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本森》第218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从飞机上俯视,聚集地多出了不少植物,做篱笆的荆棘将整个聚集地外围包围起来。塞西在荆棘围栏上挂了代表人道主义的红十字标志,还有代表护士的南丁格尔的图象,以及圣母的图象,她在向外面宣称里面没有军人。
    整整几万男性全在荆棘包围之外,他们躲在临时修建的战壕里,与对面一万人形成对抗之势。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冲上去,包括最勇敢和最冲动的人。
    一个等级的文明差异,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聚集地另外一边,是散养的鸵鸟,经过一个冬天发展,变异鸵鸟的群体已经发展到相当庞大的规模,现在至少有上万只。
    因为这只族群几乎全是未成年,所以它们全都被聚集到隐秘地方。一棵至少10米的大树屹立在聚集地正中。这树是用白晓静给予的家园树种子催化而出。
    没错,就是电影里的那种460米高,直径30米的大树。
    因为草原地理特性,所以不能修建大厦,但可以种树。树根穿透地底空层后回自己寻找支点。旺盛生长的大树能为人们提供庇护。白晓静认为那些长期居住在城市里的三级文明妇人们会喜欢这样一棵参天大树,她们会喜欢睡在树木别墅里。
    如果她们不喜欢,那也没关系,白晓静可以用她的森林疗法打动她们。女人是冲动型消费者,一冲动什么都来了。
    除了家园树,聚集地还多了一些树苗,外型有些象果树。另外还有一些攀缘植物。
    ……
    飞机尚未落地,塞西就迎了出来。“那些人已经小范围骚扰过我们了,他们要求我们贡献所有的财产,并成为伊柔的附属。”
    白晓静点点头,一个富有却不强大的城市,让人遐想是必须的。男人看见财富不动心,除非他是傻子。“他们一般多少时间骚扰一次。”
    “两到四小时一次,上一次在半小时前,下一次在一小时后。他们每次都很有规律地冲击外围,但却不深入,那感觉就象是在威慑。男人们徒劳地想要阻止他们,但真的是徒劳,几天来至少死了好几百人,不过因为闹事而死的人更多。剩下的那些都在密谋逃跑,他们之所以留下,只不过是在等你回来给他们发口粮。”
    白晓静很高兴,那些人想走,她早就想赶走有些人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那些混蛋滚蛋以后就不许他们再回来了。”
    假如白晓静是男人,那么她会毫无顾虑地赶走他们。不幸的是她是女人,男人杀伐决断被人称之为雄,而女人,对不起,社会不接受女人杀伐决断。
    她们就连被动的防御也必须小心翼翼,否则,身败名裂是必须的。
    想了想好奇的问。“那些离开的,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白晓静想知道自己的做法在有没有起到效果。
    塞西无奈道。“女人在面对丈夫和父亲时,可有选择余地?即便他们要割掉她们、缠起她们、杀死她们,她们能反抗吗?我们一向都没有选择机会。”
    她引着白晓静奔向一处,几小时前女人们更改荆棘丛时,树根发现了它们。
    ……
    这是一处粗制滥造的仓库,里面凌乱地堆放着大堆食物,大部分是干货。比如白晓静发的大米,男人们收集它们并把它们存放在这里,是他们并没有妥善保管这些珍贵的食物。因为啮赤齿动物的粪便随处可见。
    某些人宁愿把食物喂给老鼠,也要满足自己的独占欲。
    白晓静已经不想多说了什么,看了看名单,参与者一共有三百人,几乎所有的高层人员,苏尔、嘉伯、董睿都有参与其中,塞西对部分顽强抵抗的人用了吐真剂,他们倒豆子一样供出所有该说和不该说的招供,这些供词被塞西整理了出来,现在就在她手上。
    “11月29日,外来商队带了1000把小锄头和小镰刀,董睿让水华去分配这些。僧多粥少的分配,无论如何也会引争端。不怀好意者从中作梗,再加上不明是非者以阿传讹,而嘉伯又是非不分。水华虽然全力阻止,但她大着肚子,害着喜能怎么办?11月5日,也就是食堂案件前一天,水华被人推了,随后躺了七天安胎,等她出来时大局定了。”
    “一级文明视金属为财宝,他们把它当作流通货币但不知道聚集出产食物的贵重性。而二级文明知道这些,他们利用这些人的心理引发混乱。他们唆使那些得不到小锄头和小镰刀的人窃取别人的和他们交换,然后混乱进一步扩大,有些人趁机挑起仇恨……”
    白晓静越听越觉得头疼,这些人闹得比宫廷大剧还要精彩。她甚至不想和董睿说他儿子和老婆的事,一个人首先得是人,然后才能谈别的。
    把名单扔到一旁淡淡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按法律办事。另外把那些要走的人聚集起来,分他们口粮,大家好聚集散。”
    白晓静一边思索一边走向董睿,她要去看看他的反映顺带让董睿宣读这条决定。
    ……
    董睿房内,一地纸屑,看来他还没有习惯白晓静给的中性笔。
    拾了张废纸,董睿的字非常漂亮,只是那些漂亮的字写了又划,看来他对那些法律条款的内容非常抵触,但经过多次挣扎以后,他还是一字不剩的全写了下来。看来董睿是个习惯服从命令的人,而不是一个习惯主宰的人。
    但那个命令者必须是男人才行。
    ……
    兴高采烈者、拖家带口者,打打骂骂者……这些人全都闻风而来,虽然白晓静下达了一系列保护女性的命令,但男人累积千年的霸道,又岂是一两个命令,一两条人命能够改变的。
    实际上大多数男人追求妻子的办法依旧是抓起来打,打到对方彻底认输,然后心甘情愿再次被自己妻。虽然现在和过去不同,女人们的处境发生改变。她们从离了丈夫就无法生存的弱者转变为独立的个体,拥有独立经济来源、法律保护、和强权者的庇护。
    但人心即复杂又特别,几十年,几千年的教诲并不是一两天就能转变的,大多数女人不敢违背前夫的命令,尽管心有隔阂,但一朝为夫终身为夫的想法影响着她们。
    她们不敢违背整个世界,不敢违背自己的父母和社会传统。
    更何况在心里学上有一种创伤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就是人质综合症。
    ……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犯罪或暴力行为的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情感,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集中营的囚犯、战俘、受虐妇女与乱伦受害者,都可能发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经验。
    心理学家这样解释这种行为,人能承受的恐惧都有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时间拖久了,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
    就象婚姻中的女人,把自己的一切全托给丈夫。
    这些人每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呼吸一次,都会觉得这是恐怖份子(丈夫)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于那些施诛自身暴力而产生的恐惧,在囚禁中,会慢慢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一九七四年,美国报业大王赫斯的千金被美国的“新人民军”绑架,最后自己也穿上了军装,参加抢劫银行。事实证明,感谢长久施暴者的不杀之恩威,不止一两个人质独有的个案,在地球上,那些长久匍伏在暴政之下的某些古老的民族,因为苦难太长久,已经放弃了自由的希望,不要怪他们为什么甘心自我作贱,他们患了“斯德哥尔摩心理症”。
    引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条件有四点,第一是人质必须感到对方威胁到自己存活。
    第二在遭挟持过程中,人质必须体感到绑匪(加害者)可能略施小惠的举动。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除了绑匪的单一看法之外,人质必须与所有其他观点隔离,他们不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外界讯息。
    第四,人质必须相信,要脱逃是不可能的。
    ……
    这种症状从一级文明男子娶妻的做法就能看出,一级文明的男人们一个照面后便毫不怜悯地痛打妻子。他们用暴力强行抢走未成年少女(绑架),将她们带离族群(囚禁),然后施加无止尽的暴力,不止一人死在那暴力之中,在整个过程里,少女唯一接触的对象只有那男子,他向她灌输自己的一切,并用暴力强化。
    随着囚禁的时间推延,暴力等级的加深,少女的整个人格被打碎重造。
    终有一天她怀孕了,怀孕让她被整个社会抛弃,包括她的父母。
    他们全都祝福她和那施暴者幸福。少女的母亲会用母女之爱编织成网,强迫她做一个专心侍奉暴力者的好妻子,好女人。
    足以让母亲荣耀的好女人。
    被如此可怕的一整套征服手段,那些女人想不不被征服都难。要知道人类,尤其是女性的处境由整个世界密封而成,没有人能逃脱。反抗者被冠上各种各怕的歧视,然后被整个社会践踏。
    慢慢的,少女丢掉所有人格和尊严,妻性也形成。
    二、三级文明男耕女织的社会现象已经将女性囚禁在了家里,男人再用道德和贞操囚禁加深这一囚禁,他们从一出生的弄瓦开始践踏她,然后用缠脚、束腰、割礼残忍进行伤害,虽然用溺杀女婴进行彻底的践踏和恩惠给予。
    他们让她觉得女子本是不配生存的下贱种族,他们让她活就是天大的恩赐,任何不公都是理所应当。所谓女人不打不听话,不过是为了让暴力扭曲女人的人格和心理。
    男人们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考究的做法。
    至于偶尔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恩惠,比如大多数言情小说男主把女主虐到死去活来好多次以后,会说:“对不起,我不晓得如何爱你。”之类的话,这是个高明的手段。
    女主总会原谅他们,到那步之后,女主已经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如何怎么男主怎么虐依旧会爱他,那种病态的爱。成就了无数虐恋情深。
    至于那些不病态的女主,她们成为男主永远缅怀的前前妻,他会拉着续任,在她坟前发誓。用“死掉的永远第一,活着的永远第二”之类的P话伤害后来者。即便是死,他们也要用她作为践踏后来者的工具。
    死了都不得清净的爱,不过是男人无耻谎言的延伸。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男主征服女主的最佳利器,暴力和被虐待者的爱就这么延续了下来。
    铁颐,现在也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之一了。
    ……
    白晓静点了点想要领取口粮的人数,一共2万,这些人大多数拖儿带女,大部分女人身上有伤,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少部分见了白晓静立刻把自己捂起来,就象她会让自己不纯洁一样。而年老者,很有默契地将她们围在中间。
    塞西耳语道。“那些人把准备要割的女孩子全都锁起来,至少有500名。它她们全都被关在最里面,听闻有几个试图逃跑的甚至被打断了脚。还好我们事先把阿依莎藏起来了,否则他们要用乱石打死他,那是对女性不贞洁的处罚。她们说阿依莎背叛了民族和传统。”
    穆斯林女孩阿依莎,她的母亲年过五十,曾经生过无数个孩子,只有四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成功活到三岁。阿依莎和两个姐姐都在母亲强迫下被被割掉身体,她们一个死在大出血上,一个死在感染上,只有阿依莎一个人一个人活下来。
    即便如此,阿依莎的母亲依旧毫不犹豫地压着最小的女儿去割,她会在她们成年以后,把她们卖给男子,然后会在新婚之夜将她们鲜血淋漓地割开,让男人们舒服地享用她们。
    母亲爱女儿,女儿也爱母亲,但母亲扭曲的人格成了男权的助手,她会监督她们的每一次割开和缝起。她用女儿对自己的爱和信任扭曲她,使之成为丈夫的奴隶。
    爱是最可怕的囚禁。
    白晓静点了点头,露出凶狠,迎着人群走了出去,一个老女人栏住了她。
    “我,这一生成功生育27个孩子,我照顾他们和我丈夫,并以此为荣耀。在我年幼时,母亲将我缝起,以确保我一生的好,你不能教唆年轻人改变习俗。”一名年约60的穆斯林老女人走上前去。她浑身闪耀着智慧和仁慈,尤其是那双乌黑得不带一丝杂色的双眼,所有人见着她均鞠躬敬礼,只可惜她是割礼的忠实拥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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