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翔听得投入紧张,他双眼凝视林秀卿,为她鲜明的个性、人生的惨烈而震动。
林秀卿说,“许忠强用膝盖猛撞我,又腾出一只手来掐我的喉咙,门外的两个保镖冲了进来,我拔出刀子跳起来就向保镖冲去,我是要向门外逃,我滑倒在地向他们撞过去,我踢倒了一个保镖,我手里的刀向另一个保镖划过去,他跳开了,我跳起身来冲出门,有个保镖开枪,没射中我,许忠强在后面叫,别开枪,抓住她。
我奔出门外,打倒两个后面冲进来的保镖,穿过长长的走廊,我没向大门外跑,我朝边上许忠强的健身房跑去,许忠强的房子是在二楼,楼下有个游泳池,而在健身房里有个门通向楼下的游泳池,游泳池出去就是花园,从花园更容易逃出去。
我飞快的跑到游泳池,游泳池有两个门,里面外面都有好几个保镖站岗,而在花园的围墙外也有穿着便衣的保镖,我手中只有一把刀,连枪都没有,我知道那些保镖已经知道我刺杀许忠强了,他们通过对讲机立马就能通知楼里的全部保镖保安,这时候他们全都做好了准备要捉拿我,好的是,游泳池的几个保镖都是女的,她们和我熟,关系也都比较好,而且她们大多不是我的对手。
我跑到游泳池,几个保镖都已手里握着手枪,门外门里的站好了,她们见我出现,都大声叫喊,要我停下,不要再跑,不然就开枪,我知道她们即使开枪也不会打中我,但我也不想与她们打斗,被她们纠缠住我就逃不掉了,后面马上就会有其他保镖赶到。
我跑向了更衣室,后面的保镖向我开枪,就像我想的那样,子弹都从我的身旁飞过,打在我的脚下,我的头顶上方。
我跑进了更衣室,把门锁上顶住,当时我想到了更衣室里的下水道,因为我到许忠强这里不久,他们对这个游泳池进行过翻修,我见过有工人从这个下水道里进出,我问过他们,那里面通向哪里?他们告诉我通向花园,也通向花园外面。
我钻进了下水道,里面黑咕隆咚的,大概有半人多高,两个人的宽度,我凭着感觉,向着花园方向跑,我弯着腰跑了约莫有一百多米,我被一个铁栅栏拦住了,那铁栅栏将通道完全封死,只有水通得过,还有老鼠能通过,我一下全身发软,心里发凉,我手里只有一把刀,要把这铁栅栏弄断弄开根本不可能,我想都没想就往回跑,这时候我已经能听到后面追来人的脚步声和他们说话的声音,我绝望了,这样回去只有让他们抓到,但我也无路可走,只能迎向他们,与他们来一场搏斗。
我扶着墙壁往回走,追我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的手电光亮一闪一闪。
突然之间,我一边手摸了空,感觉有微风吹来,我立刻意识到我身旁是另一条通道。
我转进这条通道,尽量放低脚步声的往前跑,幸运的是跑了没几十米,我看见有亮光从头顶上洒下来,从孔眼往上去,那上面好像是一间屋子,我顶起盖子,探头一看,是个浴室,很大的一间浴室,是大楼保安队员洗澡的地方,我听到有水声,但我的眼前看不到人,这时候我也没工夫考虑什么了,我爬上去,轻手轻脚的向外面走,只有两个淋浴隔断里有人在洗澡,出去是更衣室,有个男人在擦身子,他看见我一下发呆,怔怔的看着我,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我故作轻松的朝他笑,他把原来遮住他身体的毛巾拿开,把自己的身子露了出来。
我意识到他不知道我刺杀许忠强的事,他还以为我跑到男浴室里来是有某种爱好,我扭着腰向他走去,一手掐住他的喉咙,一手捏住他下面,我变了脸,我要他乖乖听我话,不然我立马废了他。”
听到这里,卢仲翔露出微笑,林秀卿也笑。
“这男人一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林秀卿没有停下她的叙述,继续说道,“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不是演戏,他很配合,我拿了他的衣服穿上,还有武器还有帽子,我又让他打开另一个柜子,让他穿上别人的衣服,我要他放松点,一起和我走出去,装得我们两个是一起的。
我把头发塞到帽子里,帽檐压低,揣了两把手枪,和他一起往外走。
一路上有很多保镖保安急急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每个人都是手握着枪,满脸警备,我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我,这情景看得我边上的那个保安惊讶,他明白了,出事了。
我把枪也拿在了手里,我警告那个保安,不老实,首先没命的就是他。
门口有保安在检查,盘查通过的每一个人,我让那个保安走在前面,他们互相之间都认识,他们的眼睛看向了我,他们认出了我,一下都惊呆了,没有反应,我举起枪来朝天上开了两枪,同时就往外冲,周围的人有的趴下有的找地方躲,这时候,后面许忠强的保镖也追上来了,听见有枪声,也啪啪啪的开枪。
我冲出大门,穿过马路,跑过一幢幢大楼,后面一大帮人追我,我在另一条马路上看到了一辆向我这里开来的汽车,我拦下来劫持了这辆车,我向着追我的人开去,他们都举枪朝我射击,但没能拦住我,这时候是深夜,大街上很少有来往的车辆,他们找不到车来追我,我猛踩油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离我越来越远,我逃脱了。”
卢仲翔举起酒杯,轻松愉快的朝她说,“祝贺你。”
林秀卿绽开甜美的笑容,举起杯来与他轻轻的一碰。
两人轻啜一口酒。
林秀卿说,“我开着那辆车,一直开,这个晚上我就离开了先骸市,天一亮,我扔掉了车,搭了一辆顺风车从另一条路转了个圈又回来,在苏江靠近先骸的边缘停了下来,接下来两个星期是我在外面逃亡的日子,我每个地方待个一两天就走,直到我确认并没有人在后面追杀我,许忠强没有发现我的行踪。
当时我已经想好了,我最后要去的地方是东山,那里有我的一个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离开家的时候,她跟了一个男人离开了先骸,搬去了那里,这个朋友许忠强不知道,我从没跟他说过。
最终我到了她那里,在她那里住了几个月,期间我打听先骸这里的消息,许忠强没有死,我插进他胸膛的刀离他心脏差了一点点,他捡了一条命,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我还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他撤销了追捕我的命令,并且让他周围的人都不准提我,一个字也不允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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