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孽白如歌易水寒》第71章 撕破臉翁婿初戰

    兩人相視一眼,走出墻角,白如歌冷笑道:“你這瘋子,白日竟敢頂撞本小姐,膽大包天,哼。”丑人不卑不亢,仍是嘿嘿冷笑:“小姐嫁了人,有了依靠,便看不上我這瘋子了,想當初,可是口口聲聲叫我‘白叔’啊。”白如歌一愣,喝道:“我當初敬你年老無依,你卻倚老賣老,本小姐想進院子看看,你卻不將本小姐放在眼里,哼。”丑人怪聲道:“這樣對長輩說話,十分無禮,老奴我今夜就替老爺教訓教訓你。”說著,鐵杖一頓,步上前來。
    易水寒冷笑道:“豈有此理,你再老也是奴才,哪有奴才教訓主子的道理?”丑人哼道:“姑爺,這是白家家事,你退后些。”易水寒笑道:“笑話,如歌是我夫人,你這奴才竟敢對她口出狂言,當真是反了。”丑人道:“我雖是奴才,卻也是長輩,我想教訓她便教訓她,不用你多事。”說著鐵杖一揮,勁風呼嘯而來。
    易水寒罵一聲“狗奴才”,一把將白如歌護在身后,雙掌推進,丑人雖是又老又丑,鐵杖也沉重無比,身形卻極為敏捷,見掌風劈來,提杖便撤,易水寒哼道:“看姑爺我今夜教訓你。”從地上撿了枝枯枝,以枝為劍,如游龍蜿蜒,圍繞丑人全身各大穴道,丑人見易水寒出手極狠,心知不是對手,邊守邊攻,已退至墻邊。
    白如歌冷冷道:“好,打他,替我出氣,狗奴才。”易水寒雖是大占上鋒,也不敢大意,丑人杖力渾重,身法靈活,雖是下鋒,也不容易落敗。
    易水寒冷笑道:“老東西,守個院子練這么多武功何用?想騙我可不容易。”丑人也不說話,悶頭悶腦的打。易水寒將他逼到墻角,卻故意賣個關子,露個破綻,丑人果然得勢便進,易水寒揮手便進,“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摔在丑人臉上,白如歌大喊道:“好,再打一耳光。”易水寒哼道:“這是替你家小姐教訓你這沒大沒小的奴才。”丑人一把年紀受了耳光,頓時一呆,后退一步,只一瞬間又象是被激怒了,舉杖擊落,如泰山壓頂,勢沉千金。
    易水寒哪里怕他,滑身躲開,哼道:“看我再打你耳光。”揮手就打,只覺得一股強勁的掌風從腦后逼近,易水寒心頭一凜,慌忙避開,笑道:“晚上不睡覺的人真不是少啊。”白如歌“啊呀”一聲,喊道:“爹爹,你怎么來了?”跑到易水寒身后。
    白云飄然落在院中,哈哈大笑:“年輕人就是好奇,勸也勸不住。”白如歌輕輕喊道:“爹爹。”易水寒則含笑不語。白云道:“女兒,你過來。”白如歌看了看易水寒,又看看父親,挪了挪腿,不過去。
    丑人上前鞠躬道:“老爺,奴才該死,打擾老爺休息了。”白云笑道:“白叔,這里沒你的事了,你接著睡去。”丑人抬眼看了看白云,慢慢往屋里走。
    易水寒微微一笑,淡淡看了眼身后的白如歌,白如歌突然大聲道:“瘋子,你站住。”白云不悅喝道:“怎么可以這樣說話?”白如歌站在易水寒身后不動,口里卻道:“哼,這瘋子不知尊卑,敢動手打我,我自然要教訓教訓他。”丑人躬身道:“老爺。”白云揮手道:“你去吧。”丑人又往里走,白如歌喝道:“站住。”丑人卻不理她,徑直進屋去了。
    白如歌氣得恨恨的哼一聲,向易水寒道:“你如何不助我?”易水寒笑道:“一個奴才,打了一記耳光也就是了,何必糾纏不清。”白云笑道:“不錯,賢婿真是個識大體的人,奴才背后自有主人,有什么事與主人說便是,何必打奴才,沒的臟了手,走走走,你們小夫妻既然睡不著,不如散散步。”伸手來拉易水寒。
    易水寒哈哈大笑,大方將手伸出去,待白云手來,錯掌扣住,白云微微一笑,道:“賢婿好功夫,老夫將女兒嫁給你,沒看走眼。”抽手反扣,易水寒道:“過獎過獎。”兩人雖身子未動,全身真氣盡在手腕,進退拆解已幾十招,白云倒底是老姜,內力充沛渾厚,易水寒暗暗吃驚:“這老東西越發厲害了,再拆下去,只怕真氣耗盡,被他擒獲。
    白云哈哈笑道:“女兒啊,你們夫妻情深,還不扶你夫君一把?”這話分明是讓她從身后挾持住易水寒,易水寒一愣,心想,這時候她若出手偷襲,我只有束手待斃的份了。白如歌輕聲“哦”一句,移身挨近易水寒,白云哈哈大笑,易水寒定一定心神,淡然道:“如歌,莫不是忘了剛才的話了,我們夫妻應該同心才是。”白如歌聽了,又緩緩退開去。
    白云氣道:“乖女兒啊,你莫不是忘了,你近日身子不好,你娘心疼你,每日都給你燉湯喝?”白如歌“哎呀”一聲,欺身上前,要抓易水寒,易水寒笑道:“如歌,每晚臨就寢之時,你為何……”白如歌一呆,心知自己的身份,易水寒早已知道,卻未說破,又想,若是易水寒死了,自己的計劃就全盤落空了,萬萬不可,故連連后退。
    兩人雖是你一句我一句,手掌卻未停止,易水寒漸漸處于下風,但是他得千杯不倒翁,虛無道人,巫山老人等多位高人授業,不可小覷,雖處下風,但是掌力忽柔忽剛,采眾派所長,變幻莫測,白云久聞易水寒行事沉穩靈活,也不敢冒然深入,故相執不下。
    白云見女兒竟不聽自己的命令,十分生氣,喝道:“莫非你不想活命了?”白如歌一呆,白云接著補一句:“明天還想不想喝你娘為你燉的湯了?”白如歌果然害怕,應道:“是,爹爹。”撲上前來,一掌抵在易水寒肋上。易水寒剛要說話,只覺得腰間一冷,已知受人牽制,便在這一分神,白云劈掌而進,直逼易水寒胸口,易水寒無法動彈,暗暗叫苦,倒是白如歌見爹爹下殺手,心急之下,一掌從易水寒背后推出,白云手掌剛落易水寒胸口,便感動背后傳來一股氣流與之相抵,白如歌哪里是父親白云的對手,兩掌相對,白如歌連連后退,易水寒硬接一掌,悶哼一聲,嘴角鮮血流出,直直往后仰去,白如歌“啊喲”一聲,又趕緊上前扶住。
    白云只道女兒已制住易水寒,一時大意,掌力不過五成功力,心想,便是五成,易水寒也定然斃命,沒想到女兒竟背后相助,罵道:“小畜生。”伸手來抓白如歌。白如歌扶著易水寒便跑,卻哪里跑得動,眼見五指逼近,易水寒忍住胸口劇痛,運氣提掌,雙掌齊推,白云沒想到易水寒剛剛受了一掌,還能運氣,但聞掌風呼呼,冷笑一聲,改指為掌,雙雙迎上。
    四掌相對,白云也后退一步,易水寒則連退數步,白如歌扶住他靠在墻上,白云哈哈笑道:“賢婿啊賢婿,你倒底不是我的對手啊。”易水寒抹去嘴角的鮮血,淡淡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到底老了。”白如歌小心求道:“爹爹,我看你們翁婿玩笑就到此為止吧,您神勇蓋世,他……哪是您的對手,我……我這就扶他回房休息,不擾攪爹爹休息了。”白云笑道:“還是女兒體貼啊,哈哈,賢婿,老夫扶你回去吧。”大手伸來,易水寒冷冷一笑,白如歌忙拖著易水寒后躲,道:“不敢有勞爹爹,女兒扶他便是。”
    白云憐惜道:“女兒啊,你今晚沒有好好休息,動了氣,只怕身子有些虛弱,胸口也不太舒服了吧?不如現在就去你娘那里,燉湯喝去。”雙眼慢慢掃過白如歌,白如歌全身一顫,緩緩運氣,果然覺得胸口如墜有千斤重石,沉悶氣短,嚇得臉色蒼白,雙腿跪倒,磕頭不止,喊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白云嘆道:“可憐的女兒,快去你娘那里吧。”白如歌遲疑不決,轉頭看著易水寒,又向爹爹求道:“爹爹,您這女婿身子骨弱,為了如歌終生有個依靠,求您手下留情。”易水寒心中一震,他早已聽出白如歌是受了其父威脅服了毒,每日只靠喝解藥維持,但她竟敢欺騙自己,故裝做不知,不料她竟為自己跪地求生,不禁又可憐又感謝起她來,他微笑著扶起她道:“如歌,你保重身體要緊,我自有分寸。”白云哈哈一笑,突然沉臉喝道:“還不快去,莫非不要命了嗎?”白如歌咬咬牙,躍身離去。
    易水寒哈哈大笑,白云陰森森道:“賢婿,為何發笑?”易水寒提口氣,慢慢站直身子,冷笑道:“白云啊白云,你好象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吧。”白云見他對自己直呼名字,已知兩人再無需猩猩做態了,十八年的仇恨赤裸裸擺在面前了。白云冷冷道:“老夫身體康健,豈聽你小兒胡說。”易水寒強壓心頭怒頭,平靜道:“十八年了,我易家那本劍譜似乎并沒有給你帶來益處,好象還損肝傷心啊。”
    白云老臉一紅,哼了聲,怪笑道:“有無益損,你不如試試。”右手徐徐抬起,風漲袖滿,易水寒大笑道:“倒底不敢使劍法。”白云低喝一聲,撲向易水寒,易水寒雖是受了傷,也不懼他,腳尖一翹,將地上的一段樹枝握在手里,以枝為劍,與白云斗在一起。
    白云低罵一聲:“今夜便送你去見你父母。”下手極為毒辣陰狠,招招奪命。易水寒回道:“我今夜便為我爹娘報仇,取你頭顱祭我爹娘。”全力以博。
    兩人如忽如大雕騰云駕霧,忽如蛟龍盤踞而游,掌風沉悶如雷,樹枝飄逸如魅,屋頂,樹杈,墻上,雪花簌簌而落,瓦飛墻倒,驚天動地。易水寒倒底年輕,又負了傷,漸漸身處險境,連連敗退,白云哈哈笑道:“易水寒,汝黃毛小兒也敢與老夫作對,自取滅亡。”易水寒喝道:“老東西,你也猖狂不了太久了。”白云怒道:“哼,十八年前我就該斬草除根,沒有追殺你,是老夫慈悲心腸,你卻不思報恩。”易水寒想起先人,紅了眼,恨恨道:“老東西,你當年殺我全家,血海深仇,永生不忘,我今生誓將你千刀萬剮。”一股仇恨沖天,又生出無限力氣來。
    白云怪聲大笑,身形變幻愈快,易水寒拼了口氣,緊隨而上,兩人將整個后院打得破爛一片,如此又過了數十招,易水寒已挨了幾掌,站立不穩,白云狂笑道:“今日圓我十八年的夢了,易江啊易江,我將你兒子送來了。”霹靂幾掌,將易水寒逼靠在墻邊,易水寒心知自己不是對手,死則死矣,轉又想到:我大仇未報,反被仇人所殺,到了地下,也無面目見爹娘,十八年前,我已立誓,定了將這老賊千刀萬剮,如今誓言未實現,絕不對輕言求死。思索之時,白云雙掌又至,遠在丈外,已覺得一股強流逼近,胸口疼痛不已,咽喉緊扼,難以呼吸,只得雙腿一滑,順勢避開,一枝橫掃,直削白云下盤。
    白云哼道:“看你還能堅持多久。”一掌繼發,一掌驟轉為勾,提風而起。易水寒只覺得一陣旋風起,難進反退,身子竟直直沖著白云掌心而去,心想,老東西想制我于死地,我豈能如你所愿,收枝抬肘,橫在胸前,只等掌心逼近,削他手指。白云看出他的意圖,也想到:這小子果然厲害,傷到如今還能臨危不懼,面對強敵仍冷靜謹慎,不慌不亂,是我大敵,今晚若不除去,只怕后患無窮。
    又斗了不知多少招,易水寒雖然強提真氣,也難堅持了,幾次險些被拍個正著,幸而躲閃得快,白云冷笑道:“我也沒工夫與玩游戲了,賢婿,我們今生翁婿之情到此了結了。”易水寒靠在墻上,哼道:“你嫁女兒為了制我,我娶你女兒為了制你,只是仇恨,從無情份,你想殺我,太性急了。”白云森然一笑,五指直進。
    “手下留情。”一道白影泄入當場,正是胭脂。
    易水寒哼道:“胭脂姑娘剛從太湖幫過來的吧?”胭脂一愣,正猜測他是否又去過太湖幫,白云沉聲道:“你怎么突然來了?”胭脂笑道:“姐夫,胭脂特來請姐夫手下留情。”白云哼道:“胭脂,你遠道而來,去陪你姐姐吧,這里的事,我自會處理。”
    胭脂道:“姐夫,這人殺不得。”白云問:“為何殺不得?”胭脂笑道:“我去過太湖幫,木幫主托我給姐夫帶個口信,西進的人馬,現在糧草不足,若從相州運去,不日可達軍中。”白云哼道:“姓木的老東西不知量力,竟想分我一杯羹,哼,哼。”易水寒夜探太湖幫時已知他們想殺了自己謀財產,心想,這個胭脂倒是個直爽人,當著自己的面說出意圖來毫不含糊,冷笑道:“可笑可笑。”
    胭脂喝道:“待死之人,說話何益?”轉身白云道:“姐夫,殺他是一定的,現在雙方有協約,殺了可惜。”白云將眼掃過胭脂與易水寒,淡淡道:“你倒底是女流之輩,心中所思怎么能瞞得過我?你在相州這么多年,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傳來,我怎會不明白?”
    胭脂沉臉道:“姐夫這話好沒來由,胭脂為你和姐姐自毀清白之身,甘墮風塵,如今卻聽到這些話,哼。”易水寒何等聰明,他早已看出胭脂不是尋常風塵女子,故意常去相會,時常醉酒,卻從不多言,留意她的意圖,胭脂也好生狡猾,從不與易水寒談及身世與來路,只在蘇州城外,心知自己已戀上易水寒,半吐真言,易水寒欲擒故縱,卻不理她。
    白云哈哈笑道:“一家人何必生氣,木幫主想要的糧草,老夫尚不放在眼里,全歸他便是,我與他各得其利,他想必也十分樂意,這小子我卻不能饒,這是老夫私事,與太湖幫無關。”易水寒冷冷發笑,趁他兩舌戰,暗暗調理真氣。
    胭脂俏臉一青,道:“姐夫,我以前為你們做了多少事,都一筆勾消,我要這個人,你放過他。”白云森然笑道:“你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會沒有?這個人絕不能活。”胭脂冷聲道:“你當真不答應?”白云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銀子,你才有今日,但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但不能助我,反而與我做對,哼。”拂手不理。
    胭脂冷笑道:“當年我曾救過姐姐一命,姐姐曾許我一件事,我不與你理論,只問姐姐可念這恩情。”白云哈哈大笑:“我瞧你是在青樓時間長了,忘了江湖本性了,當年你姐姐與你結為姐妹,也不過是見你從小便美貌聰明,有利用之處,你竟然以此要挾,何來姐妹之情?”
    胭脂連道:“好好好。九尾銀狐,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胭脂從此與你們無任何瓜葛。”
    一陣冷笑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道:“血手胭脂遲鈍了些,與幼時相比,不甚可愛了。”兩個身影走近來,九尾銀狐一搖一晃,左手緊扣著白如歌的手腕,易水寒聽了“血手胭脂”四字,抬眼瞥了眼胭脂,微微皺了皺眉,胭脂一見白如歌,大驚道:“你……你怎么在這里?”白云與九尾銀狐哈哈大笑,易水寒淡淡笑問:“如歌,身體可好些了。”白如歌咬咬牙,不作聲,九尾銀狐哧哧笑道:“女兒在母親身邊,怎么會有事?我的乖女兒,你可是好好的啊?”易水寒心知這個白如歌對九尾銀狐尚有利用之處,雖然受制,卻安全得很,自己身受重傷,也不用分心來為她擔憂,故微微一笑,不再理會。
    胭脂心想,只要她離開易水寒,在哪里也與我無干,她被控制在此更好,我再去尋找楚英,叫他來救,那時又有好戲可看了,冷笑道:“終有一日,我血手胭脂會讓你們知道,利用我的下場。”一把抓住易水寒縱身躍在墻頭。易水寒心知他們起了內訌,白云想殺自己以除后患,胭脂想救自己也是另有目的,且由著他們斗去,自己樂得不管,正好恢復力氣。
    白云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滿袖生風,將兩人卷下墻來,胭脂站立不穩,幾乎跌倒,易水寒正運氣護體,故不受顛簸,心想不管用意如何,今晚也算是出手救自己,忙伸手將她扶住。
    胭脂向他微微一笑,轉向白云道:“怎么,想連我一起殺了?”白云冷冷道:“不錯,留你無益。”白如歌雖是身體被制,口卻能言,心想,死一萬個胭脂她也不在乎,但是易水寒死了,自己做這一切都白費了,驚得“哎呀”道:“我愿長留在這里聽爹娘吩咐,只求放易水寒一命。”白云冷冷直笑,九尾銀狐卻道:“我今日不殺你們,去吧。”
    易水寒微笑道:“倒底是夫人好心腸,哈哈。”還要說話,胭脂大笑道:“如此多謝姐姐恩德了。”拉著易水寒翻墻而去。
    白云不悅道:“夫人這是放虎歸山。”九尾銀狐咯咯笑道:“狐貍喜歡活的,死了就沒意思了,易水寒傷得甚重,一時半會恢復不了,胭脂那賤人竟敢背叛我,我總要好好折磨她才罷休,還有這丫頭,哼,他們自己的戲都看不過來了,我們不如先放放,哈哈。”冷冷瞥一眼白如歌,白如歌背心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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