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北卫比白天更加寒冷了,屋内烧起了炭火,虽说依旧有些冷,却比屋外要暖和许多。
图门印玉将身上的披风裹了裹,推门进了屋内,“父王。”
图门巴彦听见声音,便放下手中的酒壶,抬头笑了笑,“印玉来了啊,来,快坐下。”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图门印玉轻点头应道,随即走向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父王深夜叫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这副温和谦逊的模样还真是和他母亲很是相似啊。
图门巴彦面上漾起笑意,“你今早在大殿上的提议还不错,你有没有具体的办法?”
图门印玉愣了愣,随即躬身回道,“儿子愚钝,暂时还没有确切的办法。”
图门巴彦将酒壶中的酒倒出些到酒杯中,递给图门印玉,随即咳了咳,“本王打算让你去趟东清国,和那边的商人谈谈,顺便看看你母亲的家乡。”
图门印玉怔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嘴角含着笑意,“多谢父王。”
图门巴彦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随后又拿了酒壶喝起酒来。
图门印玉与父亲又寒暄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起身离开了屋内,开门出去时,在门口遇见正朝这边走来的图门那钦,似乎并不惊讶,只温和的笑了笑,“那钦来找父王?”
图门那钦一向很讨厌他这个哥哥的这副和声和气的模样,他哼了一声,很是冷淡的瞥瞥了他一眼,“显而易见。”说着便径直绕过图门印玉,进了屋内。
对于他这态度,图门印玉也不生气,只是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离开。
而此时的东清国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厚重的云层盖着浓浓的天际,太阳只能露出浅浅的金黄色,披洒着漫天余晖,有一种奔向灰烬的艳丽之色。
李长歌站在窗外望着撒尽余晖的夕阳,心底忽地莫名有些担心起来,她皱起绣眉,苏越出去了好一会儿,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夫人放心,主子那边有墨珏跟着,不会有什么事。”隐在暗处的班竹说道。
李长歌微微一顿,深吸了口气,隐去心中的担忧,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傻,也是,他身边有墨珏跟着,再说他自己的武功也不低,她有什么好担心,而且她为什么要担心他!
思及此,李长歌随手捞了本书,将翠云遣退了下去,自己坐到等下翻起来书来。
随着天色渐暗,远远出来的喧嚣声也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歌直起身来有些疲惫的抬首揉了揉眉心,随即靠在椅子上慢慢歪倒在一边,原本沉静的眸子染上了几分困意,李长歌眨了眨眼睛,终于还是熬不住困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烛光燃烧地噼啪作响的声音。
隐在暗处的班竹望着她的睡颜,心中微动,随即转身拿了披风小心翼翼的盖在她的身上,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
倏然,窗外出现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显然是冲着李长歌的方向来的,班竹眸中一凛,一个闪身朝那人影冲过去。那人影身手也很是矫健,竟躲过了班竹的一击,立在了班竹几步开外的位置。
这动静将本就睡得不太熟的李长歌惊醒,她睁开眼从座椅上起身,“班竹,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夫人,您好好待在屋里就好。”
李长歌应声点了点头,班竹那边倒不用她担心,但那个人的来历和目的,让她弄不明白,自己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院中与黑影缠斗的班竹觉出不对劲来,这人根本不以正面与他交战,分明是在拖时间!
思及此,班竹脸上一凛,眉眼不禁冷了几分,一时却又脱不开身。
正待李长歌猜测那道黑影来的目的时,赫然,身后一道劲风闪过,李长歌猛的转身却并没有发现人影,微蹙了蹙。
蓦地,在她尚未察觉下,她的身后赫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很巧妙的勒住她的脖子,令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遭遇这变故,李长歌慌了一下,但很快便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惊慌和害怕是救不了自己的,随即她转动着眼睛,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可她发现自己身上渐渐开始失去力气,双眼也开始有些模糊。她心下大骇,眼下莫说是逃出去了,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这些人是早有准备,早便知道她身边有暗卫护着,便事先安排一人将班竹拖住,随后另一人便用迷药迷晕后带走,他们背后的人还真是好盘算啊。
李长歌不禁冷笑,心里却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眼下班竹被那个人缠住,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自己又在房间的暗角处,院外根本注意不到这里。如若是挣扎大叫,那么带来的结果只能是被打晕带走,依旧逃脱不了被掳走的结局,反倒少了些回转的余地……..
转瞬间,李长歌心生一计,随即便假装晕了过去,身体一软,脚上不动声色地将一旁的几案勾了一勾。
几案倾斜倒地,案上的花瓶“嘭”的一声摔碎在地上,这不和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明显。
院中被缠住的班竹听见这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剑眉微拧,硬生生收回方才将要打出的内力,随即运动轻功,堪堪摆脱那个人,朝屋内的方向直直奔去。
屋内的人已察觉到班竹,随即动作迅速地捞起李长歌,腾出右手,从怀中掏出暗器接连朝着班竹掷去,趁着这空档施展轻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班竹眉间一冷,朝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追去,那个人的轻功不在他之下,但还是可以追上的,可因着方才被内力反噬,施展轻功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人的轻功竟然不在班竹之下。
在他怀里的李长歌心下不禁对这个人的身份升起几分好奇,这样的人,背后到底谁是他的主人,他掳走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她隐去心中的忐忑,右手小心翼翼地隐在长袖中,方才趁这个人分神之际她扯下了发间步摇上的珠串捏在手中。
方才与班竹缠斗的人见目的已达成,便不再跟着班竹,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眼见着夫人从自己眼前被掳走,班竹脸上的神情甚是阴霾,看清那人离去的方向后,随即朝着皇宫奔去。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