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李长歌忙退出苏越的怀抱,拳起拳头放在唇下一咳,眨着秋水般的眸子道,“墨珏好像有什么事情。”
“何事?”
站在门外的墨珏听着这毫无温度的声音,身上不禁打了个寒蝉,他是不是打扰到了主子,随即,他颤着声音回道,“回主子,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了,说是皇上召您进宫,商议要事。”
闻言,苏越眉头微敛,表情沉墨无波,转身浅声说道,“你在这里安心等我,我很快便回来。”
“嗯,你去吧。”李长歌垂着眸子应道。
她这副难得乖巧的模样成功的令苏越心头一动,一把将她拉过,还未待李长歌反应过来便倾身而下,低下头在她眉间印下浅浅一吻。
李长歌瞪着眼睛愣在当场,待她脑子重启,从窘迫中回过神来时,苏越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随即用手捂住脸,心中一阵哀嚎。
站在门外的墨珏等了片刻,便见主子开了门走出来,他悄悄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见他温和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平静得如同无波的湖面,嘴角却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墨珏这才长舒一口气,候在一旁。
苏越朝暗处喊了一声,“班竹。”
“属下在。”班竹应了声便闪身出现。
“我去趟皇宫,你护好夫人。”苏越沉着声音说道。
“是。”班竹躬身应道,随即又隐在了暗处。
李府外,高公公正候在马车旁,见苏越出了府,便上前迎道,“打扰到苏相了。”
苏越温润一笑,“无妨,高公公可知皇上昭苏某进宫可有何事?”
高公公回了一礼,歉声回道,“老奴不知,皇上只说是有要事商议,没具体说是什么事。”
闻言,苏越皱了皱眉,回道,“既然是有要事,那便快些启程吧。”随即上了马车。
高公公闻声躬了躬身,也跟着上了马车。
须臾,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绝尘而去。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是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漂浮着。而对比起东清国晴朗的好天气,现下的北卫却是寒风凛冽的天气。
整个北卫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虽说是白天,可那寒风好似一个醉汉般,在北卫街道上的每座房前游荡着,时而放开喉咙狂怒地咆哮,时而疲惫地喘着粗气。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怒吼中战栗,摇曳不定,太阳也怕冷似得躲进了云层。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都是颤着身子。
北卫今年的冬季尤其寒冷,就连一向过惯了这样的天气的北卫百姓都有些承受不住,捂着双手走在大街上,狂风肆无忌惮,凉飕飕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得人心寒。
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枝、树叶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王上,北边镇上因为这次冻灾,羊群病死不少,庄稼成活率也不高,这样下去,北边镇上的粮食怕是会供应不足。”北卫王宫大殿内,一群大臣站在大殿上正将北边的情况汇报个上座的王上。
只见上座的人一身貂绒披肩,身材高大魁梧,面貌却有些粗狂,这人正是北卫的统治者,图门巴彦,他单手支在座椅上,扫向大殿上站着的众人,朗声问道,“那么各位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殿上站着的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随后一人站出来说道,“王上,这次的冻灾来势汹汹,连王都都受了影响,恐怕………”
闻言,图门巴彦朝方才说话的那人瞟去,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阴鸷,“本王刚才说的是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不是来听现状的。”
方才说话的那人静默了片刻,随即他身后有人说道,“臣认为可以将王都和其他地方还剩余的存粮调到北边,先应急。”
“但眼下咱们王都也需要这些存粮,况且其他地方同样受到冻灾的影响,将那些地方的粮调到北边,存粮也不够。”另一个人反驳道。
“是啊。”
殿上的人都对应对之法各抒己见,没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坐在殿上的图门巴彦沉着脸,转眸瞥向站在最前方的两个人,“印玉和那钦觉得如何?”
此话一说,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朝两人靠拢了过来。
站在左边的图门印玉一身绒衣,修长的身影,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却闪着些凛然的英锐之气,只听他浅浅说道,“回父王,印玉觉得,可先将剩余存粮较多地方的粮调到北边救急,之后可以向邻国东清国购买粮草。”
闻言,殿上其他人思虑片刻后都频频点头,觉得不失一个好办法。可站在一旁的图门那钦却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朗声道,“大哥可知道我们眼下去东清国购买粮草,东清国那些个奸商定会借此抬价,用平时好几倍的价格买来粮草,这对于我们北卫来说负担太重。”
图门巴彦点了点头,舒展浓眉问道,“那钦觉得该如何?”
图门那钦与他父王极为相似,同样是伟岸的身材,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他自信的扬起眸子,朗声道,“那钦以为直接派军队将边邻的城池打下不就解决了?我们北卫的军队可等是闲了好些日子。”
图门巴彦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图门印玉却皱了皱眉,“可眼下北卫正遭受着冻灾,现在根本承受不住战争带来的影响。况且,东清国眼下国立丰厚…….”
图门那钦冷哼一声,截住他的话,“哼,我北卫的男儿何时怕过。”随即,他转身朝上座的人拜了拜,“父王,儿臣可带兵前往边城,夺上几个城池,解决眼下北卫的危机。”
身后的大臣们好些个也跟着附议般的点点头。
坐在殿上的图门巴彦看向图门那钦,目中流露赞叹之色,他这个二儿子在性格上是最像自己年轻的时候的,可时常又有些武断,得让他多锻炼锻炼才是,而他这个大儿子与那钦的性子刚好相反,和他母亲一样温和,却太优柔寡断了些,总是想以和治国,但眼下这种乱世却不是很好的治国方法,不过趁着这次的事情,将他两人都好好磨炼一番。
思及此,图门巴彦挥了挥手,朗声道,“好了,今日就商议到这里,此事本王心中已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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