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454章 都疯了！

    晓月也拿了药出来了，徐哲和茵茵以及高远一齐看着她，见了她这副样子连高远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因为晓月穿的确实是太少了啊，那个泳装也实在太小。
    哦，对了，泳装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难道这是晓月的内衣？也不对啊，谁会把泳装当成内衣来穿呢？
    哎，反正徐哲也不能细问。
    关键是晓月的泳装用的布料实在是太少，两件加在一起，团团皱皱要是握在手里，不够一个巴掌大小。
    但是胖子和晓月却不以为意，胖子问道：“怎么样？治好了吗？”
    晓月满意地点点头，胖子也是满心欢喜地笑。
    看他们已经是这个样子，既然他们自己都满意，他们也就别瞎操心了。就这个样吧。
    看着晓月脚上还光着，问道：“鞋子呢？就这样光着脚走吗？
    晓月道：“哦，忘了。”转头问大夫：“我还能穿鞋吗？”
    那大夫头也不抬，说道：“随你便，要是能穿，就穿上，不能穿就脱下来。”
    晓月找出自己的鞋子来，试着穿上，走了两步，胖子问道：“怎么样？感觉疼吗？”
    晓月点了点头，一会儿又摇头，最终才说道：“还行，我觉得穿上鞋子还好。”
    “那衣服还穿吗？”
    晓月皱眉道：“看来是不能穿了，一穿上以后就浑身疼，火辣辣的疼，算了，反正我受不了。”
    胖子无奈道：“那行吧，先这样吧。”
    徐哲拿眼去看苏婵，苏婵却不像徐哲这种既惊讶又无奈的神色，对晓月现在的“遭遇”表示赞同。
    唉，这算是什么事儿呢。
    不由得想起苏婵喝过的药，小声问道：“苏婵，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苏婵迟疑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
    徐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没事儿，既然他们也满意，那就走吧。”
    徐哲想，他们一定是遇到鬼了，或者是，除了徐哲和茵茵以及高远之外的那三人，一定是脑子发生了变化，不然的话，怎么会对自己的境遇变得如此麻木。他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徐哲心力交瘁地说道：“既然已经治疗完毕了，那走吧。”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于是往镇子的北面而去。
    这个小镇虽然看上去不大，但是弯弯曲曲的道路实在太多，几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半天，结果又绕回来了。
    胖子指着旁边一条巷子说道：“刚才我是从这边来的，跟我走。”
    于是大家都跟在他后面。
    过了四五个街区，问了几个大夫，仍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口，正在迷惘时，这时听到几个人大呼小叫的声音，高远好奇，走过去看，只伸头瞧了一眼，马上就跑回来了，低声对徐哲说道：“大哥，大哥，是那个人！”
    “谁？”徐哲边问，边走过去。
    只见一间诊所的里面趴着几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衣服，其中前面的一人抬起头来的时候，徐哲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可不是李琦是谁？
    他也到了！
    只不过那李琦现在已经变了样子，嘴上带着笼头，笼头上面还拴着铁链子，旁边几个人也不外乎于此。
    徐哲看了是又吃惊又是好笑，李琦，怎么变成了这个样了？他们是来追他们的，看来，也掉入了这些大夫的圈套里。
    那李琦已经看到了徐哲，嘴里支吾了两声，想爬起来却爬不起来。旁边有个大夫一边用鞭子把敲着他的背部，一边骂道：“别动，这个时候是治病最关键的时候，一动就不行了！老实点！”
    那李琦只好乖乖听话，用一双恶毒眼神盯着徐哲。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用指头指着徐哲，那旁边大夫一点也不含糊，把辫子一甩，“啪”一下打在他的背上，骂道：“再动！再动试试看。”
    李琦嘴巴里面“呜呜”着，听不出到底是疼痛还是喜悦。
    徐哲在街上看得都快疯了，这就是李琦吗？他到底在干什么？或者说，到底在让医生治什么病？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这些医生在强迫他？
    苏婵等人也纷纷过来看，认出了李琦这帮人，看了片刻，苏婵忙拉他们，说道：“赶快走吧，要是一会儿治完了，就来不及了。”
    胖子却喃喃道：“这里真是神医比较多啊，神医啊。”
    徐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看到胖子这个样子，再看看李琦那个样子，那个诊所里还有趴着的几个患者，看来也都是李琦带来的人。别说他们算是身陷囹圄，还李家的人，连这个精明如猴的李琦也不免着了道。
    徐哲摇着头，催促高远，赶紧吩咐大家离开。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小镇的路灯也开始一个个亮了起来，但灯光灰暗得很，远远望过去，就像是远处的一堆萤火虫一般。
    反正他们现在往没灯光的地方走就没错，没光亮的地方，就必然是小镇的出口，反正大方向是不会错的。
    约莫走了四十多分钟，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排房子，里面亮着的灯光要比路灯强太多。更为奇怪的是，小镇的路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看来要想过去，就必须进屋子。
    徐哲心里面立时就明白了，这里可不是算账的地方吗？先前那个小方大夫不说说过：医药费和诊疗费都会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块算？
    没办法，先进去再说吧。看情况，不行就跑。
    他们六个人进了屋子，一个老头在那里算账，和其他诊所一样，照样也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眼镜，一张张翻着单据，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看他们，说了声：“你们来了？”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他们要到来似的。
    他们几个人都一言不发，只看着老头在那里劈哩叭啦地打算盘，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才摘下眼镜，说道：“你们……”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晓月，眼睛也不眨了，嘴巴也不会动了，只是直勾勾地打量着晓月的身体。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老色鬼。苏婵见状，赶紧挡在晓月的前面，胖子这时候早已经满脸怒色，想要上前理论，徐哲悄悄拉住他，开口问道：“要往前走，请问，这里可以通过吗？”
    “通过，怎么不能通过，不过要先算了账再说。”
    徐哲早就预料他会这么说，冷冷说道：“哦，算账，到底多少钱？”
    “嗯，刚才我已经拿到了单据，已经算出来了，瞧，这是你们的医疗费。”说着，把一叠单子交给徐哲。
    单子上面不光徐哲有徐哲在潘大夫那里的医药费和诊疗费，还有小方大夫那里的，还有胖子接骨头的，装猪尾巴的，还有晓月的，反正七七八八共有十来张的样子，不过，上面写的字依旧是鬼画符一般，如果不是先前看到潘大夫和小方大夫的签字，徐哲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胖子那张单子上也只是认清楚一个“骨头”的“骨”字。
    徐哲把单子往桌子上一放，冷眼问道：“多少钱一共？”
    “嗯，你们瞧，我这里已经给你们开出单子来了，一共是一百零五万快零三千。”
    “多少？”胖子惊讶道。
    “一百零五万零三千啊，你们要是嫌多，我就给你们打个折扣，去掉领头，好了，一共是一百零五万。”
    徐哲都快被气笑了，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治了多少病，你们敢这么要？”
    “没看到吗？已经都算得清清楚楚了，不用我再跟你们复述了，自己去瞧。”那老头翻着白眼说道，但是一双色迷迷地眼睛仍然不时抽空打量着晓月。
    茵茵说道：“没那么多钱呀。”
    老头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像是地主看贫农那样的眼神瞧着他们，一边用手拍着桌子，一边笑道：“哦，没钱？呵呵，好啊，没钱更好，他们这里正缺人呢，没钱还可以在这里当医生，挣够了钱再走。”
    一路上走来，看到的，经历到的，然后再有了老头这些话，徐哲心里面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个什么镇，为什么满地是医生，到处是诊所和医院。
    真的就如同那个乞丐所讲过的那样，这个地方就是一个类似于传销的组织，进来治病，慢慢地给你掏空，然后走不了的，就只能去当医生，然后再去骗其他后来的所谓患者。
    没病的给你瞧出病来，或者干脆用没病找病的方法，像是胖子胳膊被折断了，或者是用其他不知道的手法，慢慢引人上钩，等上了钩子，那就等于真正入了圈套了。
    徐哲盯着那老头的眼睛，说道：“交不了钱，然后也不想在这里当医生，那该怎么办？”
    老头把眼镜往旁边挪了挪，笑道：“那样么，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喔？”徐哲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个死路一条呢？”
    “小伙子，我劝你别嚣张，到时候吃苦头的可不是我。”那老头丝毫不示弱。
    他不说这个不要紧，一说起这个，先前受到的各种欺骗让徐哲怒火一下子大炽，猛地上前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怒叫道：“好，徐哲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吃苦头！”
    那老头吓得大叫，双腿双手来回挥动，喊道：“别！别！别！先放下我来再说！放下来！”
    徐哲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就是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于是放下他来，一把扔在椅子上面，说了一句：“好了，不打扰了，先前也有让他们上当的部分，也有，那个算是给他们治好的病吧，两不相欠，他们走了。”说完就去推后面的门。
    胖子问道：“就这么走了？”
    徐哲回头答道：“不然呢，你还想留在这里？”
    胖子说道：“我可不想，先前把我胳膊折断，后来虽然治好了我的蛋疼，这样也好，两不相欠。”说着胖子就窜到前面去，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这房门的后面却是大片的荒野，跟先前小镇里的景象果然是截然不同，看来，这一排的房子是小镇最后的“边境线”。
    老头在后面叫道：“你们回来！你们是走不出去的！”
    现在谁还理他。他们循着一条小道，径直往前面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徐哲问高远：“手电筒装在你那里吗？拿出来吧，两个人用一个，发给他们。”
    高远答应了一声，在行囊里找出手电筒来。
    茵茵问道：“现在天色已经黑了，晚上要在哪儿住？”
    徐哲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反正不能在这里住，离这里越远越好。”
    再往前走了约莫有半个多钟头，茵茵一边捂鼻子，一边说道：“什么味啊，怎么闻起来那么恶心。”
    徐哲也闻到了渐渐袭来的重重的血腥气，几欲令人作呕，越往前，那味道就越浓厚，那气味，就像是屠宰场散发出来的，又腥又臭。
    这时候苏婵不禁连连咳嗽起来，晓月连忙给她捶背，苏婵摇摇手说道：“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可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难闻？”
    前面，听到一些水的声音，似乎是波涛涌起的动静，高远把手电筒远远地照过去，他那只手电筒是最大的，照得距离自然也就越远。
    高远忽然惊呼道：“大哥！大哥！你快看，前面是什么啊！”
    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一片湖泊跟前，不，那不是湖泊，应该叫血海！
    眼前的水，是红色的，跟血液一样的红色，岸边堆放着一些医疗垃圾，有红色的大褂，大概原先是白色的，现在已经染成了红色，有各种各样的镊子，针头。
    徐哲忙吩咐大家：“不要乱动，别再往前了，小心踩到针头！”这时候大家才纷纷停住脚步，一个个左看又看，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快来看！”苏婵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