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告别了慕容卿以后,苏颖棠转身跑进去了小巷子里,走到尽头敲了敲那间小屋子的门,紧接着,门应声而开,水影年迈的身影藏在了门后,探出个头来察看外头的情况。
发现竟然是苏颖棠,水影明显怔了一下,脸上都是惊讶,微张着嘴巴,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丫头,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有些事情弄不明白,所以来问问你。”苏颖棠也不跟他客气,还未等他说请进,他就自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把呆愣的水影抛在门外。
对于苏颖棠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水影也没有感觉到多意外,她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所以只是默默地关上了门,然后跟着她走进去了屋内。
“问题,什么问题,是关于我给你的那本东西,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水影疑惑地皱起没有,接过直接把自己当做了这儿的主人的苏颖棠倒给他的水。
“不是,是这个,你帮我看看,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取下腰间放置着的小瓶子递到了水影的手上。
放下手中的水杯拿过来,打开瓶塞,把里边的东西倒在了手心上。
先是仔细地观察这颗被刮下了一小块,残缺不全的小丹药,只是和平常的没什么不同,单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于是水影就拿起来放到鼻尖闻了一下,味道奇特,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而其中掺杂着的熟悉的药材的味道倒是让水影大概了解了有什么功效,或者这股异常的清香味道,只是为了做掩饰而已。
“怎么样?看出些什么来了吗?”看着水影认真的表情,紧皱的眉头越来越凝重,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着急着想要知道答案,苏颖棠便开口率先询问了。
“你这药,哪儿来的?”经过了长时间的嗅和察看,最终掰下一小块放到嘴里尝了一下之后,水影总算弄清楚了里边的成分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先告诉我。”药物的来源,还是不便告知给他人,但是水影也并不是别人,只是比起这个,苏颖棠更想快点儿知道这个药到底有些什么。
“这个是安胎灵药,我想你已经很知道里边的大概成分,你弄不明白的,只是它本身散发出来的幽香是吧?”凭着苏颖棠的智慧,水影深信,自己给她的那本书,应该是已经全都看完了,所以也应该了解这颗药丸的基本成分。
“我知道……”开始自己还不确定,但是如今听水影一说,苏颖棠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
果真,苏紫寒怀孕了,为了掩人耳目,才会在肚子还没有显型之前就换上宽松的衣服,不然到了三个月之后再更换,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才未雨绸缪。
这般想想,苏颖棠也能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了,只不过南宫皓轩都已经倒台了,她还留着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些愚蠢?
在这个时代,单亲妈妈,可是不给提倡的,若是苏紫寒还想要找过另外一户好人家,就更加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不知道苏紫寒到底是怎么想的,然而从苏颖棠的角度看来,自己的大姐可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她不认为苏紫寒会有什么计划,在她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控制着她。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但是苏颖棠还不想那么快戳破,而是慢慢地等待她们的下一步计划,看看,她们打的算盘,到底是如何的。
喜爱冒险的苏颖棠,就总是喜欢这样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已经遭受过了一次教训,她还是会愉快的忘记,然后继续身陷险境。
“丫头,这股幽香,你想知道是什么吗?”见苏颖棠陷入沉思之中,慢慢的,脸上展露出了一抹诡秘的笑容来。
“嗯!”
“这颗安胎药丸里边掺杂的几种来自西域的药材,长相艳丽唯美,闻起来总是有一股令人舒适的香味,有安神作用,也有,稳胎的作用。”把药丸重新放回到瓶子里,递给苏颖棠,缓缓地给她道来。
“稳胎?就是说,服用这个的人,胎气不稳?”接过瓶子,苏颖棠又仔细端详了瓶子一番,有些意外,这股幽香所散发出来的源头具备的效力,令她大感意外。
“对,而且,还具有滑胎的危险,这些药物的药效极强,一般再难保住的胎儿,也可以轻易保住。但是,这当然需要一个巨大的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疑惑地皱起眉头来看着水影,苏颖棠不明白,保胎还需要什么代价。
“丫头,刚刚说了,这些药物的功效极大,服用这个药的人,孩子应该是保不住才对的,可她却这么冒险用这个,按照神学的角度,应该算是违背天命,一命换一命,知道吗?”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水影认为苏颖棠不可能听不明白的。
“一命,换一命?”意思就是,苏紫寒要生下这个孩子,那就得付出自己的命?
“对,如果这个是你认识的人,最好劝她停止服用这个药了,孩子保不住,兴许还会有第二个的。要知道,长得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发的有毒,等到她十月怀胎足月生产的时候,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哪怕她成功生下来,也不会有几天的命。若是她一直服用这个药物下去,肯定会元气大伤,到后来,越来越虚弱……”
看着苏颖棠凝重的面色,水影大概能猜出,这个药定然不是她在吃,因为她之前不慎流产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了。往另一个方向想,那便是她所认识的人。
“我……会看着办的。”到了此时此刻,听到这颗小小的药丸背后所蕴藏的秘密,苏颖棠除了觉得心寒,就是觉得可怕和恐惧。
她也深深地相信着,像苏紫寒这么怕死的人,不可能会同意服这些药,况且苏紫寒之前宁愿闹到南宫翎那儿也要和南宫皓轩离婚,光从这一点,苏颖棠就断定,她根本不爱南宫皓轩,至于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这点八卦苏颖棠就不探讨了。
但她可以肯定,苏紫寒肯定是不愿意怀着南宫皓轩的孩子。而这些药丸的药效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断然是有人蒙骗了她。
“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水影老头儿,谢了啊!我先回去了!”微笑地跟帮自己解决了问题的水影,苏颖棠起身,开心地往着门外走去。
手才抓住了木门的把子,还没有打开门来,水影就开口问道:“丫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帮你自己治病了。”
这些日子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苏颖棠的身体日渐变得强壮,没有以前那样的羸弱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就完全康复,那些年月长久地积累在了她体内的毒素,如果不除去,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老头儿,少给我操心啦!我知道怎么办的!走啦!”现在,她还没有考虑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太多,她需要一件件解决之后,才慢慢去考虑。
或许最后时间不够,但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离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故作轻松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回头冲着还坐在位置上的水影微微一笑,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当门扉关上的那一刻,苏颖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后背无力地依靠在了门上,抬起迷茫的眼睛看着终于有了依稀光点的天空。
“给自己治病吗?”嘴巴微微挪动着,她在自言自语。
这些日子身体是好了,但是苏颖棠也能隐约地感觉到,偶尔会比以前更加疲惫,睡的时间也长了,平日里虽然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她的身体,她自己怎么能够不清楚呢?
她看似强壮,实则,是越来越虚弱了,苏颖棠明白,是体内的毒素在作怪。
露出自嘲的笑容来望着星光稀疏的夜空,苏颖棠没有了刚刚在水影面前的自在轻松。
默默地看着夜空发呆了一会儿,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加上鎏巷鱼龙混杂,若是不趁早离开,遇上些什么事情,那就麻烦了。
双手撑在身后的门上,用力往前一推,让自己的身体重新站直,转身准备走出巷子外的时候,在巷内两侧上方挂着的灯笼散发出来的烛光照耀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光线只足以照到他的肩膀,却看不清楚他的脸颊,他的脸,全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下。
******
阴云笼罩了夜空整整半个月,今晚终于散开来了,那一轮明月不再是朦胧依稀,原本没有星光的黑暗,也逐渐有了光芒。
迈着慌忙的步子踱步到了门外,墨琉歌坐在了宅院的后花园处,抬头看着夜空发呆。
“墨小姐怎么如此有兴致,在这儿赏夜景。”
忽然,一把声音闯入了她的世界之中,惊醒了她的思绪,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脸颊,这张脸的主人,在墨家大宅,已经呆了将近两个月了。
“这么晚,不去陪我哥,来这儿做什么。”墨琉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冷漠地问道,似乎对这个女子没什么好感。
此时站在墨琉歌面前的,则是当日慕容卿所说要送给她哥哥的那份见面礼的领舞舞姬,姣好倾城的容貌,温柔的性格,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温柔香。
从她的身上,墨琉歌总是能够感觉熟悉,但她却和自己脑海中想象的那一个人,不大符合。
因此,墨琉歌保持着一副疏远的态度,不和她亲近,也不和她过分地疏远,始终维持在一个平衡中,对彼此没有熟悉。
“墨小姐似乎很讨厌我的样子。”面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舞姬也没等墨琉歌的邀请,自作主张地坐在了墨琉歌的旁边。
“我好像没让你坐下吧。”瞟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一眼,墨琉歌毫不客气地嘲讽她。
“反正,迟早的事情,我记得墨小姐似乎和别人说过我脸皮厚或者不要脸,我觉得我是时候为你展示一下了。”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真诚来,很明显是伪装。
被最好的姐妹深深地伤害过一次之后,墨琉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沉着冷静,寡言少语,和以前那个活泼的模样相比起来,通俗地说来,就是无趣了许多。
而且对于墨奕尘以外的人,墨琉歌都保持着警戒的状态,不过分亲近,从苏紫寒背叛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任何人都不可信。
“墨小姐,男人靠不住,朋友更加靠不住,这个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是自己。”静静地看着墨琉歌单薄的侧脸,女子转过头来,坐得端正,也学着她一同抬起头来,望着夜空,忽然地开了口。
她所说的话尽数落入了墨琉歌的耳中,意思明确却又隐晦,其中的意义,恐怕每个人听了都有千百种的解释。
心境产生变化的墨琉歌听到了这番话,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她睁大着眼睛,露出惊讶的眼神来看向身边仰望星空的女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墨琉歌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可以确定只有墨奕尘一个人知道。
可现在听这个舞姬所说的,似乎很了解她的事情。
“按着你自己的理解来吧!”女子望着她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明白地告诉她自己到底为什么说这话。
“你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以前,是不是有过接触?”话说得亲近了些许,但墨琉歌知道,自己这是为了查探关于她身上的秘密。
这个忽然被送到了墨奕尘身边的舞姬太过神秘,她的绝色妖娆,就像是一个黑夜里舞动的妖精一样,将人深深吸引,同时,她的身上也似乎蕴含了许多秘密,总是微笑的脸上,令人抓摸不透那张嘴脸后边的想法。
“你认为呢?”她仍然选择了回避直接回答,这样故作神秘的感觉,倒是让墨琉歌觉得厌恶。
听到这句话以后,墨琉歌的眉头皱得很深,危险的光芒从眼睛中迸发出来,紧紧地盯着女子。
“我的耐心有限度,不要以为我哥现在宠你,你就可以留在这儿当墨家的女主人,你只是个卑贱的舞姬,不配,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你赶出墨家。”对她毫不留情地发出警告,这一次,墨琉歌是真的生气了。
面对这样难听的话语,女子仍然面不改色,似乎并没有受到墨琉歌那般侮辱的话语的影响。
“我没关系,墨小姐大可以去说,把我赶出去,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在墨公子心中的位置,有多重。”男人都是靠不住,她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复仇罢了。
“……”没料到这名女子竟会如此沉着淡定地回答自己,以为自己的警告相逼会令她感到恐惧,可她的话,彻底地让墨琉歌无言以对。
“墨小姐,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了。”见墨琉歌的面色越来越不对劲,女子也不再说什么劝阻的话语,而是转移开了话题来。
“你到底是谁。”纵然她的话说得含蓄,墨琉歌身上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感觉挠得她的心里更加得痒。
“我?我就是沐慈,墨小姐这问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名唤沐慈的女子假装说笑地回答。
明明清楚墨琉歌问的是什么,但是就是不肯正面去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的。”眯起危险的眼睛,墨琉歌紧盯着她,今天很明显是沐慈跟着自己来到这儿的,她不认为是巧合,正好,把她的底子给摸清楚。
“嗯?不是吗?”沐慈继续装模作样地装疯卖傻。
“罢了!”看沐慈这副模样,墨琉歌心知,就算自己怎么逼问,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的。
“呵呵,天色不早,墨小姐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假意观察了一下天色,随即沐慈起身来,小声地和墨琉歌叮嘱了一句,继而往着进来的那一条小道走去。
默默地看着沐慈离开的背影,墨琉歌的眼前忽然恍惚地有一个影子出现,继而慢慢地,慢慢地和沐慈的背影相互重合。
那一瞬间,墨琉歌似乎见到了一个,自己很久没见,一直想见的人。
“青儿……”
不由自主的,墨琉歌就喊了出声,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才从慌神中反应了过来。
说起来,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去找过风青儿了,想起前些日子去到鎏巷的场景,她受尽屈辱,虽然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但是墨琉歌一点儿也没有记在心上,如今,她想着,唯一能够聊聊心事,说说话的人,就只有曾经最好的姐妹,风青儿了。
和墨琉歌道别了以后,沐慈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周遭的安静,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初见墨奕尘时的那一片小花园,其中有一个圆桌摆放在了那里。
坐在这儿,抬头就可以看到一片澄净的天空,当然,此时是夜晚,除了偶尔的一星半点之外,并看不到任何的别的光景。
“你怎么在这儿?”从另一侧的密道里走进来的墨奕尘,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再凑近一点儿看时,才发现竟然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一个人。
“嗯,随便走走,就来到这儿。少爷这么晚了都没睡吗?”回眸一笑,沐慈温柔地回应着,起身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搀扶着他的手臂,和他一同走到了石椅旁坐了下来。
“烦心事太多,睡不着。”伸手揉了揉自己鼻翼两侧,按摩那里的穴位,为自己放松一下。
见状,沐慈非常体贴地站起身子来,站在他的身后,捏着他的肩膀,为他放松筋骨。
多日的疲惫慢慢地消除了下去,墨奕尘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沐慈的按摩。
虽然知道她是慕容卿派来的人,那日也只是因为喝醉了,才会糊里糊涂地和她一起,最后顺理成章地把她留在府里了。
但是墨奕尘对于沐慈,还是存有戒备,只是没有像墨琉歌一样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观察了这么些日子,墨奕尘也没发现沐慈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反倒是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伺候着他,最多说的也只是几句关心问候,但不该说的话,她不会多问一句,甚至有人来的时候,几乎不用他去说,她都会自己乖乖地离开。
这么温顺的女人,墨奕尘还是第一次看到,就好像她是特意为他订制的女人一般,知道他的想法,懂得他的爱好,什么都能让他称心如意。
墨奕尘不敢说这个女人没有去特意调查了解过他,但是这般看似无目的的,才让他觉得可以和恐惧。
她的那张永远温婉迷人的笑脸,就连城府深的墨奕尘,都看不透,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想怎样。
“舒服些了吗?”沐慈微微地弯下身子来,侧着脸微笑地看着墨奕尘,声音甜美地问道。
“嗯。”闭着眼睛墨奕尘没有多说一句话,轻声地应了一句。
不得不说,即便沐慈本身存在着许多的疑惑,但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起码,很合他的心意,知道他需要些什么,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少爷,想去睡了吗?”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沐慈却是更加凑近了墨奕尘些许,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
“唔……”温热的气息打落在他敏感的耳垂上,顿时令他的气息变得紊乱,低沉地应了一句,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体上有些燥热难耐,很是不舒服。
每每,只要她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不论是她的技术还是容貌,都足以吸引到男人不由自主,而墨奕尘,也很不幸地成为了其中之一。
他享受着这种感觉之余,也很讨厌,因为总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可他又无法克制住自己,毕竟,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
“少爷?”没听见墨奕尘的回答,沐慈直接就凑近到了他的耳边,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了他同样柔软却敏感无比的耳垂,令他身体猛然一阵,燥热从全身忽然集中到了小腹的位置上去。
在沐慈想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墨奕尘猛然地转过身来,手迅速地绕到了她的腰间,一把地把她给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坐了下来,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嫣红柔软的嘴唇。
继而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墨奕尘像是在掠夺一般在她的嘴唇上肆意吮吸,似要将她唇瓣上的花蜜全部给舔干净。
“嗯……”沐慈双手撑在了他结实的胸前,稍稍地挣扎着,但嘴上却是在符合着他的动作。
软似无骨的白皙小手隔着衣物轻轻地抚摸着墨奕尘的胸前,继而慢慢地顺着锁骨的方向上去,绕过他的肩膀,紧紧地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气息愈发地紊乱,墨奕尘的手也跟着不由自主起来,一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拉近自己和她的距离,让彼此之间的吻更加贴近;另一只手则是拨开了她的外衣,把她里边的抹胸给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
霎时间,沐慈的圆润在抹胸被扯下的那一刹那跳跃了出来,被墨奕尘的大手一把握住,狠狠地搓揉着。
“嗯……嗯……”兴奋的感觉刺激着沐慈的直觉,她忍不住地发出声音来,而且越来越大。
如此娇柔甜腻的声音从沐慈的嘴巴中发出来,同样深深地刺激着墨奕尘的感官感受,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粗暴,没有估计到沐慈的感受。
紊乱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散发出来,近距离地打落在了两人的脸上,令两人都失去了理智。
月色从薄雾之中逃了出来,温和的月光洒落在了这一片地方,使这片地方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不断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缠绵悱恻着,两人不知道何时已然坦诚相见。
在月光的映照下,沐慈的肌肤变得白皙透亮,隐隐中散发出红润来,犹似诱人的水蜜桃一般,看得墨奕尘更加的欲罢不能。
双手不断地在她柔滑的身上游走着,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点燃了一把火似的,沐慈感到火热得不得了,身体一直向墨奕尘贴近,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的两具身体,紧紧地相互契合着。
早已经挺立起来的某物,在墨奕尘寻找了一个令两人更加容易契合的位置之后,一个挺身,在沐慈毫无防备的状况下,闯入了她的身体。
“啊……”头不自觉地仰起起来,沐慈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而他则是一直亲吻着这个令他足以发狂的身体。
虽然说,沐慈是他的敌人,但是不得不提,他彻底地迷恋上了这一具身体,然而,却怎么也不可能让她拥有一个在墨家名正言顺的身份。
花前月下,两具身体水乳交融,缠绵了许久,直到墨奕尘发出那一声满足的低吼,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停歇了下来。
“少爷……”眼神迷离的沐慈望着墨奕尘,她温柔地喊了出声。
“回去睡觉吧!”把她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墨奕尘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穿了上身,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地吩咐了她一句之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默默地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沐慈面上终于失去了平日的笑容,眼神了已然不是看不透的笑意,而是黯然神伤。
望着墨奕尘离开的方向,嫣红薄唇微微轻启,小声地对着早已是空无一人的出口小道说道:“哪怕一直这样,我也愿意。”
就算他还是一个正眼也不给自己,可沐慈觉得,这样足够了,能够这样像一对平淡的夫妻一样相处,她觉得真的足够了。
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沐慈一直都非常清楚是来做什么的,慕容卿已经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她也牢牢抓住了,并且留在了他的身边,之后做什么,都由她自己来决定。
日子如此得平静,以至于沐慈渐渐忘却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她似乎开始适应了这个身份,开始沉迷于现在的生活,想要一直一直,就这么和墨奕尘过下去……
但,她清楚,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墨奕尘都未曾对自己上心过,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哪怕一刻。
他迷恋的,只是她的这具身体罢了,若能用这副容貌,这具身体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付出再大的代价,沐慈也认了。
高空上的薄云再次缓缓地移动到了月亮前边,柔和的月光瞬间消失,沐慈所在的地方霎时变回了最初的昏暗。
屋顶上,一抹人影快速地闪到了坐在石椅上的沐慈的身后,一身黑衣,就连脸也被遮起来,只留下一双幽绿的眼睛在外。
黑暗下,那散发出幽绿光芒的双眼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但背对着他的沐慈已经领会了许多次了,也早已体会到了那光芒的可怕,并没有转过头去,而是始终保持着背对的状态。
“有什么发现吗?”幽绿眼睛的主人开口询问沐慈。
“没有。”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来。
“这么些日子了,什么也调查不出来吗?”眉头微蹙,幽绿眼睛似乎对于沐慈的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
“他不信任我,如果我贸然行动,多问,会引起他的怀疑。”沐慈淡定地回答。
其实,只是她不想去做多余的事情,沐慈是带着仇恨而来的,可……却又一次沦陷在了情网之中。
纵然他把她伤得满身窟窿,遍体鳞伤,但她仍然一心向他。
“沐慈,我希望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是谁把你从那个污秽的地方救出来,让你不需要再去饱受那些侮辱,你现在的容貌,又是谁给你,这些都不是天赐的,都需要付出代价。”这些天都隐秘地观察着沐慈的一举一动的幽绿眼睛,又怎么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避免引起怀疑而不行动,还是另有想法呢?
关于沐慈的事情,他是了解了很多,从她最初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是跟着她的,对她的认识,不算长,但足以透彻了。
“箬,我不需要你每一次这样警告我。”放在石桌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沐慈似乎生气了,侧过脸来,稍显愤怒地回答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记着,你是因为什么而来,也记着,是谁给了你重生的机会。”被沐慈叫做箬的幽绿眼睛的男子,并没有被她的愤怒所恐吓到。
“我知道。你回吧!”沐慈不想要再和他多说什么,直接下达了驱逐令。
“沐慈,为了他,值得吗?”他不曾看过她一眼,就算她还能呆在他的身边,箬也相信,他不过是迷恋她的身体罢了。
“箬,你不懂。”只要是为了他,沐慈都觉得值。
闻言,箬知道怎么劝她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拍卖会是在一个月后,你抓紧点儿时间。”离开前,箬再次提醒了一句,让沐慈不要忘了正事。
一个月,她最后剩下的时间,竟然只是一个月了,还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可以长久……
仰望星空,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了下来,低落在了地上,散成了一朵精致的泪花。
******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落雪被送到太后宫中的第一天的晚上醒来,她就发现了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像石像一样,永远维持着一个姿势,一个表情,除非她走动的时候,不然也不会动的少年。
他很奇怪,不论落雪问他什么话,他都是简短地回答,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显然没有要和落雪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每每总会陷入沉默的局面。
“兖。”
“你几岁啊?”
“十五。”
“那你来自哪里?”
“不知道。”
“……”
每次太后进到落雪的房间里,看到的便是双手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天真地看着对面站立如松,挺直得犹似一根竹竿一样的皮肤白皙的戴着半边冰冷冷的贴面具的少年。
而每次听到的,都必然是这样无趣又没营养的对话。
“皇奶奶!”
听见门开了的声音,落雪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门口的方向,看到每天都给她送好吃的太后,立马跳下了椅子,跑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相对落雪的热情,兖则是默不作声地抱拳作揖,算是给太后行礼了。
对于兖在慈宁宫的出现,太后原本是有些不习惯的,也不大想一个这么奇怪沉闷的少年留在这儿,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落雪还是个孩子,但是她还是担心了。
但听完了苏颖棠和南宫瑾煜的说法,这个少年的身手了得,可以好好地保护落雪不受任何伤害,勉为其难之下,太后也只好答应了。
“雪儿,看皇奶奶又给你带了什么?”慈祥的笑容爬上太后的面容,每次看到露出灿烂如阳,活泼可爱的落雪,太后心里对兖的各种不适应,也都慢慢地淡了下去。
渐渐的,也转变成了适应,好似兖就是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地方一样。
从小被训练成冷漠无情的冷血杀手,兖在组织的训练营里,每日除了枯燥的练习之外,没有任何的消遣活动。
因为杀手被要求没有七情六欲,不能具备常人的感情,所以都是让他们每个杀手独立生活,独自行动,可谓是真正的独行侠。
由小到大都是如此,兖除了会杀人之外,别的什么也不懂,更不懂得怎么和人相处。
命是南宫瑾煜给的,从进入暮雨的那一刻开始,他被赋予了杀手的身份,需要坚信和铭记的,就是服从命令。
所以对于落雪,他便是在服从南宫瑾煜给他的,陪着她,不能违抗她,保证她的安全这一条命令。
来到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寸步不离地守在了落雪的身边,就连睡觉,他都是站在房内隔间的珠帘外,站着休息的。
“哇!谢谢皇奶奶!”看着太后身边的人从装着食物的篮子里拿出一样一样美味的糕点,落雪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作为一个忠诚的吃货,落雪可谓是把吃作为了人生最大的理想。
“雪儿乖,奶奶呢,老了,该去休息了,让兖陪着你,慢慢吃,好吗?”
“好!”
落雪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烦扰太后陪着自己,乖巧的她把太后送出了门外之后,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眼睛扫视了一番,兴奋地看着这一桌子的好吃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吃起来。
“兖哥哥,你要不要也来吃?”她小小的身体,又是一个女孩子,再爱吃,也吃得不多,这么一桌子,肯定是要浪费的,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正想着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吃也有些无聊。
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想起了兖的存在,觉得分享才是最快乐最重要的她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望向他,热情地邀请道。
“不用了。”
然,不懂得分享的快乐的兖,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落雪的邀请。
“可是,东西好多,我吃不完。”被无情地拒绝了的落雪,原本笑着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转变成了失落。
“……”
“兖哥哥,不如,你还是来陪我吃吧!”不想浪费的落雪,不放弃地又一次厚脸皮地向他发出第二次邀请。
“……不用了。”一如刚才的回答,兖还是这么地不留情面。
“哼!”一连被拒绝了两次,和善的落雪也生气了,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盘子里的糕点,张开大嘴巴,一把塞进去了一个。
随即跳下了椅子,一手抓着另一块糕点,一手拖着自己刚刚坐着的椅子,走到了兖的面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下,爬到了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他,没等他揣摩出她想做什么,就把手上的糕点一把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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