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焦阳上前一步,完全被这句话说蒙了,萧允等人消失,他的责任很大,抓不到凶手,这件案子就始终无法结案,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于浩,他竟然说萧允依然不是幕后的真正主使,这让他一时间所有的认知又都乱了。
“焦队长,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叶初群看着焦阳有些失控的样子,担心他会对于浩再次进行恐吓,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是否应该把二叔供出来。
这一提议马上就被拒绝了,焦阳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可不行,现在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必须听到,并且记录下来......”焦阳话没有说完,挥了一半的胳膊也在半空停了下来,叶初群回身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一挥手,两人就把门关了起来。
“好了,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了,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出庭作证?”
“出什么庭,做什么证?你要搞清楚,萧允出现之前,我也是一直在为叶氏出力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是别人的手中刀,我没有选择。现在剩下的就是你的家事了,我想我一个外人也根本掺合不进去,我现在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对于叶氏我也无法再出力了,你还是走吧,我相信能为你解惑的人也不是我。”
“那你好自为之吧。”叶初群打了个响指,转身向外走去,他想明白了,于浩说的没错,有人执刀杀人,错不在刀,但是刀是凶器,该如何处置他也不想再过多的插手,焦队长一定能够处置妥当的。
焦阳看到叶初群离开,追上去问:
“怎么就走了,不问了吗?”
“不问了,萧允等人要是想藏匿,凭借你们警察是找不到的,于浩只是个执行者,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之前的老板下手,从他嘴里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没有意义。”
“那照你这么说,这岂不是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了,案子破不了我无所谓,但是你要想明白,这可是你家的灭门案,你难道就不想让凶手伏法?”焦阳看到叶初群听不进他的话,一把扯住了他的后衣襟。
“凶手就在这里,幕后主使现在失踪,这案子已经明了了,现在差的不就是还没有找到萧允那些人吗?刚才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萧允那些人很可能有一些非常的手段,你们警方就算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也不一定就能抓到他们,还可能会因此全军覆没,这样你还要坚持去抓他吗?”
“抓!为什么不抓,打击犯罪是警察的义务和责任,岂能因为怕死就让罪犯逍遥法外?”
叶初群无奈的切了一声,边走边道:
“那就随你吧,这案子我不想继续追究下去了。”
叶初群说完,叹了口气,大步离开了这里,他现在已经是叶氏集团的董事长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现在叶氏集团已经上市,有了足够的资金去发展,以罗生和江小凡的才华完全可以施展的开,因此他虽然名为最高决策者,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交给了两人去做。
天色渐晚,叶初群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叶川的家门外,看到二叔家灯火辉煌,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一切。
一辆车停在他的身后,叶繁星降下车窗伸出手来对他喊道:
“你来啦,等我一下,我停好车一起上去,我爸肯定给你准备了不少好菜。”叶繁星笑着,不待叶初群回答,就开着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几天前叶川就说好了今天亲自下厨宴请自己的这位小侄子,如今自己的这位小侄子可是不得了了,连萧允等人都败下阵来,那说明这小子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了,叶川虽然也学会了他们的本事,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叶初群和叶繁星并肩上楼,叶繁星开门的一刻,叶初群感觉到了自己的眼前的场景似乎带着浓浓的温度,喷香的饭菜扑鼻而来,二叔和婶子正在屋子里不断的来回穿梭。
他想了无数次的家,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被二叔婶子和这个比自己大几岁他也无从得知的姐姐拉着坐在这个小小的餐桌旁,看着那几道味美的家常菜,叶初群心中激荡,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的眼睛有点模糊了,身体也有了一些麻痹感。
连忙控制了情绪,揉了揉眼睛,等着二叔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还从来都没在二叔家吃过饭,没想到第一餐竟然是等你长到这么大了,说来也是我这个叔叔的不称职啊,来来,喝一杯。”
叶川倒了一杯酒放到叶初群的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高高举了起来。
“叶家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我这个心啊,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以后我们叔侄两人就把你父亲留下的公司努力打理好,以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
叶初群麻木的举起杯子,被动的和叶川碰了一下,把杯口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火辣的感觉从入口处一直延续到肠胃深处,噗的一下,浸润了整个胃,辣辣的感觉变成了暖暖的。
“二叔,我想让公司健康的发展。”叶初群放下杯子,脱口道。
叶川神色一顿,起手拿起酒瓶又给叶初群倒了一杯。
“瞧你这话说的,公司一直以来都是在健康发展,你想怎么做就去做,二叔在你背后支持你,就像当年支持你父亲一样。”
叶初群举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二叔想念父亲吗?”说罢,叶初群抬头看着他,眼中已经开始翻着泪光。
叶川再次愣了一下,放下杯子,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不介意,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们......”
“不必了,二叔,我还是更期待和他们在一起。”
眼前的一切在变化,真真切切,就如同时空变换一般,叶川看的心惊,但是片刻后,心惊已然变成了惊惧。
偌大的餐桌旁,围绕着一桌子人,首位的叶松,坐于他对面的是叶初群的母亲,和叶松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而在他身侧的额则是叶初群和另外一个让他十分陌生的女孩。
一桌子人安安静静的端坐在此。
“叶川,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叶川被这一声招呼吓的魂飞魄散,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之前他与这个声音几乎天天为伴,现在再次听到,却让他霎时间难以接受。
手一抖打翻了手侧的酒杯,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叶松。
“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
“别担心,是初群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们兄弟也好久没见了,我以为这辈子已经无法再见了,没想到,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我叶松生了个好儿子,我们兄弟能够再次见面也多亏了他。”
叶松看着叶初群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叶川。
这是叶川已经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是叶松的居所,熟悉的客厅,熟悉的餐桌,熟悉的楼梯和壁炉,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紧闭的大门,和门外那黑漆漆的天空。
叶川离开自己的座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初群已经警告过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做那些事了。”叶川哭哭啼啼的跪着向前在叶松的脚下咚咚磕起了头,因为他已经尝试过了,在这里他无法催眠任何人,甚至不能影响任何人,直白一点说,他在哈达山上所学的一切在这里根本没有半分用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除了叶初群之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叶松毕竟是见识过人的,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不由长叹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我兄弟不必这样,跪天跪地跪父母,虽然父母不在了,长兄如父,但是我不想让你跪在我面前,我们是亲兄弟,没有解不开的结。”
“是啊,这么多孩子在呢,老二你这是做什么?”叶初群的母亲在继叶松的话之后也开始劝导。
但是坐在一旁的几个小辈却谁也没敢去扶,他们看的出来,这次二叔是闯了大祸,才不顾颜面的跪在父亲面前。
叶川低声啜泣,但是却跪在那里不敢起身,他意识到了,在这里自己十分的渺小,甚至随便一个人出来都能让他万劫不复,也很可能被自己的小侄子轻轻一下就给泯灭掉。
“二叔,这是家宴,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叶初群淡淡的说着。
叶川微微侧了一下头,这才慢慢站起身来重新做好,在桌上寻找着酒瓶,可是巡视了一周也没有找到,不经意瞥见叶松身后的刘纯,于是喊了一声:
“老刘,快给大哥把酒倒上。”
刘纯赶忙上前给叶松倒了一杯,又给叶川倒满之后,才抱着瓶子又站在了叶松身后。
一杯酒下肚,热气上涌,叶川这才抹了一把脸上假意的泪水,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瞧着叶松的脸色,可是直到说完也没有发现叶松脸上太大的变化。
“大哥,你......”
“我没事,幸好你没有酿成大祸,如果你是真心悔改,我希望你以后可以真心真意的帮助初群,我们经商数十年,核心在于共利,这才让我们的朋友越来越多,这是一种无形的资产,可以让我们在面对困境的时候,身后有无数的助力。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所以初群才没有把你交出去,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力责罚你了,你虽然身为长辈,但是初群的果敢和认知都已经超过了我们,交给年轻人吧,你为了叶氏也拼搏了大半辈子,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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