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雷玛米莎》第31章 巨龙

    就如同知道米莎在为她计数一样，年轻的艾格文嘴角带着微笑伸出了两个指头。
    她面前的其中一个恶魔就瞬间就坠进流沙陷阱，然后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有垂死的诅咒飘荡在寒风中。年轻的艾格文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收回一根手指，转身用一根手指指着剩下的最后一个，看起来似乎是这群恶魔的头，指挥进攻的首领。
    事实上他正站在雷克萨和米莎身前，视线穿过风雪甚至能看到这家伙腮帮子上疤痕的细节，他是个独眼，眼中燃烧着憎恨的火焰。尽管他的视线中看上去只有前面的艾格文，但是雷克萨还是不由得稍稍往后闪避了一下。
    现在局势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停滞阶段，双方都没有攻击，而是互相打量对方；这时，峡谷里已挤满了召唤出的恶魔。他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山坡上的两人身上——当然雷克萨他们三人应该不被算在其中。
    要不是身旁的这个艾格文轻咳了一下，米莎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的存在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超出了米莎思维所能理解的范畴了。不同于雷克萨只是单纯的被绚烂的画面所震惊，米莎能感受到艾格文体内的法术力量有多么强大。因为上古之战的缘故，暗夜精灵是禁止法术的存在的，所以米莎只是在书里才见过一些含糊不清的描述，或者是远远地看着人类的一些法师施展一些低阶法术。但是和眼前的场景比起来，那些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杂耍一般。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单纯的在屠杀这些恶魔--以一种近乎于艺术的形式。
    恶魔老大首先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浑浊不清，似乎来自深渊之中。
    “提瑞斯法的守护者，你这个傻瓜。”这家伙用蹩脚的人类语说。声音就像匕首般尖锐。看起来他很清楚他面对的是谁。或者说在这之前艾格文已经消灭了很多他的同类了，在这片雪原上。
    年轻的艾格文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你说我是个傻瓜？我来破坏你的猎龙行动，看样子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年轻的艾格文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在这些恶魔的耳中也许不是那么悦耳。
    “你这个自傲自大的白痴。”恶魔继续用含糊不清地声音说着。“在你和我们战斗的时候，我山谷中的兄弟已经召唤来了援军。其中有地狱猎犬、深渊领主、末日守卫、梦魇甚至连燃烧军团的首领也将来到这里。你完蛋了。”
    “我知道他们来了。”年轻的艾格文很平静。
    只要往山谷下随便看上一眼，就会知道他并不是在说谎。虽然大部分恶魔雷克萨和米莎并不认得，因为他们的长相并不是那么标准，即便是差不多的类别长相也各不一样。不过米莎根据看过的图册大概能对应上这个恶魔首领提到的那些名字。但是这其中当然并不包括“燃烧军团的首领”。
    “你知道他要来吗？”米莎问道。
    她询问的自然是身旁的艾格文。而‘他’指的当然是萨格拉斯。
    “不。”站在她旁边的艾格文简短的回答。
    不过既然他也来了的话，就杀死他好了。米莎猜测年轻的艾格文当时大概是这样想的。
    “你知道？”恶魔扯着破锣嗓子大笑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你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少吗？”
    “我知道，”年轻的艾格文微笑着看着他说。“对你来说，守护者太难对付了，所以你肯定会费尽全力召唤援军。”
    “你知道？”恶魔继续大笑，仿佛在嘲笑艾格文的自大。“你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一个人来诺森德了。”
    “我说了我知道的，但我可没说我是一个人来。”艾格文轻轻一笑，打了个响指。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就像突然被乌云遮住了阳光。
    雷克萨和米莎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仿佛鸟群一样密密麻麻的生物。
    “这些……是什么。”雷克萨喃喃地问道。
    这些当然不是鸟，而是龙，是铺天盖地的巨龙。
    米莎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龙，这些只在书本里才能看到记载的庞大生物扇动着它们的巨翼在空中翱翔，等待艾格文下一个信号。
    她居然能指挥龙群。
    “现在，你觉得究竟谁是笨蛋？”年轻的艾格文大笑，笑声中充满着自信。
    恶魔看着满天飞舞的巨龙，愤怒的嚎叫了一声举起了燃烧着的血剑，但艾格文比他更快，她伸出三根手指，恶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胸膛突然消失，只遗下血雾一片，他的双手掉到地上，双脚跪着倒下，滚落的头颅还保持着惊诧的表情。
    他死了。白色的雪地上被恶魔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有些发黑。
    这就像是给巨龙的信号一样，这些盘旋的庞大生物向下俯冲，对着峡谷中挤得满满的恶魔喷吐着龙息。还有些蓝色的巨龙张开巨翼，施展着恐怖的魔法。
    那些刚刚被召唤来的恶魔一下子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有的地抽出武器试图抵抗，有的念咒施法，也有的妄图逃离这个屠宰场。但那根本无济于事，恶魔们在龙焰下成片的倒下。如同田野间焚烧的草木一般。
    雷克萨和米莎几乎能感到恶魔烧焦的刺鼻气味飘了过来，还有那些躯体燃烧发出的炸裂声。
    就在这时，恶魔队伍的中央，响起了召唤法阵的吟唱声，几个看上去很强大的恶魔，在喷薄而至的龙息中拼死集中在一起，汇聚起他们所有的能量，以他们狂热的虔诚，试图召唤着什么。
    残存的恶魔企图组织反攻，巨龙开始从空中降落，尽管一些恶魔法术和燃烧的火箭击中了它们，但是这些低级的法术和毒药根本无法穿破它们的鳞片。巨龙不停地落下又飞起，向恶魔们宣泄着龙族的愤怒，为那些被他们猎杀的同类们复仇。
    接近巨龙的恶魔被它们的利爪撕扯成碎片，或者抓到空中，让它们自由落下摔成肉酱。残活的恶魔们被迫向中心集中，那里的召唤门已经露出雏形了。
    “他们在召唤萨格拉斯。”身旁的艾格文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