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庄严地伫立在宫中,现在的这个地方或许可以和九亲王画上等号了。她知道呼查尔和九亲王的关系匪浅,他也知道,呼查尔更是明白他们知晓,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要主动邀请她和陈炎君来到昭阳宫里?
唐婉若不明白,但一路跟着过去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异样。
“陛下请。”呼查尔请他进去。
唐婉若跟在后面迈入昭阳宫的大门,忽然听得身后呼查尔凌厉地一句男声:“昨晚凌·辱的仇我记下了。”
她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呼查尔那温柔缓和的微笑,和他口里吐出来的话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这样温柔的表情,谁能想到他在说狠话呢?
唐婉若不禁感慨:“你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呼查尔对她的称赞嗤之以鼻,扭动着身姿朝前走去:“要是你敢告诉大炎的皇上我是男人,就等我晚上去找你,要你生不如死!”
他走过去陪在陈炎君的身边,看着他的背影,唐婉若渐渐地笑了。
“陛下。”她叫了一声,很有深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陈炎君回头,对她突然叫他有一些疑惑,也有一点点好奇,就这样看着她。
唐婉若看着他们笑了,对陈炎君道:“陛下大婚已经有段时日,不如今晚和懿妃娘娘圆房吧!”
陈炎君骤然瞪大了眼睛,惊讶毫不掩饰地浮现在了脸上。
唐婉若却是笑着,另朝呼查尔看了一眼:“懿妃娘娘说入宫后陛下还从未去过昭阳宫就寝,我私以为应当是该圆房的时候了。”
她又笑了笑:“再说懿妃娘娘是鬼国人,又是九亲王推举的佳人,陛下若是从不临幸怕于礼节上说不过去,也是拂了九亲王的面子。”
“此事,朕……”陈炎君刚想答话却又让她抢先了话头。
“我是安排这件事的官媒,今夜便是最好的选择,按照礼法首夜官媒应当在帝榻边侍奉,对圆房的事情陛下不用担心。”
她挑衅地看着呼查尔,他威胁她不让她说出来,那就让陈炎君自己去看嘛!既然要做皇上的“女人”,那就去做好应做的事吧!
唐婉若看着她笑道:“懿妃娘娘,您是不是高兴地要哭了?”
呼查尔的脸色发青,眼底里的神光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朕不和女人圆房。”陈炎君道。
唐婉若脸上的笑容更欢畅了:“陛下先不要忙着拒绝,今晚你会满意的,为了保护懿妃娘娘承欢的首夜,白大人也是可以进入帝榻前侍候,陛下请放心,娘娘请放心,只需等到晚上即可。”
从昭阳宫里出来,陈炎君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厉声质问:“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很生气,但又觉得她好像不是那种随意能说出那样话的人,便又问道:“你到底在捣什么鬼?”
唐婉若笑着摇头,故作神秘地替他整了整衣领:“既然你都说了在捣鬼,当然就是捣鬼了!”
“什么?”陈炎君问。
“捣呼查尔那个鬼国人的鬼,他有话不让我跟你说,那就请陛下自行去瞧吧!”唐婉若道,在他的领口拍了拍保证地说,“你会满意的。”
宫里整个下午都在张灯结彩,为了喜迎陛下临幸懿妃,内务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这下,咱们的陛下就真的彻底摆脱“龙阳癖”这个谣言了,大炎也就从此有后了!
这是内务府小公公们的想法,唐婉若看着他们奔走相告这个“特大喜讯”,独自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陛下不是龙阳癖,但不意味着另一位不是啊!”她叹息着,感慨着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唐郡主!”白狄找到了她,立刻跑过来,“听说你给陛下安排了圆房?”
“嗯。”她点头。
“你怎么想的?”白狄抱住双臂看她,“还叫上我守在床边,你脑子没出毛病吧?”
唐婉若看着他十分严肃地道:“我没有,我好的很,叫上你也是为了保护他,呼查尔和你们迄今想象过的都不一样。”
“不一样?”白狄没有明白。
唐婉若转了个身,带他稍微离远了几步,这才说道:“呼查尔是男人。”
“什么?男……”他吃惊地脱口而出,幸好唐婉若眼疾手快,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这呼查尔只是警告她不能告诉陈炎君,但没有说不能告诉白狄吧?
唐婉若笑了笑,对他说道:“隔墙尚且有耳,具体的我们换个地方说。”
她说的另一个地方就是她的住处。
“白大人,请吧!”她给白狄开了门,让出条道让他先进去。
白狄打量着里面的不知,叹息一声:“陛下对你可真用心啊,完全看不出之前打的样子了,而且还离他的寝宫这么近,你真该要感谢裴相了。”
“裴相?”唐婉若问。
白狄眨眼:“是啊,让你搬到这来就是裴相的主意啊,你不知道?”
唐婉若笑笑,随口应道:“是啊,我的确不知道。”她转过身,请白狄坐下。
“白大人,还是来说今晚的事情吧,呼查尔会武,我怕他对陛下不利,现在我已经让李湟去昭阳宫看着不让人进出,按照规矩宫中妃子要侍寝,九亲王是不能靠近的,但是他听说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想办法联系呼查尔,毕竟他是男人,九亲王一定也知道这件事。”
“等等,”白狄叫住她,“你怎么知道呼查尔是男人?”
唐婉若朝他神秘地笑了一笑,答道:“他晚上来探我的情况,让我用药迷倒了。”
她隐去了和呼查尔之间的诸多细节,继续说道:“这些都不重要,呼查尔扮女装潜入宫一定不简单,鬼国人善蛊惑,这包药你拿给他,在前去昭阳宫的时候服下。”
白狄掂量着手里的药包,笑道:“我都差点忘了你是苏神医的高徒了!”
“高徒谈不上,就是沾了一点苏先生天下神医的光。”她说。
白狄将药粉收好:“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你知道呼查尔不简单,背后又有九亲王撑腰,现在将他揪出来难道就不怕适得其反?”
“所以我提前通知了白大将军呀?”唐婉若惊喜地笑道,“你们要的不也正好是逼九亲王露出谋反的意图吗?如果因为呼查尔这件事情坐实了篡位的心思,白大将军就可以领兵直接镇压,你们不也就省心了吗?”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神光,让白狄打了个寒颤。
白狄张着两只眼睛惊讶地看着她单纯的笑容感叹:“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可怕吗?”唐婉若自问了一声他刚才说的话,“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可怕呢?”
白狄没有再做过多停留,站起身:“李湟在那里我怕还不够妥当,他虽然孔武有力但对付那帮暗地里藏着的反贼没有经验,对皇宫里的规矩也不了解,但愿你是对的吧!”
他转身走向门外,在门口又折返了回来。
“要是九亲王没有动静怎么办?”
唐婉若渐渐地又露出了从笑容。
“那你们就可以拷问呼查尔鬼妃的事情了,”她说,“总之不吃亏。”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昭阳宫里同内务府一样已经炸开了锅。
“这件事必须告诉九亲王,你拿着这篮东西出去,就说去办晚上的事。”呼查尔在里面也很着急,“虽然正合心意,但是来得太突然。”
他差使九亲王带过来宫女出去报信,但是李湟守在门口,见宫女出来立即拦住了她,尽职尽责。
“对不起,你不能出去。”
宫女显得有些慌张。
“怎么回事?”呼查尔摇曳着身姿出来,指着李湟道,“我的人你也敢拦?”
李湟拱手敬礼:“懿妃娘娘,末将奉命行事,在陛下未到前,昭阳宫内一干人等一律不许出宫!”
啪地一声!
呼查尔将手中拿着的玉器摔在地上.
“我是大炎皇帝的妃子,是宫里的娘娘,受帝王宠幸难道是要坐牢?”
她秀眉怒蹙,李湟不敢看她,只道:“娘娘是鬼国人,对大炎的规矩不了解,在大炎受陛下临幸是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请习惯!”
呼查尔要对他吐血了,忘了什么身份和女装人设,男子清朗地声音指着他骂道:“李湟啊李湟,亏九亲王之前还那样赏识你!”
李湟抬头蓦然一惊,但立刻又低了下去,不敢看他,更不敢答话。
呼查尔在他面前焦急地来回走动,斥责他:“皇帝到底给你许了什么样的好处,你忘了之前你们和王爷都是怎么说好的了?平王一死,没想到最先反叛的是你!”
对他的话,李湟压根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一直拦在他们面前。
“还不让开?”呼查尔又怒斥一句。
李湟还未答话,昭阳宫的宫门外已经传来一声:“不用让开了!”白狄前来,风度偏偏。
“懿妃娘娘,”白狄拱手,因为知道他男儿的身份,此时打量他这一身着装眼神里带着奇妙的笑意。
李湟如释重负,自觉地退到一边。白狄走上前来似半开玩笑地对呼查尔说道:“懿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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