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听了心中甚是愉悦,也就没再推辞,接过弓箭来,动作尚算利落地搭箭拉弓。
猎场的第一箭射出,一顿欢呼雀跃之声起,天子面前奉承者亦是不在少数。
“这第一箭既已出,那太子就与皇子慕聆风比试一二,也好让朕看看你们近来的骑射之术是否有所长进。”
“是,父皇。”慕唯笙与慕聆风皆齐声回道,随后二人又并肩上前一步。
比试的场地很快布置好,百米之外三个箭靶。
“皇兄,请。”
“皇弟,可不要手下留情故意让本太子啊。”
慕聆风笑了一下,拱手道,“皇兄尽可放心,在父皇面前,臣弟自是不会退让皇兄半分的。”
慕唯笙点点头,“如此,甚好。”
二人一道拉弓射箭,第一支箭同中靶心,众人一声欢呼,太子与皇子慕聆风不相上下。
第二支箭,又是同中靶心,欢呼之声更高。
第三支箭搭上弓,慕聆风看了慕唯笙一眼,“皇兄,看来你我今日必是要打个平局了。”
慕唯笙也笑了一下,“最后一箭尚未射出,臣弟是否言之过早了?!还是专心射箭吧。”
“皇兄说的是。”
第三支箭飞射出去,慕唯笙的箭正正在靶心上,而慕聆风这一箭,稍稍有些偏斜,射在了靶心的边缘处,结果一目了然。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笑道,“看来还是太子娴熟,聆风啊,你还需得向你皇兄多多讨教了。”
慕聆风面上没有瞧出半分不高兴,他拱手回道,“父皇说的极是,儿臣必会勤加苦练,日后再向皇兄讨教。”
“皇弟过谦了。”
“箭已比过,开始准备狩猎吧,让朕都看看你们的实力。”
狩猎开始,数匹马奔腾进猎场,人群渐渐分散开去,追寻自己的猎物。
慕唯笙一个人骑着马随自己看中的一只梅花鹿追进了山林中,山林一派翠色,高大的树下少有花草。
正当慕唯笙将箭搭上,弓拉满时,一支箭破空而来,他闪得及时,并未中箭。
“谁?”慕唯笙看往箭来的方向。
一个将军着装的男子骑在马上,不急不缓策马而来,口中道着一句话,“奉皇上之令,特来取太子性命,受死吧!”
来人不是什么将军,而是秦苏莹,她易容成一个将军,是想来此取慕唯笙的性命。
“大胆狂徒,竟敢假冒皇上的圣谕!慕唯笙可不信这人是皇上派来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真要他的性命,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十招过去,慕唯笙分毫未伤。
“太子殿下何在?”秦玄月搜寻不到慕唯笙的身影,很是担忧。
“太子独自一人往林中去了。”
秦玄月策马奔腾,直直奔向山林密处,身后跟随了一众策马的侍卫。远远听到打斗之声,秦玄月心下一惊。
“慕唯笙!慕唯笙!”
听这动静,来的人还不少,秦苏莹忙调转马头,狂奔而逃。慕唯笙欲追,马却受了惊,前蹄一跃,慕唯笙从马背上摔下来。
“慕唯笙!”秦玄月急急下马,将倒地的慕唯笙扶起来,“可有受伤?”
慕唯笙摇头,“不必担心,我没事。”
秦玄月急得慌了神,非得将慕唯笙上上下下好好查探一番才肯罢手。
“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秦玄月放下心来,“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我也不活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前来行刺当朝太子。”
慕唯笙摇头,“此事太过复杂,我们先回去吧。”
太子慕唯笙遇刺一事很快传开,老皇帝闻讯而至。
太子营帐内,忙前忙后的人知道皇上到来,便停下齐齐跪了一地。
“恭迎皇上。”
老皇帝神情急切,也顾不得旁人,直往床榻上躺着的慕唯笙走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秦玄月脸上透着些许冷漠,“有劳皇上挂心,太子大难不死。”
老皇帝将正要起身的慕唯笙按了下去,“太子有伤在身就不必起身行礼了。”
秦玄月挥了挥手,营帐内跪着的人又悉数退了出去。
慕唯笙虽然不知道秦玄月究竟是何用意,但还他是听了她的话躺在床上,装着重伤无法起身的样子。
老皇帝一脸心疼,“何人敢如此大胆行刺太子?太子可有看清了?”
不等慕唯笙说话,秦玄月就先接过话去,“回父皇的话,太子前往山林行猎,忽然杀出一个将军,口口声声道的……”话说到此处,秦玄月停下了。
老皇帝皱眉,“那贼人口口声声道的什么?说啊!”
秦玄月很生气的样子,“那人口口声声说,是奉皇上的圣谕,特来取太子性命。”
“这……这……”老皇帝十分愤慨,“荒唐!朕怎会命人行刺太子呢!”
秦玄月装作很是委屈的样子,“这是那行刺之人说的,儿臣不过是说与父皇听罢了,儿臣也知道,父皇自是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慕唯笙也道,“太子妃失言,父皇莫怪,儿臣不会听信那人所言,父皇怎会要杀儿臣呢。”
“朕怎会怪太子妃。”老皇帝心中不好受。
“来人!给朕彻查此事!”老皇帝震怒,太子被行刺一事,他特命人前去彻查。
这分明有人借刺杀的名义,离间父子之情,非得弄得他们父子离心不可,老皇帝心里十分清楚,是以才会对太子慕唯笙如此心怀歉疚。
“太子且放宽心,好好在帐中养伤,此事,朕必会一查到底,绝不会让那贼子猖狂下去。”老皇帝离去时,仍是一脸气愤。
帐中再无旁人时,慕唯笙从床上坐起来,似乎又有些懂了。秦玄月如此行事,意在助他恢复往昔的地位,只有得父皇宠信,方才能稳固太子之位。
秦玄月之法,很是奏效。慕唯笙在他父皇眼中,看到了愧疚,看到了关怀。
“你如此为我,我该如何谢你才好?”慕唯笙笑问道。
秦玄月笑弯了眉眼,“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要你谢我。”
二人相视一笑,其中的深情自是不必言语。
狩猎第一日,太子遇刺一事众人皆知,是以狩猎便草草而终,谁都未能尽兴。
慕聆风帐中,“太子遇刺,可是重伤?”
“属下不知,太子回来后一直在自己的营帐中,只有皇上进去看过一次,旁的人都被太子妃叫回去了。是以,太子之伤究竟如何,属下也不得所知。”
慕聆风略略沉吟一会,方才嘱咐探子道,“秘密留意太子营帐内的一切动向,不论大小事,一律向我汇报。”
夜深去,太子营帐内传来太子妃秦玄月与太子慕唯笙的谈笑之声,在外久候的探子听得真真切切,又在传膳的下人掀开帘布时,远远得以瞧见一眼,太子慕唯笙端坐在桌旁,气色看着一同平常,不像是什么身受重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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