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夏漫沈彦之》第205章 你痛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本字典的厚度,呼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气氛又从充满了火药味变得暧昧起来。
    “沈彦之,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漫回过神,一股火气从心口直站头顶,从昨晚的酒吧开始,就一下被他摆弄,已经令她恼羞成怒。
    沈彦之手指抚上她的唇角,眼中满是心疼,“你想要发泄就拿东西打我,别用牙咬,牙齿会酸痛。”
    “……”
    夏漫冒到头顶的火儿,被他冷不妨的一句话灭了大半。
    半晌她才又回过神,让他放手,这一次沈彦之立刻松了手,并且追出来要送她回家。
    夏漫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走得飞快。
    沈彦之四肢修长,轻轻松松就能跟上,始终保持在一臂之距的范围。
    就在夏漫忍不住要发飚时,一辆银灰色小车突然停在面前,她下意识看了眼开车的人,竟没料到是顾星辰。
    夏漫想装看不见已经迟了,因为顾星辰在跟她挥手打招呼。
    “夏小姐,这么早你怎么会从沈先生的小区里出来?”
    顾星辰的话里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可夏漫却感觉她在嘲笑自己。
    就在两天前,她还在病房里掷地有声地跟顾星辰说,“我跟沈彦之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转眼间,他们不但在一起,还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整夜,虽然不关顾星辰的事,可多少也会有点打脸的感觉。
    见沈彦之神色淡漠站在那儿,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夏漫只得如实回道:“昨晚沈先生喝醉了,服务生给我打电话,我去酒吧把他接回来……后来,他醉得太厉害了,我就留下照顾他了。”
    沈彦之眉心蹙了颦,走到夏漫身旁站定,“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跟外人解释得那么详细。”
    顾星辰很努力才保持镇定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出现了一丝裂痕。
    夏漫脸色淡漠着看了沈彦之一眼,提醒道:“沈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你的确说得够清楚了,不过……”沈彦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亲昵地凑到她耳边,“我拒绝。”
    呵出的热息喷涂在夏漫的耳垂和脖颈上,所到之处均染上一层绯红。
    她头发一麻,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下,心中明明知道不应该对他的靠近产生任何的反应,身体却不受控制,这还是当着顾星辰的面,令她不由得恼羞成怒。
    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冷着脸道:“我拒绝你的拒绝。”
    总之,经过那件事以后,她是不可能再和沈彦之在一起了。
    刚刚转身离开时,沈彦之又将她转过去面对面,眉宇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我拒绝你拒绝的拒绝。”
    夏漫:“……”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嘴皮子这么溜?
    听着两人绕口令似的对话,顾星辰再也不能淡定地站在一旁充当观众,仪态优雅地上前去,“沈先生,我今天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那天她去省厅将夏音失踪的事告诉沈彦之,得到了一个人情,自然不会白白放弃索要‘报答’的机会。
    沈彦之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尽管觉得顾星辰来得不合时宜,还是放开夏漫后转身看她,“有,你说吧。”
    夏漫垂眸,遮掩住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他连顾星辰要他帮的是什么忙都不知道,就痛快地答应了。
    前一秒还在说不要跟她分手,后一秒就当着她的面答应去给一个喜欢他的女人帮忙。
    夏漫自嘲一笑,径自转身离开。
    沈彦之回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很想追上去送她回家,可是他又答应过顾星辰,思索片刻,还是算了。
    金钱债易偿,人情债难还,眼下先把人情还了,了却一桩事,省得以后再麻烦。
    顾星辰见沈彦之这么重承诺,突然后悔为了那么一桩小事让他还了,思来想去都觉得有点亏。
    应该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再开口才对。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当场反悔,否则沈彦之会认为她是故意来破坏他们。
    正当顾星辰要说正事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夏漫,心想今天运气不错,既成功让夏漫误会,又不用今天就把机会用了。
    “不好意思沈先生,我接个电话。”
    沈彦之几不可见点了点头,回头看见夏漫上了公交车,挤到一群上班的人里,那么拥挤,一定很辛苦。
    顾星辰接完电话,一脸‘歉然’地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你看这……”
    此刻,公交车启动,从面前开过,一堆人里隐约看见背对他们的夏漫。
    沈彦之脸色有些冷沉地扫顾星辰一眼,锐利的眸子微眯,“顾小姐不是专程来跟我开玩笑的吧?”
    顾星辰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稳住心神后扬了扬手机,“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有急事,是灵犀打来的,不信你要过去问。”
    沈彦之当然不会打去问,他得知言灵犀当年受辱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若是碰面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既然去不成了,我走了。”
    顾星辰踩着高跟鞋连忙挡住去路,“那等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再来找你吗?”
    “可以。”沈彦之面无表情回复两个字,大步流星回去。
    宿醉后头疼欲裂,浑身酒气,他很不喜欢自己这副样子,也有很多年没有像昨晚那样买醉过。
    不过一想到昨晚抱着夏漫睡了整晚,嘴角忍不住勾起愉快的弧度。
    贺青阳总算做了件靠谱的好事。
    ———————
    城郊的一栋别墅里,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听着属下汇报最近几天发生在杭城的情况。
    说完后,属下见他迟迟不发话,便小心翼翼问道:“您打算怎么处置苏安河跟陈麻子这两个叛徒?”
    男人毫不怀疑,如果那个人知道清楚他的信息,一定会全盘告诉沈彦之,此时他就不会坐在这里养伤,而是一个通揖犯了。
    正因他们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所以他现在才能闲情逸致地喝早茶。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暂时让他们把脑袋保管着,等到出来了再去取。”
    “您是怕处理不好会惹麻烦?”属下想了想又道,“就在里边找人做,不会出问题的。”
    “你把沈彦之想得太简单了。”男人那张好像总是在笑的圆脸上,泛起惺惺相惜的神情,“他的侦察能力远比你想的更厉害。”
    属下不太相信,“厉害?我看未见得吧?他不是到现在还没找出您来吗?”
    男人被这一句马屁拍得很咧开嘴笑了笑,“也许是我在各方面总比他始终高明了那么一点点。”
    不待属下继续夸,男人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记住,不管做任何事,都不要掉以轻心,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一旦被抓,我会毫不犹豫舍弃你颗卒子。”
    属下收起先前的松散,绷起后背站直,头垂下,毕恭毕敬道:“记住了。”
    男人意兴阑珊挥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打开茶壶旁边的围棋,一个人下了起来。
    一盘棋正下到白热化时,一通电话打扰了他的雅兴。
    ——————
    一个小时后,一家茶餐厅靠窗的位置上。
    言灵犀优雅地啜了口茶,抬手拢了下耳边的碎发,笑着问对面的秦羡,“这几天在忙什么?”
    秦羡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不答反问:“你呢,在忙什么?”
    “给学生上课呗。”言灵犀又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道,“你和沈彦之到底有什么误会?我看你对他的成见好像很大。”
    自从那天去江滨分局,看到秦羡在夏漫面前说沈彦之的坏话,想要解开谜题的念头就一直盘旋在言灵犀的脑海里,趁着今天上午没课,便约他出来问问。
    秦羡抬起左眉,深深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还是说只是纯粹的好奇?”
    言灵犀发现,一般他们聊到沈彦之,秦羡就不爱正面回答问题,要么反问,要么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这个发现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和沈彦之现在的关系差不多跟陌生人没两样,他有夏漫,用不着我关心。”言灵犀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真实情绪,再抬头时恢复了平静,“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是关心你了,当然了,也有好奇的成分。”
    秦羡放下手中的白色茶杯,两只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收紧,身子微微前倾,“你心里还放不下沈彦之。”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并且语气十分笃定。
    言灵犀握茶杯的手一顿,旋即装作若无其事否认道:“不,在他拒绝把童童还给我,并且不让我见童童时,我对他的最后一点感情就已经消失殆尽。”
    秦羡并不反驳她的欲盖弥彰,提起茶壶慢悠悠地添茶。
    待言灵犀走出茶楼时才意识到,她不但没问出想要的答案,还反被秦羡套了一阵话。
    她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秦羡了,那个在国外时温暖又简单的男人,回国后好像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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