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44章 彼此放过

    “我在这,我在这。”一把握住璃落得手,秦辰微笑着说道,可眼角却有抑制不住的泪水滑下。
    “阿辰,你不要哭,哭了都不好看了。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我离开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忘了我,好不好?”艰难的伸手抚上秦辰的脸颊,璃落哑声开口。
    “不,你不会死的,洛洛,朕不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朕只喜欢你一个,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你要一直陪着朕。”他抚上她的眼皮,轻浅语气却是宣告。
    突然一声低叫,“苏先生。”
    “皇上,你将洛洛放下,让我看看。”苏子清神色不适的望了眼秦辰,急急的开口说道。
    “阿清,你来了?哦,莫然也在啊,好久不见了,莫然,你们来的刚刚好,正好为我送行,我……我这下不……寂寞了。”璃落强笑着开口,只为了不让旁人为她担心,却忘了真正的疼痛根本无法克制,她这样的故作坚强,只会让关心她的人更加心疼。
    “洛洛,你不要说话。”苏子清温柔的摸了摸璃落的头发,强忍着心痛,温润的开口道。语毕,璃落果然听话的不再动了。
    苏子清诊脉时向来要求绝对的安静,因此,屋里的人皆是屏气凝神,没有一个敢随意说话的。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良久之后,苏子清缓缓放下璃落的手腕,脸色苍白的道,“洛洛所中之毒不只曼陀罗一种,我竟然都没有诊查出来。无双老人为了救女儿给的是真的解药,曼陀罗已解,按理说洛洛不该再次吐血昏迷,如今出现这种状况,解释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洛洛所中之毒不止曼陀罗一种。”
    “什么?怎么可能?自秦府之后,洛洛一直和我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离,有谁还可以对她下手,为什么又专门挑她下手?”紧张的往前一步,秦辰急急的说道。
    “最棘手的是,洛洛此次所中之毒极为隐秘,与先前的蚀髓蛊结合,可以说是世上最阴险之毒,特别是蛊这种神秘凶邪的东西,你也清楚比一般的毒更要来的可怕,毒易治,蛊难解,洛洛这一次怕是凶险了。”缓缓的闭上眼睛,苏子清哀痛的开口道。
    “不会的,苏先生号称天下第一神医,怎么会连区区一个蛊毒都无法解呢?不会的,苏先生,朕求你,救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长这么大,二十多年来,秦辰第一次有了这样恐惧害怕的感觉,那种紧窒让他无法呼吸,只有茫然的无措与心痛。
    “你不必如此,我与洛洛自小相识,救她是我的本分,我定当尽力,只是还请皇上务必广集天下名医,尤其是行踪不定的邪医任逍遥,若他肯来,与我联手,或许胜算会大些。”望了眼秦辰哀伤的表情,苏子清想了想,沉凝着说道。
    “是,朕马上下令,悬赏重金,只要可以治得好贵妃,什么条件朕都答应。”紧紧的咬着唇,苏子清看到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眼中有着清晰的泪意,他是真的爱她。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最不济还有长乐王秦昊不是吗?我看他待洛洛也是一片真心的样子,如果此毒不是他下的,那他知道后必然会想办法找到唐二拿蚀髓蛊的解药。”最后望了眼秦辰,苏子清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七哥?”秦陵闻言蹙着眉说道。
    秦辰却道,“陈安,贵妃中蛊一事,让消息尽快在宫闱内传开;赵奇,把贵妃的事告诉长乐王,并传他尽快到京城,就说朕有事与他商议。”
    陈安与赵奇立刻应声退下,秦辰伸手抚上眉鬓,低声道,“洛洛,这场仗,朕与你一起打,七天,给朕七天时间,你一定要撑住。
    他说着,手上突然一凉,一只手覆上他的手,方才已逐渐昏睡过去的璃落竟突然睁开了眼睛。
    秦辰甚是欣喜,抚了抚她的发,“洛洛,听到了吗?七天,不会多于七天,也许会更短点。”
    苏子清适才让她含了参片,又在她身上施针,她似乎精神了些许,她静默了一下,轻声道:“七天是吗。如果我能坚持,秦辰,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好,你说。”紧紧地握着璃落的手,秦辰急声说道,现在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他也会毫无犹豫的答应的。
    “这次我若侥幸不死,秦辰,我们……彼此放过吧。”低低的声音,却是再坚决不过的语气。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璃落在说什么,但似乎没有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秦陵等人都惊诧地看向璃落,最后赶来的浣纱和小邓子甚至失声小小叫了出来。
    跪在地上随后赶来的太医院院正正微微发着抖,为这不合时宜,听到这贵妃对皇帝放肆的称呼,还有荒诞大胆的要求。
    望着眼前的情景,苏子清只是静静的负手立在一侧,他很明白璃落的心思,她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如果此时说放弃,秦辰或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这个傻瓜,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满心满意的只为秦辰着想。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如今的秦辰已不是当初的秦辰,先不说他对她的紧张,单是她敢向皇帝提这样的要求,他们之间便已不再是当初那样的主仆关系,那么,如今这样的宠爱不好吗?洛洛她……
    向皇帝度量去的同时,秦陵竟不自觉把手紧紧握住。
    与刚才一样,秦辰很平静,也许该说,较之前的更要沉静更多。
    他站起身来,剪手在后,静静端详了璃落半天,突然淡淡笑道:“原来这样。你一直隐藏的很好,自己呆在承乾宫里,谢绝一切来客,也不外出,瞒下身体的所有情况,等的就是死,是不是?或者说是为了等这一刻,要跟朕撇清关系?”
    静静的凝望着秦辰越微笑越伤痛的眉眼,璃落微微侧过头去,没有吱声。
    “朕的话,你没有听到么?朕的意思,今生只喜欢你一个人,你懂吗?不是不曾付真心,只是未遇倾城色,今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也只会是你一人,你又明不明白?”皇帝的声音,仍然很淡,但听到的人却都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抓在心上,难受的紧。
    “行,还是不行?”璃落却轻轻打断了他。
    笑声,在慢慢大了。
    皇帝在笑。
    浣纱本来怔怔看着璃落和秦辰,这时,却不敢再去看秦辰。这一次,不是怕看这个男人的怒气,而是他眼里那缕细细长长的青灰的颜色。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皇上。皇上的性子其实很冷,从不轻易发脾气,宫里人都说皇上是个仁慈温和的皇帝,可是自从贵妃娘娘进宫之后,她便发现皇上有哪里不同了。
    那时,不知道,现在却明白,他脸上多了往日没有的……喜怒。
    只是,却从来没看到过他现在这样的神色。
    如果说,在娘娘突然昏倒下一刹,皇上是悲恸,慌惧的,那现在,她真的不懂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皇帝。
    比绝望还要绝望,那该叫做什么。
    为什么,明明皇上已经说了只喜欢娘娘,为什么娘娘还要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语,甚至不惜以生命相威胁,只是为了换取一个彼此放过的机会?
    她也不是很懂彼此放过的意思。
    就是不一起吃饭,不聊天……不再见面?
    璃落微微咳了一声,一双柳眉蹙得颦尖。
    苏子清吃了一惊,走到床边,扶住璃落的肩,忧声道:“洛洛,蛊毒最忌情绪燥动,心境越静越好,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别说……”
    “苏子清,”秦陵冷冷道:“你能不能什么都别说?皇上与贵妃娘娘在说着话,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苏子清闻言,像是没有听到般,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秦陵,便又帮璃落施了几针,他们的心思他都懂,只是不屑于计较而已,洛洛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皇上器重他,他们明面上并不敢说些什么,但私下里总是会为秦辰鸣不平的。
    “十弟!”秦辰斥止,秦陵低声道:“是。”
    “洛洛”秦辰坐回床边,把璃落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道:“这事待你好了咱们再说吧。”
    璃落苦涩一笑,吃力道:“你派人到承乾宫帮我拿点东西好不好?”
    “皇上,娘娘请说,奴婢现在就去办!”浣纱快步上前,弯膝跪下。
    望着浣纱,璃落突然想起往日两人之间的情分,浣纱为保住她的命,废了一条腿,就算阿清医术再高明,她如今也只能是个瘸子了,她觉得歉疚于她,本想一辈子那样长,她可以慢慢的还,如今却发现一辈子的终结也就在眼前而已,这辈子,她终究是欠了浣纱一条腿。
    “什么东西?”秦辰把她揽紧。
    “没什么,这些年自己随便画的一些东西而已,本不想给你看,想着一辈子那样长,你可以慢慢的发现,却发现老天并不想给我们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你就提前看了吧,我怕今日不看,日后再没有机会了……”
    璃落尚未把话说完,秦辰却突然放下她,众人便看见他快步走到纱帘旁一个古朴的漆金描银的檀木箱子旁。
    虽说是皇帝的寝殿,秦陵等人也时有进出,却从没看到过这个箱子,不知道秦辰是什么时候命人做的。
    “赵奇,钥匙。”秦辰对着已经办完事情回来的赵奇说道。
    “是!”赵奇恭恭敬敬道,立刻从怀里拿出一枚钥匙给秦辰。
    众人往箱子里看去,只见里面整齐地折叠着几件婴孩衣裳,颜色甚旧,似乎已落了些年月,其他人不清楚,陈安却知道,这是秦辰幼年穿过的衣服,太后娘娘亲手所做。那时,皇后犯错,他养在先皇最宠爱的妃子身边,皇后送衣送物并不容易。
    在那些衣服旁边,放着一片紫色的衣角,已经褴褛异常。
    秦辰把那片衣角拿出来,又仔细把箱子锁上,看得出极为爱惜这里面的东西。
    “刚好朕也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他走回床边,把璃落扶起,小心抱进怀里,笑着问她。
    这是她当初心死坠崖时穿的紫衫上的一片衣角,他竟一直留到今日,璃落怔愣了好半晌,才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嗯,朕舍不得,这是你当初离开时唯一留下的东西。”
    “浣纱,你快些回宫,将我放在紫色檀木箱底用蓝色绸布包着的东西拿过来……”目光还停留在那个箱子上,璃落刻意去忽略越来越浮躁的心情,转头对浣纱吩咐道。
    “是”浣纱望了眼秦辰,发现他并没有反对,忙着急匆匆的领命一瘸一拐的奔了出去。
    见着浣纱离开,璃落抬起头,对着秦辰低声道:“阿辰,答应我吧?你若不允,我怕我撑不过去。”
    秦辰本来紧捏着那片衣角,眼角眉梢都是一层薄薄的笑,这时,却一寸一寸敛尽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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