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去天牢吗?”羽凌聆感觉到孤鸿吟出门,急忙问道。
谁知孤鸿吟凉凉回了句,“不是。”
“那你去哪里?”羽凌聆怒问。
孤鸿吟回道:“去天牢应该问不出什么,我去别处看看,你吵死了。”
麻雀在他袖子里叽叽喳喳,孤鸿吟甩了一下袖子,羽凌聆立即晕头转向,孤鸿吟身形一晃,飞到了一处宫苑。
“呜呜呜……不要、不要打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花园的拐角处,三名宫人正在殴打一个宫娥。
“竟然敢偷吃,找死吧你!”宫人对她拳打脚踢,用力踩了一脚地上的馒头。
“不要打我,求求你们,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宫娥抱着头,呜咽哭泣。
“走,去告诉大总管,看他不拔了你的舌头。”一个宫人威胁。
那宫娥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前抱着对方的脚踝,哭着哀求,“不要、求求你们,我再也不敢了……不要……”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得意吗?”另一个宫人一脚将她踹开,“不就是贵妃娘娘养的一条狗,现在主人死了,你这条狗怎么不跟着去死。”
“不要、求求你们……过去是我不对,求求你们……”宫娥不顾对方殴打,死死抱着她的脚。
“哼!晚了!我们走!”三个宫人正要离开,迎面就见孤鸿吟缓步走来。
“啊!”宫人们一惊,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参见二王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孤鸿吟装的有模有样,冷冷问道。
三名宫人面面相视,指着墙角缩着的宫娥,道:“回禀王爷,她是洗衣房的奴婢,竟然胆大包天敢去御膳房偷吃,被我等撞见,正要去回禀大总管。”
“不要……”那名宫娥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衣服都被撕烂,痛哭流涕的跪在孤鸿吟面前,磕头求饶,“求求王爷饶了奴婢……求求王爷……”
“王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一名宫人刚开口。
孤鸿吟抬手打断她的话,道:“你们下去吧,不准告诉大总管,这件事我来处理。”
“王爷……”那名宫人喃喃,孤鸿吟淡然一扫,吓得她一个激灵,三人连忙叩首,“奴婢知道了。”
三位宫人屈身退下,走时偷瞥了眼孤鸿吟,直到走远,三人才放心的松了口气,道:“二王爷不是个傻子吗?”
“嘘!你胡说什么?”另一个宫人打断了她的话,四下看了看,“别胡说,小心被皇后娘娘听见。”
“皇后娘娘宫内的小丫头说……”宫人小声道:“皇后娘娘好像打算让金帝立二王爷做太子呢……”
“你看二王爷刚才的样子像傻子吗?”方才那名宫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傻子能有那种眼神?”
“如果二王爷已经好了,那真是太好了。”说话的宫人俏脸一红,引来其他两人一阵鄙视,“好什么好?只不过生的好看,没准他也和太子……”
话到此处,三人脸色都是一变,说话的宫人知道自己失口,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片刻,挥了挥手道:“快走快走,待会儿让大总管发现,咱们三一个都跑不了。”
“对对。”两宫人跟着点头,提着灯匆匆离去。
宫灯摇曳,亮着微弱的光,宫娥跪在阴暗处,低头浑身发抖,她一身与其他宫人不同的粗布衣裳,头发被抓的凌乱,手上多有伤痕,看起来像是皮鞭造成,“谢、谢谢王爷……”
她能感觉到孤鸿吟就在她面前,但不敢抬头,缩着脑袋怯怯开口。
“你先起来。”孤鸿吟冷淡回道。
她一个激灵,慢慢抬头,看到孤鸿吟那双冷清的眸子,又吓得缩了回去。
“你是不是吓到人家姑娘了?”袖子里的羽凌聆随口猜测,孤鸿吟没有理她,继续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卢贵妃宫中之人?”
“奴、奴婢名叫月季,以前服侍过贵妃娘娘。”月季小声回道。
孤鸿吟又问:“之前指示黑衣人的老嬷嬷又是什么人?”
“啊?”一提到‘老嬷嬷’三字,月季立刻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神色恐慌的磕头哭道:“王爷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我可以饶你性命,只要你告诉我那名老嬷嬷是什么人?”孤鸿吟问。
袖子里的羽凌聆分外惆怅,“如果我现在恢复妖力就好了,直接看她的记忆,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你们谪仙云岭就没有类似的术法吗?”
“她……她姓卢……叫、叫卢柏娘。”月季哆哆嗦嗦的回道。
卢柏娘是卢惠的奶娘,说起来是看着卢惠从小长大,后跟着她一起入宫,理应不会是这次事件的主谋,但根据月季的话,卢柏娘被人从宫中抓出,由金帝亲自审问,对此事供认不讳,之后咬舌自尽。
“最大的问题还是金千弦到底在哪里?”羽凌聆在袖子里听着,忍不住插嘴道。
孤鸿吟话锋一转,问:“太子平时都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天牢内的卢贵妃被打的伤痕累累,神志不清,只是一直重复着自己冤枉,并拒绝承认谋害太子,宫将和狱卒也表示无可奈何,但事已至此,就算她不承认,到时也难逃一死。
“不是我……我没有杀太子、我没有……”卢贵妃说着呜咽哭泣。
忌阳禀赋示其余人退下,宫将和狱卒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恭恭敬敬的照做。此时,天牢内只剩下三人,忌阳禀赋恢复妖身,指尖点入卢贵妃飞的眉心。
卢贵妃浑身一颤,当天情况一一映入他的眼睛。
“娘娘,太子最近好像经常出宫。”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嬷嬷附在衣着华贵的卢贵妃耳边小声说道,卢贵妃剥了个橘子,嘴角无声冷笑,“出宫去干什么?”
“据老奴派出去的人回报,好似是去……春秋九院中的兰绮院。”老嬷嬷说着,转到卢贵妃另一边,神色严肃,道:“春秋九院原本是王爷的府邸,现今王爷将他划了出去改建,这兰绮院,听说里面都是没为官奴的贵族之女,个个色艺双全,岚城最出名的风月场所。”
“他去找谁?”卢贵妃把橘子扔一边,扭头细问。
老嬷嬷低声道:“还在调查,如果……”
“还不够。”卢贵妃摇了摇头,“还要知道他去见谁?最好再找点别的事,光一个罪臣之女恐怕难以撼动他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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