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若寒星心若月林寒星南若月》番外4

    她很少说这样温情脉脉的话,倒让林寒星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是紧紧地拥住了南若月,原本以为成亲后会给她安稳自由的生活,可是没有想到还是不经意地便卷进了重重的危机里,想到眼下的处境,林寒星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夫君,你为什么要叹气?我觉得你对整治瘟疫的事情做得很好,很可行啊,你不是也说过,景朝有瘟疫被治疗痊愈的先例吗?”为何他此时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呢?南若月在他的怀里奇怪地问。
    “我的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林寒星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看着外面慢慢黑下来的天忧心不已:“我觉得在这瘟疫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南若月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瘟疫这种事情是天灾,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啊,难道还会有什么人为不成?
    林寒星松开南若月,拉着她坐回到椅子上,亲手替她倒了杯热茶,这才将心中的疑虑告诉她。
    “我虽然不认得管辖此地的官员,不过却觉得他十分的奇怪,景帝曾经就瘟疫的问题全国下过旨意,一旦发生瘟疫不得瞒报,也不会追责父母官,一旦发生瘟疫,便会有专门的官员过来接手处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出现隐瞒不报的情况是非常少有的,而且他不过是个区区县令,哪里来的官兵驻守在此处,最多只是派几个衙役们来便不错了,百姓们不知道,可是,却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这种现象根本就是想让春禧镇里无人生还,到时候春禧镇只会沦为一座空城,这原本是个水陆亨通的好地方,可是却因为这场瘟疫就此空置,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背后到底又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南若月起身替他揉了揉肩膀:“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哪里会有什么阴谋,我猜可能就是县令大人太过害怕,想着能够借此蒙混过去,毕竟,就算是皇帝不追责,也会影响到他日后的仕途,大不了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你再向朝廷汇报此事,严厉地惩罚一下本地的官员就是了。”
    林寒星勉强地笑了笑,他也不想让南若月太过担心,只好敷衍着应了一句:“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的确是想得有些多了。”
    “就是啊!”南若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寒星点了点头:“怪只怪我以前贪玩,虽然见过太医们治疗过瘟疫病人,却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们究竟是怎么配的药,好在还有铃花婆婆说的那味草药,我让大家都出去找了,可是找了好些回来铃花婆婆都说不是,现在天黑了,大家也都回来了,明日一早还是要接着去找的,我们虽然没有办法出去,不过,我已经将这里的消息托人绣在针线上,投入河水之中,希望河水能够将消息带出去,这样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便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夫君你可真是聪明!”南若月赞赏地伸出了大拇指:“好了,你忙到现在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东西来,明日一早,还有更多事情要去做呢!”
    林寒星拉着南若月的手恋恋不舍地吻了一下,这才松开她,让她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就在南若月刚刚走出门的时候,大华带着哑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哑奴不会说话,大华也是急得一头汗,一见到林寒星便对他大声地嚷着:“不、不好了,林大哥,我们刚刚发现,铃花婆婆从后山的崖壁上摔下来了,她、她、她死了!”
    “什么?”林寒星“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铃花婆婆死了?”
    “是啊!”大华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我和哑奴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铃花婆婆,后来有人在后山的一处山崖下发现了她的尸体,身体还是温热的,应该是断气没有多久,我想,她可能是见我们找不到佩兰草而太过心急,所以自己去山上找了,而她年纪那么大了,一失足掉下了山崖……”
    这一切不过是大华的推测罢了,林寒星看了他一眼,他和铃花婆婆是多年的邻居,此时知道婆婆遇难,表情很是悲恸。
    “你快点带我过去!”林寒星觉得此事实在是有些蹊跷,正值傍晚,虽然一直都没有采到她所想要的草药,可是最后一波去找草药的人并没有回来,铃花婆婆怎么会在还没有确认结果的时候就跑出去呢?而且,她明明知道自己年老体衰,根本就爬不了山了,为什么还一个人悄悄地跑去?
    南若月正在厨房里洗手准备做饭,看到林寒星跟着大华急急地奔了出去,不由地跑了出来,追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林寒星顿了顿脚步:“听说铃花婆婆出事了,你在家里等我,我去看看便回来。”
    “我也要去。”南若月连忙就要解下身上的围裙,不过,她才跑出去几步,还刚出院门,便觉得一阵头晕,连忙扶住了门框,抚了抚头。
    “你怎么了?”林寒星连忙折了回来,关切地看着南若月。
    “我没事!你还是快点去吧!”南若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日前,她便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适了,早晨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
    “哑奴,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月儿。”林寒星顾不得太多,内疚地看了南若月一眼,便将她托付给了哑奴,哑奴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夜色里,南若月看着他和大华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
    身边的哑奴倒是贴心得很,见南若月有些虚弱的样子,连忙扶住她,带着她往屋子里去,还替她多点了一盏灯,让屋子里看上去更亮堂一些。
    南若月坐在灯下,看着哑奴,他洗干净了脸,比午时看到他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仔细看去,长得倒是很俊俏的模样,年轻而沉稳,身上有一种让人觉得踏实的感觉。
    “哑奴,你是哪里人?我听大华说,你曾经是流浪到春禧镇来的,你的家人呢?”南若月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看他的样子,也应该受过不少的颠沛流离之苦吧?否则,年纪轻轻的,不会有这样的稳重。
    可是,哑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似乎根本就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也许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所以他才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南若月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于是讪讪地笑了一下:“好了,我去做饭,我知道你一定也饿坏了,我们一起吃好了。”
    这一次,哑奴没有反对,而是跟着她一起进厨房里去了。
    南若月做饭,哑奴便在一边给她打下手,她刚刚将菜炒下锅,哑奴便递上了炒勺,正要起锅的时候,他便会忙不迭地递上盘子,火小了他又会跑去添火,虽然两个人之间不说话,却配合得很有默契。
    “没有想到,你看上去粗手粗脚的,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有耐心!”南若月欣喜地夸奖着哑奴。
    林寒星和大华来到大家聚集的前厅,看到铃花婆婆已经被放在门板上了,一张白布盖着她的身子,她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地躺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大家静静地看着铃花婆婆,伤心之余,还有些担忧。有几个年轻人显然是刚刚才从后山上回来的,脚上沾满了泥巴,手里提着来不及放下的药蒌,蒌子里还装满了很多草药等着回来让老人家辨认。
    林寒星一到,大家便立即围了上去,大华也跟着问:“林大哥,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只有铃花婆婆知道那个叫佩兰的药草长得什么样子,可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没有了佩兰草,大家的恐慌又多了几分,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地凝固了起来。林寒星没有回答大家的提问,上前去轻轻地揭开了盖在铃花婆婆身上盖着的白布,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这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铃花婆婆身上的那件蓝色粗布的衣裳虽然有些凌乱,不过却干干净净服服贴贴地穿在身上,她脚上的那双白底黑布鞋也是干干净净的,虽然说铃花婆婆本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老太太,不过,能够在天色将黑之时去一趟后山,又从山崖上摔下来却不弄脏脚底,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林寒星不动声色地又盖上了白布,抬起头来,目光一一地扫过他面前的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将视线落在大厅的一角。
    那里是中堂案几,其中的一张椅子边,放着铃花婆婆的拐杖,拐杖就靠在椅子旁边,也是光洁干净。林寒星心想,铃花婆婆都已经快七十岁了,虽然身体健朗,不过腿脚却不那么灵便了,平日里连走平路都要拄着拐仗,怎么这一趟上山却连拐杖也没有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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