做了很多错事,我毁了石碑,还有书,然后从那里逃了出来。”
墨羲哽咽了一下,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是骗了你。你和我的偶遇,其实都是有人精心安排的。那个人答应我可以帮我摆平天玄宗的追杀,只要我和你因果相连。我承认,我其实一直在利用你……但是,但是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和你在一起,我不是毁掉玄静之一族的罪魁祸首,我不是抛弃责任和东域的玄静之,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文启学院山下,那个人又找到了我,让我去保护你。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知道,即使他不找上我,我也会主动去找到你,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墨尘,对不起,我不该藏着的,我应该早点告诉那你的。墨尘……墨尘……”
墨羲停止了抽泣,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没有反应,因为自己还听见了鼾声。她怒了,掀开被子,怒目盯着这个熟睡的家伙,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凝视着他的侧脸,却怔怔地出神。
“娘?”她难以置信地低喃出声。
在那一刻,某人的影子完美地和墨尘重合在了一起。在过去的时光里,墨羲曾无数次地站在远方,凝视着独自望着湖泊出神的母亲大人,那时候她安静祥和地望向远方,侧颜就如同面前睡着的人一样。
墨羲贪婪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区触碰他的脸,害怕这其实是以一个梦境,自己若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庞,然后捏着他柔软的耳坠,就如图小时候她摸着自己母亲的脸,还有她肥肥的耳坠。在这一刻,她终于得到了不可多得幸福,她满意地笑着。
可就在这时,有一道尖锐的笑声在她背后响起,如影随形。她知道这个笑声是谁的,却不敢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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