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二去,半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小月在府中已经习惯,从最初的惊慌中也渐渐缓过神来。
袁珊珊偶尔半夜还会出来见一见司徒仪珊,催促着她加快报仇的步伐。
司徒仪珊也早已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更因为确立了自己的目标,心境再不会被这些杂乱的事情带过去,这半个月,到也还算心绪宁静。
这一日,司徒仪珊依旧在房中看书,小炎却带了封信走了进来,“小姐,商会那个会长,递了封信到客如云。”
司徒仪珊放下书,淡淡一笑,“能撑半个月,也算不错了。”说着,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信上简单的写了一些请求合作的话,司徒仪珊不由得笑了起来,“打不过就示好,真是没出息。”
小炎也掩口笑了起来,问道:“那小姐怎么想?”
司徒仪珊将信随意一放,“不去。”
小炎点了点头,将信收了起来,司徒仪珊想了想,又问道:“等等,你问问他,若是他的主事人亲自出来,我便见。”
小炎应了一声,按司徒仪珊的想法回了信,不到下午,回信就来了,声称没有什么住事人,他就是主事人。
司徒仪珊淡淡挑眉,“那便让这位商会头领等着被绿袖产业逼得家破人亡呗。”
小炎笑了起来,又给商会头子回了一封信。这一次,直等到很晚,也没有人回信了。
司徒仪珊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说道:“真是孬种。”
小炎笑着问司徒仪珊,“小姐晚上想吃什么?”
司徒仪珊随意挥手,“随便。”
而远在大顾国皇宫之中,顾容志行看着商会头子递上来的信,冷冷哼了一声,“这绿袖夫人,好拽的语气。”
语调冰冷,空气里仿佛骤然凝结了一层冷气,商会头子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绿袖夫人最近收了多少粮食了?”顾容志行淡淡开口。
商会头子急忙道:“已经收了市面上过半的粮了。”
顾容志行冷冷道:“这女人疯了吗?收那么多粮食干什么。”
“奴才不知。”
“不知?不知你不会去查吗?”顾容志行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子砸在了商会头子的脑袋上。
他急忙跪在了地上,“奴才已经尽力去查了,可是绿袖夫人滴水不漏,什么都查不到啊。”
“没用的东西。”顾容志行冷冷开口,“滚!”
商会头子却不敢滚,颤颤巍巍的问道:“皇上,那咱们还和绿袖夫人斗不斗了?”
顾容志行想了想,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绿袖夫人到底有多少财力。明日你去提些库粮,继续给我斗!”
商会头子一惊,说道:“皇上,库粮可是救急用的。”
“如何?”顾容志行斜睨了商会头子一眼,他立刻伏叩在地,“奴才明日立刻去办。”
“滚!”
大殿里瞬间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顾容志行问道:“情况如何?”
黑暗之中,他放佛在自言自语,然而,黑暗的一角忽然传来人声,“没有任何异常。”
“继续给我盯着。”顾容志行冷冷道。
“是。”
当夜,司徒仪珊就接到了客如云的来报,说大顾国的商会头子不知道哪儿弄来了一批粮食,如今正大肆倾销,价格还极高,极大的冲击了市场。
司徒仪珊笑了起来,“这商会头子倒也还有点儿脑子。”
小炎问道:“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司徒仪珊想都没想,便道:“还能怎么办?接着买呗,有多少我买多少。”
炎杉闻言,说道:“就因为万佛寺主持一句话,你下这么大的血本,值吗?”
司徒仪珊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炎杉道:“这月朗星稀的天色,哪里有半点儿天灾的迹象?”
司徒仪珊沉默了片刻,说道:“既已经下注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炎杉也不再言语,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猛然间,炎杉如风一般推开了门,小月讶异的站在门口,端了三碗银耳羹。
小炎蹙眉接过,问道:“你几时来的?”
小月被小炎严肃的表情吓到,唯唯诺诺的答,“刚刚走到这儿,炎杉大哥就开了门了。”
小炎冷冷说道:“今后送东西,小姐吩咐了再送。”
“是。”小月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司徒仪珊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说道:“不就送个东西,至于这么严肃吗?”
炎杉和小炎却同时摇了摇头。
“以我的功力,直到她到了跟前才听到脚步声,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炎杉淡淡然问,看着小月的背影目光灼灼。
司徒仪珊却没心没肺的笑道:“许是巧合,不必太上心的。”
小炎不满的说道:“小姐,留着终究不放心,不如明日安排她去别的地方吧。”
司徒仪珊摇了摇头,“多个人帮你不是挺好?”
小炎叹了口气,“总是不放心,不如我自己辛苦些。”
司徒仪珊笑了起来,将银耳羹喝了个底朝天,欢脱的说道:“吃饱喝足,睡觉。”
炎杉和小炎没有办法,只得都退出了房间。
两个人走了没一会儿,司徒仪珊坐起身来,低声喊道:“棕铜。”
一道声音青烟一般飘落到了床边,隔着纱帘,更加轮廓模糊,“什么事?”
“你帮我个忙。”司徒仪珊淡淡然开口。
那一夜,司徒将军统领的一支城郊的队伍遇袭,官员下来清点名册时,发现死伤的士兵异常的多,一时拿捏不稳,到底是报还是不报。
司徒将军给了不少的银子,此事才草草的上报给顾容志行。而大顾国的国都内,却因为此事,开始有些恐慌起来。
粮价上涨,食盐紧缺,守城的军队遇袭,似乎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无声的制造着紧张气息。
司徒仪珊坐在客如云的最高一层,看着街道上来去匆匆的人群,觉得自己这计划几乎成了一半了。
剩下的,就是等着和商会头子的主子一见,也好证实自己心底的想法。
司徒仪珊低头看着桌上的账册,笑了起来,“恐怕,再熬几天,他就要提出见面了吧?”
然而,又坚持了大约五天,商会头子那边却依旧没有消息,到是袁珊珊最近频频出现,依旧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只催促着司徒仪珊尽快报仇。
司徒仪珊还是老样子应着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渐渐深沉起来。
第二日,司徒仪珊收到了顾容志行的来信,这一次,是他亲笔,劝绿袖夫人和自己合作,许了一些好的条件。
司徒仪珊见惯不怪,也早就料到他终究会敌不过自己,遂笑着回了信,让顾容志行省省。
接到绿袖夫人的回信,顾容志行大为震怒,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忤逆过他,当夜,顾容志行派出大病,将绿袖夫人的几个当铺和一些散的铺子给挑了。
强盗袭击!大顾国都城人心惶惶。
司徒仪珊接到客如云统计的损失金额时,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顾容志行当真是要找死!”
司徒仪珊将手中的信笺捏成一团,资金的损失尚小,司徒仪珊从来也没有太在意,而那些人员伤亡,却让司徒仪珊极为愤怒,人命,为什么在顾容志行的眼里,就从来不值一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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