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仪珊凝着李元羽,说道:“其实,我与你合作,的确是有所求,只不过,这求不是为我罢了。”
李元羽皱眉,看着司徒仪珊。
司徒仪珊递了块丝帕给她,说道:“我是傻王顾容吏远的王妃,你可知道?”
李元羽点了点头。
司徒仪珊淡淡一笑,“本来,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便是陪着傻王,自由自在的过了,哪知道,天不遂人愿,我与远儿却遇到了一系列的追杀,只因为他,不肯放过任何比他更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
李元羽眉角微动,“哪怕他只是一个傻子?”说罢,又觉得自己太不尊重,低下头来。
司徒仪珊却不介意,认真的说道:“哪怕他只是一个傻子。”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于是,他将远儿亲手推下山崖,却不想,远儿因此变得聪慧起来,还莫名其妙的继承了里埃国。”
“啊?”李元羽意外至极。
司徒仪珊笑了笑,“远儿多年来,暗中支持远金国和大顾国相斗,我知道,远儿也是个男儿,更有逐鹿之心。”
李元羽仿佛也理解了司徒仪珊,“娘娘是想让我在必要的时候,助王爷一臂之力?”
“王爷可愿意?”司徒仪珊笑问。
李元羽冷冷一笑,“求之不得!任何以拉他下位的人,都是我李元羽的朋友。”
李元羽语音冰冷,带着浓浓的恨意和肃杀。
司徒仪珊打了个寒颤,只想,李元羽对顾容志行的恨,是恨到了骨子里,而这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却背负着这样的恨意,得到了顾容志行的赏识,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耐力和自控力,就这一瞬间,司徒仪珊确定自己找对了人。
李元羽,绝对是一个够狠,够好的搭档。
“这便是我帮助王爷的初衷。”司徒仪珊淡淡然开口,“只是,当时觉得时候还未到,更不了解王爷,若是贸然出口,或许会给自己招惹来无尽的麻烦。”
司徒仪珊说完,自嘲的一笑,“我一向是个不大喜欢招惹麻烦的人。”
李元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娘娘这话说得可真不厚道。”
司徒仪珊炸了眨眼,无辜的说道:“真的,我一向不喜欢招惹麻烦,却不知道为何,麻烦总是来找我。”
司徒仪珊的俏皮,顿时将室内沉闷的气氛打破,司徒仪珊站起身来,“王爷还是快打整一下吧,一会儿顾容志行或许就要来了。”
李元羽挑眉,“他来做什么?”
司徒仪珊笑道:“终究他也是个挂名的丈夫,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
“虚伪!”李元羽骂,却还是按照司徒仪珊的吩咐重新打整起自己来。
司徒仪珊笑道:“今日便埋下伏笔吧,后天我们去了香山温泉,王爷便日日让人奏报,说是婉嫔身体不适。”
“知道。”李元羽将头发束好,回转头道。
司徒仪珊见她自信满满,也就不再吱声,低头之间,忽然想起华妃在轿子里说的话,便开口问道:“今日到有个奇怪的事。”
“什么事?”李元羽打整好自己,坐了下来。
司徒仪珊道:“华妃与我说,顾容志行并不是真的爱我。”
李元羽挑眉,“娘娘又不爱他,管他爱不爱你。”
司徒仪珊笑道:“我自然不会管他是不是真爱我,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何太后大丧,顾容志行却还是执意要去香山温泉。这不是违背了他一向孝顺的名头吗?”
李元羽也沉思了起来,猛然间一拍脑袋,说道:“看我这猪脑袋,光想着婉姐姐的事了。”
司徒仪珊抬头凝着李元羽,等候着她的话。
李元羽道:“顾容志行带娘娘回宫的第二天,便在朝堂之上宣布要立娘娘为后,结果满朝文武反对,为首的,便是左丞相一脉,顾容志行却固执己见,最后,左丞相说,娘娘你反骨天成,又掌握着三国的经济命脉,若是你肯讲出宝藏藏匿的地点,再将整个绿袖产业奉献出来,那么,满朝文武便相信娘娘您的忠心,承认您为大顾国的皇后。”
司徒仪珊冷冷一笑,“左丞相还真是肚子大,连绿袖也想吞吗?”
司徒仪珊说完,又看着李元羽问道:“顾容志行答应了?”
李元羽笑了起来,“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说毕,又道:“想来,华妃那话便是这个意思吧,顾容志行仅仅是惦记着你的人,还惦记着宝藏和绿袖的产业呢。”
司徒仪珊秀眉一挑,“看起来,这次去香山,并非偶然。”
“如何说?”李元羽问。
司徒仪珊道:“因为传说中,宝藏便在香山温泉附近,而三年前,我便是从那里坠崖失踪。”
李元羽眸色一闪,凑到了司徒仪珊身边,“娘娘,宝藏果真在香山温泉?”
司徒仪珊白了她一眼,“非礼勿言。”
李元羽腆着脸凑了上去,“说嘛说嘛,我不过是好奇,又不会去偷挖。”
司徒仪珊笑道:“你便想挖,也没有。不过一个传说,这古往今来的传说还少吗?又有多少是真的?”
李元羽却不甘心,“娘娘难道真的是白手起家,三年就建成了庞大的绿袖产业?”
“难道不行?”司徒仪珊反问,“我天赋异禀,可以吗?”
李元羽一怔,随即拍着膝盖笑了起来,“娘娘,您有几岁,竟和一个孩子似的耍赖。”
司徒仪珊看着李元羽,嘀咕道:“彼此彼此。”
两个女孩正说得热闹,忽然听见弦子在殿外喊道:“给皇上请安。”
司徒仪珊脸色一肃,李元羽却已经翻身出了房间。
司徒仪珊扫了一眼屋子,确定没有任何李元羽的痕迹,这才整了整衣服打开了门。
门外,正巧就站了顾容志行,他看了一眼司徒仪珊,目光越过她,扫视了一圈房子,才说道:“一会儿让太医顺便给你看看。一向身子不好,又淋了雨。”
司徒仪珊一笑,大房的侧身方便顾容志行打量屋子,说道:“哪儿有那么金贵,换了衣服,好多了。”
顾容志行却固执的说道:“还是看看好,入秋天凉,寒湿重。”
司徒仪珊偏头看着顾容志行,又看了看外头跪了一地的太医,大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起来,顾容志行不放心的不是自己,是那群有些面生的太医吧?
司徒仪珊想到此,淡然的走到了床边,问道:“婉嫔情况如何?”
一个太医转过头来,“回禀娘娘,适才老臣已经向皇上汇报过,婉嫔娘娘情况不大好,这种病情,与王爷封地里流行的疫病有些像。”
司徒仪珊闻言,急忙用袖子掩了鼻子,退了几步,问道:“可有医治方法?”
老太医摇了摇头,“迄今尚无。”
顾容志行却没有顾及婉嫔的事,只拖了司徒仪珊坐到一旁,吩咐道:“过来替娘娘请个平安脉,今日淋了些雨。”
老太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婉嫔,又看了看瞧着没病没灾的司徒仪珊,不由得叹了口气。
同人不同命,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一个得了疫病重度昏迷,一个生龙活虎却让太医把脉。
司徒仪珊却不觉得尴尬,她凝着婉嫔,任由太医给自己把脉。
小炎的功力她是最了解的,这么些三脚猫的太医,一定是察觉不了那药丸的力量的,司徒仪珊唯一担心的,就是婉嫔的身子,能不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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