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山之中,只见得严如宽这一匹车辆正在往前行走,微风一吹,四下的芦苇都开始轻轻的荡漾,马车在这雪白的波浪中若隐若现,倒是一直听见架马的声音。
严如宽在车中坐立不安,这种滋味他哪里受过,自己之前一直是在江南好生修养着的,这突然叫自己坐上个几天的马车,身子是承受不住,但是为了自己即将看到的美人,也就咬咬牙坚持了下来,脑海中不断的幻想,自己马上要见到的这个美人,究竟长得怎么样。
马车一晚未停,严如宽实在是心中焦急得紧,见那小厮天黑之时要停下休息,便皱眉说道:“你怎么停下了?”
小厮回过头笑:“严公子,这马儿走了一天了,也确实是累了,我们歇息一晚再走?”
严如宽实在是不愿意,有些鄙夷的看着小厮,从袖中拿出一袋银子扔给小厮,说道:“你莫不是要钱?给你就是,继续赶路,耽误了我的事情,你赔得起?不要担心你的马吃不吃得消,要是死了,我再买一匹给你就是了,继续赶路。”
望着手里这一袋银子,小厮心中实在是不是滋味,自己的确是缺钱,可是也不至于这样虐待自己的马儿啊,但是严如宽家的势力自己怎么招惹得起。末了,叹了一口气,摸着马儿的脑袋说道:“也就是辛苦你一次,回去让你吃最好的草料吧!”
小厮说完又跳上马车,继续赶路,晚上赶路,马车实在是晃悠得紧,严如宽在这晃悠之下,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中途醒了几次,天色已经大亮了,小厮赶路的声音还在继续,严如宽闭上眼继续睡过去。
快到傍晚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小厮跳下地来站定,朝着马车里喊道:“严公子,到了。”
马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厮有些纳闷,这严公子不是很着急这个事情吗?怎么这个时候没了声音,也真是纳闷。小厮疑惑的将车上的帘子掀开,却瞧见严公子正张大了嘴巴睡觉,嘴角亮亮的,好像是口水。
小厮忍住笑,又朝着严如宽大声的喊道:“严公子,到京城了!”
严公子一下子惊醒过来,看见小厮正一脸笑瞧着自己,慌乱的摸了一下脸,然后说道:“到啦?”说着就往外面看去,已经是傍晚了,街上的灯笼已经点亮了,到处都是嬉笑的人群,一副繁荣的景象。
“果然是京城,就是不一样,你知道青楼在什么地方吗?带我去!”严如宽说道。
小厮有些为难,看着严如宽说道:“严公子,我也不是经常来京城,至于那青楼,我就更是没有去过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要不我替你问问?”
严如宽从身上拿了钱递给小厮,说道:“看你这样的人也是去不起那样的青楼的,你先走吧,后天在这等着我就是,我自己去。”
小厮拿了钱,掂了掂重量,一张脸都要笑烂了,赶紧应下严如宽说的,随后拉着累得一嘴白沫的马儿缓缓离开了。
青楼这样的地方是最容易找到的,什么地方男人多,那青楼就在什么地方了。严如宽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家青楼。
还没有走到青楼,严如宽老远就听到了女子们招呼客人的声音,心中顿时是痒痒得不得了,脚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嘴上扯出一丝笑,往前走去。
严如宽刚刚进了青楼,几位长得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过来拉住严如宽的胳膊,其中一位娇笑道:“这位公子,看着十分的面生啊?想必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严如宽的目光在这几个女人的身上扫视了几眼,心中的火气更是高涨了几分,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了,小声的问道:“你们这的妈妈在什么地方?”
一听是要找妈妈,几个女人都笑了,扯着手帕说道:“公子这第一次来就要找妈妈,难道是要告我们的状,是我们几个小女子没有把公子伺候好吗?”
严如宽低头去看,那个女人眼中已经堆满了泪水,一副委屈的样子,惹得严如宽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但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找这些女人寻欢作乐的,于是又正声道:“我找你们妈妈,自然是有事情,一直在这里哭哭啼啼做什么,赶紧去叫!”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黄金递给眼前的女子。
女人的眼睛都直了,赶紧接下手中的金子,一张脸上又堆满了笑,说道:“我这就给你叫去,公子您先去雅居等上一会儿,姐妹几个,可要好好伺候我们公子啊!”
严如宽被簇拥着往一旁的雅居走去,心思却完全被那即将要见着的雅晴姑娘所吸引住,一边的几个姑娘见自己无论怎么样与严如宽说话都无法吸引到严如宽,也都是沮丧极了。
就在这时,老鸨终于是款款而来。
今夜月明人望尽,老鸨穿了一身桃红色的水纱,行走之间如有隐隐流水,虽然脸上已经显得有些老气,腰肢却是不错的。老鸨带着一脸笑,走到雅居门口,便开始说道:“是哪家大气的爷说是要找我来?”
严如宽在屋内说道:“是我严如宽。”
“哎哟,严公子。”老鸨提脚进去,看见严如宽的脸确实十分的陌生,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于是又问道:“我瞧着严公子面生,以前是没有来过吗?”
严如宽点点头,一脸得意的说道:“我是刚从江南南边过来的,今晚刚到京城,就来了妈妈你这里。”
老鸨一张脸都要笑烂了,刚刚姑娘告诉她此人一出手就是一块黄金,看来此人倒不是什么小来头,现在又得知这是江南来的,江南那地方来京城做生意的都是有钱人,今晚自己可又要狠狠的赚上一笔了。
“那可是我们姑娘们的福气,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严公子倒酒啊!”老鸨笑着说道。
姑娘们一拥而上,都围在了严如宽的边上,可是严如宽却拉开他们,问老鸨:“妈妈,这些个人之中,可有那雅晴姑娘?”
老鸨愣了一下,说道:“严公子,你这话可就是说笑了,这雅晴姑娘可是不陪客人的,也只有那晚上的时候,要出来给大家跳舞唱歌而已,雅晴姑娘要见的,都是那些有缘人的。”
“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雅晴姑娘的有缘人?”严如宽挑眉反问道。
老鸨亲自给严如宽倒了一杯酒,举到严如宽的面前,这才笑着说道:“我可没有说这样的话啊,严公子不要欺负妈妈我了,这雅晴姑娘说了要见那有缘人,妈妈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有缘人是谁呢?还是要雅晴姑娘说了算啊,只是我瞧着严公子这气宇轩昂的样子,也觉得严公子就是那雅晴姑娘的有缘人啊!”
严如宽被这话夸得有些晕乎乎的,喝了那杯酒才说道:“妈妈说的实在是让我心里高兴,既然雅晴姑娘不陪客人我也就不勉强了,雅晴姑娘今晚几时上台表演啊?我可是等着呢!”
大家一下子安静起来,姑娘们都看向老鸨,老鸨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难堪,尴尬的说道:“今晚雅晴姑娘休息,不表演!”
严如宽不乐意了,将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语气中带了几分愤怒:“我千里迢迢来这京城,就是为了见雅晴姑娘一面,结果你跟我说她休息不见客!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赶紧赔笑道:“严公子,这雅晴姑娘身子不舒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偏偏好就般不凑巧,我也确实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们这里还是有其他姑娘的,严公子要是看上那个了,我叫来陪严公子就是。”
但是严如宽还是不愿意,对着老鸨说道:“妈妈,你这样做实在是让我生气了,我今晚只见那雅晴姑娘,要是见不到,就别怪我把这给拆了。”
好大的口气!老鸨微眯着眼睛去瞧眼前的男子,这男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刚刚出手又是那般的阔绰,说不定还真的会把自己这里给拆了,自己可是惹不起,还是去劝劝吧。
“严公子,这不是我不让你见雅晴姑娘啊,只是这雅晴姑娘实在是身体不爽快。”
“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要见我。”屋外传来空灵的女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严如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往门外看去,只见得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正朝自己款款走来,身上穿的是月白色的裙子,不做更多的装饰,却是显得十分的淡雅宜人,头发也是随意的挽了一下,用一根桃木簪子别住,一副清纯的模样。
“严公子,这边便是雅晴姑娘了,雅晴啊,你不是说身子不爽快吗?怎么又出来了?”老鸨走到雅晴身边站定。
雅晴笑笑,声音糯糯的,像是真的身子不爽快似的说道:“我刚刚听到春雨姐姐说是有位贵客指名要见我,所以这才来瞧瞧。”
雅晴说完,就开始抬眼去打量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面相不是十分的英俊,但是身上的穿着的,都是些上好的料子,自己之前在许府待了那么久,也知道一些,况且春雨姐姐还向自己卖弄这个男人给她的金子,就是一个有些实力的人了,既然人家指名道姓说是要找自己,那自己肯定是要来的。
严如宽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好奇得紧,虽然面纱把脸都给遮住了,但是那双眼睛就像是漩涡一样,一下子就把他给吸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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