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冥谢晓珊》第77章 叹息

    “那现在怎么办，楚木是找不到了，楚胜现在也不可能出来，我们……”当赵段月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的时候，为时已晚，现在只能默默地叹气。
    “我也不知道。”赵静蔼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低下头，想了想，接着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父亲，要不然他受不了。如果我没猜错，道长可能已经回到了京城，说不定哪天晚上就要过来，到时候，你就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想想办法。”
    “那现在，父亲那边……”赵段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父亲的房间，忐忑不安地说道。
    “我去说吧。”赵静蔼回答道，看到哥哥的目光，安慰道：“你放心，我既然那样说了，就一定说到做到，那也是我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他出事。”
    赵段月听她这么一说，轻轻地点点头。
    从哥哥的房间出来，赵静蔼感到非常不安，真的要故意隐瞒吗？自己答应过父亲，一定要问出来，如果无功而返，父亲是不是不会相信？而且父亲刚才也说过，可能是凶多吉少。慕容非的武功对付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弱女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也就是说找到她的希望非常渺茫。既然父亲已经有思想准备了，是不是可以告诉父亲？突然想到赵段月刚才说的话，父亲的身体能接受这么大一个噩耗吗，如果父亲知道是哥哥故意让他们离开的，而且是见死不救，能原谅哥哥吗？一家人，真的要因为这个反目成仇吗？赵静蔼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心里面充满了矛盾。就这样来到了父亲的房间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父亲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不敢打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坐在父亲身边，看着他，心里默默地叹气。这个时候，赵凯的突然开口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样了，问出来没有？”
    赵静蔼定了定神，回答道：“哥哥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可还是没有消息，父亲，你不要着急，再等一段时间。哥哥对于京城那么熟悉，不就是找一个人吗，应该是不在话下。”
    “好了，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一次，那个楚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赵凯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楚木不是你，不会武功，怎么可能逃过慕容非的手下？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所以才让你哥哥四处寻找。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可能了。”
    “父亲，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慕容非是什么人，我们是他的恩人，他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不会滥杀无辜的。我看得出，他不希望和我们反目成仇，所以也许还是有希望的。说不定他把楚木放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样的话，韩柔丽和韩初明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了。”赵静蔼劝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偏偏用那样的办法？”赵凯反问道：“我们对他有恩，这句话没有错，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是禁仕卫，皇上的人，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再说了，禁仕卫杀人如麻，可能早就麻木了，对他们来说，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我当初不同意你哥哥进入禁仕卫的原因。对于慕容非，我一开始也是不同意，本来是想让他成为御前侍卫，可没想到皇上直接让他进入了禁仕卫，真是失策。否则的话，也不会有今天。”
    “父亲，事已至此，你就别再自责了，慕容非已经变成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赵静蔼看到父亲这样，有些不忍心，便劝道。说到这里，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便试探地说道：“父亲，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让道长知道，看看他怎么说，你觉得怎么样？”
    “是啊，该面对的不能逃避，不论道长怎么说，我都认了，毕竟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有负重托。”赵凯非常内疚地说道：“可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道长在什么地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刚才说他可能已经回到了京城，确实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我心里非常着急。”
    “父亲既然这样担心，那女儿今天晚上就出去看看。”赵静蔼安慰地说道。
    “你？”赵凯不放心地看着她，“你准备去哪里，京城这么大，道长武功高强，想要找到他，恐怕不容易，你一个人行不行？”
    “父亲，其实我是想去见见谢晓珊。”赵静蔼回答道：“这么久没见到她，我还挺不放心，这一次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想去看看她；再说了，道长肯定是不放心她的，说不定一回来就会过去，我到了那里，也许就可以见到他。我们家本来就不安全，如果道长过来，很容易被韩初明发现，那样的话，就不安全了。我见到他以后，把事情说清楚，就回来。”
    “可你现在毕竟是娘娘，身份特殊，如果这样出去，恐怕会让人怀疑，非常不利。”赵凯非常担心地说道：“你可以在这里呆多久，能不能到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回宫？”
    “兰妃娘娘通情达理，我第一次回来省亲，自然可以多呆一会。我和卢晓媚已经约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回去，所以有的是时间，父亲不必担心。”
    “那就好。”赵凯点点头，放了心。赵静蔼虽然是个女孩子，可却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赵段月帮不了忙，只能靠她了。想到这里，赵凯深深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又说道：“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这样吧，让你哥哥陪着你，两个人一起去，安全一点。”
    “父亲，没有必要吧，谢晓珊是我们的朋友，又不是仇人，用不着担心。再说，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走夜路了，有什么可怕的。”赵静蔼拒绝道：“而且我和谢晓珊两个女孩子可以说说私房话，哥哥在那里，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开口，你说是不是？”
    赵凯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也许没必要担心，点点头，说道：“那好吧，那你一个人小心，我在家里等你的消息。”
    “好。”赵静蔼虽然不愿意看到父亲为自己担心，可父亲已就把话说成这样，自己再反对也就不好了，于是点点头，没有拒绝，只是说道：“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今天晚上再出发，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就会回来。”
    “这样最好。”赵凯笑着说道。没想到赵静蔼考虑的这么清楚，赵凯不由地轻轻颔首。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赵静蔼就出发了，走了一段路，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心中一紧，该不是慕容非吧。回头看去，才发现是哥哥赵段月，顿时舒了一口气。走过去一问情况，才知道是父亲不放心自己，让赵段月跟了过来。赵静蔼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毕竟是父亲的一番好意，不能拒绝，于是两个人就并肩而行。走到一个山坡上，看到前面的茅屋里亮着灯，可以看到谢晓珊在那里走来走去。赵静蔼放了心，转过头对哥哥说：“我一个人去见她，你在这里等我。”
    “那你小心点。”赵段月叮嘱道。
    赵静蔼点点头，就飞了过去。赵段月站在那里，看到妹妹已经过去了，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安全，容易被人发现，四周看了看，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谢晓珊一个人坐在茅屋里，索然无味。这几天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去找大夫看看，又怕让韩初明发现，矛盾万分。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见到安南空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的是十天见一面，可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安南空的消息，谢晓珊非常着急，因为着急就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韩柔丽发现安南空和自己有来往，勃然大怒，对安南空不利？不太可能吧，那可是韩柔丽，谢晓珊看得出来，韩柔丽对安南空的感情非同一般，宁可对付自己，都不会对安南空怎么样，从这一点来看，安南空应该是非常安全，可他为什么不来，是不方便，还是有什么别的事。谢晓珊不知道，只能继续等待。上次发生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赵太师，也没有说，因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那天看到的黑衣人应该不是安南空，那会是谁呢，他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是安南空的地方，故意把自己引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情如果不弄清楚，说出去会让别人误会的。自己毕竟是上官冥的妻子，如果就这样去找别的男人，别人会怎么想，谢晓珊不能不顾忌。如果圆心道人在这里就好了，起码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上次去赵府，赵太师告诉她，圆心道人去了什么地方，谢晓珊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去找。转念一想，如果这个时候上官冥突然来了，看不到自己，岂不是错过见面的机会。忍了忍，作罢了。前几天她去安南空的地方看过几次，空无一人，而且仔细观察，也不像是有人来过，谢晓珊很是失望，但并没有放弃，还是隔几天去一次，都没有结果。本来刚才打算再去看看，可今天一天非常难受，吐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百般无奈，只能放弃。如果安南空看不到自己，肯定会过来。这样一想，谢晓珊就安了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的睡不着。谢晓珊奇怪，自己是练武之人，身体不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听见敲门声，谢晓珊下意识地以为是安南空，跳下床，走过去，开了门。看见来人，不是安南空，顿时有些失望，但也非常惊讶：“怎么是你？”
    “今天我出宫回家探亲，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赵静蔼笑着解释道。往屋里看了看，只有谢晓珊一个人，没有看见圆心道人，顿时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着说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当然可以。”谢晓珊说着，打开门，让她进去。
    赵静蔼走了进去，看看四周，忍不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道长呢，难道还没有回来？”
    谢晓珊摇摇头：“还没有，也不知道道长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安公子武功高强，而且那个时候非常激动，我真的很怕……”说着，担心起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静蔼奇怪地问道：“我刚才回去的时候，父亲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只是说起了争执。我不明白了，安公子和道长感情深厚，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问题，发生拔剑相向的事情呢？”
    “既然你知道这些，就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件小事。”谢晓珊解释道，非常严肃，“因为那天晚上安公子知道了一个秘密，自己的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赵静蔼吃惊道，这个问题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和道长有关？”想来想去，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道长在安南空身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一定有原因，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
    “对，其实道长并不仅仅是安南空的义父，还是他的亲叔叔，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他。说来说去，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道长不在，安公子突然过来，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那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就和我说了他为什么要帮助韩柔丽的原因……”谢晓珊知道赵静蔼是可以相信的人，于是就把这件事完完全全地告诉了她。虽然以前答应过自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可现在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说完以后，谢晓珊叹了口气，略带自责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是我不好，我答应过安公子，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道长，可我还是说了。现在想想，如果我没说出来，这就一直是个秘密，安公子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也就不会这么痛苦，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自责了，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是为了安南空好。”赵静蔼劝慰道：“安南空把韩柔丽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助纣为虐这么久，说到底，还是因为韩初明的故意欺骗，如果不是韩初明，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看得出来，安南空早就看不惯韩柔丽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直舍不得离开，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安南空现在知道了这些，也就该知道怎么做了。认清楚韩柔丽的真实面目，知道自己和她没有关系，自然而然就会离开。安南空是个本性善良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
    “你想错了，事情没那么简单。”谢晓珊摇摇头，苦笑道：“安公子和韩柔丽在一起已经有十几年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就算安公子看得清楚，韩柔丽未必会罢手。你不知道，刚开始看到安公子这样，我非常难过，想劝劝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天晚上安公子喝了好多酒，我第一次见他这样，道长和我说过，安公子从来不喝酒，没想到这一次。那天晚上，我一直陪着他，整整一个晚上。”谢晓珊说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禁不住一阵脸红。
    “你陪了他一个晚上？”赵静蔼看到她脸色不对，突然明白了什么，笑看着她，目光里满是了然。
    谢晓珊听到她说的话，抬起头，看到赵静蔼的样子，知道她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你就不要瞎想了，那天晚上什么也发生，安公子喝了好多酒，他从来不这样，所以很快就喝醉了，和我说了好多话，然后就睡着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你看你，我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难道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赵静蔼忍不住想逗逗她说道。
    “你……”谢晓珊现在发现，自己越解释越让人误会，就和赵静蔼说的那样，越来越说不清楚了，怎么办，不能让别人误会，谢晓珊急的出了汗。
    “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何必那么认真，我知道你的为人，这种事不可能的，看把你吓得。”赵静蔼看到她这样，也就不敢开玩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刚才说你们俩说了一个晚上，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韩柔丽，安南空打算怎么办？”
    “刚开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非常痛苦，而且还说……”谢晓珊本来打算把安南空对自己说的话，想带自己离开的事情告诉赵静蔼，可担心她误会了，于是说道：“如果当初就知道这件事，他早就杀了韩初明，远走高飞，也不会有今天。”
    “可他现在知道也不晚，浪子回头，他还是有机会的。”赵静蔼急切地说道。
    “可是这么多年了，在他看来，韩柔丽就是他的亲人，亲妹妹，至亲至爱，这么割舍？”谢晓珊反问道，皱起了眉头，“后来安公子喝醉了，昏迷不醒，我就扶他歇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安公子起来的非常早，我起来的时候，看见他已经站在窗口了，应该是很长时间了。”
    “这么说，他又想了很长时间？”赵静蔼推测地问道：“那他想通了没有，韩柔丽怎么办，安公子准备离开还是留下？”
    “你说呢，这几天在皇宫里面没有看见安南空吗？”谢晓珊反问道：“他和我说，他还要回去，毕竟上官冥还没有找到，还有那个楚胜，安公子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放心不下韩柔丽。”说到最后一句话，谢晓珊心里有些难过，也说不清为什么。
    “也许是这十几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不由自主。现在突然知道这件事，接受不了，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赵静蔼劝慰道，对于现在的谢晓珊，赵静蔼特别能够理解，她对安南空是什么感情，自己看得清楚，安南空对韩柔丽余情未了，谢晓珊肯定是非常难过，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有些事情没必要回避。顿了一会，赵静蔼接着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么多年，安南空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韩柔丽？”
    “这个问题安公子没有说，不过我觉得是这样的。”谢晓珊肯定地说道：“韩柔丽喜欢安公子，在月宁城，因为道长，我经常和安公子有来往，韩柔丽知道以后非常不高兴，挑拨我和上官冥的关系，到了最后，还要杀人灭口。”
    “原来我一直奇怪，你和韩柔丽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原来就是因为安南空啊。”赵静蔼恍然大悟地说道。
    谢晓珊听到这句话，虽然非常别扭，也不得不点点头，表示承认：“如果安公子把这件事告诉她，他们就是兄妹，韩柔丽就不会这样了。”
    “我看未必。”赵静蔼摇了摇头，说道：“韩柔丽的脾气，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在皇宫里我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对待卢晓媚和杏儿，稍微不如意，打打骂骂，家常便饭，我都看不过去了，你要知道，卢晓媚是宸妃娘娘，韩柔丽不过是一个贵人，就这样无法无天，更何况是你。韩柔丽嫉妒别人，非常严重，我敢说，就是没有安南空，就算韩柔丽知道安南空是他的亲哥哥，只要上官冥对你好，只要上官冥为你说话，韩柔丽都看不下去。对付你是早晚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
    “那也是命中注定，我也只能听天由命。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还能坏到什么地方，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早就无所谓了。”谢晓珊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