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了好一会,林秀卿又继续说下去,“许忠强就这么用刀在他的胸脯上、腰腹上、大腿上划来划去,又捅又刺,他的身体开始时不停地抽搐,头一颤一颤的,很快就不动了。我看不下去,闭上了眼睛,许忠强手中的刀子就像戳在了我的心里,我的身体上,我知道这次在劫难逃,我爱的男人必死无疑。
我睁开眼睛,他们正在想办法把他弄醒,许忠强站在边上用布擦着自己手中的刀子,平静的看着,他的脸不朝我这儿转过来,看都不看我这边一眼。
他醒了,但他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只是轻微的摇晃,嘴唇蠕动,边上的人把他的头抬起来,让他往我这边看,我都看不出他是否还能看见我。
许忠强又走进他,嘴巴贴着他的耳边悄声说话,就像是说什么私密有趣的话,说了几句,他手中的刀子突然猛烈的朝他的肚腹上插,连续的插,他插一下我就身体抖一下,最后许忠强把刀子插向他的喉咙,又横着一割,血溅出来,溅了许忠强一脸一身,我昏过去了。”
长久的静默,卢仲翔和林秀卿的眼光低垂。
良久,林秀卿缓缓的说道,“我醒过来时发现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我两天没吃没喝,就这么在床上昏昏睡睡的躺了两天。
第三天他们开始强迫我进食,让我能看电视能上网,但不能和外界通讯,许忠强仍是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要把我怎么样,但我看这样子,像是会放过我,不会杀了我,我在想,他会不会把我永远关起来,让我见不到人,走不出去。
就这样过了有二十多天,每天我只能在房间里活动,有时候会有两个人押着我到一个带花园的阳台里透透气,我每天能见到的也是这么两个人,他们不跟我说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他们把我带到了许忠强的房间里,就是我原来经常和他住在一起的房间,晚上他来了,脸上的表情轻松带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连一点异样的神情都没有,我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很随意的跟我说话,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说帮会里新近发生些了什么事情,他们又干了什么漂亮的行动,社会上又爆出了怎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接着他要我上床睡觉,我相当听话,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任他所为,我麻木机械,冷冰冰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情绪,这个晚上,他疯狂野兽般的收拾了我,我一声不出,像根木头一样随他摆布。
当他睡着的时候,我睡不着,我睁眼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我真想翻身扑倒他身上把他掐死,用拳头把他打死,用脚把他踢死,但我心里清楚,或许还没等我弄死他,他就制服了我,外面的人就冲进来了。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固定下来,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许忠强就这样每天晚上来,与我住在一起,说说笑笑,还带我出去吃夜宵,他对那件事情一字不提,我也不主动说话,他和我说什么,我机械冰冷的回答几句。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的情绪逐渐的和缓下来,对眼下的这种状况听之任之,可人却显得有点恍恍惚惚的,就像在梦里一般。
我跟许忠强说,我要出去,我要做事,你弄点事给我做做。
他满足了我的要求,给我另外增派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四个人和我一起,一起执行任务。
我们的行动都是杀人,大多都是杀人,要不就是把人抓来进行审讯拷打。
我不动手,我只是在旁边看着,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是麻木不仁,看了没有任何反应,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看着。
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就是怎么样把武器,刀子手枪带进许忠强的房间。
因为在晚上进他的房间都是把武器收走的,而在白天,边上总是有很多人,他的保镖,执行队的队员,即使我和他两个人说话,边上的人也会站得离我们不远。
原来我和他在一起,白天我带着武器,他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有时候我们两个人会独处,保镖他们会离得远远的,或者在房间外面,晚上有几次我也带着手枪进了房间,那时候,他对我没有戒心,和我在一起,他反而认为我能保护他。
而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明显有了戒心,对我防备,晚上进他的房间都要把武器收走,而白天他已经不和我单独在一起,边上总有人。
我没有机会,但我没有放弃,一直准备着。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的态度慢慢的有了改变,情绪放松了,脸上也有了笑容,话也稍微多起来,许忠强对我好像也有点松懈,他经常亲自布置任务让我去做,让我带队去执行行动,听我的汇报,晚上也更多的和我在一起,即使他和别的女人他也要让我在,完事后他就让别的女人走,要我继续和他在一起。
他对我,他的态度、他的说话举止慢慢地在恢复,变得和以前一样,他觉得他已经彻底征服了我,他好像有一种怜悯的征服感,像一个暴君在怜惜被他折磨痛打后的一个宠物,他也有些改变,他变得比以前更温情了,对我更关心,有求必应。
而我呢,就装作已经完全臣服,把他当成自己命里注定必须听话顺从的男人。
我更多的把精力心思放到任务行动上,打人杀人,表现出自己已经狂热的沉湎在这些事情里头。
我和他从来不提那件事,他也始终不跟我谈及。
有一天,我们晚上执行任务,是许忠强指名要杀的一个人,他在房间里等消息,行动没有完成,我们损失了两名队员,对象逃跑了,我也受了点轻伤,我匆匆的赶回来,在走向他房间的时候,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就今天,是个机会。
走进安全门之前,我把枪交出来,通过安全门,报警了,我拿出匕首,还有其它随身带的装备,平时还要收身,但我这天受伤了,腰部被划了一刀,很浅,流了血,我捂住伤口,让警卫去把医护人员叫来,他们看我这样子便没对我收身,让我过去了,有人打电话去叫医护人员。
我走进房间,躺倒在沙发上,许忠强坐在对面听我叙说行动的过程。
医护人员来了,许忠强走开,我乘机把藏在靴子里的一把小刀拿出来放到沙发的坐垫下。
医护人员走了以后,我跟他说,今天晚上我不住在这儿,我回去,住到自己的地方,他说可以,你稍微休息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说我要喝点酒,他为我去倒酒,趁他倒酒背着我的时候,我拿出了刀,握在手里贴住大腿,他端了酒过来,一手一个杯子,我微微的坐起身,他过来把杯子递给我,我一手去拿杯子,另一手把刀子刺向他,刺向他的胸口。他本能的往后退,伸手来挡,我扑上去,把他扑倒在地,我还捏着刀把,使尽力气顶住,我要插得更深一点,但他捏住了我的手腕,用尽全力的抵住我,他大喊大叫,叫保镖。”
说到这儿,林秀卿停下来,轻轻的吁出一口气,她双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杯子,周身紧绷,她仿佛是回到了当时的情景,又回到了与许忠强搏斗对峙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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