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夏漫沈彦之》第191章 保密原则

    “对重大案件严格保密，这是我们的规定，我们必须遵守，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我办案子的时候，宁蓁和我的家人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过问。”贺青阳说的是实话，自然底气足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个规定夏漫听说过，想着他们不可能骗她，不由得为刚才对他们的质疑感到羞愧，低了低头诚恳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
    沈彦之借着整理桌子，不与她对视。
    “没关系，你也是担心你妹妹的安危，我们不会怪你的。”贺青阳只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好了，快走吧，你必须得睡一会儿，不许说不，不然我只有强制让你休息。”沈彦之见她磨磨蹭蹭不想走，一改方才的温柔，态度强硬地道。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睡着，如果夏漫还在逞强的话，他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见他表情异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夏漫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就任由他带自己去了车上，将椅子放平，打开天窗透气，就在车里休息。
    沈彦之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嗓音低柔，“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才能接着去找音音，你妈妈那边我已经找人过去照顾了，你尽管放心。”
    “谢谢。”夏漫握住他的手，虽然很希望他尽快把音音找回来，可也心疼他，“你也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休息一会儿吧，你也不是铁打的，需要睡眠和休息。”
    沈彦之看上去只是略有些疲惫而已，精神其实还好，以前在军队受过严格的训练，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是有的，因此还能撑得住。
    “我进去安排一下，很快就来，你先睡。”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闭上眼睛。”
    沈彦之说着便俯身下去，夏漫条件反射闭上眼睛，下一秒便感觉到他的薄唇温柔地覆在眼睛上，温柔得不像话。
    沈彦之没有立刻起来，而是一直用手肘撑着身子，保持着亲她的姿势，一定要让她睡着。
    原本是打算等他走了就起来的夏漫，在这样特别的哄睡方式下，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静谧的车厢里响起绵长均匀的呼吸，沈彦之轻轻支起身子，深深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回去继续讨论那件事。
    贺青阳见他一个人回来，这次多了个心眼，将门反锁上，说话时声音也刻意压低，确保不会被人偷听到。
    “彦之，你不能冲动，他们今晚搞线下聚会，这是我们抓住他们的唯一机会，我们跟了这桩案子这么久，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打草惊蛇，必须一举将他们抓获，说不定他们中间有认识暗网创使人的，这是离那个家伙最近的一次机会。”
    贺青阳极力劝说，生怕沈彦之为了夏漫不顾一切，把抓大鱼的机会给错过了。
    “彦之，现在我们只是猜测夏音在他们手上而已，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个新鲜少女就是夏音，绝不能因为怀疑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沈彦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捏了捏眉心，陷入沉思。
    大约五分钟后，他抬眸，认真地看着贺青阳，“不管那个少女是不是夏音，我们都应该尽快将人救出来，不能让那些禽兽将一个好好的女孩给毁了。”
    “沈彦之，我就知道一遇到夏漫的事你就无法理智冷静思考。”贺青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圈，等到情绪平复一些后停下来严肃看着他，“如果我们提前行动，抓来到那个家伙，暗网就将一直存在，到时候还有多少无辜的女人会毁在他们的魔爪之下，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还用我提醒你吗？”
    沈彦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一想到夏音可能会遭受的可怕遭遇，想到夏漫因为心疼妹妹会有多难过，想到夏漫如果知道他明明可以有机会救夏音，却选择以任务为重……
    他不敢往下想，右手不知不觉将钢笔都折断，就算敌人的枪口对准他的头都不曾这么紧张和害怕过。
    “大道理我都懂，可是青阳，我真的做不到。”沈彦之闭上眼睛，双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下。
    贺青阳其实也不忍心，可他们是警察，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必须要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很残忍，但是如果用一个夏音，换来更多的女人免于遭受毒手，我觉得值，而且我们只是晚点行动，又不是放任不管，夏音未必会受到伤害，顶多……多受些精神折磨。”
    “顶多？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还是不是人？”沈彦之怒地站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上，“夏音不是正常人，再受精神折磨，轻则更自闭，不幸的话很可能会精神失常，她才十七岁，你忍心看着一个花季少女被毁了吗？而且聚会的那群人里，未必就会有认识那个混蛋的，你要我拿夏音的人生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吗？”
    贺青阳被他言辞激烈的一段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不是冷血动物，说出那翻话也是被逼无奈，做他们这行的，常常需要面对两难的抉择，在跟罪犯交锋时，只能理智，感情用事的人做不了这行。
    而沈彦之以前比他还冷静，只是这次出事的人是夏漫的妹妹，他才乱了阵脚，想得多了些。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扭头不看对方，沉默的空间里，气压很低。
    良久，贺青阳放弃劝说，摊手，妥协道：“我不发表意见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自己跟上面说去吧，我听你的。”
    沈彦之为刚才的态度道歉，“我刚刚太冲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并非不顾夏音死活，只是想早日抓住那个混蛋，让更多的女人免于遭难。”
    他和贺青阳是过命的交情，对方是什么样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了。
    能成为死党，贺青阳自然也是了解沈彦之的，当然不会因这点小事就闹得不愉快，“行了，你做决定就好，上头怪罪下来我们一起抗。”
    沈彦之不再耽误时间，立刻拿起手机拨电话，一声突兀的提示音从电脑页面里发出。
    那是又有人发贴的提醒。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一同看向电脑。
    还次的贴子还是一串代码，比上一个密谋线下聚会享受新鲜少女的贴子的代码更为复杂。
    沈彦之在军队里时曾看到过这种代码，不过他不太熟悉，为免耽误事，他打给国安部的那位领导，让他叫人把代码尽快破译出来。
    挂断电话，沈彦之冷声道：“真没想到，暗网里竟然还有精通这种代码的人才，我们的对手果然不容小觑。”
    “我预感这组代码里的信息量会很惊人。”贺青阳点头表示同意，眼睛里依稀闪烁着斗志燃起的激动光芒。
    两人静静等着破译结果，谁都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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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是晚上7.20分，夜幕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座杭城密不透风地笼罩在网里，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前几日的满月也不见踪迹。
    老天好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很压抑的夜晚。
    可此时出现在言灵犀面前的秦羡，心情却颇好，微笑着道：“听说你还在为学生失踪的事奔忙，还没吃晚饭，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餐馆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言灵犀昨晚帮忙找到大半夜，今天白天找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就有些灰心，没怎么尽心了，只不是身为夏音的班主任，样子还是得做的。
    她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你的学生，霍家那位少爷。”秦羡顿了顿又道，“刚才在学校门口碰到他，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霍斯年？”言灵犀用的疑问句，心中却肯定是霍斯年，没想到那个平日里在学样里称王称霸无人敢惹的小霸王，却对孤僻无趣还有暴力倾向的夏音如此上心。
    “就是他。”秦羡似乎对这件事不再感兴趣，回到第一个话题，重新问道：“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再着急也不能不吃饭，不吃饱可没力气去找。”
    言灵犀的确饿了，便从善如流地答应。
    走出校门时，她看到霍斯年站在路边，颓废地垂着头，昏暗的路灯下，那张清秀的侧脸布满了焦急和失落，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
    言灵犀让秦羡在旁边等一下，上前劝道：“斯年，这么晚了，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霍斯年转过头，眼睛红得厉害，看样子竟像是一直没睡，言灵犀心中不由又是一怔，很想问他就这么担心夏音，不过知道这话不合适现在说，便忍住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他的嗓音沙哑，鼻音很重，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
    “你是不是感冒了？”言灵犀伸手去抚霍斯年的额头是否发烫。
    霍斯年不习惯被人碰触，头往后仰避开了，“没有，老师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言灵犀便不再说什么，叮嘱一句早就回家就和秦羡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