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甜甜看我失魂落魄地回去,吓得不轻,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大的丑事,我又怎么开得了口告诉她?我用力摇头,眼泪却不停地流。
方甜甜最后只能找出蒋原的电话,让他来接我。
蒋原很快就来了,先让人把方甜甜送走,这才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手触在我的肩头,让我觉得分外沉重。我一把扫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
他微微一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不出口,只能闭了眼,“我累了,想休息。”
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揽着我,把我推上了车子。
庄小姐怀孕的事情,她已经告诉了蒋原,无需我再复述,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不愿意面对他。他也不逼我,送我回家后由着我进了卧室。我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全身盖住,依然觉得冷。
清晨醒来时,我看到蒋原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憔悴之色,眼底下有着深深的眼圈。
“你……这么早?”我怔了一下,看到大钟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半。既而又马上明白过来,“你昨晚一晚都没睡,守在房里?”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放心你。”
他眼底的关切,十分明显。
我又想起了庄小姐怀孕的事,这件事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昨天,庄小姐找过你了?”他突兀地问。
我猛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蒋原揉了揉眉,“你昨晚那个样子回来,我很不放心,让人查了一下你们吃麻辣烫周边的监控,看到了她。她对你说了什么?”
他竟然为我而花时间去查监控?我又震惊不已,最后把我们交谈的内容如实告诉了他,“她说她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希望我退出。”
蒋原的脸黑了下来,像突然要下雨的天空,眼底投射出来的则是我几乎没有见过的阴戾!
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了情绪,低声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庄小姐跟他发生关系的事,蒋原早已跟我解释过,算是翻了片的。我虽然心头不快,留下了阴影,但也决定原谅他。可现在,庄小姐竟怀孕了,事态发生了变化,我真不知道怎样抉择。
他握住了我的手,“小离,我知道,这件事伤害了你。但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不会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的。”
“怎么处理?”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地塌下来,他却表现得轻描淡写。我觉得眼前的他越来越陌生,“让她把孩子打掉吗?就算打掉了,那也是存在过的事实啊,我没办法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依然像从前那样跟你过。”
打掉孩子,对于我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太过沉重,沉重得无力承受。我不敢想象。
“小离,当初我为了你放弃了最爱的女人,我请求你,为了我做出一回牺牲,别离开我好吗?我会尽其所能,加倍回报你的。”他最终道。他这话让我满腹的话最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一直以来都说我最重要,却从来没有说过是最爱,因为他最爱的已经被我推开了。我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坏事,他都能原谅,并且来到我身边,呵护我,满足我要占有他的愿望,我还要说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我对不起他,在那么大的是是非非面前他都没有与我计较,我又有什么资格与他计较?
最终,我妥协了。
“这件事,你怎样处理都可以,就是……别伤人。”
严格说起来,庄小姐也没有错,她只是喜欢他,想要生下他的孩子来。我的头脑很乱,依然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后把权力给了蒋原。
蒋原点点头,“小离,谢谢你,愿意继续呆在我身边。”他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
之后,我没有再过问庄小姐的事。我觉得,蒋原这么温和的一个人,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来的,顶多劝劝庄小姐。而庄小姐应该清楚,她是没办法得到蒋原的爱的,最终还是放弃。
蒋原之所以会犯那个错误,是我关心不够造成的,我也是有错的。于是,我让常妈煲了些汤亲自送去了他的公司。
我没有告诉他,依然走那条特别通道。当我到达他的办公室外头时,却看到秘书一脸紧张地迎了过来,“蒋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保温坏,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里头的呼救声。而后庄小姐被蒋离拉着,从里头走了出来。
看到我,蒋离微愣了一下,我也僵住了。
“蒋小姐,救我!”庄小姐率先叫了起来,“我不要打掉孩子,我的子宫壁薄,孩子打掉了以后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蒋离听她这么叫,也不管我了,一用力将她扯下了特别通道。我心一急,跟了上去,“蒋离!”
我说过,让他别伤人,就是希望他劝服庄小姐,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蒋离的步子特别快,早就消失不见。我不得不追上去,到车库时,他的车子已经驶了出去。
我忙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快,跟上前头那辆车!”
出租车一路跟出去,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的门口,意识到蒋离真的要强行打掉庄小姐的孩子,我吓得魂飞魄散,忙冲了下去。七拐八拐之下,我再次看到了他们两个。
“蒋离!”我叫他。
回过头来的是庄小姐,“救我,我不要!”
蒋离把扯进了一间房,门呯一声关闭在眼前。我要去砸门,蒋离的司机走了过来,“蒋小姐别着急,蒋先生只是想跟庄小姐好好聊聊,公司那种地方人多嘴杂,容易生事,这儿安静。你也看到了,这儿不是手术室,更没有医生进去,能发生什么事儿?”
我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说,那儿标的只是休息室。我贴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里头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吵吵闹闹。
看来,蒋离是真的想在这儿好好跟她聊。
想到这里,我又松了一口气,略显疲劳地坐了下来,“我等等他们吧。”
司机也不反对,由着我来。
我在那儿枯坐了两个小时,里头的人始终没有出来,当然,更没有人进去。最后,我还是决定离开。
我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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