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变得沉闷,气压开始让人发慌,一眼看去清晰的战场上面突然加入了某一个组织。
娄国人还未看清楚来人就被扫荡了一片,叙国人还未看清楚来人身边的敌人就已经被打到了。看来,这些人是站在叙国这边的。
池墨肩膀上的伤口开始流血,沁到了铠甲之上。他握了握手,似乎没有伤到筋脉,右手还可以用。
明溪退后几步,看着一旁的来人,来人手持一条长鞭,身穿红色绒衣,长长的白靴上面掉着反光的珠子。柳叶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格外迷人,似笑非笑的嘴角边有一颗含情脉脉的美人痣。
她走到池墨前面,侧头,说:“八王爷就好生在楼上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对面,刚刚持剑杀进来的女子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慢慢走了过来,“姐姐,你别动,这男的肯定长得十分好看,让我来对付他。说不定,你很快就会有妹夫了。”
“胭脂、萝粉,你们小心,这个人很厉害。”
胭脂笑了笑,说:“将军不必担心,既然是我妹妹看上的人,她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得。再说了,就算萝粉不行,还有我呢。”
池墨点了点头,低声说:“皇上派你们来了,多少人?”
“算得上的再加上叫的动,约莫三十人。”
“只有三十人吗?”
胭脂信心满满地说:“三十人已经是极限,对付这些乌合之众,能出三十人已经远远超过预测了。”
“是吗,想不到皇上还是派了你们过来。”
“王爷,我先护送您回去,”胭脂对萝粉喊道,“萝粉,这里先交给你了!”
萝粉拿着长剑站在明溪面前,妖媚地笑道:“放心吧姐姐,先让我看一看这男人的样子。”
胭脂护着池墨往城门方向走,萝粉瞧着明溪的脸舔了舔嘴角,明溪突然说:“不好意思姑娘,我已经有夫人了。”
萝粉愣了好一会儿尴尬得下巴都要掉了,她突然脸上一红,跺脚道:“你,你个臭男人!我,我就是夸了你一句而已,又不是真的看上你了,你得意什么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明溪安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我家夫人生气。”
萝粉气打不住,脸色羞红地地扬起长剑就冲了过去!
明溪实战经验十分丰富,但是基本上没有跟女子过过招,如今又是在战场上,委实有些难办啊。
赤颜大喊:“什么情况啊!怎么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明溪硬着头皮笑着:“援军,坚持住!”
烽火的硝烟布满了整个天空,从帝都高高的城楼上望去只能看见黑灰色的云雾。城里的百姓纷纷席卷了家当从后门逃走,那些富贵人家早已逍遥去了。
曹则殷站在通往南山的大门口前,一一盘问。若是遇到叙国五品以上的官员想要离开的统统逮捕抄家,关进天牢。而他截下的官员数量就停留在十八个人,再也没有那个官员敢试一试什么关系什么背景了。
天雪小小的个子衣冠楚楚地走到曹则殷旁边,一副天真的模样说:“大哥哥,你见着我爹爹了吗?”
曹则殷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看上去不过才十几岁的富家少爷。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天雪的脑袋,温柔地说:“小少爷,你是哪家的孩子,你爹爹叫什么?”
“我,我爹爹叫柳河,爹爹说让我来城门口与他汇合的,但是我等了好久都没看见,不知道大哥哥你看见了么?”
曹则殷点了点头,他一看这孩子一身的妆容就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官员家里要逃走走丢了的。于是曹则殷笑道:“好孩子,你爹爹刚刚被哥哥请到了别的地方,哥哥让人带你去找他好嘛?”
天雪高兴地跑到一旁,突然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过来,对曹则殷说:“这是我哥哥,是个聋子也是个哑巴,让他和我一起去找爹爹好嘛?”
曹则殷打量一番男人的样子,虽然也是一身的锦衣绸缎,但却带了个黑色的面纱,“你哥为什么要戴面纱?”
天雪拉着曹则殷在他耳边说:“我哥哥小时候被火烧了半张脸,才不能说话也听不见了的。”
“是这样啊,听说柳大人的大儿子以前给大火烧死了,原来没死啊。”曹则殷小声嘀咕着。
“哥哥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找爹爹啊?”
“哦,来人,带着两位公子去找柳河,柳大人。”
天雪笑了笑,拉着先生的手跟着那侍卫走了。
帝都的天牢只有极其少数的人知道,侍卫将天雪带到皇宫的后门,一个偌大的院子里十分荒凉,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先生拉了拉天雪,天雪突然反应过来,停住脚步,说:“这,这是哪里啊?这么脏,我不去了。”
侍卫回头过来看着他,笑道:“小少爷不要怕,这是皇宫的后门,自然来的人少,从前面过去就好了。”
“真的吗?我爹爹真的在前面?”
“当然了,我们可是朝廷的人,怎么会骗你们呢?”
天雪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嗯,爹爹说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朝廷的人,会帮助我的!”
“好了二位少爷快走吧。”
他们转进一个巷子,巷子深处的石板下竟然有一条楼梯!天雪惊讶地跑了下去,一面跑还一面恍欢呼着。
等到了下面他就不欢呼了,看着冷冰冰的牢房躲在了先生后面,大喊起来,“这,这是哪里啊!哥哥,我们走吧,我不要找爹爹不要找爹爹了!”
“既然下来了,小少爷还是去渐渐令尊吧!”
说着牢里的两个侍卫压住他们,天雪喊了两声觉得太累了便开始装痴呆。转过一个拐角,不远处,正是柳河的牢房!
侍卫站在牢房外面就说:“柳大人,您孝顺儿子来找您了,还不起来看看?”
柳河一听便惊呆了,立刻站起身来,“你们,你们竟然抓了我儿子!皇上没说要抓我儿子,你们凭什么抓他!”
“大人别动怒啊,又不是我买抓的,是您儿子自己过来说要见你啊!”
“儿子,我儿子呢!”
“喏……”
还不等侍卫回头,一记手刀下去,他便晕了过去。柳河再看的时候却只看见两个他并不认识的人了。他呆呆地问:“你,你们,我儿子呢?”
天雪作揖道:“柳大人好,您的儿子十分安全,请不用担心。”
柳河似信非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先生,说:“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柳大人莫怕,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先生只是利用你儿子的名头混进来顺便想问大人一件事情。”
“什么事?”
先生走近一步,说:“岳国的王诗轲是不是被关押在这里?”
柳河斜眼看向一边,想了想,说:“让我告诉你王诗轲在哪里也行,你们得放我出去。”
天雪笑了笑,说:“柳大人,您似乎忘记了您现在的处境,您还有筹码来跟我们先生谈条件吗?想想您的儿子似乎还在我们手上。”
“你们!”
“柳大人就放心吧,我们只是想知道王诗轲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先生绝不会伤害您的儿子。”
柳河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套路以为我柳河以前没有玩过吗?只是我身在牢里无法知晓,只得认你们摆布。叙国已经完了,只要你们帮我打开这道门,我就告诉你们王诗轲在哪里。”
先生抬手,手里的剑落下,牢门的锁也应声落地。柳河咽了咽口水,说:“艾子杉前不久派人将他押了回来,是我亲自关押的,就在天牢最里面的那间密室里。但是密室的钥匙在艾子杉身上,我没有。”
“够了,你走吧。”
“多谢!”
天雪看着先生点了点头,拿过一旁的火把和刚刚从曹则殷身上偷来的令牌很快就找到了最后面的密室。
只是那密室做得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若不是柳河告知,他们绝对猜不到在一整面墙的背后还有一间密室。
先生敲了敲墙壁发现里面的确是空的,天雪站在墙壁前面,轻声喊道:“王诗轲大人,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天雪又问了一遍,“王诗轲大人,我是天雪,你在吗?”
“天雪?”墙壁那边传来王诗轲惊喜的声音,“天雪是你吗!你来了!那先生一定也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先生点了点头,侧身,说:“王诗轲。”
“先生!是先生!你终于来救我了!快带我出去!”
“你听着。”
“好好,先生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
先生道:“岳国的皇上周逸怀传来一封信件,说你的父亲已经承认岳国的玉玺就在他手上,我是来告诉你,你父亲有危险。”
墙壁那边的人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不可能的,我爹怎么会承认这件事情,不可能的!”
“你被张贤梁抓走,你以为周逸怀凭什么要派人来救你?就因为你爹是太保?”
“我爹是用玉玺来换我的?”
“当然。”
王诗轲叠着头蹲了下来,悔恨地说:“可是我没有玉玺,玉玺早就被,被人抢去了!”
“谁?”
王诗轲突然站了起来,“救我出去!先生你救我出去,我出去了就告诉你!”
天雪王后站了站,先生从这面墙的每块砖头找到了裂痕,天雪点头慢慢将砖头拿了下来,露出一个小孔。
“先生!先生快救我!”
天雪递给王诗轲一个小瓶子,说:“岳国和娄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帝都城下,你现在出去也是找死,这个是硫酸,你慢慢将它泼在石头上自然可以逃生。等你出来的时候,岳国和娄国大军应该也入城了。”
“说吧,被谁抢去了。”
王诗轲愣了愣,蹲在原地,说:“钟,钟晟。”
先生转身过去,天雪立马跟上,“王大人请保重,您出去以后自然会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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