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若寒星心若月林寒星南若月》第119章 各奔东西

    “若月,你、你没事吧?”就算是自己生命垂危,凌君言还是在关心着南若月的安危,看到她安好,便放了心,抓住她胳膊的手也软软地垂了下去,吓得南若月连忙呼唤着她的名字:“君言、凌君言——”
    “你、你没事就好——”说着,凌君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南若月抱着他一起软倒在了地上,眼泪“扑扑”地流了下来…….
    三月末,桃花已经快要落尽。
    一夜春雨来袭,让树枝头最后的几片桃花也飘落进了泥泞里,百花村的青石板的小路,被这夜雨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照在上面亮晶晶的,有猫儿轻巧地从上面跃过,留下一团团小小的湿润的脚印。
    凌君言住在百花村里养病已经快十日了,他胸口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而南若月固执地留下来,坚持要照顾他直到伤情痊愈之后才肯离开,无奈之下,林寒星也只好留下来等她。
    那一夜幸运的是暗器偏了一点点,否则直中心脏便再也救不回来了,加上凌君言年轻气壮,所以在床上躺了两日便起来了,现在在南若月的精心调理之下,又养了几日,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每日里还能够下床来走走,看看外面的春光,而南若月则天天下厨,做营养滋补的汤水,希望他能够尽力地好起来。
    这一日,雨后初晴,不出半日的功夫,院子里的石板地便晒干了,凌君言在窗口的书桌边作画,他很有耐心,每当读书作画的时候,一静下来便是半日的功夫,就连南若月都觉得他应该多活动活动。
    待中午的时候,南若月将熬好的鸡汤端上桌的时候,凌君言的画也作好了,南若月去房间里叫他出来吃饭的时候,看到那张铺在宣纸上的画,画了一片桃林,那桃花灼灼而开,如一片嫣红的云霞,桃林的深处,有两个人影,似乎在亲昵地说着什么话儿,画功自然不在话下,而这画面却让南若月看得熟悉,正是那日在青峰山的桃花林里,他们聊天时的场景。
    “你觉得我画得如何?”凌君言收起画笔,看着那画面,眼光里温柔内敛:“我很喜欢。”
    南若月有些尴尬,若是说画得好,似乎是在回味那一日的场景一般,怕惹了他的误会,可是,这画面儿的确又画得很好。最后,她只能避左右而言他道:“这个季节桃花不都已经落了吗?你怎么还能够画得这样繁茂美丽呢?”
    凌君言笑了笑,抬起眼儿,目光飘向窗外那株桃花,那粉色的花瓣儿还落在树底,沾了潮气儿没有被风吹走,他的目光也似乎湿润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季的花期我是错过了,但是,那片美丽的桃林却永远开在了我的心里,我想,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抹去了。”
    他这一语双关的话让南若月无言以对,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正在外间等着开饭的林寒星有些坐不住了,见他二人迟迟不出来吃饭,反倒是讨论起书画来,不由地负手进来,看了一眼那书桌上的画儿,道:“我只以为凌公子诗书通得很,没有注意到你的画儿也画得这般好,这桃林画得栩栩如生,那桃花瓣儿好像能够透出纸面飞出来一般,只不过,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我可不认同,这一季的花期虽然错过了,不过,明年的桃林也一样会如此美丽的,不是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吗?无非是赏花的人不同罢了。”
    “对呀,赏花的人不同了。”凌君言明白林寒星的意思,这些天休养生息躺在床上,他总算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个通透,终于明白了林寒星和南若月根本就不是兄妹,而林寒星对他始终心有芥蒂,但是林寒星不明白,他却是再也明白不过了,南若月对自己,的确只有朋友之谊,却没有男女之爱,她之所以能够留下来照顾自己这么多天,完全是因为这一箭,是自己替她受的,她为了感恩报答罢了。
    不属于你的人,始终都不是你的,不是你想争取都可以的。
    “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离别的话还是由他主动说出来比较好吧,他知道南若月还想着要去继续追查官银被劫一案,他的二叔,不过是江南五虎之一罢了。
    南若月见他如此洒脱地便说出了各奔东西的话,心里有些酸酸的,既觉得对不住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林寒星看出来了,他趁势说道:“我们也的确应该上路了,昨日里传来消息,秦峰已经被押送上京了,据他的口供,这劫案只是他一人所为,后来凌云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会和他产生争执,那天阿进说的他们争执得很厉害便是这件事情,是凌云将官银砌在石墙里,想要掩盖证据,可是,秦峰却很不甘心,之后做出了害死大哥拿走钥匙的恶事,想要将那笔官银甚至整个青峰寨收入囊中,只是不料全盘的计划都被打破了。现在秦峰伏了法,青峰寨也没有了,我们还有其它的任务需要完成,便就此和凌公子告别了。”
    “可是——”南若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却被林寒星拉住了。
    “你不想去替你爹查案了吗?”林寒星在她的耳边小声地提醒着,南若月便不再坚持了,而是看着凌君言:“那你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地的,没有回青峰寨的那几年,我不是活得自由自在吗?”凌君言将那幅画小心地拿了起来,递给她:“这幅画便当作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谢谢——”南若月喜欢得很,小心地将画卷起来收好。
    林寒星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离开了百花村,回头看看青山绿水里的百花村,春间迷蒙,正是最好的风景,而凌君言的人生,也要从这里重新出发了。
    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他们四人同行了,林寒星遇险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景帝立即派了十多名武功高强的随从,一路护送他们前往灵州的行宫。
    “我们去往行宫作什么?是不是去拜见皇帝?”一路上,南若月充满了好奇,离开百花村,他们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之前吵过、闹过,别扭过,又统统地烟消云散了。
    “我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林寒星倒是很欣慰,刚认识南若月的时候,她的性子高冷,根本就不屑于和他多说话,与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对任何与她无关的事情也提不起兴趣来,现在,反倒是话多了一些,性子也开朗了很多,这样的改变可是个好现象。
    “朋友?什么朋友?你的朋友为什么要介绍给我认识呢?我又不认识他。”南若月不满地嘀咕着,心里却是很高兴的。林寒星竟然说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那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有是一席之地的。
    “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我再告诉你,灵州可是好地方,人杰地灵,否则皇帝也不会在灵州建造行宫了。”林寒星瞥了她一眼:“南若月,我告诉你,有什么好东西我都是要与你一起分享的,我可不像你这么没良心,见色忘友。”
    “什么叫见色忘友?”这一路上,林寒星已经把凌君言的事情拿出来说了很多遍了,让南若月又尴尬又恼火。
    凌君言重伤那夜,她以为他死了,心中悲痛内疚不已,的确是抱着他哭了很多,之后林寒星将他们分开,要送凌君言去疗伤的时候,南若月不明道理,还对着他大发脾气,说他冷血无情,说了他很多难听的话,林寒星当时的脸色都气得发青了。
    后来凌君言又活了过来,南若月才觉得自己当时对林寒星的确是过份了一些,虽然林寒星不怎么待见凌君言,但总也叫人将他救了回来,而且也没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封了青峰寨,将秦峰押送京城,剩下的那些小喽啰们,都被安排充了军,也算是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这一点上,南若月还是非常感激他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地借此事来嘲讽自己。
    “林寒星,如果你还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南若月火气一起,“噌”的一声就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紫霜宝剑,柳眉倒竖,盯着林寒星。
    林寒星假装害怕的样子,给了她一个讨饶的眼神,然后趁着她不备,又捉弄地夺走了她手里的剑,两个人一路上你追我赶,你争我夺,让那十几个跟在后面的人都忍俊不禁。
    林宝儿跟在他们的后面直摇头,他最是能够理解少爷的心思,他分明还在吃醋中,什么时候凌君言的事情在他们中间淡忘了,恐怕他的醋意才会消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淡忘,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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