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大头二胖和小干巴都明白了电鱼的道理,但是越是这样越是心惊,因为电鱼实在是太危险了,可是每次看到高叔叔把电的鱼提回家时乐呵呵的满足的样子,这几个小子就很是心有不甘,几次撺掇二胖的爸爸也电次鱼,但是二胖的爸爸死活不答应,不光不答应,还把几个臭小子给骂了一顿,还不止这些,二胖的爸爸干脆拿起带电的电线就要惩罚几个坏小子,吓得几个坏小子么话也不敢说了,溜溜的靠边了,也就是看高叔叔电鱼的份了。
这天的下午,几个小子又在提水站玩,天气有些阴了,微风轻抚,很是舒服,抽水机转动的嗡嗡声也有些沉闷,因为阴天的缘故,河里的小鱼什么的都把头露出水面来透气,此时高叔叔很是高兴,因为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电着鱼,收获也就越大,高叔叔高兴的哼着小曲,收拾着电鱼的工具,而二胖的爸爸一如既往的在提水站的机房中睡觉,因为是两人值班,他只要在这里盯着机器就可以了,另一个人可以休息一会儿,也可以干些其它的事情了。
高叔叔和二胖的爸爸说了一声后,就又扯过电线来,弄好铁笊篱就开始准备电鱼了,几个小子兴奋的看着高叔叔摆弄着,手心一个劲儿的发痒,但是,就是不敢靠近,高叔叔和这几个小子熟悉了,也就变得和气了很多,在电到鱼时,高叔叔用力把鱼甩到路边,然后让这几个小子把鱼捡起来放到准备好的水桶中,当电到螃蟹什么的东西时,就会捞上来让这几个小子玩,所以几个小子围在这儿很是高兴的盼着高叔叔电鱼。
今天的手气真好,高叔叔一连电上来几条鲤鱼,比往常的收获要强的多得多,高叔叔看看渐渐阴上来的天,一脸的兴奋,又随手摆弄着手中的铁笊篱,在水中往返划动,河水翻着水花,不断的有被电晕了鱼漂上水面,因为有些鱼太小根本不值当的捞上来,只好看着它们随水流走,突然在随水飘动的小鱼的下面,好似有一个大家伙在游动,高叔叔一脸的幸福,把铁笊篱,猛地调整方向看准那个水下的大家伙就戳了过去,只见水花猛地一扬,水中那个大家伙被铁笊篱电的跃出了水面,呵!岸边看热闹的孩子登时就惊呆了,禁不住发出尖叫声,一条硕大的金色鲤鱼,正在离水面二尺左右的高度上摇头摆尾呢!金色的鳞片一闪一闪的,真漂亮呀!高叔叔见了顿时高兴的脸上都了开了花,见到铁笊篱竟然没有电倒这条金色的鲤鱼,可能是因为有些远的缘故吧,高叔叔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向前凑,手的铁笊篱看着金色鲤鱼将要落下的方向,抄了过去,但是感觉距离还是有些远了,不自觉中,高叔叔又向前凑了一下,同时用铁笊篱向水中一伸。
结果就是这一下,高叔叔身体的重心偏了,脚下一滑,跌进了水中,就在高叔叔落水的刹那,高叔叔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紧跟着“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高叔叔拼命的挣扎着,努力的想挣脱什么似的,头极力想翘出水面,但是,感觉水中就像是有一个魔鬼在深深的纠缠住了他,高叔叔浑身痉挛不停地抽动着,河边的水都被搅浑了,孩子们看到这吓人的一幕,顿时惊呆了,不知怎么办好,最后,还是大头清醒过来,赶紧冲向了提水站的机房,边跑边喊,“电着人了,快来人呀!”直到大头冲进的机房中,用手拽二胖的爸爸,二胖的爸爸才明白过来,因为机房中抽水机轰鸣,大头在外面的喊叫根本就传不进来,二胖的爸爸一听大头说电着人了,急眼了,从床上一下子蹦了下来,光着脚冲进里屋的配电盘,一把拽下了总开关,电机的轰鸣声马上变小了,接着二胖的爸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出了机房,来到了进水口,一眼看见的没在水中的高叔叔,二话没说,几步跨下了河堤,来到河边,“扑通--”一下跳进水中,一把抓住了高叔叔的衣领子,把高叔叔用力拖出了水面,一伸手把高叔叔抱在怀里,艰难的爬上岸边,把高叔叔平放在路上,此时的高叔叔脸色铁青,一动也不动,二胖的爸爸一边赶紧给高叔叔解上衣的扣子,一边不住的吩咐大头和二胖快回家找大队书记,让他赶紧的派人去叫救护车,叫医生来,大头和二胖呼呼的跑着去报信。
这边二胖的爸爸把高叔叔的上衣已经解开了,又把高叔叔的腰带解开,二胖的爸爸又把耳朵贴在高叔叔的胸口听了听,这才又掰开高叔叔的嘴巴看了看,嘴里没有其它的东西,二胖的爸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嘴对着高叔叔的嘴用力吹去,渐渐的高叔叔的肚子慢慢的鼓了起来,二胖的爸爸的脸也变红了,这才停下来,深深地吸气,然后又俯下身子吹气,再起来用双手用力挤压高叔叔的胸口,这样,二胖的爸爸不停的忙碌着,但是,高叔叔一直没有反应,二胖的爸爸不停地重复着以前的动作,头上慢慢的渗出了汗珠,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在村子的方向开来了一辆拖拉机,速度很快,拖拉机盒子“咣当--咣当--”地响,很远就听见了,不一会儿到了眼前,从车头上跳下来了背着十字药箱的大夫,大夫急匆匆的来到二胖的爸爸身边,让一身疲惫的二胖的爸爸靠边,大夫拿起听诊器仔细的检查着,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后来,慢慢的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二胖的爸爸的脸顿时变得非常的难看,眼睛直直的瞪视这躺在地上的高叔叔,呆立在那里。
远处终于传来了,救护车的鸣叫声,救护车来到提水站后,从救护车上下来几名大夫,抬着担架,二话没说,把高叔叔抬到担架上,弄上救护车,一路鸣叫着开走了。
这里只剩下了呆立不动的二胖的爸爸和几个跟拖拉机来的大人,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头和二胖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看着呆立着爸爸,二胖赶紧拉拉爸爸,二胖的爸爸这才明白过来,看看身上湿透的衣服,二胖的爸爸光着脚慢慢向提水站的机房走去,几个小子也是神情肃穆的跟在后面,二胖的爸爸回到机房中,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了一下,又换上一件备用的干净的衣服,这才慢慢的把高叔叔电鱼用的东西收进了机房中,看着电鱼的铁笊篱,二胖的爸爸摇了摇头,没精打采的,回到机房中呆坐着。二胖几个小子也是很没精神,把高叔叔电的鱼什么的也收进屋子,二胖的爸爸的又呆坐了一段时间后,这才起身招呼几个孩子回家。因为二胖的爸爸清醒的意识到,高叔叔已经回不来了。
回到家中,二胖的爸爸骑上自行车,又回到提水站,提着高叔叔电的鱼,骑车子去给高叔叔家送信。
后面的事情,就是村里和家人一块儿协调着处理了,好长一段时间,二胖的爸爸缓不过劲来,也不去提水站管抽水了,而大头二胖和小干巴三个小子自从经历了高叔叔死亡这件事以后,几个孩子再也不愿去提水站玩了,而且很是沉闷,高叔叔沉溺在水中的情形时常浮现在几个孩子的眼前,经历了面对死亡的恐惧后,几个孩子仿佛一时间长大了很多很多,好一段时间没有惹祸,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几家人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暑假的生活因为有了这件事,几个孩子的积极性被打消了,时间也仿佛变短了,看看暑假就要结束了。这几个小子才又变得不安分起来,原因是南边的铁路据说是通车了,都传着能够直通北京,这让几个小子很是兴奋,抽空就去铁路上看看,转着玩,但是再也不敢在铁道上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渐渐地铁道上的火车多了起来,一辆辆火车拖着长长的盒子,拉着各色的物品在铁路上往返,可能是因为新铁路的原因什么的,火车的速度不是很快,用小干巴的话说,绝对能爬的上去,这么一说二胖有些心动了,尤其是听人们说起,这条铁路可以直通北京的时候,更是一脸的向往,眼朝着铁路延伸的的方向。
一个劲的琢磨着,眼中好像出现了人们经常说的北京天安门的景象,几个小子站在远处看着想着,心思有些活泛起来了,但是几个小子也很清楚,那次的逃学事件后很是难受,让几个小子老实了好长时间,可是现在好多了,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出门绝对能找的吃的,只要是有植物的地方,几个小子就能凑活的找点吃的,再说现在又不是上学的时间,跑出去几天应该没什么事,所以大头听了二胖和小干巴的议论后,心里就像有只小手在挠痒痒,很是刺痒的难受,但是,又觉得不太得劲,二胖和小干巴看出了大头的心思,在一旁一个劲的直撺掇,大头看着慢慢行驶的火车,说实在话,真的太慢了,比它跑得快的拖拉机都能爬上去,何况这么慢的火车呢,而且有的火车盒子那么长,一节接着一节,拖出去够二里地远,就是爬上去也不会被人发现,绝对没问题,不会出现意外,这样想着,大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二胖和小干巴一看,登时明白了,大头说:“回去,多少准备点东西,千万别和家里人说,明天一早,爬火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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