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封赏典礼成了鸿门宴也就算了,可刚才还紧张的要命的气氛,怎么变成如此粉红的气氛来着?
宫妃们有意识到这样气氛的不对,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和倾慕。
易幼飏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了,明知辛儿是在借机寻找那人可能带着的易容面具,可见自己的妻子亦男亦女风度翩翩与其他女子调情的姿态,心底的气再次涌动起来。
即便是如今,他还是没办法看她与他人亲近的,即便那是个女人。
而上位上,那个本来担心她当即揭下那层面具的天子,在意识到自己后宫宫妃对那个人不同的态度之后,脸色掩不住的变黑了,他怎么就没发现,这祸害还有勾引女人的特质?
“砰!”
龙颜震怒,群臣一颤,辛儿本来紧锁着华容夫人仿佛能掐出水来的柔弱眼神,也给他震的本能的回头看他,与宫妃的尴尬收敛不同,与群臣的害怕不同,她是公然以眼神在质问着天子如何来这震怒一出,他若是怕她当场揭穿他的阴谋的话,反应的未免太迟了吧?既如此,他何故又来着一怒?而且,还明显已经不再掩饰的恼怒气愤?
这位英主的气量何时如此狭隘了?
“花谷谷主,先不说你与华容夫人之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明相千金,也不说你究竟有何之法验证真假,好歹这是在正经的典礼之上,你要让朕这么多宫妃与大臣,看着你公然冒犯一届弱女子吗?怎么说你面前的那位,现在还是你夫君明媒正娶的……正妻。”
“冒犯?”
辛儿很不服他这个说法,转眼望望易幼飏低垂着脑袋也并不好的脸色上,又望望那些大臣的尴尬,宫妃还没来得急掩下的娇羞,心底明了,这位怕是不是介意她冒犯一个诰命夫人,而是她作为他看不顺眼的女子,一不小心挑起了他后宫佳丽的春情吧?
原来天子还会吃醋?不多数是他为稳定朝局纳娶的妃嫔吗?还是他真正介意的是他作为天子却没有她一个小丫头让他的宫妃心动?
嗛……
已过半百的人了,现在还介意这些,现在她发现这人还真有点……别扭的可爱?
让他知道她心底此刻真正的想法的话,这位怕是更要当即拍死她吧?天子龙威,岂容小女子可臆测?
“回陛下,本主无意冒犯……夫人。”
虽然叫着那位【华容夫人】挺别扭的,她到底还是禀明了自己的原意,再次将目光投在那个因为她的离开而松了口气的美人儿,她再次以目光紧锁住她所有的神态,言。
“本主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华容夫人,还请夫人尽量回复。”
华容给她看的心上很是沉重,身前扣在袖子下的手也紧紧的握住,面上却表现的庄重不失女子特有的温柔,对其道。
“华容定然知无不言,谷主尽可开口。”
辛儿眉头轻动,微微点头。
“这件事整个长安城可能都知道,明相千金出生时早产,天生有疾,到了五六岁时都是痴儿一般,病情是在遇到医圣重阳轼后才得以好转,华容夫人刚才口中唤着本主这个谷主,也是因此结缘而来,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华容夫人是真,敢问本主这个花谷谷主,可有假?”
天子心头一紧,突然发现,要对付这个女子,果然太过文明的方法根本拿她没办法的,或者他就应该早先下手为强?虽然传出去不太好听,好过此刻给她拿捏住脉门更安全吧?
他如此阴郁,他旁边的明英与下面的雍正轩心头都一松,让这个人-大发慈悲,他一心想让辛儿死的话他们也是毫无办法,好在辛儿并不是坐以待毙,等死之人。
可显然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那位与她此刻让人真假难辨的华容夫人,也并不是有头无脑之人,就算给她开口便逼至如今地步,竟然还是稳稳当当,毫无惧色的将自己的辩解道出。
“谷主既能调动花谷人马远赴西域救夫君脱离苦海,这个谷主之位自然也做不得假。”
辛儿当即又问。
“既如此,本主这个谷主是真,当年医圣数年治愈明相千金是真,医圣先后也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夫人这个明相千金又作何解释?”
华容夫人似乎跪的累了,又或者不愿在这样一个与自己身份旗鼓相当的对手面前再矮人一截,她向上位拜了拜,缓缓起身又对辛儿这个花谷谷主拜了拜,依然淡然道。
“世人也皆知,当年医圣治疗欣儿只数年有余,欣儿十二岁时回到长安,便听父命师从大家李工韫学习琴棋书画之道,并未有医圣收徒明相千金之说,谷主既说自己是医圣第二个徒弟,想必是在当年欣儿离开花谷之后,医圣才收进门,却未公开的徒弟,至于谷主这个花谷的新主人为何又有了宰相千金这一说法,显然,这个世间除了谷主,也就上一任谷主,花谷医圣明白怎么回事了。”
辛儿冷笑。
“你这是自信本主无法短时间内寻来家师作证与你对质吗?”
这女子又对她福身一礼,恭敬道。
“欣儿不敢,谷主贵为新一任谷主,想必有的是法子让医圣来长安一见,为谷主正名呢?”
“哼!”
辛儿向她甩了袖子一下,显然很不屑她这个【提议】。
“你不用假意挑衅,为了你这么个只敢躲在一张脸皮后的人劳师动众请来家师,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本主不用请来医圣,如果真要让你无言以对,刚才就一把撕下你脸上的那张皮了,可有些事,并不是真的将那张面具撕下来就能了结的。”
她回头,目光炯炯,直逼佳人那双唯一算是真切的眼瞳,而上面的那位手指猛然一紧,果然,这个女人废这些口舌,不是刚才她没摸到那张常人根本找不出痕迹的面具痕迹,她这是要让他心服口服放过对她的穷追不舍呢!或者,她还是在试探更多的口风?
易幼飏雍正轩等人几乎一紧看到她扭转战局的曙光了,虽然清楚她此刻真正的危险是来源自哪里,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她这样给那个顶着她脸皮的女子留一线,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真正记得她的好吧?
而给她炯炯盯着的那个华容夫人,微微一顿,还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颇有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大义凛然。
“欣儿不知谷主是何意。”
她若真找到了痕迹,何不一把揭下她这张面具更为省事,如此即便上面那位再怎么想拿她问罪也是无可奈何的,她会如此说只有两个目的,一,她在诈她,让她自己露出马脚,二,她有更深的目的,因此即便知道她是个假的也不能随便动手,如此,她就还有机会,毕竟对于上面那位,她这个假的对他来说,相对太过安全了。
辛儿轻笑,丝毫没有刚才震怒的样子。
“好,你不知,咱们就谈点你可能知晓的。”
让所有人意外的,她并没有对她乘胜追击,反而是转了话题又问她。
“你方才道你是师从李工韫,可知李工韫最喜爱的徒弟是那个?”
华容又对她微微一俯身,继而道。
“欣儿年幼顽劣,纵然天资皆在同门师姐妹之上,后有一曲才艺有幸博得个第一才女之名,先生也颇为欣赏和骄傲,可也最让先生头疼,若论得先生喜爱,乃长安柳家姐姐。”
辛儿眼中黯然,声音却未曾便的继而又道。
“本主年幼是要比现在顽劣的,最让先生震怒的还是在学业将成前,在先生最后一次为众多师姐妹训话后当晚,险些将他最宝贝的琴谱文集库房一把火毁于一旦,先生也因此气的半月未能下床,家父闻讯赶来一顿鞭子后让本主在授业堂上孔子像前一连归了三日之久,幸得柳家姐姐每天偷偷送水送食长夜相伴,直到先生渐渐身体恢复后家父才免了本主的罪。”
华容夫人紧接着又道。
“先生当时是气的不轻,可并非是半月之久未能下床,只是受了来探的家父指示,要给欣儿一个教训,这才生生躺了半个月才下床,也是先生求情,才让欣儿跪了三日之久方能赦免其罪,而且跪的也不是受课堂的夫子像,是受戒堂的夫子像。”
辛儿眼神更深的望着她。
“夫子病倒,本主当初心中有愧,便鼓窜柳家姐姐代为顶替,凭着当初从医圣那里久病成医学来的鸡毛蒜皮,为先生熬药看诊,却因学艺不精,造成先生敏感体质对其中药物过敏,反倒招惹了麻烦,这才让先生半月未能见人,生生躺了半月之久,而就在这段时间,本主将那天在库房看过的,无意中烧毁的琴谱孤本,寻着记忆一一默写下来承与先生,这才让他心中好受点,虽非价值不菲的孤本,好在名士琴谱得以传承,便对本主顽劣之行给以了宽恕。”
“当初与辛儿多次偷偷入库房偷习绝世琴音,库房琴谱柳家姐姐也曾看过不少,有些辛儿没有看过的幸得柳家姐姐补充,这才将被烧毁的琴谱最大限度的书写还原,夫子这才原谅欣儿罪行。”
辛儿上前,认真的看着她好像未出现任何破绽的容颜,眼神悲悯,上面的人已感不好,就听她已经道出。
“默写琴谱这件事隐秘只有四人知,我道出错误处你都能准确指出,受戒堂夫子像的事或许还能以当时在学的师姐妹皆知为解释,柳家姐姐为受罚的本主送水送食物也可以解释,敢问夫人,还原琴谱的事,除了本主这个当事人,除了看过是两人笔迹的家父与李先生,还能有谁知?”
华容背脊一僵,眼睛震惊的望向她,她的眼睛总算对上她的,那里面有着震惊之后的怯懦,这份怯懦不是生来如此,是心虚所引,望着对视着自己的那双有着发现她真正面孔的悲伤与怜悯,她只感觉所有的空气都向自己挤压过来了。
她竟然,她竟然……
上面的天子闭眼扬首,慧极必伤,原来她废如此口舌,为的是这个,摸清楚顶着她脸的那个人,究竟是他的棋子,还是哪个心有不甘的女子,而如今她连揭下那层面具的必要都没了,所有的一切,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你我对质到这里,你这层面具揭不揭下来已然不重要了,可纵然如此本主还是还是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想请教姐姐。”
她没有再称她为华容夫人,亦没有再对她如刚才的咄咄逼问冷声以对,明英清楚,那是只有对喜欢的挚友姐妹才有的温柔。
她伸出一只手,抚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隔着那层皮,抚着那张她曾经熟悉的面庞。
“姐姐琴艺书画天资从未逊色欣儿半分,才气品行更胜于欣儿十分,如此姿容绝色,却又如何甘于藏在这招惹祸端的面皮之下?”
华容唇色发颤,而她们身后跪着伏地的二老,半隐在袖子下的双手撑在地上紧握成拳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毕露,隐忍发颤。
易幼飏紧张的在等着,雍正轩穆麟骁也在等着,跪在圣驾旁边的明英也在等着,四下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仿佛都在等待这个已然穷途末路的人,最后的主动认罪。
纵然今天典礼的目的如今再怎么明显了都好,可谁也没权利去质问那位至高无上的人,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辛儿这些当事人再怎么清楚都好,他们如果真要做什么让这人今天无法发难,只能牺牲这个给他当做棋子的人。
虽说如今探明这个棋子的身份,确实让辛儿挺受伤打击的,可与那个人将这个棋子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态度相比,她更愿意面前的这个人还有一线良知,主动来揭下让他们如此煎熬烘烤的面具,结束这一切,而不是她逼着,然后,让上面的那个人对她更加想要处之而后快,起码她能保证,可以为她保全下她的生命甚至推掉那个人可能为她这个废棋扣上的罪名。
她等着,也坚信以她认识的柳家姐姐,走到如今这一步,是不会再继续错下去罔顾她的好意的,可显然她还是太看高了人性的良知了。
若是曾经的柳伶心,走到这一步她是没必要再继续做下去,可她想到古越这些年受她的命令为她所做的一切,最近的一次是那般决绝的刺杀……
如果她知道这一切,她不会对她还如现在这般仁慈的,她更会相信,以她在西域,会血洗凤鸾殿,将西域那位人见人怕的公主折磨到最后不堪受辱服毒自杀的程度,她不会放过对她几次刺杀的她的,即便,她曾经是她学艺中最贴心最喜欢的师姐。
“欣儿……不知谷主在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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