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来袭李靖江小溪》102.放马过来吧

    “亲爱的，忙着呢吗？”也不管会不会肉麻，我对着电话那头的曹语戎如是说。
    “……还可以。等着录影，还有半个多小时。”
    “有个事想麻烦亲爱的你。”我笑嘻嘻地说。
    “说。”
    我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曹语戎又是害羞又是无奈的神情，当下会心一笑，把今天和纯真时光王老板定下的“以咖啡会友”的赌约一说，而后说：“……所以现在缺个主持人，你有兴趣友情客串一把吗？”
    曹语戎听得笑出声：“你还真是个到处惹祸的脾气，”她笑着叹了口气，后有点担心地说，“可我不懂咖啡啊，完全是个外行。”
    “你懂流程就行，嗐，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如果你有工作，或者规矩说你不许在外面接私活的话，那算我没说。”我说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事，好多隶属于文工团啊，电视台的演职人员都不允许私下里接洽商业演出，那叫走穴。
    曹语戎明显知道我说得什么意思，扑哧一乐：“嚯，知道的够多的，放心吧，我现在不算电视台的正式编制，管不着我的，再说了，之前在电台的时候也没有这项规定啊，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她这么一说，我一想可不是这样，我第一次见曹语戎，是在初恋唐晓雪的婚礼上，她正是那场婚礼的司仪。
    “既然没事就好了，”我说到这里，心里玩闹大起，笑着抽科打诨，“先说好，由于店里持续亏损，才刚刚回暖，所以呢，离离大大的出场费，我们肯定是给不起的了，没办法，只好先由我这个老板以身相许了。”
    两句不太正经的玩笑一开，电话对面的曹语戎立时轻啐了一口：“臭美，还以身相许呢，你有这么值钱吗？”
    “值钱值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我们两个说笑了一会后，曹语戎录影的时间到了，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老话怎么说得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真诚地觉得古人讲的话就是有道理，我和曹语戎也才一两天没有见，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难熬呢。
    想到明天就可以又见到她，我真恨不得明天插上翅膀，快点到来啊。
    第一届闲情偶寄vs纯真时光以咖啡会友大赛。
    以上的title只在我的脑海中，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这么个小规模的比赛的地点最终定在闲情偶寄，我们算是占了个主场优势。时间是暖意盎然的午后，作为“大众评审”的顾客纷纷到来，在窗边的那几张桌旁陆续坐下。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意见将要汇总的缘故，这些人刚一到齐，江小溪已经迫不及待地呼吁这三十来个人进行一下寒暄地交谈，做做自我介绍，拉近下彼此之间的关系之类的。只是纵使江小溪使尽浑身解数热场子，场子依然冷得有点尴尬，人们只在彼此的小圈子里面窃窃私语，看向江小溪的眼神也含着防备。
    我在旁冷眼旁观江小溪最终落败，放弃了四海之内皆兄弟的豪情，只怏怏地给每个人上了杯温水，冲净口腔。
    现代社会，托赖社交工具的发达，人与人之间好像很容易就会被划分到一个叫“朋友”的群组里面。在这个群组里，你和你的某一位朋友也许从来没说过话，甚至只见过一次面，但是通过他/她的朋友圈，你却相当了解他/她生活中的进程，甚至比他/她的父母还要了解。
    这么看起来，交朋友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就是因为人们长期埋首于这种不需要沟通只需要点赞的社交，致使现实中很多人都患上了社交恐惧症。他们也许一个个在网上都是妙趣横生，长袖善舞的，但是到了现实世界中，一个个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个个都好像闷油瓶，有问有答的都算情商高的。
    唉。我暗自叹气，可又不知道到底叹的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吗？
    我像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幸亏啊，没人有心电感应，不然就冲我老是这样臭不要脸的吹嘘自己，但凡有那个路见不平的，都得蹦出来把我灭了啊。
    好在现实不会任由这些陌生人尴尬下去，更不会放纵我胡思乱想下去，很快配角们就到了，这个以咖啡会友的比拼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
    什么？谁是主角？那还用问，当然是我。btw，女主角是语戎。
    为了迎合这个比拼，闲情偶寄的布局已经大变样了。吧台当然还是那个吧台，当现下充当舞台，曹语戎站在后面候场。她的身量比一般的女孩子高一些，比之娇小的黄曦更是高出半个头，所以站在吧台后面的时候亭亭玉立。
    我向她挥了挥手，语戎冲我笑了笑，专注地看起她手中的手卡来。不得不佩服，到底是职业的，这么个小场子还准备了手卡。我不禁为没给她准备麦克风而深深地“羞愧”起来了。
    在吧台前分东西摆了两张桌子，是供两位咖啡师调制咖啡的。再远初是一个卡座，三个评委已然落座。而大众评审们则分别坐在附近的桌旁，其中不少人或拍照或自拍，噼里啪啦地上传网络。我大是欢喜，搞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宣传吗？现如今，还有什么宣传比网络流传更快，更容易炒热度吗？
    那三个评审一男一女，还有一男（汗），年纪都得四十开外了，男A身穿西服，带着细细框架的眼睛，看上去儒雅又文气，不过在我看来特别像走错片场的，打扮成这样来喝咖啡？未免有点太隆重了吧。
    男B看着则正常很多，正常的长相正常的打扮，属于一扔进人堆里面就找不到的类型，他坐在卡座里，不是兴奋地扭扭身体，像是身上有跳蚤似的一刻也闲不住，可以看得，对于接下来要端到他面前请他品鉴的咖啡煞是期待。
    至于那位女评审真是让我大大惊艳啊，虽已人到中年，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雕刻下太过明显的痕迹。一头乌黑的长直发垂坠下来，上身着合体的针织衫，下身是一条长裙，坐在那里让人忍不住想唱栀子花开。
    呃，这是什么白痴的想法，快打住吧。
    “怎么样？哪个评委是咱的人？”我凑到正在桌后准备的黄曦身边低声问。
    咖啡师黄小姐显然还在对我擅自和人约定斗技而心生怨怼，甩了个白眼给我不说话。
    “好啦，黄大小姐，这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愿意你名声尽毁吧？”我说。
    “你还敢说！”黄曦柳眉倒竖，“知道我爱惜羽毛，还擅自替我做决定？老板，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啊？”
    “尊重，当然尊重，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你可是我和魏铮费死劲找来的，镇店之宝，怎么可能不尊重你。这样吧，我答应你，下次再有差不多的场子，一定先征求你的意见，怎么样？”我正色说。
    黄曦的脸色这才回暖，嗯了一声。
    “所以为了你的羽毛和闲情偶寄的招牌，你不得全力以赴？我们不得做好你的后勤工作，不得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既然黄曦的情绪已经平复，我又切换到了原来的模式，“到底哪个评委是咱自己人？我先去人家面前刷个脸。”
    “你想都别想，大家都是有职业道德的，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向着你。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帮我把那边那个抬过来。”黄曦一语断却我的走后门梦，开始指挥我做起苦力来。
    “老板，一定要用这种豆子吗？”
    在我卖完苦力正准备去别处看看时，一个声若蚊呐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黄曦叹着气，又是苦恼又是期待的看着我。
    “是啊，斗技既要斗豆子也要斗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黄曦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趾高气昂的语声：“李老板，怎么样，可以开始了没有，大家可都有点不耐烦了。”
    顺声望去，纯真的王老板王利友神情自信洋溢，又补充道：“李老板要是有顾虑，开始之前认输还来得及。只不过那样的话，纯真多少有点胜之不武啊，哈哈哈哈哈。”
    嘿，我这暴脾气。
    “这一点我自问比王老板大方，别说现在还没开始，就算已经开始了，我也会为王老板一直保留着认输的权利的。所以，王老板千万别不好意思啊，该及时止损的时候就止损，输得丢盔卸甲也不好看不是？”
    论起嘴上的功夫，王利友拿什么跟我比啊，几句话一出，他连连点头，咬牙道：“好啊，好，那还等什么？现在开始吧。”
    我冲曹语戎使了个眼色，她会心一笑，向着满室的人们扬声说道：“各位好，让各位久等了。我叫离离，是这次以咖啡会友活动的主持人，我们的比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可以看到，闲情偶寄的咖啡师黄小姐，以及纯真时光的咖啡师宋先生，都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好了。请评审之一王女士宣布开始。”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