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69章 风雨过后

    段玉恒突地收敛了笑容,眸光中现出惯有的狠辣和不管不顾,“我段玉恒做事从不曾后悔,此次若不是有内应,秦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到了郦城,是我平时疏于防范,过于相信了自己的实力,但我大理也不是好欺之地,他秦辰想攻破我王都,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你还在我的手里,就算他不顾着城里面的他国使节,至少也该顾及到你的性命不是吗?难道他就不怕后院失火?我可是早就休书去了北国,向北王行了女婿之礼了。”
    “王上果然考虑周全,难怪王上迎娶王后,要力邀各国使节前来,原来早已深思熟虑,璃落佩服。”扬眉对上段玉恒的眼睛,璃落淡笑着轻语道。
    “谢谢,对付秦辰,寡人自信还有一点能力。”轻笑着开口,段玉恒不再望着璃落,转身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人马。
    铁骑如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秦辰以及他身后的三万将士便已经兵临城下。
    段玉恒立在城头,拉着璃落的手,扬声道:“秦辰,想不到咱们才刚刚分别,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怎么?你这领着三万兵马,长驱直入,直攻到我大理国都,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南朝真想灭了我大理国,还是连他国的使臣一道灭了?”
    秦辰身着白羽铠甲。立“盗骊青骢”于城下,英姿潇洒,眉宇之间所有疲色,但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却彰显无疑,他遥遥看着段玉恒,淡淡开口道:“那倒不用,朕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你大理国,也不是想伤害他国使臣,只要你交出前几日扣留的女人,朕可以马上退兵。”
    段玉恒闻言神色一松,轻笑着道:“什么女人?寡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段玉恒,你不要再装蒜了,朕此次前来,目的不言而喻,除非你交人,否则别怪朕血洗了你大理国。
    秦辰旧淡淡的看着他,眸中却有不掩饰的轻蔑:“至于女人,你应当知道朕在说什么?朕的女人,朕自然是要领回去的。”
    字字句句,他的女人,铿锵有力,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底下这样子的秦辰,有一瞬间,璃落感觉自己的鼻子竟有些发酸,这个昏君,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兴兵去攻打另一个国家,也不怕惹人笑话,可她为什么会这么感动呢?是因为那个女人是自己吗?他为了自己宁愿负尽天下人,忍受从此往后的骂名,只为了可以带她离开,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狠心不爱呢?
    双方对峙,段玉恒不愿交人,秦辰便也失了等下去的耐心。
    段玉恒显然没有料到秦辰竟真的下令攻城,眼见得这形式骤然之间急转直下,他猛的一把夺过璃落身后侍卫的刀架在她的颈项之上,情急之下,自然也就忘记了控制力道,那锋利的刀刃便在璃落的颈项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其实,璃落并没有感觉到疼,但段玉恒却在瞬间失了神,仿佛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伤了璃落,懊恼之色显而易见。
    “秦辰,你看看这是谁?难道你不认识她了吗?”将刀依旧架在璃落的脖颈上,段玉恒冲着城墙下的秦辰大声喊道。
    几乎只是一瞬间,璃落看见秦辰的神色完全变了,那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惊异惊喜惊讶等各种神色,最后归于了然。
    “洛洛……”低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魅力响在璃落的心底。
    “洛洛,你受伤了,再撑一会,等着我们。”秦辰身后有人纵马前来,身后的兵士自发让出一条道来,璃落定睛一看,竟是身背药箱的苏子清,他也来了。
    “嫂嫂……”不相信似的开口,秦辰身后的一名士兵骑马上前,璃落这才看清那铠甲之下秀丽的容颜,竟是玉翘,那她身侧将她紧紧护着的男子肯定便是何清了,原来大家都来了。
    “哟,聚集的还挺齐,看来那日真不该就这样放你们离开。”轻笑着望了眼城楼下,段玉恒大笑道,将璃落往前拉了一把,他继续说道。
    “秦辰,我们谈个条件吧,这个女人我还给你,你遵守约定退兵,如何?”
    蓦地转头望着段玉恒,璃落的眸中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却只是抿嘴而笑,宛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晃的段玉恒神情恍惚,却在一刹那,从刀下低头抽身,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待到段玉恒反应过来,璃落已经飞身坠楼,如一只绝美的蝴蝶带着诡异的笑意,缓缓坠下,不顾周遭震惊的视线。
    这个世间,只要是她想,便没有人可以困住她,她也从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的筹码?
    徐徐下降,缓缓落地,扬眉望着城墙之上,脸色苍白的段玉恒,璃落浅浅而笑,眸色明媚。
    窗外白雪飘飞,严寒的冬天已经来临,璃落裹着厚重的狐裘站在窗前,望着太液池水冰冻的样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从大理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了,那一日郦城之下,她成功逃脱,秦辰倒也没有真正就此灭了大理,只是迫使段玉恒签了两国互不侵犯的条约,方才退兵。其实秦辰此举的含义,璃落明白,她爱的男人,想要的除了她,还有一个太平的南朝。只要段玉恒立约,两国互不侵犯,无论南朝发生什么事,大理一概不得出兵乘人之危,这于秦辰便已足够。
    缓缓伸手抚上脸颊,感受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璃落知道如今自己想要继续顶着南朝皇后的身份,就不得不照着原来的模样生活,否则南朝的言官们可就要把乾清宫的屋顶给吵翻了。
    从大理回来以后,两人依旧同房。
    一切似乎回到以前。只是,他没有再碰她,只抱着她睡。
    其实这样也好,过往的那一切璃落始终无法忘怀,就算在梦里,她也经常被惊醒,秦昊狞笑的表情,粗重的喘息仿佛仍在眼前耳畔流连,让她不得安宁,在大理的日子里,她便夜夜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回来以后,秦辰虽日日搂着她睡,可她害怕惊恐的心境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但璃落明白,他们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秦辰碰自己,他们是夫妻,他爱她,她也爱他,她没有理由。如今,他的爱惜,已经让她有了勇气再回到他怀里,最起码,在离开的那一夜,她终于能将自己交给他。他们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的!璃落想着。
    可是啊,那总是以为。
    所有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来,要在流光中把所有的爱和惜碾落成尘,碎成过往。
    那其实不过是在她和他欢爱后的不久以后,也许不足一个月。
    那一天其实是有个表征性的日子,是秦辰母后薛太后的寿辰。秦辰已经在征得璃落的同意后,将薛太后从静慈观接了回来,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璃落不想再计较,只是不知薛太后是否也这样看,不过也无所谓,秦辰已经下了命令,如非必须,璃落可不用每日前去拜见太后,倒也替璃落省了不少麻烦。
    此次薛太后寿辰,璃落无论如何是要出席的,虽然薛太后已经明白的说了不想大肆宴摆,只在晚上置办一个简单的家宴就好。但秦辰身为人子,总不好真的就这么简单,还是费心操办了一番。
    那天午膳后,璃落在乾清宫陪着秦辰批阅奏章。
    也许是天气渐渐由凉转冷的缘故,她这几天变得极易犯困,恹恹无力。
    他批着折子,她蜷在他怀里,偶尔扯扯他的袖子,他拗她不过,便低头喂她吃点果脯之类的东西。
    手里是一本志怪小说,璃落却看不大进去,那赵奇脸上神色安静,不甚好玩,倒是陈安皱起的眉头让她有几分不解,陈安素来待她极为和善,可这次她回宫,不知为何,陈安待她却极为冷淡,尤其是在秦辰对她过度纵容宠爱的时候,他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愤恨,让璃落很是费解。
    好吧,不明白就不要纠结了。璃落伸手扯了扯秦辰的衣袖,嬉笑着开口道,“吃梅子,你拿给我。”
    秦辰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奏本,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抱你进去睡一睡?”
    “不睡。”她咕哝道:“吃完就睡,这样吃吃睡睡的,我快囤成肥猪了。”
    秦辰收起笑容,温声道:“长胖点没关系,就是这身子别有什么事才好。朕把折子批完,就传医女给你号号脉,我们再过长乐宫。”
    她一阵幽怨,出宫以前,他担心她的身子,老爱传医女给她号症,回宫以后二人沉默相对了好阵子,刚缓过来不久,他又来了
    但知他担忧,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也不使坏了,自己掂了颗梅子吃着,又去看她的志怪小说。
    他看她乖巧,在她发上吻了一下,便又看起奏章来。
    她才看了会儿,只觉得手一重,书从手里跌落,神识慢慢模糊起来,攥紧他的衣服就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乾清宫内殿的房间里。
    她掀被下床,奔了出去。
    书房里,陈安二人已不在。
    秦辰负手站在窗前,窗户敞开,窗外庭院里,禁军来回巡察着,一切静悄悄的。
    她微微蹙眉……他绷紧身躯,似在思虑着些什么事情。
    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突然展臂一把抱住他。
    他大掌一拨,将她抱到前面,下颌轻轻搁到她的发顶上。
    “阿辰,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他却淡淡问:“你近日与苏子清可有书信来往?”自大理回来之后,苏子清为璃落诊脉,知道她并无大碍,留下一张人皮面具,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神医谷。
    临行前,璃落见他脸色惨白,追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只是不说,问急了,只说不会丢下她一人,去去便回,可时至今日,半月有余,也不见回来,书信更是没有见着一封。
    而此刻秦辰突然问起,璃落不禁心头一跳,莫不是苏子清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阿清出什么事了?阿辰,你告诉我啊。”一把拉住秦辰的衣袖,璃落急切的问道,脸上担忧的神色显露无疑。
    静静的凝望着璃落的眼睛,这样美丽的一双眸子,晶亮的仿佛会说话般,虽然经过药水的洗涤,暂时变成了黑色,但丝毫不挡紫眸的风韵,反而更添了几分神采。
    “你好像很关心他?”不答反问,秦辰依旧紧紧的盯着璃落的眼睛,他想从中看出璃落的真诚,太医说得话,他不相信,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在前往大理的路上,她与他并无欢爱,那么这个孩子就不可能是他的,可是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呢,思前想后,秦辰想了好几个人,也否决了好几个人,直到那一日,他被秦昊偷袭的情景跃入脑海,他重伤之下让苏子清带玉翘和她先行离开,可他再次见到她时,她便只和苏子清暧昧的紧紧搂在一起,苏子清的解释,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当时便不信,如今想来更是疑点重重,事后,璃落更是拒绝与他同房,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只要细细想来,便会明白,只是这样惨痛的事实,又让他如何接受呢。
    “阿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清自幼与我一同长大,对我又有多次救命之恩,我欠他的早已还不清了,难道连关心一下也不行吗?”猛的后退一步,璃落的眼中满是伤痛。
    关心一下?就需要以身相许吗?需要用身体来作为回报吗?
    眸中有着嗜血的愤怒,几欲蓬勃而出,但望着璃落悲伤欲绝,伤心失望的眼神,他还是强自忍住了,紧紧的握着拳,他轻声开口,声色轻缓。
    “朕没有别的意思。”
    他舍不得她,而她显然也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他既是她的夫君,那么就让他来解决这个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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