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晨珊珊》第86章 氤瘟弥漫

    珊珊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痴痴望着市景，从前很容易看到的腾讯大厦若隐若现，整个城市氤瘟弥漫，苍白颓然，“开始有雾霾了，真的是入秋了……”她喃喃自语着，忽听到身后走廊一片嘈杂。
    “哇！方总好帅啊，你这是要去哪？又去欧洲……”特蕾莎和几个小女生正在围观方逸晨，随着他一路走着笑着。方逸晨穿着立领毛衫套着一件黑色机车夹克，背着一只LV旅行包羞涩笑着，笔直经过珊珊办公室，并不停留。她连忙追了出去。
    “嗯，有事吗？”方逸晨回过头冷冷看着她。
    “是的，有事，很有。”
    “我一会儿去机场，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你去哪，我就跟哪到！”珊珊眼球锃亮望着他。
    “我去男厕所！”方逸晨一脸嘲讽的表情。
    “那我也要跟着你去！”珊珊蓦然发现，这个男人的情感是可以随时归零的，这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方逸晨感到无可奈何，他意味深长地冲她点点头，“好啊……”说罢他拔脚就走，珊珊象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方逸晨背着包走着走着就拐进了人力资源部办公室，推开门用目光搜寻着冯一楠，她在他身后站住。方逸晨上来就是一句，“我说冯一楠，有件事我很不理解。”冯一楠猛然抬头，忙不迭起身，“啊，方总来了，请坐……”方逸晨并不坐，也不笑，表情瘆人，“你们人力资源部的新员工职业背景调查是怎么做的？你做过HR没有？什么人都放进来？这里是Shoppingmall吗？”
    “方总您是指……”冯一楠飞快地看一眼珊珊，她一脸若无其事。
    “方总您不要急，职业背景调查是我们HR的基本功，您是要硬件信息，还是软件信息？隐私还是八卦？如有必要我一天之内可以调查出一个人毕业于哪家幼稚园，甚至底裤的颜色！小Case！只是调查对象是……”
    “嗯，我现在要赶去机场，回头发你微信，我从内蒙回来要看结果！”方逸晨厉声说道。
    珊珊装做什么都没听见，跟着方逸晨转身离去。
    冯一楠的同事们凑过来一起盯着这对男女的背影，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一个说，“他们俩还要拉扯多久？前戏还是斩仓？没完没了的这是大河剧的节奏。”另一个和着，“我靠，还大河剧，那不是要折腾我们一整年？我觉着老方那种慢热型应该是还没上床，效率有点低啊……”“都背景调查了这是要扯红本么……鸡犬不宁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再牛逼的人也有死穴！悬！我看他是要翻车……”
    冯一楠站起身来拾掇拾掇文件，锁好抽屉，整理了一下西服，“不好意思你们先忙，我先出去一趟！”
    方逸晨自顾自走了很久，他掏出办公室钥匙，扭头看她，珊珊脸一扬，“你就是死了我也要跟着你下地狱！”他感觉这个早晨是无法甩掉她了，索性收起钥匙，一把拉起她的手，“走，跟我走，你不是好奇吗？我们找个地方一吐为快，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统统告诉你然后你就可以去死了……”珊珊倒是发了慌，她东张西望，同事们投过来的各色目光令她十分窘迫，两人牵着手背着包象是要去私奔，她突然觉着自己远没有他勇敢。
    方逸晨在公路上飞速行驶，目光坚定。珊珊扫了一眼码表，120km，已达到这条高速极限，貌似他想起飞。珊珊眼前象是个游戏机屏幕，一部部车子横隔在前，又倏忽在后，几次险些撞上一秒过后又证明是虚惊一场，她脸都白了，心中默念“不要跟开跑车的人说话”。他的目光里全是怨尤和愤懑，如果不是赶去机场，相信他真的可以开到300km，进去吃号饭也再所不惜！直至邻近深圳宝安机场，方逸晨才将车速放缓，贴着T3航站楼门口一脚刹车，“OK！”
    方逸晨并不急着提行李，他下车之后第一个举动居然是掏出一盒香烟。“还有两个半小时，半小时吃饭，一小时研究阿拉善地图，给你预留一小时，说吧！”说着他熟练地点起一只香烟，满脸厌倦。
    “逸晨，你怎么抽上烟了！”珊珊惊奇地瞪大双眼。
    “戒了两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想抽了。对了，别叫我逸晨，好象我们很熟似的，我对你，一无所知。”他一甩头，单手插兜从容穿过马路走到T3航道对面，手扶着高架桥栏杆，仰头望天。
    一架架飞机升起，又一架架降落，天空辽远，一望无际。
    珊珊迟疑跟过来，头埋得低低的，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半晌，他吐出一大口烟，“说吧，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