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雷玛米莎》第32章 萨格拉斯

    米莎当然已经猜到了。
    她扭过头，看到身边的这个艾格文脸上表情很严肃，甚至带着一些哀伤，那是因为作为亲历者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书上记载的确实是艾格文击败了萨格拉斯，虽然肯定是一场苦战，但是为什么她的神色显得格外的忧愁呢。
    另一面，年轻的艾格文正站在崖边，俯瞰着整个战局，她显然也已经意识到，或者感受到了那个还未完全开启的召唤门里泄露出的巨大魔法能量，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
    时空中忽然出现米莎所不认识的阴影，年轻的艾格文脸色一变，高唱咒语，想要破坏恶魔辛苦构筑的魔法结构，也同时拉扯恶魔那庞大的魔法能量，试图引导那些能量反过来破坏它自己。
    双方的对抗愈加直接，恶魔们不顾一切的想要完成召唤，它们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献给了法阵，身体像是被高温熔化的沥青一样一点点被法阵吞噬着。这种奋不顾身的献身给守护者带来不小的麻烦，年轻的艾格文尝试了几次放弃利用对方的能量，她高举双臂快速的吟诵着咒语，身上被明亮闪耀的光辉笼罩着，束起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施法而散开。
    艾格文的魔法率先发动，恶魔的召唤阵中央闪出耀眼的光芒，如太阳般刺眼的光芒令人无法正视，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石破天惊的爆炸紧接而至，毁灭性的冲击波和炙热的空气横扫整片山谷。魔法效果覆盖整个战场，甚至波及到一些离得太近的巨龙。
    米莎被迫扭过头用手臂遮住眼睛，这些光芒实在是太耀眼，雷克萨挡在她的身前，用背部去抵挡这次爆炸的冲击。当他们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峡谷底部升起粗大的烟柱，黑色的云雾升腾在空中。年轻的艾格文大口喘着气，她笑了。这是胜利者的笑容。
    但是事情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天上的那片爆炸产生的云雾有些古怪，它发出隆隆声响，似乎是有意识地聚在一起，不安地蠕动着，越聚越紧，黑紫色的云雾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外型。
    在那片云中，米莎看到了神的样貌。在创世神的面前，她再次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那是一个泰坦，比任何神，任何龙类更加巨大。他青铜浇铸的身体上覆盖着厚重的黑耀石打造的黑色盔甲，骇人的胡须和狂乱的头发象流动的火焰，黑色的眉毛上方钻出两只巨大的角。他的眼睛，像是无底的深渊。随着他大步跨出那片乌云，大地在颤抖。他手持的长矛上雕刻着赤红色的神秘文字，如同滴着灼热血液，长矛的末端，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火球。
    巨龙们已经吓得逃离了战场，但米莎无法责怪他们。无论守护者展现出来的惊人力量，还是维持着这个世界秩序的巨龙，在堕落泰坦这个神祗面前那只能算是微小的火焰。
    雷克萨惊讶的张大着嘴巴，无法合拢，眼前出现的堕落泰坦比他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更大，更有威严。
    这是一个真正的神祗。
    “萨格拉斯，”年轻的艾格文吸了口气。
    “萨格拉斯。”米莎小声的说道，她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直视堕落泰坦的眼睛。
    “守护者，”堕落泰坦的轰鸣的声音像大海一样深，远方的冰壁甚至没有将回声传来，直接崩塌掉了。
    年轻的艾格文站直了身体，拢了拢耳边凌乱的金发，说：“你的玩具们已经被我消灭了，你在这里已经完全失败了，趁着还有命在，逃跑吧。”
    雷克萨和米莎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年轻的艾格文，天哪，难道她疯了吗？连雷克萨都看得出来，双方的实力差距是如此之大。何况刚才的战斗已经使她耗尽了力量，现在的她明显非常虚弱。
    或者她是在试图欺骗一个神祗？
    米莎转过头去，希望身旁的这个艾格文能给她解释一下，但是后者只是拧着眉头看着远处的堕落泰坦。
    萨格拉斯对于这种小把戏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笑，但是他巨大的声音翻滚过大地压迫着米莎，“你们的时代已经到了尽头”堕落泰坦说到，“这个世界不久之后就将在燃烧军团的冲击下覆灭。”
    萨格拉斯曾经是创世的泰坦的一员，甚至可能是万神殿中最伟大的战士之一，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背叛了泰坦种族和万神殿，并且建立了燃烧军团来毁灭他曾经建造过的每一个世界。所以米莎深信他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话。
    “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守护者，”年轻的艾格文说着，“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米莎看得出她在重新召唤她的力量，聚集她的精力，她的智慧，她的意志，她的能量，准备发动一次袭击。
    “投降吧，现在，”萨格拉斯轰隆隆的声音，“我需要你的力量。”
    黑暗泰坦居然在试图招降守护者。
    米莎忽然产生了另一种念头——会不会是萨格拉斯成功的招降了守护者，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兽人入侵？
    但是很快年轻的守护者清脆的声音传来。
    “决不，”年轻的艾格文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神如此的坚定。
    “那就死吧，守护者，你的世界将和你一起毁灭，”堕落泰坦举起了滴着灼热鲜血的长矛。
    “戈瑞勃尔。”身旁的艾格文在堕落泰坦出现之后第一次开口。
    雷克萨有些疑惑，但是米莎曾经看到过一些记载，所以她接口解释道，“戈瑞勃尔，黑暗沸腾者——他的武器。作为万神殿最强大的战士的时候，萨格拉斯曾经携带者这个宇宙最强大的武器戈什拉彻，意为黑暗审判者，但是当萨格拉斯堕落的时候，这把具有灵性的剑不愿意协助萨格拉斯追踪邪恶而自我分裂了，萨格拉斯现在手里拿的就是这把断剑的剑尖那一部分。”
    原来那不是长矛，雷克萨心想，只不过这把剑看起来很长。而且一把剑居然能有灵性，这让雷克萨不由得摸了下手中米莎给他做的双斧。
    就在同时，另一面年轻的艾格文已经举起双手，发出一声半是诅咒半是祈祷的呐喊。她的手掌发出一道流动的彩虹，带着世间从未出现过的颜色，就像有意识的闪电一样插进萨格拉斯胸膛正中。
    她居然主动对神祗发动了袭击，作为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