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石栎的大殿之上,池渊脸色沉闷地坐在宝座上面,大殿之上的大臣们各个低着头不敢说话。池渊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不敢抬头,突然有些绝望,不过他还没有就此放弃。
池渊深吸一口气,说:“娄国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你们身为叙国最高的官员,这么多年使用着朕给你们的权利,你们现在却一个主意都说不出来了吗?”
半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这个曾经富饶的国家,如今却面临这般危机。池渊大怒,道:“风弄景呢!他不是胸有成竹吗?”
“皇上何须惊慌?”风弄景从大殿外走了进来,步伐轻盈,如沐春风。
“你倒是说一个能够让朕不慌张的办法!”
风弄景正在大殿之上行礼,款款道来:“皇上,草民之前听闻艾子杉将军是叙国第一大将军,崖城更是叙国的局对防御,别说艾子杉将军在了,就算他不在,崖城也不是寻常人能攻得进去的地方。所以草民便大意了,之前在崖城外没有趁胜追击打乱娄国和岳国的先行部队,没想到没有赫连郯,他们竟然也能进的了崖城。”
池渊眉宇更深,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皇上,草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推脱什么,只是之前大意的,草民会在现在反攻回来。”
“你有办法能对付得了他们?朕今早得到消息,北修旻已经到了帝都,但是朕派人去请,却找不着人,只得让钟晟去找了。”
“皇上又何必将此大任交给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风弄景笑道,“一个乡野村夫,他说他是北修家的人,于是所有人都相信了,试问他除了让叙国占领了叙国十五座城池以外还做过什么?”
风弄景走上前去,对池渊说:“皇上,您要知道,叙国丢了那些城池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岳国和娄国的联军侵占崖城的时候他又去了哪里?这样只会吹嘘,功夫还不到家的人,即便他真的是北修家的人,也只能说北修家的人在乡野待得太久了,早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池渊愣了愣,道:“那你可有办法能够阻挡他们?”
风弄景想了想,稍稍昂头,说:“皇上,同样是属下,但是草民那些属下可都是我们山庄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让他们出手,这非要恐怕……”
“价钱不是问题!”池渊拍案而起,“只要你能将那些蛮夷逐出我叙国境内,你开个价!”
“好!皇上果然爽快!那草民也就不绕弯子了,草民的人虽然多,但是那些个小弟只当是带出来长长见识的。其余叫得上名号的人一共八十一人,请皇上赏赐他们每人五万两黄金!”
池渊愣了愣,皱起眉来,只听下面有大臣惊讶道:“你,你简直是趁火打劫!叙国向来不像昭国那样富饶,八十一个人,每人五万两黄金,你,你这是想榨干我们叙国!”
风弄景斜眼看了看大臣,冷笑道:“这位大臣,方才皇上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不说话,如今我来为皇上分忧,你却又有意见了,若是你有意见的话,那你来为皇上分忧好了。”
“你,你,无耻小儿!无耻啊!”
“我无耻?哼,我们可都是江湖之人,讲的是江湖规矩,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大臣您不是没听过吧?”
“够了,”池渊恼怒地说,“不能为朕排忧解难的都给朕闭嘴!”
风弄景得意洋洋地转过头去,那大臣却上前一步,拜礼,苦口婆心道:“皇上,皇上您万万不能答应他啊!他这是趁火打劫,国难当头,却拿钱财要挟,这多的黄金,就算是挖空叙国也凑不出来啊!”
“你闭嘴!”池渊怒气恒生,“别以为朕是瞎子,你府上后院埋着的那些就够付一半得了!”
大臣惊恐万分,立刻跪下,“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
池渊大手一挥,道:“不会查了,来人啊,国难当头,向大人作为表率第一个将所有家当上缴国库,实在令朕欣慰!立刻护送向大人回府取!”
“是!”
大臣呆了呆,磕头起来,大喊着:“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带下去!”
“是!”
风弄景得意万分正要说话,池渊却抢先一步说:“柳大人。”
站在殿上的大人们齐齐看向靠近前排的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被池渊这么一喊,瞬间跪在了地上,还不等池渊发话,他就说:“皇,皇上!微臣家境贫寒,入朝三十多年也存了一点小钱,如今叙国大劫,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皇上,微臣愿意将家中仅有的一点财富捐献给国库!”
柳大人这么一说,池渊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一些,他的目光又看向另一位大人,那位大人还不等池渊叫他的名字就已经跪了下来,“皇上!微臣也愿意将家里仅有的一点银子上缴国库!”
“皇上,微臣也愿意!”
“微臣也愿意!”
顿时,大殿之上跪了十几位大臣,池渊冷笑一声,坐到了宝座上,他现在没有心情来追究这个事情。便说:“好了风少侠,看来朕可要答应你的要求了。”
风弄景大笑两声,“皇上果然爽快!那就请皇上先付一付定金吧。”
“来人,带风少些去国库!”
“多谢皇上。”
就是如此的贪赃枉法,所以钟馨婷才不想去效忠这样的一个国家。她想远离这些肮脏的是非之地,却又发了另一个肮脏之地。
“父亲!这样的国家你还对他有什么留恋!”钟馨婷对着刚刚下朝回来的太保钟毅说道。
钟毅摇了摇头,扶着椅子坐了下来,说:“婷儿,这个国家虽然迂腐,但是现在的皇上很好,他已经不受太皇太后的控制了,我们的国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起来?您是要等着敌军打到咱们府里来,您看着全家上下都惨死您才能看清现实吗!”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钟毅气愤道,“八王爷一定可以守住我们的国家的!一定可以!”
钟馨婷着急地说:“父亲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即便是八王爷守住了娄国的大军又如何?后面还有岳国,还有昭国,您凭什么觉得他可以?”
“那你凭什么觉得他不行!”钟毅说,“婷儿,你是叙国的三品将军,你不是从小就说叙国的女子不比娄国和昭国的女子吗?娄国和昭国的女子都能打仗杀敌,但是叙国的女子却只能养在闺房。父亲我从小将你视为掌上明珠,你要什么都可以,甚至让你去学武,领兵打仗,都随你,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叙国此番,你却让我跟你逃走?你该做的难道不是跟八王爷一起誓死守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吗!”
钟馨婷愣在原地,她的母亲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婷儿,这是你父亲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不会走的,你听话,你走吧。”
她感觉母亲和父亲似乎老了很多,她这次出去了半年,半年的时间他们仿佛老了十岁,曾经花容月貌的母亲如今看来脸色却满是皱纹,曾经英俊潇洒的父亲如今却满头白发。
也许母亲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是他年迈父亲一辈子守护的地方,她凭什么自私地替他做选择?
钟馨婷摆了摆手,说:“好,我陪着你们。如果八王爷能守住我们的国家,那我们就留下,我也留下。”
母亲布满泪痕的眼睛望着钟馨婷,钟馨婷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如果八王爷不能守住我们的国家,娘,爹,那我们就离开,好嘛?”
她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可她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的信念。
战场之上,叙国的军队和娄国的军队已经杀了起来,战火、硝烟、刀剑的声音响彻天际。难得晴朗的天空被火的烟子熏成了灰黑色,黑色的云雾缭绕。
明溪对战池墨,赤颜对战大胡子,没有人靠近他们的战场,旁人都躲得远远的,各自厮杀。
“我认识一个人,与你的武功套路有些相似。”池墨难得地开口。
明溪在面具下面的嘴角笑了笑,他的招数套路已经尽量在掩盖了,不过对于池墨来说还是比较熟悉的,“是吗,不知是谁能与我的武功套路相似。”
“一位已故的朋友。”
“是吗,可惜我们是敌人。”
“不知阁下大名,我与娄国岳国大多将士都还打过照面,倒不知这次没见着赫连郯,娄国却还藏了个此等高手。”
“赫连将军久经沙场自然不会赴前线,此番我第一次出征,全听赫连将军安排。”
池墨倒是不相信赫连郯还有如此本是能够攻下崖城,此次战役实在奇怪,该出现的人一个人都有看见,倒是他们不在,叙国却抵挡不住了。
“你们也只能到此为此了。”
明溪轻笑,池墨倒还是会硬撑,“何以见得。”
池墨自知与他长久对战下去输的人必定是自己,但是空旷的城门之下,他们叙国的大军却是娄国的几倍之多!
“鱼死网破,倒是给了岳国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或者说是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昭国。”
“挑拨离间可不是一位王爷应该做的事情,况且你这挑拨离间似乎找错了人。”
“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娄国的人。”
池墨微愣,明溪眼疾手快,抢在他发愣的一瞬间刺中他的右肩,他右手的武器落掉。明溪突然脚下退步,一把长剑袭来,明溪闪过与池墨拉开一些距离!
“哟,倒是反应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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