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一下只剩下秦薛上下打量着秦枫,生怕他被劫去之后受了虐待,秦枫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的担心,所以任着他打量着。
“我真的没事…”最后还是秦枫先开口他没事,要不然就这样看下去,或许连晚饭都耽搁了。
秦薛一听儿子的话,脸色一变,他们去的可是土匪窝子,那些土匪杀人都不眨眼的,凶悍的很,要是他们去的别的什么地方,他和范氏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你当土匪窝子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书都是读哪儿去了!”
秦薛撇了撇嘴没说话,这会儿轮到秦薛教训他了。
秦薛见他跪了这么久,身子已经开始晃动,于心不忍的道:“行了,你先起来吧。”
秦枫也不推脱,赶忙站了起来,跪了这么一会儿两腿真是有些发酸。
此时柳姝和柯氏已经开动,好几日没能好好吃饭的柯氏觉得这顿饭真是格外的香。
柳姝也开始讲起在山寨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了,受伤什么的就直接略过了。
“娘,我们真的没事,那个土匪头子为人也挺好的!”柳姝见状知道自己娘亲不太相信,也开口说:“娘,你别光顾着听,先吃饭,待会儿介绍一个人给你们!”
柯氏有些疑惑:“介绍个人?”
柳姝点点头:“先吃饭,一会儿跟你说。”
柯氏带着心中得不解吃完了这顿饭,随即柳姝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临走前柯氏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柳姝一定小心。
此时贺辉在集市上逛,还没有回来,所以柳姝亲自去找贺辉了。
当柯氏看到贺辉时愣了愣,因为是土匪出身,贺辉身上带着一股匪气,再加上五大三粗的长相,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一时之间,两个人不知该说些什么,看了一眼柳姝。
“大娘,我叫贺辉!”贺辉倒是毫不在意,笑呵呵的说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坐到了桌前。
柯氏愣愣的看着贺辉,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柳姝。
“姝儿,这是……”柯氏虽不知道眼前这是何人,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上来看,对贺辉的身份也有了猜测。
待柳姝将贺辉的身份一介绍,柯氏的面色当即大变。贺辉一看,也不是不懂,于是连忙开口保证,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柳姝也在一旁搭着腔,最后还是说服了柯氏。
不过说起绑架的幕后主使,柳姝显然已经有了打算,荣宇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绊子,她若是再忍下去,也实在是太窝囊了。
柳姝对柯氏道:“这个幕后主使是荣家酒楼的东家荣宇,晚些我打算去镇上告官。”
“告官?不过姝儿啊,荣家家大业大,咱们告官能胜吗?”柯氏还是有些担心,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这些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柯氏怕告官不成,还会来报复柳姝。
“大娘,你放心,我就是柳姑娘的人证!有了人证物证,还怕他荣宇不伏法!”贺辉此人在飞云寨里直来直往惯了,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比较有信服力。
“那……贺寨主……”柯氏有些紧张,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弱了弱。
“没事,大娘,你叫我贺辉就行!咱飞云寨已经散了!没有什么寨主了!”贺辉没有丝毫架子,自幼无父无母的他,还没有与长辈同席过,心里自然有些激动。
这一顿饭没有想象中的情况发生,几个人都分外的和谐。
第二天一大早,秦枫柳姝以及贺辉三人便收拾了自己一番,而后去了衙门,他们要状告荣宇,衙门外的鼓被敲得震天响,片刻后,升起了堂。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状告何人?所告何罪?”惊堂木一拍,县令沉着脸色问底下的三个人。
两侧的捕快站的笔直,自有一种威严之气散发出来,秦枫和柳姝虽然不怕,但是也受了影响,倒是贺辉,生平头一遭进衙门,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草民秦枫!”
“民女柳姝”秦枫和柳姝一同跪下拱手开口:“所告之人为荣宇,所告之罪为买凶绑架!”
堂下这三个人虽然跪着,但是却跪的笔直,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县令知道秦枫和柳姝,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颇有才气的书生,另一个是名声乍起的厨师。但是贺辉他倒是不认识。
不过一听两人所告之人和所告知罪,县令面色一肃,不曾想,在他的管辖之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买凶!
“讲明事情缘由!”又是一声惊堂木,县令话一出口,随后则是齐声的“威武!”
秦枫的才气不是假的,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却是无比清晰,而且句句见血。
“那你可有人证,无证?”告状一事,需事先写好诉状,而后还有有证据,秦枫自然知道这一点,在县令问话的时候,不见任何慌乱,将早就准备好的诉状拿了出来!
“启禀大人,人证便是我!”贺辉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给两人作证的,虽然他是土匪但是胜在将义气,而且他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那便不会畏惧衙门的威严,虽说雇主亦不可被出卖,但左右这两人已经猜到了,他也不算违背了自己的规矩。
“我能作证荣宇买凶!”贺辉的声音原本就很爽朗,现在说起话来,音量并不小。
“这是物证!”贺辉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儿,那是一锭银子,底下刻着荣家的标志。衙门的师爷将这这一锭银子呈了上去,给县令过目。
县令只看了一眼银子就知道这是荣家的,因为荣家有酒楼,银钱往来最便利,为了辨识,所以就在他们家的银子下,刻了他们家的标志。
“你是何人?”贺辉身上带着一股子匪气,没有平常人的平和训练,办了那么多年的案子,自是能分辨一二。县令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加强了威严,但是这些对于贺辉来说,自然是不在意的。
他曾经历过的事情也并不少,怎么可能就被这小小的衙门县令给吓破了胆儿,看到秦枫和柳姝担忧的目光,贺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知道他的身份在衙门是禁忌,不过他既然已经打算金盆洗手了,也就不会再想那么多了。
“我是飞云寨寨主,贺辉!也是荣宇所买的绑匪!”贺辉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衙门里的人都变了脸色,甚至有一两个人已经拿好了棍棒,做了防御。
“来人,将他拿下!”县令大人一声令下,衙役们都围了上来,打算一举将贺辉拿下,不过虽然他们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他们早就听说,飞云寨寨主武功不错,因此格外的小心。
不过贺辉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反而很配合的伸出手,让衙役们绑了他。
柳姝一看原本想要为贺辉辩解,不过秦枫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下,阻止了她,现在他们不能为贺辉辩解,要不然县令会认为是他们合伙的,而且荣宇得知,可能会大打一耙。
柳姝没有想那么多,拥有现代思维的她,在面对古时候的法律时很无力,这不是她所熟悉的社会,而是一个钱势压死人的地方。
不过秦枫随后走上前去,向着县令拱手说:“大人,我知你为民除害之心,不过贺辉现在已经解散了飞云寨,且过往,他并未伤人性命,只是夺人钱财而已,惩戒他到不急于一时!”
县令听着秦枫的话有些道理,不过他身为百姓的父母官,面对这些匪徒自然也不会放过:“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是贺辉过往仍有犯错,必须有所惩戒!”
他们两个人说的话,都有道理,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他们今日来告状,告的是荣宇而不是贺辉。
“大人,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缉拿荣宇!”秦枫再次开口,脸上端着一股子正气,他们原本是趁着荣宇还没有知道他们平安归来,便先报官:“以防荣宇趁机逃走!”
县令知道秦枫的话有些道理,心里颇为认同,他知道荣宇的为人,并没有多么的正大光明,于是派人打听了荣宇的去处,而后遣人去拿他。
虽然这样但是秦枫还是不太放心,若是让荣宇借机贿赂了其中的衙役,便可提前做准备,这样他们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县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堂下的几个人,撇开柳姝和贺辉不说,对于秦枫的为人,他是信得过的,于是开口:“你们也一起跟随……贺辉一起吧!”
听到县令的话,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叩谢县令:“谢大人!”
十来个衙役和秦枫他们一起赶往荣家的酒楼,这荣宇是酒楼的老板,极有可能在酒楼,现在这个时间,酒楼里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伙计在收拾着桌椅。
“哟!官爷来了!几位点什么……”柜台的人招呼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衙役便已经走了过来,厉声问话:“荣宇在哪儿?”
“公子他在……楼上!”伙计吓得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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