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烟瘴消散,庄园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李四五等人忙着撤去庄园周围的阵法,只有刘老一人站在我身侧。
见我面色仍没有缓和,刘老小声提点了一番,“小子,那人的修为可不一般,估计已经是元神天师境界。既然他出声只让你一人听见,想必应该是对你有些兴趣。这样的人当做朋友固然可以,但倘若是敌人,那你可就要小心了。你崛起得太快,玄学界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日后行事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拱拱手表示受教,玄学协会仅仅是玄学界中明面上的部分势力,至于那些隐世的大能,断然是不会加入的。
这也导致了很多情况下,我们根本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以刘老醒宿中期的修为,无法帮助我太多,作为长者能提醒我几句已是尽力了。
而且,我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玄学协会的意思,想来上面也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于我而言,他们没有将我除掉已经算的是好事,我这真正才体会到当初卢会长的担忧。
玄学协会不愿意捧杀我,这让我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看来面对那些隐藏的玄学势力,一向以风水师避风港自称的玄学协会也力有不逮的时候。
至于那些隐藏的势力,我还没有能力去接触到,但看着身前忙碌的极为玄学前辈,以玄学协会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远见,想来这日子也不会远了。
想及此处,我忍不住一阵唏嘘。在玄学协会中出世,是胖子的决定,估摸着他当时的想法,是打算给我找一个坚实的后台,绝不会想到我冲窍之时能开双脉。
开双脉也是阴嫚的功劳,按我自己的天赋,能够开启半脉已经不错了。
到了今天这般地步,怪不得胖子,更怪不得阴嫚,他们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诉求,我都能够理解。
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藏头露尾的过日子,且看我这决定二脉的天赋能长成什么样子。
我振作精神,走到刘老等人身前。他们已经将阵法去掉,开始着手超度英灵。
虽说英灵执念强,但对于他们几位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
在一声声机械轰鸣声中,英灵的骸骨也被找到,庄园的正下方挖了一个三十米直径的大圆坑,里面露出了几十具完整的尸骨。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坑里面的白骨,想起之前在黑河上搏斗的场景,这一切是值得的,只是苦了可可了。
刘老等人超度亡灵不喜欢有旁人观看,即便是我也不能。
很多风水师都有这样怪癖,我自然理解,索性便在庄园里转悠起来,脑子里却时而回想起之前神秘人的那句话。
正以为有些眉目之时,陈司文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小弯,你在哪儿。我舅舅出事了,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陈司文语气急促,电话那边还有哭声传来,显然许保山的情况不太好。
我看了看刘老那边,发现他们才正准备开始,这场超度会持续很长时间。随后,我便向他要了地址,出了庄园往医院赶去。
刚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里面,许保山子女还有陈司文一家人。
见我进来,陈司文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的许保山就说,“你可算来了,快看看我舅舅到底是怎么了。”
屋子里面并没有阴气,许保山的面色也如常,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对。
如此,我便示意陈司文不用如此慌张,问他这些天发生了何事。
从陈司文口中得知,许保山一家人离开庄园之后,就借住在陈司文家。庄园里发生山体滑坡的事情媒体已经报道了,所以也没人问起这事儿。
当晚许保山显得很疲累,早早就进屋休息了,可谁曾想一直到第二天正午了还不见他出来。
陈司文去叫舅舅吃饭,在门口却听到屋里面有说话声,好像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陈司文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只听到舅舅重复着一句话,“爸,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就不安定了,陈司文立马叫来了父母和许艺瑶姐弟,将自己听到的话和他们说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许保山口中叫喊的“爸”指的是谁,但就是没人敢开门进去。
最终等到里面不再响起说话声,一群人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抬眼一看,发现许保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屋子里面也十分整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陈司文父亲拿定主意打算把许保山叫醒问个清楚。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他们怎么叫喊,许保山始终不睁眼。
想起刚才许保山的梦中呓语,众人不得不将此事和许老爷子联系在一起。
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找风水师才能解决,可是我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情急之下只好先将许保山送到医院。
听完陈司文的一番话,我算是了解了事情的起因,旋即走到许保山的病床前检查他的身子。
“医生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可就是一直醒不过来!”
说话的是许艺瑶,当初被黑孩子抓去了魂魄,眼下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之外,其他方面看不出来有何问题。
我点点头,继续查看许保山,三魂七魄并未受损,也就是说不可能是鬼怪作祟。
眼下他陷入沉睡之中,只有可能是被梦魇住了。
听完这话,众人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显然是不明白梦魇是何物。
我一边开口和他们解释,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清心符放在许保山的枕头下面,“梦魇可能说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和鬼怪是无关的,它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许先生之所以会被梦魇困住,想来是觉得自己愧对许老爷子。”
放好符咒之后,我便静静的坐在一旁,见他们仍是一副担忧的模样,继续开口说,“大家不用担心,用不到半个小时,许先生就会醒来。”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响起了许保山的鼾声,这让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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